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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戏子舞娘跳的热烈,台下权贵明枪暗箭勾心斗角,比起热闹来竟一时也不分伯仲。
酒酣耳热之时,却在席间溜进了一个人影。他寻到雲王爷的仆从,便小声交代了几句。不久,雲王爷的下人就出现在他身边,耳语几句。雲王爷听后略有些诧异。但随后却跟黎凡提出有事情先走一步。
他要走,黎凡自然不会强留。只客套几句,便送他离开,而后自己又席上坐下。
他并不知道,雲王爷之所以匆忙退席,是因为因为刚才下人来报,暗中盯着三世家旧宅的人回报消息,涂家祠堂今夜有异。雲王爷觉得机不可失,便匆匆忙忙地来了涂家旧宅。
然而在雲王爷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给坐在席上的狄千情传了口信,他便也带着侍卫提前走了。
而坐在角落里的莲心已经看到了他们退席,覆在百里枫耳边耳语几句。
雲王爷从来到望云城后就已经安排暗卫守在涂、唐、秦三家的旧宅之外。他倒要看看,这里是真的闹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若是有人装神弄鬼,那么证明这世上出了他们几个知情者,还有其他活着的人知道当年的事情。对方既然敢自己送上门来,他就敢顺藤摸瓜。抓到幕后之人,也就会知道当年埋藏着“长生”的真正藏宝图在哪里。
可若是真的闹鬼……
雲王爷伸手不自觉地捻了捻手中的一块白玉无字牌。
这无字牌是那日一叶大师送给他的辟邪之物。上好的白玉牌子三寸见方,不见半点雕饰,触手温润,越摩挲便越发莹润。自打他得了这块无事牌,那夜夜缠着他的噩梦便不再有过。他曾试着摘下牌子入睡,但夜里却被更加可怖的噩梦惊醒。自此他便愈发坚定,这位一叶大师确实是高人,也不枉费当初太后将人从望云城这偏远之地寻来,带入京都。
他镇定下来,将无事牌放入怀中。他有此物保佑,也就不担心有邪物作祟。全然忘记了一叶大师对他的劝诫。
不过是些孤魂野鬼罢了。活着的时候不曾斗得过他,死了之后还能翻出怎样的风浪?他是皇室中人,天家贵胄,又有佛祖庇佑,一干宵小能奈他何?
他拢了拢披风,从容地下了马车,在暗卫的保护下从后门踏进了涂家旧宅。
涂家旧宅的格局布置与唐、秦两家相仿。唯一不同的,就是宅院中有一棵海棠树。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这棵海棠树。记忆中的海棠树花开繁茂,绚烂无比。
而现在这棵树也早已经枯死。每根枝条都干巴巴地,像是老人瘦骨伶仃的手指,挣扎着在虚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月光之下,树影婆娑,竟有几分阴沉之气。
枯死的海棠树正对着的小院,就是涂家的祠堂。
他曾经来过涂家,一次是低调行事,只约见了涂家老太爷涂天怀;另一次便是和人用兵刃叩开大门,闯入涂家后宅。
他们一群人皆是蒙面而来。涂家上下,也就只有那个涂家老太爷猜出自己的身份。可他却也没有说破自己的身份。只怕是当时还以为自己只要拿到长生就会放过他的子嗣。
可惜在他们闯入涂家之前,涂家上上下下全部都中了毒,奄奄一息,早就绝了生路。
忽然地,他又想起涂家那个小姑娘。花一样的容貌,却是狼一样的性子。他看中了她的容貌,她却不识好歹,竟然敢抓伤他!
至今,他的手臂上都还残存着四道抓痕,任凭使了什么良药都无法完全消除,只因为她中了剧毒,指甲上也沾了毒。当年这抓伤,险些废了他的一只手。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当初那几鞭子真是抽的少了。
雲王爷愤恨地想着,脚步也快了几分。
等到他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后才停下脚步:“这是什么声音?”
第三十六章 夺命()
暗卫回道:“启禀主子,是‘鬼哭’。之前那些见过闹鬼的人都说,他们先前都听到过‘鬼哭’声。所以属下特意向主子禀报。”
雲王爷挥挥手,示意暗卫退下。
涂家旧宅面积极大。他此次本就是微服私访,所以带来的人手并不多,又要防止被紧盯着他的黎凡发现,所以整座涂家旧宅只有三名暗卫守在此地。他们从“鬼哭”出现后便在宅内四处探查,却也不曾发现过有人的痕迹。由此推测,或许真的是有鬼魂作祟。
若是二十年前有人对雲王爷说,这世界上有鬼,他会一笑了之。但二十年后的今日,他却不敢如从前那般坚定。
连“长生”都能存在,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鬼哭声阴测测地人不由得打起寒颤。而且那声音忽近忽远,像是随着风飘来的。
暗卫一马当先地推开小院的大门,呼啦一下,一股冷风便破门而出,掀起风沙雪粒,扬了几人一脸。
待他们睁开眼睛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祠堂所在的院子里,竟满满地摆了一地的尸体!
雲王爷被吓得倒退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他身旁的暗卫也立刻出现,扶住了他。暗卫的手指冰冷,反而让雲王爷冷静下来了。
“怎么会有这些尸体?”
面对雲王爷的疑问,暗卫硬着头皮回道:
“属下之前来看过这里时,院中空无一物,并没有见过尸体。”
雲王爷几近咆哮:“那这些尸体是怎么来的?!你又是什么时候看过院中没有尸体的?!”
“回王爷,就在一刻钟前,院中还是没有尸体的。”
雲王爷还不死心:“你们是一直守在这里吗?”
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暗卫的手臂,可后者仍旧在他凌厉的目光下点了头。
雲王爷惊起一身冷汗。
一种无名的冷意涌上背脊。
他僵着身子,甚至都没注意到暗卫扶着他前进的脚步。
依照他以往的性子,此刻是不会贸然这种地方的。
暗卫扶着他走到院子里,绕过一地横七竖八着倒伏的尸体,径直往祠堂走近。
在快要祠堂门口时他们才停下脚步站定。
涂家的祠堂修建的地势较高,需要跨上十余阶的台阶。然而此刻雲王爷的腿还有些发软,没有办法走上台阶。
“王爷,咱们进去吗?”
已经走到了这里,已经有些回过神来的雲王爷又不甘心就此离开。
他犹豫了一下,就一直站在祠堂外。
突然,原本黑洞洞的祠堂里忽然亮起数点绿光。绿光在祠堂里上下飘忽,如同鬼魅。雲王爷眼睛不眨地盯着这些鬼火,心中害怕,便让身边的另个暗卫上前去一探究竟。
暗卫领命,三两下便跃上台阶,进了祠堂。
雲王爷就在祠堂外看着那个暗卫了祠堂,一身黑衣的暗卫立刻融入了黑暗之中。
然而就在一片昏暗之中,那些绿色光点却忽然被暗卫吸引住了,一拥而上包围住了他。那个倒霉的暗卫也同时发出惨叫,挣扎着想要扑掉身上的鬼火,身躯痛苦地扭动着,却又毫无用处。最后在雲王爷的眼中慢慢倒下,和黑暗融一体。
而那些绿色鬼火也立刻散开,在祠堂里飘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他这是,死了吗?”
身旁的暗卫面对雲王爷的提问,点了点头。
雲王爷猛地想起今天是冬至日。而十三年前的冬至日,正是涂家被灭门的日子。
一股寒气涌上了背脊。
“王爷,我们怎么办?”
雲王爷后悔了,他此刻想要回去。可心中却满是不甘。毕竟能赶上涂家旧宅“闹鬼”的时机太少了,他怕今日一走,要等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他等不及了。
“你,去看看。”
被点到的暗卫领命,也是三两下跃上台阶,停在了祠堂门口。
但是他的结果并不比前一个要好多少。
因为之前的那些鬼火在他靠近祠堂门口的一瞬间突然消失。随后雲王爷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名暗卫变成了涂天怀毒发时的模样,张着嘴向他猛地扑来!
雲王爷不由自主地发出尖叫:
“啊——”
手中的火把似乎被狂风吹过,几度明明灭灭,晃得人眼花缭乱。当光线终于稳定后,雲王爷才睁开了眼,耳边霎时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只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闯入我涂家,实在是让人耻笑。”
雲王爷脱口而出:“手段卑劣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面前的涂天槐面色难看。倒不是因为他被雲王爷的话气得,而是因为体内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若不是他本就坐在椅子上,此刻恐怕早就和其他人一样软倒在地上了。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被人随意丢在地上的涂府之人,唯一完好的眼睛中透出了一丝凌厉,却又瞬间掩下。
大势已去。
这是涂天槐此时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涂家上上下下从主子到仆人,几乎是一个不落地都中了毒。而且还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毒。这只能证明自己府内竟然有了内奸。
这个内奸是谁?
涂天槐此时似乎对雲王爷的目的十分清楚,也去追问他的来意,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内奸之上。
“是谁?是谁准备了这毒药?又是谁是你安插在涂府的卧底?”
雲王爷一愣。他还以为对方还会狡辩东西自己手里,可没想到他却只在乎自己府中的内奸是谁。但此刻雲王爷胸有成竹,知道今日他们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便也愿意让涂天槐死个明白,也算是狠狠地打击对方曾给自己的羞辱。他拍了拍手,便有一个全身罩在黑袍子的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东西就是他配的。虽然你们涂唐秦三家同气连枝,皆有解毒高手,但却没有一个人能验出他动的手脚。”
涂天槐的独眼冷冷地把对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那视线仿佛能透过黑袍,直刺入那人的身上,激起他心底的寒意。
“这人不是我府中之人。”
尽管对方没有露出身形相貌还有声音,但涂天槐却十分笃定对方不是自己府内的人。
“内奸是谁?”
“是她。”
第三十七章 灭门()
雲王爷抬手一指,便点中了一个同样软倒在地的年少妇人。
那妇人身着锦衣,头戴银饰,正是素日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涂家大少的小妾苗渺。但她此刻却是面容青白,气若游丝。即使被人指认是内奸,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垂下了眼,似是默认了。
府中之人见此,皆是又惊又怒,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他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出卖自家人。
一直没有出声的涂家大少此时却是叹了口气,随后便又如往日一样咳了起来。但他这次的咳嗽却没有人能及时为他止咳,所以不多时鲜血便染红了他的嘴角。
涂家大少涂素竹,也就是苗渺的丈夫,此刻成了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但他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是在咳血。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是什么感想。
平日里最不起眼的枕边人,成了出卖全家人的罪魁祸首。
涂天槐见儿子此时的样子,心中难过。却又得忍住痛苦,说道:“好本事。竟然能在我府内神不知鬼不觉地搭上这么一条线。看来你没少在我这里下功夫,是断定了它就在我这里了吧。”
“唐秦两家我早已经摸透了,它根本他们那里。而且他们也承认了,这么的它,你涂家也不可能会放心交给别人保管。”
涂天槐冷哼一声:“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记得谁是老大。”
这三家虽然对外是一片和气,但实际上早已经有了矛盾分化。唐秦两家暗中亲近,隐隐有排挤涂家的势头。这两家本就人丁兴旺,现在一联合,从某种角度来看,确实也算是超过了涂家。
不过此刻雲王爷一行人都聚集在自己的府中,想来是早已经解决了另外两家才对。
雲王爷点头:“不错。我们的人是同时动的手,就是怕打草惊蛇。不过他们和你们还不大一样,此刻应该已经是都毒发身亡了才对。所以你们应该庆幸,此刻还能活着——不过也只是此刻罢了。”
他这一番话无疑是绝了涂家上下人的生路。他既要拿到东西,又要将涂家上下灭口。
涂天槐直到此刻才变了脸色:“你既然打定主意要我涂家满门性命,那我就更不可能让你得到东西了。”
“那倒未必。”
雲王爷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头目似的蒙面人提着一个女人走到涂天槐面前。
那女人是涂天槐的妾室,平日低调柔顺的她头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但她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