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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急促的铃声,像是在催魂。
那道缓慢的铃声,像是在招魂。
罗眉头一蹙,朝着树洞口望去,却见树皮如同纸窗一样被撕碎,正前方有一棵一模一样的树横在视线中央,同样的高度里,也有一个树洞。
只是,那里蜿蜒爬出一条浑身布满奇特花纹的双尾蛇,尾巴的末端悬挂着一颗核桃大小的肉瘤,晃动时不停发出铃声。
第558章 杀意()
那蛇并不大,只有一米左右,身上的花纹如斑驳起皮的油漆墙壁,身躯中段以下分叉出两条尾巴,七寸处则有一颗黑色的肉瘤,蛇头布满了绳状纹路。
双尾蛇顺着树洞外的树干蜿蜒爬来,尾端的铃肉串了一根牙签大小的尖针,晃动之间不停发出急缓不一的铃声。
看着不足五十米开外的双尾蛇,罗的脑海里立即跳出那本新世界纪行所记载的灾难之一,也是人类已知的灾难之一,能够以声音为媒介,用来传染杀意的魔物。
“是依据我的记忆捏造出来的吗?”
罗不敢肯定那条蛇便是已知的灾难之一,因为他对那灾难的了解,也是从书里内容以及金单方面述说所得悉。
“如果是的话,果然还是很不舒服啊。”
罗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种记忆被夺取利用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很想立刻找出那个“它”,然后亲手捏爆掉,中止这一场肆意妄为的戏剧。
急促的铃声和舒缓的铃声交缠而响,在空气之中传播,渗入了罗所在的树洞里。
罗正想取出真主,树洞里忽然生出两股念力波动,一股源自于东巴,一股源自于比司吉。
“嗯?”
罗回头,只见东巴站了起来,双眸圆睁,泛着眼白,五官狰狞可怖,展现出疯狂的杀意,比较夸张的是,从一些细微的迹象来看,东巴应该还处于昏迷状态。
传播杀意的魔物…这便是双尾蛇的地狱铃声。
无论真假,那传染而来的杀意居然能让意识昏迷的人自主站起来,成为被杀意所操控的傀儡。
反观比司吉,也是脸露疯狂杀意,那娇柔的玲珑身躯缓缓变成了肌肉发达的高壮身材,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至于布鲁娜…
罗眼神平静的看向布鲁娜所在的位置,也是同样醒来,浑身赤红如火,仅剩一半的触须在张牙舞爪,然而看不出半点威胁,甚至有点蠢萌。
三个都被杀意所控制,那一条双尾蛇,确实是已知的灾难之一。
罗明白了点什么,仍然平静如水,只是奇怪于那个“它”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如果是想让自己和亲密的同伴来上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完全没必要刻意捏造出双尾蛇,只要直接操控东巴和比司吉不就行了?
联想到之前的每一次经历,好像存在着一条介于合理和矛盾之间的线条,非常的细,只要目光稍微挪开一秒,再回头去看时,就很难再找到。
“我得承认,你真的让我很不舒服。”看着蓄势待发的比司吉和东巴,罗低声叹道:“我下得了手的,也就…”
话音未落,念头动了一下,将封入书里的那一颗心脏给抹除掉。
东巴的身体猛然一震,双手死死捂着胸膛,神情痛苦的跪倒在地,用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盯着罗,随后很快趴倒在地,失去了气息。
完美的虚构场景,无限接近真正的现实,连东巴的心脏被封入书里的细节也拷贝了进去。
罗完全无视了东巴临死前的怨恨神情,眼里浮现出思索之色,但很快被掩去,脚下一蹬,身形向后疾飞出去,却是因为恢复原本身材的比司吉冲撞了过来。
为了躲闪比司吉破坏力十足的一拳,罗后跃来到双尾蛇的上空,眸子一冷,在空中扭动腰肢,对着底下的双尾蛇踢出一道气刃。
咻!
气刃径直斩落在双尾蛇的脑袋之上,协同粗壮的树干一刀两断,地狱铃声进而无声。
几乎就在下一刻,四面八方又传来了急缓不一的铃声。
能捏出一只双尾蛇,自然可以捏出第二只,第三只。
听着从四周而来的铃声,罗明白幕后的那个“它”是铁了心要彻底利用双尾蛇传染杀意的能力。
他从空中落下,稳稳站在对面那棵树的树干之上,这时,比司吉冲出树洞,凌空飞跃而来,抬起手臂蓄起大量念力。
罗见状,毫不犹豫的选择避开,继续后跃到空中,而比司吉一拳打在巨树之上,嘭的一声巨响,将巨树打出一个大坑,并且让巨树歪倒下去。
几乎没有半点停顿,比司吉收拳,脚下一踏,追向身处空中的罗。
那接连不停的冲势,仿佛是被疯狂的杀意所支配,毫无守势,一心追求破坏,露出极多的破绽。
哪怕是虚幻,罗不愿被比司吉当做变态,自然也不愿意去伤害到比司吉。
面对比司吉不留余地的疯狂攻势,罗无奈之下只能以【空行】来到空中,尽量避开与比司吉接触。
然而,比司吉如猿猴般快速上树,以巨树为踏板,一次次攻向罗。
几个回合下来,罗不停躲闪,比司吉打不到他,双方陷入僵持中。
便在这时,黑猫突然从手背钻出,变成豹形,一爪拍在罗的右肩膀上。
罗一时不察,右肩膀上的衣物炸裂,鲜血喷溅而出,传递而来的力量令他如同陨石般重重砸落在地,直接砸出了一个大坑。
紧接着,比司吉从天而落,身处半空时,拳头处汇聚了全身的念力,凝练出极其熟练的【硬】,光芒烁烁。
罗默默看着下一秒后可能会将自己砸成小饼饼的比司吉,没做出任何防御和闪避的准备,打算让比司吉一拳敲死得了。
可是,若这么快就结束,那个“它”岂会同意。
传染杀意的铃声,可不仅仅是针对比司吉他们的。
声音入体,血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窜。
罗脸色一变,一股杀意毫无缘由的从内心深处浮现。
澎湃的念力波动已然从上方压迫而下,罗的眼里闪烁着猩红的光泽,白玉虚影从念力中现形,化掌为刀,斩向即将落地的比司吉。
一味的疯狂进攻,半点守势皆无,这一记掌刀若是击中,可以预见到比司吉的身躯会粉碎成渣,最终只会剩下一个完好的拳头。
就在掌刀快要碰触到比司吉的时候,罗眼睑忽的上抬,眼里的猩红光泽消失不见,在最后一刻强行中断了白玉虚影挥出的掌刀。
轰!
扬起的拳头最终还是击打在罗的胸膛之上,伴随着剧烈的风势,罗的胸膛上化作血肉模糊的大洞,意识归于黑暗。
树洞内,众人躺倒在地。
洞口处,黑猫侧躺着,后脖处扎着一只体积大于他数倍的膨胀圆壳甲虫,后背处略微隆起,有一条敞开了数公分的从上面贯穿到底部的竖痕,隐约可见瞳孔的一部分。
反观东巴、比司吉、布鲁娜,身上皆是有同样的圆壳甲虫,只是膨胀的体积有所差异。
火堆不远处,罗双眸紧闭,后背上也有一只圆壳甲虫,只是,那只甲虫只有苹果大小,后背上的竖痕淡到几乎不可见。
第559章 洗礼()
黑暗到光明,又是一眼瞬间,便再一次回到最初开始的节点之上,对于现实的现况一无所知。
所有的操作,似乎只能从这一刻开始,然后只有一天的时限。
无论重来多少次,无论过程多么曲折,都只会在这一天以内不停徘徊。
罗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切如初,目光微移,落在快要燃尽的火堆,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上一个虚幻的场景里,那杀意铃声居然也影响到了他,若是那个时候没有用意志力强行压下,那么,白玉虚影的掌刀绝对会将毫无防备的比司吉轰杀掉。
那么真实的一切,定然会在心里留下一片阴影。
“到底要如何才能摆脱掉?”
被杀意影响,罗终于感受到一丝危机感,眯着眼睛整理着数十次经历中不同的地方,只觉得线索委实太乱,缠成解不开的线团。
外头的风雨声慢慢停歇,彻底归于无声之际,略微熟悉的铃声再度传了进来。
这一次,来得更急更快,效果也更粗暴。
杀意从心底如涌泉般喷薄而出,红色的光泽在眼眸里闪烁。
罗下意识就要取出真主,却毫无反应,只见黑猫从手背钻出,尖爪如刺,捅向他的心脏。
领域。
无形的冲击力轰碎了黑猫的爪子,顺势将他击飞,嵌入树壁里,但几乎就在下一秒,黑猫驱动起念力,眨眼间恢复被轰碎掉的手臂。
数股念力在树洞里掀起波澜,相撞之间所引起的风势令火堆的余温散作火星,消逝于半空中。
整个封闭空间里,填充着疯狂冰冷的杀意,如同风暴,撕碎人类的所有理性。
杀了他们,碾碎每一寸血肉。
魔音贯入脑海,不停盘旋。
罗的脸上浮出数条青筋,眼眸时明时暗。
“要是、让我、找到你、一、一定…”
罗狠狠咬着牙,企图将杀意引流到幕后的那个“它”身上,然而效果甚微,只能以顽强的理智撑住,不至于被杀意彻底控制。
啪。
罗忽然向后一退,抬手震飞树洞口封起来的树皮,跳到外面,径直落在湿润的地面上。
数秒后,几道黑影从树洞里跳了出来,分别是黑猫、东巴、比司吉。
杀意如同海浪一样,不停冲刷着罗,令身体微微颤动。
他抬头看着从空中落下来的比司吉他们,动了一下念头,东巴再一次因为心脏问题而瞬间死去。
先是无情的干掉东巴,随后拉开距离。
黑猫落地,变成黑豹形态,一改常态,丝毫不吝啬辛苦存下来的念力,使身躯膨胀了好几倍,冲着罗而去。
比司吉紧跟其后,浑身覆满杀意和念力。
黑猫的速度比变身后的比司吉还要快,数息间就来到罗的身前。
“果然,还是不想死在你手里。”
看着黑猫杀气腾腾而来,明知道一死就能结束,罗还是选择闪开,消失在原地,而黑猫的利爪一挥而过,数根发丝被狂风卷飞。
闪过黑猫的一爪,罗出现在数十米开外,手里拿着一本书。
铃声所带来的杀意影响愈发深刻,如同即将脱缰的野马。
“呼。”
罗呼出一口气,压制住发红的眼睛,粉碎掉手中的书本,那一刻,他毁掉了上帝之手的能力。
与此同时,从后面扑击而来的黑猫化为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东巴以及黑猫,两处杀意的宣泄点,此刻都没了,那么…
罗眼中的红色光泽愈发明亮,只见比司吉冲了过来。
“我知道你想看到什么,但,做梦去吧。”
罗咧嘴一笑,压了杀意一头,任由比司吉一拳轰碎掉他的脑袋。
一次,两次,三次…
剧本在不停运转,但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
东巴先死,然后是黑猫。
布鲁娜卖萌,比司吉杀掉罗。
每当剧本过了一遍,就能看出场景转换之际,有那么一丝急迫的情绪蕴含其中。
罗洞悉到这一点,也隐隐明白那个“它”是想要自己用残忍的手法去虐杀掉比司吉和布鲁娜,而且“它”所用的方法并非是达成条件的操控系能力,只是借由双尾蛇的铃声来影响他。
这说明,那个“它”并不是导演,无法掌控全局,不然的话,完全可以用更强硬的手段。
尽管掌握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可那死亡时的痛觉,那被杀意所影响到的痛苦,正在不停折磨着罗的神经。
比起死亡瞬间的痛觉,杀意的影响才是最难缠的。
那是大气都不能喘一口的处境,像是一把锯刀在磨着骨头,像是憋气到窒息,想要张开嘴巴又做不到,像是心脏钻入无数虫子,有着怎样都挠不到的瘙痒。
但是,来多少次都无所谓。
罗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经受住了一波叠着一波而来的折磨,也是对意志上的每一次切切实实的洗礼和磨练。
那个“它”,是以“摧毁”为主要目的,所要摧毁的,应该不是肉体,而是精神,又或许是“它”对精神这方面有某种需求。
只是,它针对罗所发起的每一次折磨,虽然让罗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但罗顽强抗住,反而令意志的承受力越来越强大。
如果倒下一次,就满盘皆输。
如果一次不倒,那么对方将再无机会。
或许已经有上百次的重复,罗也慢慢的能够更轻松的去抵御杀意的影响,这归功于每一次的经历都是如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