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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妖没有如此做,因果来之不易,在病毒爆发的最后关头也能力挽狂澜,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为吉庆找到解毒剂。
……
……
由于格里菲斯的横空出世,始暗荆棘虽然被扰乱的稍微有些措手不及,用来对付盖伦的人质吉庆也丢失掉了。但因为专属神经毒素的存在,始暗荆棘一方很快意识到,这或许是与对方交易的筹码。
试想,能与二阶流哉对杀而不落下风的人,放在哪里,都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宝贵战力。尤其是在如今围捕隐王盖伦的当口,多一分战力,胜利的天平便能雪球一样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当然有青疽和二阶流哉在,整件事情的基调便定了下来,无非是几时会将隐王逼入绝境而已。虽然权集驰在其中态度暧昧,似乎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始暗荆棘还是有信心收掉盖伦人头的。而前段时间,盖伦抓住了己方的一时疏忽,差点冲破包围圈,最后关头还是梁秋智识亲自出手,拖延到了包围圈的再次成型。
但时局变动,如今又杀出来一个不知目的的年轻高手,劫走了人质吉庆,实际上在几个小时之前,始暗荆棘这边就收到了派克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现场痕迹证明,这很可能是那人动的手。
至于那人为什么会对吉良一家感兴趣,还千里迢迢跑过来把被劫持的吉庆抢走掉,这事情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不菲的信息量。但初步推断起来,已经否决了吉家与那个年轻高手之间有联系的猜想。
这两天因为围捕的推进,吉良一家的信息也已经补全了,普普通通的家庭,相对励志的姐弟俩。
盖伦会来到这里也只是随遇而安后的偶然邂逅,这一点从他在远方一路走来的途径上便不能推断。
偶然的结实一个家庭,一对姐妹,始暗荆棘‘穷极无聊’甚至可以叫做‘病急乱投医’的抓人,然后就惹来了那个年轻的高手。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这感觉就像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聊天,对方其实是某某市的市长、党委书记云云的,根本就是不常发生的小概率事件。
这事情合理的解释其实是那人同样冲着隐王盖伦而来,不管是抱着讨好或者凶恶的目的,在隐王行踪飘忽的前提下,他的第一次出手,便对准了可能对隐王有影响的吉庆小姑娘,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而之后的所发生的事情,似乎正在一点点印证着这种假说。
……
……
格里菲斯对于如今的大混战,其实也抱着某种程度的期待,他倒并不是个暴走徒,只是重生之后这么长的时间,依照外物的参考和对宇宙法则的理解,他一直在调整着身体的状态,理论上来说,应该已经不次于某些强悍的异能者,但实际如何,还需要经过实践的考验。
眼前突如其来的这场战争,便是格里菲斯的一块试金石,对于他武道的砥砺和修正有相当程度的指导作用。实际上没有吉庆一家的乱入,格里菲斯也是打算试一试这趟浑水的深度的。
上岛的夜晚进入了后半段,月光难得明媚,吉庆躺在格里菲斯的怀里,虚弱的抖动着。
“我会死吗,先生。”
在得到自己的弟弟们已经安然无恙的信息之后,吉家的大娘子终于开始坦然面对生死了。她实际上是个苦命的人,样貌不出众,也没有大家闺秀的儒雅,年龄刚刚二十,手掌便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浑厚,自我感觉也像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妪了。
格里菲斯坐在她身旁,这时间小轿车已经停靠在了路边,所以他将座椅靠背往后放了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吉庆虚弱的趴在他胸口,像是一只柔弱的猫。
“说傻话,你还能活一百年呢。”
面容精致的男人闭上眼睛,嗡里嗡气的说着话,他的语调并不高,看得出,男子并不是很擅长讲这种动听话。
写在旅途的感念()
我亲爱的们,这里又是一个单章,希望能够传达一些我对你们的愧疚与感激:非常感谢大家对尿弟的厚爱,看到大家一直坚持不懈的支持尿弟,为尿弟投票打赏之类的,尿弟就常想,我又何德何能呢还总是食言而肥的,当不得大家的厚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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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方面,我必须讲,我希望《六念》成为我对我自己,对于你们的一个交代。尤其是很多读者是从隐者追来的,尿弟坑货你们不止一次,但最终你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开了。而这次,我不打算再对不起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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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突破()
“说傻话,你还能活一百年呢。”
这言语过后,狭小的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男人许久未动,似乎是睡着了,已经被毒素缠身的女人却趴在胸口,听着那人响亮的心跳,思绪纷扰。
这并不是吉庆与格里菲斯的第一次见面,记得刚来上岛的时候,格里菲斯就曾经在吉家危难的时候,解救过他们兄妹。当时的情况大概是一个名叫菲丽的怨灵,积攒了许多年的怨气,然后见人就杀之类的。
那时的格里菲斯也像白马一样凭空降下,几乎是吉良从路边‘捡’回来的贵人。随后这贵人就用完全超越了吉庆人生观的手段完成一次惊艳的反杀,过程就像是拍电影一样。
那种突破常理又炫目非常的过程倒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打动过吉庆那颗少女的芳心,但吉家的大娘子善良实在,她对自己的定位其实不高,潜意识里认为云泥有别,对方那么厉害,而且外表还那样帅……
在那之后,吉庆倒是有意无意跟吉良打听过沙镇时候格里菲斯的事情,也正是食骨隧道的‘零’入侵的事情。然后才惊觉到,原来他们吉家已经无声无息件承担了对方两次生死人情,怪不得吉良死皮赖脸的说要跟人家拜把子,实在不行,拜干爹也成。
这样的事听得多了,也就记在了心里。
哪个少女不怀春,吉庆的性子虽然含蓄内敛,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也会拿出来念想念想。
但云与泥有什么相干呢,少女这小小的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萌动在灰暗的现实下就那样被无声的埋没了。
不过世事如棋,转眼间风云变幻。谁能想到两年之后,吉庆竟然以这种方式与格里菲斯先生再次相遇呢。这许多时间未见,对方神采依旧,谈笑之间的神采恰如当年般历历在目。
吉家的大娘子这样想着,心情上便不由自主开朗了一些。她想自己大概是要死了,艰难的呼吸和渐渐无力的肌肉和心跳似乎在有力的佐证着这事实。
她趴在大妖胸口,格里菲斯先生躺在座位上睡着了,于是她便有些莫名的心安与满足——或许她这一辈子,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在这里也是挺好的。
黑暗中的光晕浅浅的,看不清楚,像是雾里看花的朦胧美感。
时间穿过黑夜,步入微曦的曙光黎明,吉庆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竟然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格里菲斯活动了下因为一夜未动而有些发麻的四肢,怀中的女子脸面下意识的往里面缩了缩,于是大妖理了理她毛茸茸的凌乱碎发,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夜的时间终究没有夺去少女年轻的生命,麻药的时间过去,身体的活力重新涌上来,她便终于知道了格里菲斯所谓的‘还能再活一百年呢’并不是安慰的话。
当然,她还并不知道身体已经被种上了神经毒素,有着瞬死的隐患,所以当格里菲斯将他送到吉良所在的小楼,他还有心情同对方谈论这一次历险的心路历程。
患难之后的姐弟俩相见自然是有许多的话,格里菲斯知趣的关上门,退了回去。
“接下来该了解与始暗荆棘的恩怨了。”
始暗荆棘想利用手中的解毒剂来要挟格里菲斯,但大妖有因果保底,完全可以硬着来。
二阶流哉的实力他之前已经见识过了,确实已经将自身的力量和刀术发挥到了极强的层次,算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而在格里菲斯强行闯入救走吉庆之前,曾经感应到一股很强的气魄,他应该便是临时基地内部到处谈论着的名字叫做青疽的男人,在大妖的感应中,这男人在众人之间似乎燃烧着熊熊火焰般刺眼。
青疽、二阶流哉、盖伦、梁秋智识、薛毅杰,这些人的名字在大妖的脑中流水般滑过,他捏了捏眉骨,感受着这纷乱的时局。
……
……
新年的钟声再过十三个小时便要敲响了,广场的电视墙上正在播放着有关血月的新闻,盖伦带着帆布兜帽,沿着人流往前走。
始暗荆棘的包围圈一步步的缩小着,昨夜过后,青疽与盖伦的情分彻底变成了过去式。所以今早起来,宿醉的青疽清醒过来,于是打开了窗子深深吸饱了早晨清新的空气。
借助始暗荆棘在这些天内建立的包围圈,青君坐在车上在有限的范围内接连逛了好多圈儿。盖伦·福斯特深知青疽的嗅觉灵敏,堪称人体雷达,所以刻意削弱混淆了身体气味,在选择路线上也尽量往人流密集,气味繁杂的地方走。
但人有的时候是讲究时运的,盖伦用这种瞒天过海的方式支撑了四个小时,眼看随着权集驰的加入,局势愈加混乱,但在接近十点钟的时候,被青疽杀了个回马枪,当场识破。
昔日的战友撕破脸皮大打出手,二人从东裕纺打到了北西口,最后停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广场上。
杀手的宿命无外乎如此,在这个感情早已成为奢侈品、装饰品以及工具的行业里,真真假假的相爱相杀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这雷霆般的交手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两人的速度都是那种极端的快捷,始暗荆棘的雇佣兵们起初只能放放冷枪,被盖伦趁机偷死几个并打算青疽的出手之后,便都撤到外圈组织包围去了。
再后来二阶流哉赶到,联合青疽重创了实力本来便不如前者的盖伦。隐王盖伦最后时刻爆发,漫天飞舞的磁场和铁片像风暴一样席卷全场,当场将四名始暗荆棘的外围雇佣兵,切成漫天碎肉。
二阶流哉用国纲鬼王子在他和青疽身前挥舞成一片刀轮,砍的火星四溅,等到风暴结束,站在满目苍夷的广场之上的早已没了盖伦的影子。
捂着胸口的贯穿伤,盖伦强行遁入人流之中,他拐了三个路口,在一家成衣店里,换了身衣服出去。行了几条街,又换了一身衣服……
冬日的暖阳斜照下来,有些失血过多的盖伦嘴角苍白着,他的气息并不如平日般稳定,但身后隐隐约约的针刺感却在提醒着盖伦追兵正在极其有目的性的追过来。
半靠在墙板上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男人的脸上汗珠在道道滚落下来,交错成横七竖八的水痕。他胸口的肌肉已经被割开了,肋骨断了三根,是被二阶流哉犀利至极的一次突刺中伤的。
这伤口呈现外翻的爆裂形状,等盖伦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二阶流哉已经收了刀,跳开到两三米外,右手伏在刀柄上,正打算用拔刀术的奥义再次切过来。
左边的肺叶被切伤了,男人对自己的身体十分了解,闭着眼睛在感受着身体的脉动——实话说来,这样的伤势,换做普通人,大概已经进急诊室了。
形势不容乐观,盖伦·福斯特面容坚毅,有条不紊的扯开外套,缠裹住胸口。他在逃亡的过程中曾经过超市,于是顺手拿过一瓶白酒,此刻正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剩下的,便都倒在了缠裹着‘绷带’的伤口上。
酒精杀死病毒和细胞的声音似乎在‘滋、滋’的发出声音,听起来像泡沫碎裂一般。盖伦一言不发,疼痛似乎让他振奋了一些,于是他收拾好东西,再次出发了。
兴许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