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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守夜值班表有所变动,张思远提出建议要在夜最深的时候值班,而且还坚持要和我的值班时间挨在一起。王震嘲笑他心里有鬼,肯定要去做什么坏事,而我只是以为他打算再和我一起去寻找水源。
胡三把我俩安排到了前两班,因为我昨晚耗费的体力太多,今天一整天都昏昏欲睡,使不出力气。我打个哈欠道:“我先去睡了,到时候叫我。”
正做美梦时,大腿忽地被人猛烈的拍打。我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张思远的大脸凑过来,催促道:“快点儿起来,我困得要死。”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道:“你不打算去打水吗……不打算的话干嘛特意要求换班?”
他狡黠一笑道:“我发现如果你要是值最后一班的话,通常都是我醒了你还在呼呼大睡。这样对大家不太公平,我决心杜绝有人替你值班的现象。”
我又好气又好笑,睡意也消了许多,无奈的在他背上拍了一掌骂道:“我哪次不是因为特殊情况才旷班?谁叫我这一路上比较倒霉,老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我值班时正值午夜,气温下降到最低点,虽没有刺骨的寒风却感觉皮肤都要被冻裂了。我裹紧袍子,瑟瑟缩缩地窝在帐篷脚底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不断打量着四周。沙漠里的夜晚安静的让人害怕,没有鸟鸣虫吟,也没有风声,如死亡般的寂静紧紧包裹着这一片黄色的荒漠。
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的困意也泛上来,开始不断地打哈欠,掐自己也阻不住上下眼皮打架。为不让自己睡着,只好不停转动眼珠脖子四处看,总算明白了几乎不抽烟的二朔为什么要叼根烟。
正当我差一点就坚持不住,陷入梦境中时,忽听耳边传来拉枪栓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个打挺急跃起来,袍子滑落在地,刺骨的空气包围了我。我什么都顾不得,慌乱的四处环顾,可却连个蚂蚁都没看到。我心道肯定是自己困的出现幻觉了,嘲笑自己一声后捡起袍子裹紧,在空地上踱起步来。
来来回回走了十几次后,我感觉昏昏沉沉的大脑清新了一点,像是有一丝清风吹进闷热的房间里。我拍打着自己酸软的腿,正欲重新坐下,忽听在我脚边的沙堆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蛇爬动的声音。
我一句粗话破口而出,擦擦冷汗找出手杖来,另一只手紧握着手枪,瞄准之后拿手杖一阵乱捅乱拍。可无论我怎么往下插手杖,都没有蛇露出头来。我心道不会是钻到沙堆深处去了?试着用脚狠狠跺了几下,沙粒都被我踩扁了,响尾蛇却依旧没有露面。
我心里有点发毛,心道这一次肯定不是幻觉,如果它游到某个沉睡的人的帐篷里,冲着脖子咬一口……我越想越后怕,又跑回去拿出铲子飞快地挖沙,可方才还在沙堆里窸窸窣窣的蛇此刻却像是蒸发了一样,掘地一尺也看不到它的踪影。
我停下来,喘着粗气,思考着它会跑到哪里去时,耳边又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声。
这一声笑把我吓的寒毛直竖,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铲子向耳后用力砸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举起手枪急看时,沙漠里却又没任何人影,方才扔的铲子孤零零躺在地上。
我在心里大骂一声,心道今天莫不是遇见鬼了?那一声轻笑真的太诡异太恐怖了,我现在回想起都忍不住哆嗦。我心跳速度像是要爆炸,冷汗顺着面颊流下来,我神经质地不断扭头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沙漠,心道要不要叫起来几个人陪我?
我心一横,也不顾什么面子了,扭头就往王震的帐篷边走。但与此同时,我又觉得后背发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死死盯着我。我攥紧枪,咬着牙回过头,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涌上头顶,大脑一片空白。
在我的身后的黑暗里,竟有个满脸都是血的女人泛着眼白,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我大叫一声,抬手就送出一串子弹,但定神细看,那女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我的冷汗如瀑布般流下来,呼吸异常粗重,两腿软的像是面条一样,再不敢回头细看,扑到离我最近的一个帐篷上疯了般撕扯拉链。
撕开帐篷们,里面的景象让我几近昏厥。睡袋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枕头胡乱丢在一边,上面有几滴血迹,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黄沙被不知什么力量弄的十分凌乱,在帐篷里堆起好几个小包。
我的心飞速向着无底洞下沉,心知坏事了,顾不上细看事发现场,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扑进隔壁的帐篷里,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刹那间都消失了。
这个帐篷里凌乱不堪,睡袋几乎被撕成两半,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几近崩溃,不由自主的大吼一声,眼神涣散的踏进去,正要翻找,胳膊却忽地被人拉住。我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
我回过头,看到一脸震惊的王震。我的心稍稍安定一些,总算还有活人在这里。他只瞥一眼凌乱的帐篷内脸就沉下来,飞速跨出门外,大叫道:“出事了!”
第四十章 激战()
王霖朔慌慌张张地从帐篷里冲出来,差一点摔个狗吃屎。胡三像炮弹一样从帐篷里射出来,一拉枪栓胸膛剧烈起伏着。路叔虽脸色很难看,但表情中却是镇定多于惊慌,他把指头竖在嘴前,用气声道:“敌人可能还没走!”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冷汗像瀑布般流下来,心里又是懊悔又是害怕,暗暗许诺下次不会再犯这种没脑子的错误。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就发现张思远和胜子不在人群中,我心猛地一坠,心知那两个凌乱的帐篷是属于谁的了。
路叔粗暴的推开我,跨到帐篷前,身子绷紧,极小心的转动眼珠打量着帐篷里。睡袋上,枕头边,狭小的帐篷里是根本不可能藏下一个人或是一条蛇的,沙地上也没有生物钻下去的痕迹。王震喘着粗气,再也按捺不住,端起枪就要往里冲。
王霖朔的手动了一动,但还是没举起来。王震谨慎的迈出第一步,他紧咬牙关,不断地打量着帐篷里的一切,试着往睡袋边上打了一枪。
这一颗子弹落了地,像是一颗小石子沉进大海里般,惊不起一丝波澜,只有少许黄沙惊得不断跳跃。帐篷里陷入一片死寂,每个人的心跳声都异常清晰。王震回头瞥了一眼我们,眼睛里有些惶然,他握紧枪管,试探着走到帐篷里,用枪管挑起残破的睡袋——
就在那一瞬间,从睡袋下,黄沙里蹿出个快如闪电般的通体漆黑的圆柱形的怪物,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已经缠紧了王震的脖子。
王震脸色变成猪肝色,他发疯般撕扯着脖子上的触手,又拿枪冲着它猛打。虽怪物又黑又长的触手上顿时多了好几个洞和裂痕,黑色的血不断涌出,可它却还是死死缠住不肯放手,而且还在拼命加力。
转瞬间胡三就闪到了王震身边,他抓紧匕首,朝着根部奋力砍下去,那一截黑色的圆柱体应声落地,又腥又臭的黑血喷了两人一头一身。
胡三顾不得清理自己,对着仓皇逃窜的怪物射出一连串子弹,可却丝毫没削弱对方的速度,转眼间连个影子也不剩了。王震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干咳,我迈动如面条般的双腿抢上去拍着他的背,望着他似乎快要滴血的脸庞和脖上的勒痕,只觉得心惊肉跳,喉头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胡三望着足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细的洞,咬着牙把沾满黑血的枪管伸进洞里,压抑的枪声和怪叫声在洞里炸响。忽地黄沙全都拱起来,胡三脸色一变,急向后跳,但还是没逃过。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带着血腥味如巨蟒般从沙堆下直立起来,如海啸时的海浪般把胡三死死压在身下。
我惊得大脑一片空白,枪管里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在它身上,怪物愤怒的发出一声怒吼,如同尖利的指甲刮在黑板上般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它好像并没有眼睛,我也看不到它的头,只能看到一个粗壮的,通体漆黑的圆柱体在不断扭动咆哮着。
胡三向右急翻滚逃出它的压制,手一撑地急速跃起,匕首如箭般射中怪物。它的身上绽开无数朵黑色的血花,粘稠腥臭的汁液如井喷般从各个伤口往外涌。它把胡三赐给的礼物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愤怒的尖叫。我不由自主的捂起耳朵,迅速躲开它如龙卷风般凶猛袭来的尾巴,但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少了一个人。
我急抬头,王霖朔正深陷黑色的漩涡中,庞然大物如蛇般收紧它的躯体,我清楚的听见王霖朔骨骼碎裂的声音。路叔和胡三王震跃上前,又是猛烈的射击又是匕首刺插,可怪物丝毫不因疼痛而停手。
我耳中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血气上涌,眼前的景象迷糊起来,但王霖朔呼喊的扭曲面容却很清晰。那黑色的圆柱体似乎变小了,我再不管什么性命之忧,从胡三手里抢过滴着黑血的匕首,冲上前,本一片空白的脑中浮现出几个清晰的大字,杀死他!
温热的黑血如海浪般淹没了我,我的身子刷地腾空而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把我的骨头卷碎了,无比猛烈的窒息感包围了我。我隐约能听见耳边呼啸的子弹声和人声,但却听不到怪物的吼声。我奋力的挣扎,但身上的‘绳索’却越缠越紧,正当我呼吸困难,脊椎剧痛,两条胳膊都要被挤变形时,忽地感觉蒙在眼前的浓黑色忽地消失了,紧接着我被重重的扔到地上,腥臭的血从我头顶浇下来。
我顾不得身上的剧痛,胡乱的一抹眼睛挣起来,见原本凶神恶煞的怪物软塌塌的趴在地上,一道几乎要把它劈成两半的伤口触目惊心。王震把惊魂未定的我拉出血泊,我喘着粗气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巨蟒吗?”
路叔摇摇头,紧皱眉头训斥道:“你怎么这么鲁莽?明知道肯定会送命还冲上去,若不是它只顾着缠死你俩,再多来两人我也不保证能砍死它。”
胡三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虎口的伤口道:“这家伙的皮真厚,我们仨把上辈子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把它的厚皮和动脉割断。”
我仍感觉心跳的像是要爆炸了般,两眼发直地望一望脸色惨白,无力的耷拉着红肿胳膊的王霖朔,又瞥一眼自己胳膊大腿上的擦伤,方才醒悟过来自己从死神手里侥幸逃脱。路叔严厉的瞪了我一眼,走到一边去推开手法生疏的王震道:“不是这么包扎的,你这样很容易移位……”
王霖朔咬着牙看着自己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臂,强撑着道:“我没事,赶紧扶我起来,思远和胜子还不知是生是死。”
胡三按住他道:“就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钻洞,让张玄留在这里照看你,我们三个下去看看。”
我虽很不放心,但心知伤员二朔独自待在这里更为危险,如果又碰上什么怪物的话只有被吃掉的份。我费力的搬开怪物庞大的尸体,担忧的望着冒着寒气,不知通向何地的深洞道:“祝你们好运。”
三人跳进洞里,沉闷的回音缓慢的传上来。我吊着心忐忑的望着,听到里面传来沉闷的声音:“这个洞还挺深的……怪物的老巢……怎么找不到人……”
我探着头支着耳朵,却再也听不到他们的一言半语。我又焦急又心慌,坐立不安,脚下像是长了钉子般,来回踱步,恨不得拔下根毫毛变出一个分身守着虚弱的二朔,自己则急匆匆的冲下去。王霖朔忽地低声道:“再着急你也下不去,不如坐着休息会。你看你的身上那么多淤青肿胀,擦点儿药膏吧。”
我叹一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接过药膏呲牙咧嘴的抹在伤口处,咬牙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能把你的胳膊勒折了,还差点勒死我和王震。”
王霖朔打量着怪物的尸体,皱眉道:“看它的样子倒不太像动物,既没眼睛又没鼻子嘴巴,而且谋杀猎物的方式是死死勒进身体里。但若说是植物吧攻击力又未免太强,我也搞不清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笑道:“也许是生活在地底,从未有人见过的频临灭绝的动物。我倒是‘三生有幸’,能和这样的东西进行亲密接触。”
令人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一刻钟过去后,深洞里忽然传来人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像是屁股底下安了弹簧般猛地跳起来,一个箭步跨到洞边,胡三沉闷的声音传上来:“拿绳子来,拉我们上去。”
我和王霖朔守在洞口,用三只胳膊的力气费力的从洞里拉出一个灰头土脸,昏迷不醒的人来。张思远的脖子上有几道高高肿起的深红色勒痕,他的脸上胳膊上全都是擦伤划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