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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边上有一个垃圾坑,每天放学的时候,留守值日的学生便会将教师里的垃圾收集起来,扔到垃圾坑里面去。
吉良隔三差五的会去看一看,因此收集了一些被丢弃的作业本,铅笔头还有许多一小节一小节的粉笔。
格里菲斯最近迷上了绘画,他趁着留守在家里等着客人委托任务的闲暇时光,用小铅笔头在作业本上画了许多的东西。
不过十岁孩子的涂鸦能是什么水准,让人看清画的是什么东西就算是优秀作品,能被老师表扬了。所以吉庆拿格里菲斯作品出来看的时候,只能模糊辨认出作业本里画的是一个别别扭扭的房子,房子里面有一个男孩子,是用两个圆圈表示脑袋和肚子,五根线分别表示四肢和脖子的极简画法,应该是格里菲斯自己。
那房子的大门倒是气派,两边种着花草,只是由于十岁男孩子独特的作图手法,画面中的景物都歪上天了。
格里菲斯的作品当然不止一张,事实上他十分细致的拆解了整个房屋的内部构造,包括桌椅,墙壁和每个房间的内部布局。当然,他的画风抽象了些,但对于十岁的孩子,尤其是对于格里菲斯这种从小脑袋不算太灵光的来说,已经足够吉家的大娘子惊喜夸赞的了。
初雪之后的沙镇是特别美的,吉良穿着灰扑扑的棉服,背着一堆东西在广袤的银色里歪歪扭扭的走远了,他今天还有一些任务要去做,昨晚做的东西,也到了交货日期了。
吉家大娘子吃过饭之后罕见的呆在了家里,她所在的衣物加工厂主要经营的是夏秋季节的衣服,类似裙子,半身短袖、长衫之类的东西经营较多,但时间踱入了深秋,山北的偏远小镇越来越冷,加工厂的效益不算好,便放了厂子一些人的假。
ps:通知本书书名正式由第四封印更为六念。
第三十七章 琐碎()
让一部分员工休假只是一个开始,历年来服装厂冬季是要关门的。吉庆是知道这一些的,但吉家还在困难时期,需要她的工资收入,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所会的技能,觉得编制手工艺品算是一种出路。
不过吉庆只是一个年龄大点的小女孩,她不了解市场行情,不知道手工艺品做出来是否会有销路,只是平时耳濡目染,看到街边有人在卖而已。
而且,手工艺品先期要投钱的,这一点让吉庆很为难,毕竟现在的吉家,闲钱是不多的,万一没能赚到钱,这个冬天,就不好渡过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好吃懒惰的大脑袋格里菲斯算是半个吉家的福将,这肉虫在吉家的所有作用总结起来,大概只有这一条了。
东街的曹阿姨开了一家小饭馆,专门做水饺混沌,因为味道正中,酱料手艺又是秘传自祖上,所以生意火爆,在沙镇小有名气。
曹阿姨有一个小儿子,因为读书成绩不错,被家人送去了外地上学,每年只回家一次。
母亲总是想念儿子的嘛,空闲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时候,无聊的时候,曹阿姨就会想起那个远在天边又乖巧可人的儿子。可偏偏这偏远山村交通极为闭塞,电话之流的东西曹阿姨家里并没有条件,所以相思成疾呀。
正所谓爱屋及乌嘛,曹阿姨是很喜欢小镇上那些流着黄鼻涕,穿着开裆裤的青瓢男娃娃们的,她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请路过的小孩子们到店里免费吃水饺。
后来,曹阿姨就遇到了那个背着小竹篓,短胳膊短腿大脑袋的格里菲斯上门交任务。曹阿姨确实是有拜托给吉良任务,是因为前些天店中生意火爆,但店中人手不足,没人处理饺子的原材料,尤其是韭菜这种耗费时间和精力很长的原料。
于是,曹阿姨灵机一动,便将清理韭菜的事情交托给了吉良,这个万事屋的小伙子勤快机灵,在东街这片小地方是有些名气的。
再后来就是曹阿姨见到了双肩背着比身材还高大的竹篓上门来交任务的格里菲斯,那萌物敲了三下门,曹阿姨开门,他就转过身去,把满竹篓的处理好的韭菜叶给她看。
平心而论,格里菲斯长相清秀,身量娇憨,是一个极可人的小正太。尤其是他那小低智商,更是为其添分不少。
这种东西主动爬上门来交任务,曹阿姨当时就幸福的热泪盈眶了,当天就主动请了格里菲斯吃了一顿猪肉白菜馅水饺。
一回生两回熟,因为有了格里菲斯的关系,曹阿姨倒是经常请吉良做一些店里面的任务,其中清理韭菜叶儿的事情做的最多,反正吉良要价便宜。
业务上的事情交流多了,彼此之间熟稔了,格里菲斯便在饺子店帮忙了一段时间,任务还是折韭菜叶。
这任务期间,格里菲斯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找个小角落,旁边放上两个小簸箕,将韭菜一根一根的从一个框子里面择好了,放在另外一个框子里面。他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累了不吱声,流汗了用小毛巾擦干净,做完了就把东西放好,然后安静的离开,性格乖的不得了。
曹阿姨是个母爱不定期便要爆棚的人,她完全受不了一个小呆萌一脸认真又笨拙的做一件连大人都要嫌弃繁琐的事情,看见格里菲斯那种坚韧的小表情,萌蠢的小体型,恨不得搂在怀里,含在嘴巴里吞到肚子里面去。
这个月格里菲斯去了曹阿姨家里面帮忙了两次,当然每次曹阿姨都会准备些吃的喝的,格里菲斯也不是什么客气的人,有东西吃他就吃,有东西喝他便喝,先让肚子爽了再说。
在这两次帮忙之中,格里菲斯倒是偶尔听到过曹阿姨家里要招工人的事情。水饺因为是热食,吃起来会让人身体温度升高,最好的食用季节是秋天和冬天。
所以到了深秋,曹家水饺算是正式进入了旺季,在人手的需求上要比往常是大的。
格里菲斯将这事情告诉了吉庆,吉庆去曹阿姨家里面试了试,对方一听说是格里菲斯的姐姐,便欢然应允了下来,而且在工资方面供给的相当公允。
当然这事情的副作用是有一些的,曹阿姨常常会让吉庆带着弟弟格里菲斯到家里面去玩,虽然格里菲斯需要在家里看家等候任务上门,偶尔还有做些小任务,常常令曹阿姨的邀请落空。
但人再忙也会闲下来,况且曹阿姨深谙‘山不过来,我便过去’的道理,格里菲斯走不开,我还可以过去嘛。
所以,一来二去格里菲斯便未能逃过曹阿姨的魔掌,这女人想儿子有点太过了,有一时间就来摆弄格里菲斯,将别人的脸蛋捏圆揉扁,乐此不疲,简直上瘾了。
……
……
初雪之后,天气冷下来,沙镇的人已经很少出门,但镇子上,还是传来了一些人被野狼咬死的传闻。
因为野狼的缘故,吉良最近已经很少去后山了,现在只要沾染上后山方面的任务价格都有所提升,但吉良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已经在尽量避免这一方面的事了。
时间聚沙成海,很快就到了初冬。
沙镇的初冬和深秋几乎一样萧瑟,唯一有些区别的,便是那更加寒冷的温度。
水缸里面的水已经冻成了冰,每次取用的时候都要叮叮咚咚敲打上好一阵子。
水管子里面的水也不行了,水龙头被冰块堵的当当响,根本不会有水流出来。
但冬天不能没有水吃啊,吉家集思广益最终拿了三个方案,第一个便是去别人家借水吃。沙镇的水取自地下,并不需要花钱,当然经常去别人家里借的话,并不合适,容易让人生厌。排除掉。
第二个方案便是买水吃。
沙镇这边有专门卖水的地方,都是桶装水,价格不算贵,但也不是吉家能够负担的起的,排除掉。
第三个方案便是自力更生,用火将水龙头烤开,然后再接水。
这个方案不扰民不花钱,唯一的缺点就是麻烦浪费时间。吉庆和吉良都比较忙,空闲的时间不多,但格里菲斯不一样,这家伙的时间多的都快要起毛球了。
于是,近些天来的格里菲斯又多了一个任务,那便是早晨起来生火烤水龙头,为大水缸接满水。
撇开生火琐事不谈,格里菲斯一直在抓紧时间恢复实力,他身体由于所处象限的影响很难靠人力提升上去,这方面大概只能靠因果硬堆了。
但一个人的实力是由许多成分组成的,肉体的力量是很重要的一环,堪称基石,但并非全部。
格里菲斯在闲暇的时候,坐在柜台上发呆的时候,便会将意识沉浸在第三层空间,用意识来演练大妖伦奇的刀法,期待能有更多的领悟和突破。
格里菲斯在古特伦巴的时钟空间里,接触过伦奇的两式刀意,分别是速度意境和力量意境。这两层刀意格里菲斯初窥门径便已经显示出了不熟的威力,正适合格里菲斯如今提升实力之用。
大妖伦奇有十二层刀意,传说将十二刀意全部融会贯通之后,还会产生一种全新的刀意,威力更是不凡。格里菲斯利用记忆偷学了前两层刀意的皮毛,虽是皮毛,但毕竟是大妖伦奇的皮毛,无论放在哪个位面称一称都是很压秤的。
格里菲斯前一世生而大妖,身体本身便强悍异常,本钱充足到令人嫉妒,自然不会关心类似凡人如何正确的打基础这类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这样的成长经历让他在成就大妖之前如何修炼如何分配力量方面有一段不小的空白期,而伦奇的刀意刚好补充上这一点。
另一方面,利用古特伦巴的时钟和道格拉蛋白原质所幻化的空间中,格里菲斯防御力惊人,恢复能力更是极为突出。造成这种事情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那狭小空间的独特性所决定的,另一方面是由于当时格里菲斯全身缠满道格拉蛋白原质,能够消耗自身补充融合破裂的身体。
如今的格里菲斯防御力和恢复力都下降了一些,并且实力弱小,对于攻防一体的伦奇刀法的依仗程度便更大了。
凡是与大妖沾上边的东西都不是好相予的,况且这刀意是巅峰时期的大妖伦奇的压箱底的东西,十分晦涩难懂。格里菲斯拥有着前世大妖的全部记忆和对宇宙法则的体悟,但距离彻底吃透前两层的刀意,那还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水磨功夫。
站在冰冷的寒风中,格里菲斯仰望着漫天飘飞的雪片,这个冬天来的声势浩大,让他想起了多年之前,那些跨越了许多位面闪烁着荣耀的大妖们。
但时隔多年,大妖们早已经老去、死去,那些荣耀怕是已经朽坏,他感慨唏嘘着,第一次感觉流年是比因果更冷漠无情的东西。
第三十八章 惊变()
沙镇一家废弃的工厂仓库。
昏暗的光阴下纸壳和泥土堆砌着,喜爱阴暗的昆虫在地面上爬来爬去,一束阳光从微微敞开的门缝里面射进来,照在一个穿着简单粗麻布衣服的男人身上。
那是一个不太体面的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从衣着和外貌上看,应当是一个‘农户的儿子’。
但农户的儿子如今的状态可不算好,不知道是被坏人打了劫还是有病在身,他脸色蜡黄,虚弱的躺在垃圾和杂物中间,背靠着灰色混凝土的石柱,冷汗像黄豆粒一样挂在脸上。他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这让他的脸面在一团白雾中模糊着。
喘息声渐渐急促,男人呼吸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空洞的回想,嘴巴里面哈出的气流混乱着,卷成团儿,笼罩了上半身。
“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屈服的……你休想得到我……,你休想得到我……”
男人的意识弥留着,冷色调的空气冻僵了他的肢体。他的嘴唇是刺眼的苍青色,眉毛上挂着冰晶寒霜,这人断断续续呢喃着,大概已经失去了意识,话语和话语之间机械的衔接,应当是身体冻僵之前残留的意识。
太阳西斜了,一只野猫从圆形的排气扇里伸出脑袋,它两眼警惕的望着仓库内部,终于确定安全,才小心翼翼的从窗边跃下,在废弃的纸堆里寻找着食物。
屋顶在漏雨,积雪融化成水从屋顶上滴落下来,叮叮当当的。花猫踩着泥泞的土壤,爪子像是图章一样盖在大地上,在其身后连成一条歪歪扭扭的线儿。
花猫用鼻子嗅了嗅,某种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回荡着,他疑惑的摇晃着脑袋,向前走了两步,那味道浓烈起来,应当是某种皮革的味道,在花猫主人未将他抛弃之前,主人的身上也有着类似的味道。
花猫沉湎着,无可抑制的想起那段衣食无忧的时光,它无意识的抬起头,却看到一个狰狞的巨手从天而降……
猫的悲鸣在胸腔里沉闷了一下,便悄然无声了,它听起来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