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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林兮兮吓了一跳,两个胳膊肘在惊吓中力气骤然卸掉,砰!身子再一次趴了下去。
呃……
她觉得自己的尴尬症都要到晚期了。幸好现在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幸好宫冥还昏迷着。要不然,她干脆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要出来得了。
遭到第二波人肉攻击的宫冥此时确实是陷入了昏迷。只是好像梦魇了一样,脸上的汗顺着脸颊蜿蜿蜒蜒的都快汇成了小溪,两道好看的眉毛此时紧紧的聚拢在了一起,就像两个硬疙瘩。他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好像要说什么话,但是又说不出来。
他恍惚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穿着一件大红的华服,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注视着他。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好好看看那人到底是谁,可是眼前迷雾重重,不管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只是眼前那一片明艳的红色,深深的刺激着他的记忆。
那是……娘的衣服。
他猛地记起,书房里有一副他父皇亲手画的画像,那是他娘。画里的娘身上穿的正是那件衣服。
娘!
他连忙上前,嘴里急切的喊到。
可是当他走进了两步,眼前的人又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一个头发像鸡窝一样的女人,穿着一套破旧的衣衫,躺在地上,佯装昏迷,然后悄悄的伸出脚尖,绊倒了经过她身边的恶仆。女人嘴角勾起的笑意,就好像是冬日里的一抹艳阳,消融了冰雪,暖了他的心房。她猛然睁开的眼睛,仿佛碎了星辰,星光点点,一望无垠。
这个女人他也记得,那是将军府里的小疯子,跟他一样天生就是个克爹娘的不祥之人。
他又走进了一点,想要将躺在地上的人拉起来,可是手还没伸出去,地上的人一闪不见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头戴凤冠身着嫁衣的女子。女子恬淡的表情,微微垂下的眼眸,吹弹可破的脸蛋,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谁家的新娘子?
垂眸的女子仿佛听到了他的问话,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面的水雾朦朦胧胧,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但是他能感受到那眼睛里的水雾,分明是因为委屈而凝结的泪珠,看的他的心突然传来一阵抽痛。是他的新娘子!她是在委屈么?怪他今天没有去接她么?应该是怪的吧。大婚呢。他想抬起手,去擦一擦那眼角的泪痕,可是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眼前的人再次消失。这一次没有人再出现了。
宫冥在梦中感受到的撞到他的什么东西,此时正在第二次起身。一回生两回熟,好在这次没有出什么意外,不然她还是不要起来,直接滚到床下摔死算了。
终于起来了。林兮兮简直要感谢上苍。由于双腿还是麻木的状态,她没有急着起来,而是顺势靠在床尾,两个拳头一下一下的在给自己舒缓双腿。
啪!刚刚落在右腿外侧的小手,一下子被一只大掌钳住,丝丝痛意表明着那只大掌的主人此时正用着多大的力气。
林兮兮的身子一僵,顺着手掌,经过胳膊,越过拿到大红的领口,视线最后落到那张脸上。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的看着宫冥。
长眉如剑,凌厉中透着威严。无关刀刻斧凿,虽然棱角分明但是一点都不突兀,反倒很是精致。精致中又透出一种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霸气。肤色不像是一些世家子弟红润白皙,而是经过风吹日晒后的麦色,健康中又多了一份英姿。长长的睫毛羽翼一般,覆在一双眼眸上,挡住了里面的浩瀚苍茫。高挺的鼻梁,恰到好处的为整张脸增添了英俊的一笔。一张薄唇半张着,仿佛有万语千言,含在里面,等着有人来倾听。
这样的男子。
林兮兮心里悸然一动,这是她的夫君。
右手传来一阵微痛,她收回自己打量的视线,左手也伸过来,想要解救自己的右手。只是还没有碰到,突然头顶陡然增加了一些压力。那是……
一双眼睛,没有一点迷茫之色,里面的光芒,比六月艳阳天里的太阳更加的明媚灼热。比冬日里高山上的皑皑白雪更加的高洁。那是一双无比纯净,又饱含深意的眸子。
林兮兮的左手还悬在半路,却忘记了她想要用来做什么。整个人都沉浸在那一双定定看着她的眼眸中,就好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咳咳!
宫冥忍不住胸中的不适,终于咳出声来。这一声忍了很久的咳嗽,打破了二人之间微妙的感觉。也让林兮兮从沉沦中清醒过来。
她连忙放下双腿,站起身来。朝着宫冥点了点头。
“王爷醒了,我去喊墨澜和医老过来。”
林兮兮还没有等宫冥回答,就转头想要出去寻人。那极快的动作,就好像是在逃避什么。
而事实上,她确实是在逃避。
刚刚那一个注视,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异于平常的跳动,以及心里慢慢升腾的一种莫名的感觉。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宫冥,却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那种感觉,她有些拿不准。
所以她没出息的逃开了。
墨澜听见屋里的动静,正转头看进来,就看到林兮兮紧张巴巴的往外跑来。墨澜心下一惊,莫不是王爷出事了?
“王爷他……”墨澜张了张嘴,只小心翼翼的问了三个字,接下来的话,竟然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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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安置落梅居()
林兮兮刚要回答,突然停住脚步。一起停住的,还有她半张的嘴。
她原本想要喊,王爷醒了,喊医老过来。
可是就在她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的时候,她看到门口不止墨澜一个人。
一个明黄色的高伞下,坐着一个明黄色的人。
皇上端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后站了两个人,一人撑伞,一人奉茶。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一看就知道,已经站了不是一时半刻了。二人一见到她出来,眼睛里竟然闪出解脱的神采。
呃……
皇上为什么会在这?
反应比脑子更快,林兮兮连忙上前几步,给皇上问安。当然,依然是站着。在家的时候她就没有跪过,现在换了个亲王妃的身份,她更加不想跪。说她矫情也好,说她作也罢,她只是从内心往外的不想去跪。
皇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林兮兮跪与不跪的问题。他甚至连一句免礼都没有讲,而是站起来急急的问她,是不是王爷醒了。那语气,俨然比墨澜更急迫一些。
林兮兮余光刚好看到墨澜,只见他手指指着自己的小腹,然后微微摇了摇手指。
林兮兮会意,微不可见的点了个头。
“回皇上,王爷他是醒了。”林兮兮实话实说。
啪嗒一声,墨澜的汗落在地上,瞬间没入土里,他真怕林兮兮一不留神,说出王爷身上有伤的事情。好在,他提醒的及时,才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当真?”皇上有些不信。这几天,他派了不少人来王府打探,甚至有几个人避开了王府的守卫,看到了宫冥确实是昏迷不醒中。难道那冲喜一说,真的有这么神奇?林兮兮才入府没有多久,他就能醒过来?
“是真的。王爷刚刚醒了。只是……”林兮兮肯定的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皇上追问到。
墨澜刚刚呼出来的一口气,还没有放松,猛然又听到一个但是,瞬间一颗扑通扑通的心脏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王爷心情有些不好,脸色着实吓人,我就跑出来了。”林兮兮想着刚刚那个眼神,心里暗道,这也算是吓人吧。
皇上眉心一跳,心里莫名觉得宫冥的坏心情跟他有关。
他看着受惊的像个小兔子一样的林兮兮,心底有一丝不安的情绪。
“王爷大病初愈,心情起伏也是正常。你作为人妇,定要好好服侍。”皇上就像是一个好兄长一样,安抚了一下林兮兮,“既然皇弟醒了,那朕就放心了。你们新婚燕尔,朕就不打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皇上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现在他甚至不想亲眼求证林兮兮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想脚下抹油,立刻就走。
林兮兮见皇上想走,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皇上不相信她,非要进去看看。现在屋子里的血腥味还在,要是皇上进去了,她还真不好解释。好在这次皇上好说话。
其实哪里是皇上好说话,只不过是心里不安,不想惹麻烦罢了。虽然他九五之尊,不怕麻烦。可是若是这麻烦来自宫冥,那还是很棘手的。
“皇兄如此关心臣弟,就不想见见臣弟么?”门内陡然出声,语气中还有一丝大病初愈后的虚弱。
皇上抬起的脚还没有落下,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他慢慢的抬头,果然宫冥一身里衣,靠在门口,似乎是没有力气站稳,只能依靠门柱。
墨澜一见王爷竟然起身出来了,心里一抖。王爷的伤他是知道的。医老嘱咐了他不止一次,千万不能再胡乱动。否则会伤了根本。可是现在,王爷又起来了,甚至还走了出来。他抬头看到王爷的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也许这些汗珠在皇上眼里是因为大病初愈后的虚弱所致,可是他心里明白,这汗珠是疼出来的。虽然王爷面上不显,那也不过是忍习惯了罢了。他连忙走过去想要扶住王爷,用暗力撑住王爷,不让他再吃力加重伤口恶化。
可是宫冥没看都没看墨澜伸过来的胳膊,而是将眸光钉在林兮兮身上。眼里的情绪就像是午夜里的星空,黑暗,深邃,分辨不出情绪。
皇上脸上堆起了笑意,他挺了挺肩膀,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威仪一些,弥补自己现在的底气不足。
“皇弟,你不舒服就赶紧去躺着,朕只是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现在你没事了,朕自然要回去处理公务。”
“公务虽急,也不差一刻半刻,臣弟有些私事想要跟皇兄聊聊,可好?”宫冥站直了身子,语气不见了刚刚的虚弱,而是一种不容反驳的强硬。
私事!皇上的眼皮一跳,直觉告诉他不能谈,一定不要谈。
“啊朕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有一个紧急的奏折要处理,私事改日再谈。”皇上示意身后的两个人赶紧往回走,可是宫冥就好像要跟他作对一样,根本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皇兄若急,就让墨澜亲自去宫里传个话,让魏公公将奏折拿来这里。臣弟的私事,一定要今日谈。否者臣弟不敢保证,一会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比如……”宫冥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皇上脸上的表情,然后唇角微勾了一下,轻轻吐出四个字。
“昭告天下。”
也许别人不知道这昭告天下是什么意思,可是皇上心里明白。宫冥手里有一份先皇的圣旨,圣旨里说冥王爷有婚姻自主的权利,不受皇权影响。而他这次赐婚,俨然已经抗了先皇的旨意。若是宫冥拿出这份圣旨昭告天下,那他明日头上就会被扣一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大帽子。
而从宫冥的口气中可以猜到,他已经知道了赐婚一事。难怪,难怪林兮兮刚刚说他心情不好。
若是之前,他根本不敢像这次一样先斩后奏,趁着宫冥昏迷不醒的时候赐婚。可是这次他心里是有底的。他身上的病气已经悉数都转移到了宫冥身上,再加上林兮兮那个天生不详的克人体质,这宫冥就算不死,也绝对只有一口气剩下。可是哪知这才短短几日,他竟然醒了。不但醒了,竟然还自己下床走了出来。
皇上垂在袖子里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忍了又忍。终于压下心里的不安,还有被宫冥在人前威胁的愤怒,点了点头。“既然皇弟找朕有急事,那朕就晚一会再回宫。”说完,皇上就转身先走,方向竟然是王府的花厅。
刚刚还一副爱护幼弟的样子,现在又舍近求远的要去花厅谈事,俨然没有将王爷的病放在心上。
“皇兄莫急,臣弟有几句话,想要跟本王的新婚妻子说。”宫冥一字一顿,尤其在说新婚妻子四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甚至都能听到磨牙声。
宫冥心里那叫一个气,本来他醒来,想要解释一下昨晚的事,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这个女人竟然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就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
“墨澜。”宫冥眼睛依然钉在林兮兮身上,叫墨澜的声音也是冰冷的很。
墨澜一个哆嗦,连忙应声。
“将王妃安置到落梅居,王府太大,没事不要出来,以防出事。”
什么?落梅居?
皇上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若说对冥王府,他可是熟悉的连一朵花一棵草都了然于心。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