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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身量不高,但皮肤黝黑,骨架周围包裹满了厚厚的肌肉。他三分钟之前出去清理一些不识好歹跑来送死的袭击者,三分钟之后,对方的尸骨已经凌乱的散落在了街道东边偏左的位置,余温尚存。这男人以雷霆之姿,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身后的事,不知道潜行过来,寻得时机轰然杀出。身在半空里,面目狰狞,嘴角裂开,手中攥着的,是一截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死!!”
男人大声喊道,因为刚刚杀了人,这人的气势和威力仍在。其身材畸厚,接近球形,两臂的肌肉夸张的鼓掌,几乎撑破了西装,配合其暗杀术,威力惊人。
这异能者从半空跳跃而下,身体破开空气,狰狞狠厉如鬼。他在自上而下的角度上,瞅准了身下之人的后脑勺,身体横略过大片的空间,姿态若展翅的大雕。他双手捏着粗壮的钢管,用尽了全身气力,猛然挥下……
给我……去死啊……
黑色的阴影之下,其下方身材修长而纤细的男子恍若未觉,他又向前迈过一步,与钢手之间的距离只有五米多一点,此时抬了头,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对方。
夕阳的余晖遍洒,晚风从巷道吹来,卷过长街。衣袂在风里张开、舞动,此时此刻,空中之人的身体在钢手的眼睑里倒影出痕迹。后者用眼角的余光望向那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有话要讲,但最终只是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长刀紧了紧。
然后,下一秒。在铁棍即将击打在格里菲斯后脑的时候,徒然之间,一条巨大的环形阴影也仿佛若终于等到了猎物的猎者,从藏身处骤然跃入半空之中,直‘咬’向名为铁球的男子——那似乎是一条‘巨蟒’,身体有半米粗细,带着凝重的金属和厚重之感。它破开了坚硬混凝土地面,黑色的柏油路面龟裂间,它从地下冲出来,张开足有半米粗细的血盆大口,对着那半空中的人直接咬住,吞噬到腹内。然后一个闪身,其身躯回落,在格里菲斯的头顶上划过一道半圆弧。
下一刻,大到匪夷所思的‘巨蟒’其沉重的腹部压在一辆黄色计程车顶部,将车顶整个从中间压扁,压出一个夸张的凹陷。那巨大‘蟒蛇’身躯不停,头部向下猛的一扎,‘咔嚓’一声破开水泥地面,蟒身磁啦啦的划擦过车皮,火星四溅,再次钻入了泥土之中。
这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那名叫铁球的男人从空中骤然出现,再到那头仿佛来至于未来科技的泛着淡银色金属巨蟒破开路面从地面中钻出来,单龙戏珠般吞掉了铁球,再钻回地面。这中间,只用了短短的一秒钟不到的时间。
这样短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讲,似乎只够用来眨眼睛。然而当一切以如此节奏势不可挡的推进过来,这些复杂的过程和变化,被硬生生的压缩到一秒钟之内。其因为时间效应所产生的力量感,速度感和冲面而来的爆炸眼球的冲击力,让不远处的阮氏杰几乎吓的瘫倒下来——
这些人……那条怪物……他们,他们……
但此时,战场混乱不堪,却没人机会在一侧自言自语的阮世杰了。泥土和碎裂石块的纷飞间,有人的眼睛颇为无辜的眨了眨,那活吞了铁球的‘巨蟒’哗啦啦的涌入地面之下,身体与地表的水泥、石块和倒塌的栏杆撞在一起,轰隆隆的,摩擦出簇簇火星。
“那……那巨蟒似……似乎是一把锁链……”
歪倒在路旁的阮姓男子回想着视网膜上还未完全淡去的怪物残影,模模糊糊的想。然而在两条被巨蟒硬生生撞出来的深邃黝黑的地洞更前一些的地方,那名叫格里菲斯已经举步走到了钢手的面前。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黝黑的长刀,刀身弯曲有棱有角的,手柄细长有包角,边线的位置很有设计感,应该是某种科技产品。
这男人倒提着刀,歪着脑袋,对面之人面无表情的看他。他回望着对方,因此开口讲话,声线淡漠:“此等杂鱼……”
“丢人现眼。”
……
青羽的苏醒在三天之前,这位寄居在暗窕中的女子或者说是暗窕的器灵自从希尔山脉凝结虚空之茧后,一直在积蓄着苏醒的力量。
三日之前,她最近再次苏醒过来,脑海中的记忆仍旧不全,不要说在左岸的那段不知道已过去了多少万年的时光,就连格里菲斯为其创造编织的曾经岁月,那些花团锦绣的百世荣华,刚苏醒没多久的青羽也忘记了不少。
可惜的是,青羽忘记了许多事,始终念念不忘的是对格里菲斯深刻、茫然却又饱含复杂情愫的恨——这姑娘或许已经记不得,自己与格里菲斯的恨意来自于何方,她隐约知道是杀父之仇类似的,但更多的东西,却早已经模糊了。
格里菲斯见到与自己签订了契约的武器,终于苏醒过来,也是十分的开心。他身为锁链的主人此前有所感应,因此守在暗窕的身边几个昼夜。那女人醒过来,睁开眼睛,思维还没有晕开。在看到格里菲斯的第一眼里,有些久远和深藏的柔情蜜意。但随后她意志清明起来,便对大妖摆出冷颜,来不及清洗的眼角的余光里,早已迫不及待的写满了恨意。
当然,这恨意或许并不单纯,有更多深刻的东西深藏在里面,但格里菲斯望了一眼,低下头去,沉默下来。
另一方面,随着青羽的苏醒,暗窕的威力相应的增大,吞噬铁球的巨蛇形态便是在青羽的控制之下完成的。由于青羽对格里菲斯存在着本能的偏见,她的自我意志加深,格里菲斯反倒难以自如的超控暗窕了。
好在大妖也不是个有强迫症的人,今日如此,其实也是他一手促成的。既然青羽不喜欢被控制,他索性便放开暗窕,只以主人的身份给她吩咐一些任务。
拥有暗窕傍身的时候,许多事情做起来确实方便,格里菲斯的攻击手段也多。但在打基础的现阶段,大妖走的线路相对全面,没有暗窕,他还有许多的手段可以用,倒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事。
第三百五十八章 啰嗦()
至于吞噬铁球的巨蛇,它是青羽苏醒之后,获得的形态之一。或者说这种形态原本就是暗窕原本的能力,力量回复些许之后,可以再次使用了罢了。记得几年之前,青羽划破时空寻仇,刚开始降临的时候,全身上下的锁链形态多到眼花缭乱,又是人形态,又是美杜莎形态的,其中一种便是蛇形态——毕竟锁链的属性像丝线,从物理层面上讲,彼此编织组合出形状并非难事。
一口解决完了铁球,对大妖素无好感的青羽便窝在地面之下,不再出来。格里菲斯对此有点无可奈何,原本想要让她帮忙协击的,好在无伤大雅。
钢手是东洋空见流派传人,在刀术上多少会有所建树。根据德川光正提供的资料,这位力斩了他多位亲人的家伙尤擅禅宗,修的是怒目金刚一脉,辅以空见流的刀法,杀人若人间修罗。
好在格里菲斯在使刀方面多少有点经验,他修的是大妖伦奇之术,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感悟,也将他在刀术境界理解上,推到了某种高度上。
刀者,凶器。刀术,搏杀之术。在日复一日的战斗,尤其是与顶尖刀客的争斗中,这份刀法才会解开束缚,展现自我,得到真正的温养升华。
格里菲斯先后见过许多擅长使刀的人,也于他们战斗过,先后有二阶流哉、大和一介等。这些人虽然并非人人是刀法上的大师,但都有着自己对于手中之刃独特的坚持,以命相搏之时,均给了格里菲斯难以言表的感受,各有其绝代华彩的风流与桎梏。
而此时站在大妖对面的钢手先生,大妖收起体内庞大而博杂的力量,同样打算以纯正的刀术与对方一决生死。以期通过这种方式,令自己渐渐陷入瓶颈的刀法力量,再有突破。
……
“听闻钢手阁下乃空见流第四代传人,尤擅一刀流,斩人无双,在下是敬仰的,”狭窄的长街尾端,名叫格里菲斯的男人将手中的黑刀慢慢拖至身前,他的另一只手也摸上了刀柄,脸面平淡静定,对着来人。他说了一句话,一字一顿,看到对方的脸面刻板而深重,不言不语,微微撇了撇嘴巴……
“自古文人相轻,私认为,市井武夫亦是不差的。”拖着刀向前一步:“巧了,在下最近些许时日也在钻研刀术,颇有点心得,自觉已经天下无敌,斩天斩地斩空气,今日特地来找空见门的钢手先生讨教,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才是……”
这人嘴上说的狂妄,纲手也自不会真的相信他已天下无敌的鬼话。但对方口中的语气轻挑,直言挑战,不胜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像是蹩脚的三流演员在朗诵台词,着实可气。
在像他们这等层面之人物的交锋中,如此言语和怪异行为甚至有些幼稚了,钢手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记忆中关于格里菲斯的资料同面前之人缓慢融合……这真不像是一个组织的领袖该有的样子——恩,哗众取宠,乱七八糟的。
玄间侧之人会对格里菲斯有这样片面的印象,一方面是由于格里菲斯性格确实多变,常常有出乎他们预料之外的举动,有些甚至于十分无厘头。另一方面则是归功于花爷了。
在格里菲斯不方便或者穿越的时间里,许多事情花爷是以格里菲斯的身份进行协调行进的。花爷的性格实在讲来是有些随性的,不合逻辑自我矛盾的分裂人性在大妖存在的那个时间点相对突出,这些矛盾点存在于花爷身上,像是某种特质,集中演绎出来,或许让与之接触之人甚至某些朋友感到难以言语的病态。正如那个词所形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
空见的一刀流强者钢手是从战火和厮杀中走出来的,他手中握着刀的时候,便是人间修罗。所以这男人面无表情的捉着刀,凛凛然如站在世界彼岸隔岸观火的样子,他要砍碎这人间虚妄。
修罗之道,生或者死,简单的黑白两面罢了。
所以长刀在格里菲斯那一句‘不吝赐教’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便猛然斩出去。对面的那个纤细的人影似乎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黑色的刀子迎面挥上,‘咚’的撞在了一起。
一刀之威!——撞击的余波像是刺耳的蜂鸣嗡嗡的传出去很远,尖锐的啸声似乎震荡起了空气的余波,震碎了周遭的玻璃,连来不及捂住耳朵的行人都被这尖锐的声线震荡的耳朵流出血来。
名叫格里菲斯的男人驾着刀压近来,逆着光笑着似乎说了些什么,对面身体雄壮的男人面容和眼神像一滩死井的水,他的唇纹扯了扯,粗犷的皮肉晃动,吐出两个字:“啰嗦。”
二字之后,刀光便像车轮般滚动过去,切出大片气浪。两人的动作很快,手中的长刀幻化成一片片的影子,像是盛开的花朵,开足了马力,撵的火星四溅。
纲手和格里菲斯的身影在那些线条间时隐时现,男人与男人的动作交织在一起,撞击开来的火花在两人之间星星点点的洒落。远处的阁楼上,有狙击手抬着枪望过来。他眯着眼睛瞄了许久,没能找准时机,额头上汗液遍布,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掌反复的松开、握紧。
长廊之外,有人声传过来,隐隐约约的让人听不清楚。天光倾泻,遍洒夕阳的宁美,琉璃瓦上的微澜,若暮年里雍容的和静。但宁静的光里有气浪翻飞,街道两旁的柳树在那片移动的刀光里被切割碾压。无数柔软的枝条被斩断,飞在空气里,瞬间又被刀光切成无数细小的断条,如雨般落下来。
又是一次轰天动地碾压天地的对轰,两人的如胶似漆的交手骤然一分。格里菲斯手握着黑刀静立不动,站在原地,歪了歪脑袋,做出挥砍的姿势。另外一方面,一刀流钢手单手持刀,左手压在右手手腕上,整个人在某种大力道之下被压退,粗壮的双脚耕梨在地上,留下五六米长的划痕。
远处的阁楼顶上,名为飞行翼和森林狼的男人也在与一名带着黑色眼罩的年轻男子战在一起,后者年龄看起来不大,但动作老成持重,举手投足间,有迫人威严。一人对付两人,仍显得游刃有余,不过即便如此,想要短时间内拿下两名训练有素合作无间的能力者,怕是有困难的。
与此同时,在这些乱像发生的当下,街上淅淅沥沥的枪声还在响。一颗手雷砸破了窗沿玻璃,掉落人前,轰然炸响。有人‘啊啊啊’的喊叫了,拿着微冲从建筑楼里面走出来……
于烟尘火焰中,格里菲斯脑袋微微正过来,他看了一眼对面重新立稳起来的纲手,张开嘴巴发出‘哈’的声音,嘴角勾勒间,他的身体如同离弛的箭矢向着另一方面,那雄壮的身影再次冲去。
刺耳的金属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