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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便有人附和道:
“我可怜的侄子,你怎么就死了,天杀的畜生,他倒是对老朽下手啊,欺负个小孩子算什么……”
然后便有人慷慨激昂的说着报仇的话,有人隐隐约约在咬牙切齿,祠堂轰隆隆了一会儿,金在中坐在上首,目光越过众人望向门外悠然明亮的月色,沉默不语。
今夜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月明星稀,云也很少,祖宅青砖红瓦的轮廓在月光里隐隐约约的显现出来。
祠堂里的吵闹声似乎被隔开,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然后有人零零碎碎的说话……“弄死他呀,惹到金家的头上……”、“嚣张过头了啊,看他都做了什么……我的泰宇弟弟……”……
这样的声音断断续续,金在中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他的眼睛动了动,祠堂的灯火就在这一瞬间摇曳了一下。
“泰宇的事,大家都看到结局了,咎由自取而已……但我金在中的儿子,再怎么没有出息,也轮不到外人来教训。”
五十五岁的年上中年男人的脸上刻着面无表情,此时他的脸上看不到悲伤,只是用一贯冰冷威严的眼神掠过在场每个人的眼目:
“找他出来。”
……
……
相传,古代有一帝王临终之时,给自己儿子传授为君之道,从头到尾,算上标点符号,也只有六个字:
“一不做,二不休。”
这样的思想其实是一种帝王心术,阐述的是皇帝与大臣或者门阀之间的相处方式。
君之心要深且隐,平日里满朝堂可以都是爱卿,唠唠家常甚至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都可以。但一国之君一旦翻脸便要狠戾无情,决断而突然,很多时候甚至会被诛连到直系亲属。
这个典故一方面说的是帝王心术,伴君如伴虎,另一方面却隐藏着前人‘打虎不成,反受其害’的思想观点。
古代的大臣门阀就像是一棵棵大树一样,根系绵延到地下很深的距离,有的时候还会彼此纠缠,官官相护,拔出萝卜带出泥,轻易动不得。
而要拔掉一棵树,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雷厉风行,不仅要砍掉它的树干,连根系也要一次性的刨除掉。否则明年的四月一到,春风吹又生,还不知道要带来多少困扰。
对付金家也是这样道理的。
对芬琪尔有企图且抱有恶意的人,从头到尾只是金泰宇一个人。但拔出萝卜带出泥,金泰宇就像是金家这颗大树上的树枝,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主干上的树枝,一旦被人摘掉了,整个金家这颗大树都会感觉到阵痛,随之而来的,便可能是大树愤怒而决然的反击——而这正是门阀世家之所以麻烦的地方。
按照上述的剧本走下去,便是打虎不成,反受其害的经典反面教材了。
但格里菲斯显然是一个相当有作恶经验的惯犯,他知道若不能百分之百的在作案之后隐匿掉自己存在的痕迹,最好解决问题的方式便是把所有有能力复仇的人统统杀了。
怀揣着这样的恶意,在金家人反应过来之前,大妖便恶人先告状的找上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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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狂妄()
一整个家族的力量运转起来是非常庞然可怖的,金在中手中所掌控的力量,在族长的权威之下,早已跨越了政治。
任何金家的人都是金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换句话说,他们必须为金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商界有成的金家人,在政界有成的金家人,在媒体舆论有号召力的金家人……
这些人拧成一团便是整个金家的力量,而作为族长的金在中,这令人膨胀又畏惧力量正捏在他的手中,这力量像一团炙热的岩浆,让金在中感觉自己像是一****火山,正需要一个喷射口用来宣泄。
实际上,前半生的生活经验让年龄接近暮年的金在中生出了虚幻的掌控感,似乎在惠山岛这片土地上,没有事情是他做不来的。
他当然知道这并非真实,只是常年身居高位潜移默化的虚幻产物。但追查杀害金泰宇凶手这样的‘小事’,作为检事长的金在中,正是探囊取物的老本行。
但他并不想动用检察院的力量,至少不是全盘动用。金在中想要给杀害掉自己儿子的凶手一点小小的礼物,给他点教训,这事会给他留下一些‘把柄’,所以他决定动用金家和一些黑色的力量来完成这事情。
灯火通明的金家祖堂,坐在族长位置的金在中缓缓说着话,森严高冷的围墙,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红灯笼,即使在明亮的夜色之下,同样泛起一片阴沉氤氲。
大概在晚间十点的时候,金家的族堂里的声音娓娓而来,他们有政府的力量,金家的力量,商界的力量,黑道的力量,若是可能,连舆论也能操作,这些人聚在一起,所代表着的力量,在惠山岛这样的地段,是庞然而令人绝望的。
实际上,他们坐在那里,只是为了落实最有效的拿人方案,以及拿到人之后,怎样对待那人的态度和手段的问题。
然而有些事,不需要动手去做,便会自动找上门来的。
一声短促的喊叫在夜色里急促的传过来,随即是房门被撞开和物体倒地的声音,紧跟着几声淅淅沥沥的狗叫声,然后归于平静。
祠堂的灯火距离金家的正门较远,数道遥远厚重的方形院墙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金在中抬起头来动作缓慢的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年近六旬的‘老人’顿了顿,目光移转回来:
“泰浩,你过去看一下。”
穿着白衬衫的金泰浩低头应了一声,倒退着走出祠堂的房门。
身量超过一米八五的金泰浩读书读到十五岁便辍学了,当时他家还没有现在这样的产业和规模,走的也是读书出人头地的路子。
但金泰浩这人性子暴躁,还有一点嫉恶如仇,所以常常打架,跟学校里面一些有黑道关系的学生走的或近或远,渐渐也就成了年纪里面扛把子的人物。
金泰浩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生活习性,被学校劝退,起因便是一起打架事件,他打断一个高他一级的前辈的腿骨。
身高体庞的金泰浩在辍学之前在附近的几所中学里面都小有名气,那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打架什么的,还是被认为比较阳刚男人的。
辍学之前的金泰浩学习过跆拳道,曾经在惠山的跆拳道比赛里拿过奖,听说是很能打的人。
后来金在中崛起,便安排了金泰浩打理一些外围的事情,到了最近几年,金泰浩干脆便合身加入到了一个叫做‘单耳’的黑组织,为金在中管理部分地下势力。
这性子狠辣又经历过世事历练的魁梧青年出去没多久,便被人扔了回来。
他是惠山岛地下势力的一方霸主,但在走出祠堂之后,大概三个呼吸的时间,便倒飞了回来。
碎开的房门木屑和枯草叶随着人体从黑暗里卷了一卷扑入祠堂的灯光中。米黄色的晦暗光线里,那个壮硕的人体在地面上翻滚了两下,扑倒在地,沾着血丝的侧脸在凌乱的发间微微露出来,人显然已经昏厥了过去。
金在中的目光凝视着倒飞回来的人体,视线一点一点的升起来,然后在黑暗之中,一个年轻的男子单手推开了被金泰浩撞开的薄薄院门。
男人从黑暗里点点滴滴的走过来,他的脚步像是四月的雨点一样,又轻又柔,节奏也是属于缓慢慵懒的类型。
米黄色的光线里,格里菲斯倒提着一圈麻袋,拖行着走进来。他从无边的黑暗中走进光线里,身边似乎还围绕着一圈毛茸茸的黑暗,在米黄色的背景里发着黝黑的光。
祠堂的人转过头来一起看着院落的人,院落中的人拿着麻布口袋看回去。他的表情平平静静,视线掠过高坐在上首的金在中,掠过金在日,掠过祠堂里站成两排的众人……
随后便有人从之前金泰浩被打飞回来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似乎是感觉到之前被压制了气势,有人后知后觉的吼叫道‘你是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金大成是谁吗?……’
紧接着一个秃了顶的穿着银灰色西装的中年大叔阴沉着脸从祠堂里气势汹汹的走出来。他大概是事业有成的人,想在家族之中露个脸,所以走过来的时候,气势显得很旺盛,派头也足。
“喂,你是干什么的……”
几乎走到距离格里菲斯不足三米的地方,那个男人这样喝问道。他是有气势的人,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他伸直了臂膀,指向后者的脸面,再往前一步,几乎戳中脸盘了。
似乎被对方的气势所摄,格里菲斯似乎愣了一秒钟,他看了一眼来人咄咄逼人的脸盘,视线逆着黄色的光线,聚焦到祠堂正中间的金在中身上,又低下头来看了看手中的旧麻袋。
那破旧麻袋估计是工业用化肥的承装袋,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见是某个有限公司的产品,至于公司的名称则因为光线和泥土的缘故,有些难以辨认。
那东西格里菲斯大概是地头上,或者是某个垃圾堆里随手捡来的麻布编织袋,所以看起来又脏又颇,多出地方都有干掉的泥土和粉尘覆盖着。
“问你话呢,不懂讲话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穿着银白色西装的金氏男子又向前走了一步,大概是没有得到大妖的答复,那男子气势汹汹的又问了一遍。
或许是为了回应这话,格里菲斯抬起手来,地上拖拽着的麻袋被他拉起来,扔向走来的男子。
一团阴影飞过来,银色西装的男人反应慢了一些,匆匆忙忙的用手接住,随即被那口袋的力量带的踉跄一步,晃了好一下才站稳住。
西装男子的脸色变的阴沉,他本是爱面子的人,被人先后两次无视,又用袋子摆了一道,让他有些失了风采。他本打算斥责对方几句,在言语上找回些面子,但眼角不经意间瞟到手中旧麻袋的裂口,那里面的东西隐约在视网膜上映射了一下,让男子的气势和表情徒然一愣:
“这是……”
然而格里菲斯已经在这个时候逆着身走了过来。
从祠堂的角度来看,刚好可以看到整个的光景。格里菲斯之前在男子讲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的时候,便将旧麻袋扔了过去。他的身体随着麻袋跟过去,等银色西装的男人接住了袋子,稳固住了身形,那后发而至的青年人,刚好走到他的面前。
“我来,做这个。”
悠悠的声音在夜色里苍凉凉的回响,格里菲斯站在男子的面前,伸手抓着对方所剩不多的头发向后一拉,后者便整个身体后仰起来。
格里菲斯的另一只手从长袖中伸出来,食指和中指间捏着一根无柄的匕首,在银白色西装男子的脖颈间摸了一下……
光影里,两个身影交错而过。肥硕的编织袋从后者的怀中滚落下来,细长的人影错身走过去,后者略微肥胖些的黑影在原地静止了一秒钟,随即像是失去了动力机械一样,松松垮垮的跪在地上,头颅‘蹦’的一下从劲间滑落了下来。
裂开水龙头一样的‘吱、吱’声细细密密的从男子掉落头颅的裂口喷射出来,是那些还不曾冷却掉的鲜血,正沿着胸腔里的主动脉,在夜色里喷成一片静谧的温泉。
男子的头颅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松垮垮的落地,弹了一下,最终滚落在编织袋前。
这时间的老旧编织袋因为脱离了男子的束缚终于裂开了口径,滚落出其中的东西来。
一团团长着毛发的黑不溜秋的类球体哗啦啦的从编织袋中滚落出三两颗,与银色西装男的头颅混在一起,同样是几颗男子的人头。
格里菲斯面色柔和的继续向前走,背后倒下的人体、喷射的温暖的血液,冰凉的头颅没有让他回头哪怕一秒,他的视线掠过祠堂里每个人的脸,最终定格在坐在祠堂正中间,那个充满威严沉默不语的‘老者’上面。
“金检事长的儿子是我杀的,你的妻子、小女儿和情人,我也都杀了……他们的……额,一部分我帮你带来了,恩,大概就是这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枪……一枪()
站在祠堂外的青年人静静的说了这样一番话,他的表情在火光中淡淡的,语调也是一种从始至终的平声,如同寻常妇人谈论家长里短一般。
微弱的火光中,青年背后的麻袋里,一颗颗的头颅隐约可以看见轮廓,有成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的……
正如他所说的,格里菲斯在过来之前,已经将金在中的家中的直系减除过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