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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无视大家的注视,直接站起身,快步上了楼。
再说秦绍才,原本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搜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自从从南风馆出来,就像打了蔫的老母鸡,一点斗志都没有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样,提不起力气。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他连尚书府都没回,直接回到兵部,草草吃了点东西,就洗漱完回到卧房。
随从秦二也不负期望,竟然能想方设法的把那个小倌带进兵部,直接引到秦绍才的住处,把人往门里一推,随手带上门,转身走了。
大爷在里面吃香喝辣,风流快活。他却只有卖命跑腿的份。他还是找个地方喝点小酒,解解乏吧。跑了两天了,腿都要断了。
抓心挠肝熬了一个下午又等了一晚上的秦绍才终于盼来了心心念念的人,猴急的恨不得立刻扑过来。
“大人。”来人轻轻一礼。
秦绍才闻声呆了一下,一时没了反应。
“子安给大人请安。不知大人喊子安过来,所谓何事?”自称子安的小倌微微笑了一下,看着秦绍才的呆样,表面波澜不惊,心中一万头羊驼。
秦绍才这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这美人不但人美,连声音都是这样勾人。不像女子般柔弱无骨,莺啼婉转;也不像男子般粗犷孔武,嗓大门粗。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却又万分契合不显阴柔,仿佛就该是这样的声音。
“美,美人,快过来。”秦绍才再也按捺不住,光着脚从床上下来,想把人拉过去。
哪只子安一侧身,问到,“大人这是何意?若要听曲,只管报出名字就是,何必动手动脚?”
嗯?
“不听曲不听曲,我只要你,你要多少银两我都答应。小美人快过来。”秦绍才再也等不及了,再一次扑过来,不料又被躲开。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拒绝,不对,有一次。就是那一次,他飞了鸡,碎了蛋,简直痛不欲生。
想起那次,他怒从心底起,恨意胆中生。
他冷笑一声,“进了我的门,还由得了你?今天你从也要从,不从也要从。伺候的爷高兴,就赏你个千八百两,若是爷不满意,后果你是猜得到的。”
子安闻言并没有秦绍才预想中的害怕与紧张,只是淡然的看着他,嘲讽至极。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大人这般行事,王法何在?圣上英明,定会还草民一个公道。草民虽不得已入此一行,却白纸黑字有言在先,卖艺不卖身。大人若是再行强迫之事,草民就去告官。”子安语气有些急,一段话说的又快又急。
哈……
秦绍才哈哈笑出生来。
“报官?好啊,我就是官,你有何冤屈尽管来报,本官一定好好疼你,为你做主。”
秦绍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王法何在?在这京城,我,就是王法。”
“混账!”门外一声厉喝,门被一脚踹开。
第121章 开始清算 上架求首订()
皇上浑身的气势一冷。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他的地盘撒野,还自称王法。这就是他的好臣子。
秦绍才也火了,竟然骂他混账。连他亲爹都没骂过他混账,他倒要看看外面是谁,胆子那么大。
这个世上骂过他的人,都已经当了田地的肥料了。
美人在侧却不从,他正一肚子气没处撒,正好来个胆大不要命的。
“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来人。”他大喊一声。
可是却没有人应声。只有子安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子安那个神情,他竟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群兔崽子,又去喝酒睡觉了,看他解决了外面的狂徒之后不剥了他们的皮。
“太岁,我看你有几个胆子敢在朕面前称太岁。”一身明黄的龙袍由门外进来,差点闪瞎了秦绍才的眼睛。全国上下能穿龙袍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皇……皇上……
秦绍才吓得屁滚尿流,浑身抖的如筛糠,一下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臣该死,臣知罪。
“知罪?你何罪之有?你是王法,又是太岁,又有何人敢治你的罪?”皇上是真的怒了。抬起右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秦绍才的胸口。
钱庄出事,他寝食难安。
文武大臣有多少银两存在钱庄他一清二楚,若是没有交代,即使他们嘴上不敢说,难保不会人心动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那些人被有心人利用,即使他能用强权武力镇压,可也势必引起诸多不满,扰乱朝纲。
再说,他为了安抚百姓,已经说出一定为民做主的话,堂堂天子,一言九鼎。如果追查不到,朝廷就得自掏腰包把百姓的钱还了。朝廷的腰包那就是国库了。而那个坑大的恐怕半个国库的银子都填不完。而且国库的银子若是用来填坑,国家怎么运作?万一突发战事,后果不堪设想。
最要命的是,这些年钱庄的收益他都用来私养势力了,现在财路断了,他以后要怎么办?他的那些私军和私卫,衣食住行又怎么保障。
皇帝不差饿兵,他连他们的温饱都保证不了,又怎么能让他们为他卖命。
他天天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可是这个畜生在干嘛?
还在这招小倌,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今晚突然有人送来情报说是知道银子的线索,他亲自出马,匆忙带了人出宫。想起之前他册封秦绍才时部分大臣的质疑,他决定顺道带上秦绍才,这就等同于送他立功的机会。这样一来不仅秦家会更衷心于他,又可以对朝臣有所交代。秦绍才立功就意味着他之前的决策是正确的。
很好,本来想证明他是正确的。现在倒好,残酷的现实就像是一个大巴掌,扇的他脑袋嗡嗡响。
果然烂泥是扶不上墙的。若不是他今天临时起意,他还不知道秦家的独子已经嚣张到如斯地步。
“来人,给朕拿下,打入大牢。”他狠狠的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案还是要查,他要是查出来,那他就还是那个急天下,忧万民的好皇帝。
情报指向城边一处宅院,皇上到了的时候,御林军已经把这座不小的私宅牢牢围住,连只虫子都爬不出去。
大宅空空荡荡,连个人影也没有。如此整洁宽敞的宅院,竟然是座空宅?
“搜。”令起身动。一众御林军四散开来,一寸一寸的查。
“启禀皇上,这里有一条密道。”其中一人指着一口枯井说到。
枯井只有一人深,跳进去就能发现入口的机关。
“打开。”皇上的脸色有些不好。这盗贼着实可恶,盗了他的东西,还敢在京城呆着。
“是。”
密道打开,几个侍卫钻了进去,又立刻退了出来。极其欣喜。
“启禀皇上,密道里是箱子,里面太黑看不到数量,只是门口的那几个箱子上都贴着百利钱庄的条子。”
终于找到了。
“给朕一箱一箱搬出来。”皇上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快了,紧张。
一国之君,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
御林军按命令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往外抬,只是越抬越不安。
箱子很轻,轻的就跟是空的一样。
第一个箱子刚刚抬出地面,皇上就命人打开箱子。
没有想象的金黄白一片,只有取而代之的空空如也。
一只小强从箱子里探出了头,它看了看周围,完全无视围观的人,自顾自扭着屁股大摇大摆的走了。
空的!箱子竟然是空的。
皇上大步上前,扯开侍卫,亲手打开第二个箱子,心里祈祷着奇迹发生。
可是他注定是失望的。
第二个也是空的!
他不死心的打开第三个,第四个……
空的!都是空的!所有抬出来的箱子都是空的!
空到别说银子,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甚至连小强都没有再爬出来一只。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也找到了地方,甚至还发现了钱庄的箱子,打开也什么也没有。要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的皇上,暴躁就像要喷发的火山。
眼看着马上就能找到银子了,可却发现全部都是空箱子。
这些打开的箱子就像是张着大嘴在笑他一样。
他气的抬脚踹了一下箱子,暴怒的大吼,“查,给朕查。查这是谁的宅子,查银子的去向。”
御林军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地道里的箱子搬也不是,不搬也不是。一个个僵在那,活像一排傻柱子。
“搬,都给朕搬出来,朕亲自下去,看看这密道到底通向哪里,看是谁胆大包天的要戏耍朕。”皇帝毫不犹豫的跳下枯井,来到洞口。
“是。”
此时御林军除了小心翼翼的点头应是,战战兢兢的执行命令外,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这时谁也没有立功的想法,只求保住小命。
御前伺候,就像是在走刀尖,一不小心轻则受伤流血,重则即刻丧命。
密道很长,越往里越窄,里面的箱子慢慢就没了,里面的御林军边开道边密切注视着周围的情况,用自己的身体护着皇上。
可是密道出奇的平静,安全到就像在走一条康庄大道。
没多久,几人就走到尽头,御林军将皇上保护在中间,手悄悄的握上腰间刀柄。
那厢刚刚有人给秦尚书禀告了兵部发生的事,说秦绍才把小倌带到了军营,刚巧被皇上撞个正着。并且大放厥词甚至辱骂皇上。被皇上抓起来关进了大牢。秦尚书连日忧心操劳日不食夜难寐,听完属下的禀告,一时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来,两眼一翻倒地不醒。
秦有为这一昏死,尚书府主心骨顿失,秦夫人一向不过问这些事情,现在急的转圈却难拿主意,整个尚书府乱作一团。
整条路没有一丁点的危险,顺着光亮,前面终于到了尽头。开关开启,夜色如雾,一阵夜风迎面扑来。皇上一行人从密道出来,四周一看,假山亭台,水榭回廊,富丽堂皇,这里,很熟悉。
京城里能让皇上熟悉的院落可不多,除了皇宫,也就那么几个亲王重臣的。
而这里,皇上前段时间刚刚来过。
尚书秦有为的府邸。
好一招贼喊捉贼,监守自盗!
皇上心里怒意翻江倒海,直飞冲天,面上却不显,只让身边的人给御林军发信号,包围尚书府,再做打算。
他现在身在贼窝,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小心行事,否则盗贼狗急跳墙,场面恐难控制。
让人奇怪的是这里夜间竟然没有巡夜的侍卫。是这秦尚书太过自信还是有什么埋伏?
想起那个未署名的密信,皇上出了一身冷汗,夜风一吹,冰凉冻骨。
这秦尚书不会是请君入瓮弑君谋反吧?
难怪那秦绍才如此嚣张,自称王法。原来老秦家竟然存了篡位的想法。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疯了一般的长大,不一会就枝繁叶茂。皇上心里,已经坐实了猜测。
再从密道返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到时候两面夹击,他更没法脱身。只好在原地等,他赌御林军的实力要高过尚书府侍卫。
接到救驾的信号,御林军马不停蹄的跑了半个京城,终于赶到了尚书府门口。
哗啦啦,身着铠甲,手执武器的御林军一字排开包围了尚书府。先锋小队叫开了府门,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了门口的侍卫和管事,一路疾行赶到花园,远远的看到假山处的皇上安好,激动的他就像是捡到了一大包金子。
“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为首首领单膝跪地,例行请罪。
“不晚,做的很好,给朕把秦尚书拿下,抄了这尚书府。”皇上见到御林军前来,激动程度丝毫不亚于刚刚御林军见到他。
激动归激动,首领没有忘记当务之急是先护驾。
先护送皇上出去,再抄家拿人。
这时秦家也发现了外面发生的事情,家丁看见一大队官差拥着一个人出府;连忙要开口喝问。怎知还没开口,脑袋就离开了脖子。
血淋淋的人头原地骨碌了几下,停了下来。
这一幕成功的震慑住了剩余的家丁,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一把把侍卫配刀如同割麦一样收割着他们的脑袋。
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麻烦。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的不仅皇上起疑,就连御林军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中了圈套。
一直到府外,他们都没有遇到埋伏和袭击,皇上终于放下心来。外面御林军众多,定能护他周全。
再次进去的御林军甚至连手都没动,只说了句皇上口谕,就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