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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烦地点点头,胡三眼神闪烁,嘴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虽恨不得立刻抛下所有人转头就跑,但内心深处还是不愿让他和胡三深入不毛之地,便强压着火气,努力缓和语气问道;“谁告诉你的这个信息?你有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那块玉谁不想要?他难道不会起私心告诉你个假的地址,企图让你死在沙漠里,自己再悄悄地去找。这样一石二鸟,什么都是唾手可得的啊!”
路叔依旧沉着脸,坚决地摇头道:“不可能。我又是花钱又是托关系又是威胁,一连问了三五个人,他们之间根本不认识,但都这么说,肯定是在这里没错。”
我烦躁地骂了一声,耐心消耗殆尽,急匆匆的抬起手腕一看,已经浪费掉十分钟了。我又是心疼又是心口疼,无名火一直从心里冲到大脑去,心知李希瞰绝对不可能让他们那么轻易的拿到玉,前方一定是想象不到的凶险,有可能一分别后就连尸体也见不到了。
我望着他俩紧绷着的脸,脑中最后一根紧绷着的弦忽地断了,张口骂道:“你俩能不能醒一醒?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过一百岁了还执着于这种探险寻宝的游戏。先不说这东西有多好,你们能不能留着命找到都很成问题。你好歹也是我叔,怎么不带头给我做表率,竟给我来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好多次我差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爸要是知道你带着我搞这些,肯定大耳刮子呼到你脸上。”
我越说越来气,丝毫不给他俩辩解的机会,语速更快的批评道:“早知道这样,当时你生病了我就不该来看你,省的被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虽然坐办公室工资又少又累,但也比在生死线上挣扎强,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说过要我的命?而且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阴森恐怖,为了一块玉谁的命都敢要。你还记不记得沙坑边的那个老孔?人家的幽魂早晚来找你索命!你又像是吸毒的又像是传销的,为了玉什么都……”
我的话还没说完,忽地发现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王霖朔等人一脸惊恐,不敢置信地望着路叔。而路叔脸色时青时白,瞪着眼睛狠狠地望着我,胡三则微微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盯着自己脚。
张思远瞪大眼睛,惊呼道:“原来……老孔是你杀死的?”
路叔的脸阴的像是暴雨前的天空,四面八方射来的炙热目光似乎要在他的脸上烧出一个个小洞,王震呼吸急促,按耐不住,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揪住路叔领子,但王霖朔和张思远眼疾手快,慌忙拦住。我的怒气开始渐渐消退,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把属于我和路叔两人的秘密说了出来。
路叔眼睛里的光比狼眼手电中射出的光更加锐利,让我睁不开眼,只能微微低下头。我瞥一眼脸涨红的王震,胸膛不断起伏的张思远和王霖朔,欲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可又张不开口。
胡三把背上昏迷着的胜子放在地上,碰碰他道:“醒醒。我们要分头行动了,我和他接着往前走,他们原路返回,去上面找草药,你跟谁走?”
胜子昏昏沉沉地,几乎睁不开眼,声若蚊呐:“我……我不想再回去了,我害怕那些怪物。老板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快坚持不住了,只要,别把我一个人丢弃在这里就行。”
张思远后退一步,摇摇手,低声道:“我自身难保,可不想再背个重伤员。”
我推推胜子,问道:“你知道草药的具体位置吗?”
他无神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转,低声道:“回到地面上后一直沿着之前行进的方向走,沙下有草的话,地面会微微鼓起。”
我又感激又难过地向他点了点头,拍一拍他的手道:“一定要活下来,我还没带你去泡外面的大长腿妞呢。”
路叔背起胜子,用那种意味深长,让人后背发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胡三拍了拍他的肩膀,连拉带拽的把他拉走了。我还没来得及轻舒一口气,他忽地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帝冷声道:“很快你就会完全理解我,希望那时候你道歉的态度诚恳一些。”
我冷哼一声,向他做一个嘲讽的鬼脸,率先加快脚步往回走。王霖朔频频回头,脸上写满了惊讶,似乎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接下来靠咱们自己了,四个人加两把手枪,应该是没问题的。”
张思远咬着下唇喃喃道:“我当时就觉得他和胡三有点不对劲……你是怎么知道他杀死老孔的?”
我叹一口气道:“咳,你们还记不记得他有次被蜥蜴咬了中毒昏迷?那天晚上我为了照料他,把他的睡袋放到我身边。睡觉时我听见他说梦话,什么我不是故意的之类,才惊觉原来老孔是他杀死的。”
王霖朔摇头道:“从路叔临走前的眼神和话来看,我老觉得他还隐瞒了不少东西。”
我又后悔又糟心,摆摆手道:“说这些干嘛,反正也分道扬镳了,现在我只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他。咱们还是打起精神对付墙后的那些小怪吧。”
没过多久我们就回到了那个直角拐弯处,王震攥着枪绕过它走到墙后,把耳朵贴上去细听。我的心悬了起来,紧张的用眼神询问他,他的神色却缓和下来,用气声道:“后面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一丁点声音。”
我脑中却立马浮现出百万怪物严阵以待,伏在门后等待着生吞我们的恐怖画面。我的心又开始飞速跳动,呼吸也急促起来,瞥一眼手里的空枪,对王震道:“你先做好射击准备,我要拼了。”
王霖朔和张思远攥紧拳头围在我身边,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把手放在门上,试着向前推。它发出呻吟,微微晃动了几下,但并没有敞开。我心里一动,心知现在这是一扇门,是可以活动的,但门后不知堵着什么东西,推起来很费力。
四个人趴在门上,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门发出干涩的惨叫声,在我们的蛮力下不情不愿的挪动身子,极浓厚的血腥味传来。
我慌忙举起手电,眼前堆成小山的尸体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颤抖道:“它们怎么都死了?”
门后,台阶上,摇摇欲坠的扶手上都沾满了血迹挂满了黑色尸体,它们或仰或趴,张着大嘴毫无生机的趴在血泊中尸山上。王震大胆地踩着尸体走出去,探头向门后看,沉声道:“我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推不开门了。”
我战战兢兢的绕过去一看,门和墙壁的夹缝中堆着几乎和门一般高的尸山,腐臭味和血腥味不断冲击着我的鼻子,我头皮发麻,擦着冷汗道:“这些尸体比门都沉。咱们当时肯定没有打死这么多怪,它们是怎么死的?”
王霖朔拿着手杖在尸体堆里翻找,半晌抬起头来,脸色惨白:“都死绝了,我找不到一个还有气的。它们好像受的都是致命伤,脖子和头上有很深的伤口。”
张思远打了个冷战,颤抖着道:“都别乱看了,逃命要紧。好奇害死猫,没听过吗?”
我们踩在尸体上前行,滑腻的血几次让我差点摔倒,我抓住栏杆,忍耐着心中的寒意,把尸体踹下楼梯,飞快地爬了上去。
再望见又陡又高,深不可测的楼梯时,我仍生出了想要退却的念头。王霖朔向后望一眼,举起手电道:“鬼打墙应该被破了吧,否则咱们不可能遇见楼梯的尽头。你们猜一猜,咱们会用多长时间出去?”
我急迫地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张思远却阴森一笑,冷声道:“再猜一猜,回去的路上会遇见多少麻烦?”
第五十三章 没有门的屋子()
我心一颤,装作强硬地大声道:“老子一路上走来遇见的麻烦还算少吗?我不都一个个摆平了,怕什么。”
张思远正要说话,却忽地身子一晃脚下一滑,若不是王震眼疾手快抓住,肯定得滚到尸体堆里去。他惊魂未定地抓着扶手,踢了一脚瘫在台阶上漆黑的手臂骂道:“活着的时候想要我的命,死了还不忘陷害我一下,真他娘的阴险。”
再往上走,我看到了地上暗红的血和墙角的那堆呕吐物,心知这是回到了我病发时停留的位置。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胡三肿的像个馒头般的手臂,在心里暗暗骂一句痴线,捂着鼻子绕过那一堆呕吐物,小心翼翼地迈上更高的台阶。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消耗掉了大部分的坏运气,这一路我竟走的颇为顺利,既没遇见什么怪物也没发病,绕过转角处那个不知名女人的尸体后回到了小灰楼的第一层。
王震轻舒一口气:“看来你的运气还不错,这一路上我手里的枪竟没有用武之地,我本准备和黑色怪物们拼个你死我活。”
王霖朔却面色沉郁:“先别急着高兴,咱们好像还被困着,你们看本来应该是门的地方。”
我惊抬起头,发现整个屋子里根本没有门,四面都是冰冷的,板着脸的砖墙。张思远走到本是门的那一面,又敲又打又踹,可它却纹丝不动。他皱着鼻子道:“这门里是不是藏着什么机关?张玄你要不过来喊一声芝麻开门试试。”
我虽没走过去,但心怀侥幸地死盯着门,默念了几句。但它依旧不领情,一点没听到我的呐喊。王震眼露凶光,恶狠狠地道:“都别费劲了,上雷管吧。”
因张思远跑的最快,我们便委任他点雷管这个重任。我们三个跑上台阶,齐齐探出头来屏住呼吸望着他。他神情凝重,摆弄一番手里的东西,往门上一扔便像受惊的兔子般拔腿便冲。我还未来得及伸出手把迈上第一个台阶的他拉上来,就听得地下一阵暴响,无数的沙石砖尘暴风雨一般扑了上来。
所有人像被电了一般收回探出的身子,抱头蹲下,颇有点逃犯被抓获时的样子。我鼻子里充斥着灰尘和硝烟味儿,王震捏住鼻子往地下擤了一擤,奇怪地道:“我怎么没听见墙倒的声音?”
我心开始不安的跳动,刷地站起来,心一下子凉了。地上只有些残砖碎瓦,四堵墙身上多了几道划痕和小口子,但丝毫不妨碍它们的生命安全,它们更加冷漠地板着脸站在原地。王震一句粗话脱口而出,喃喃地道:“不会吧,这墙难不成是金刚石做的?”
张思远垂头丧气地道:“要是金刚石做的话,我就把四面墙都搬回去,肯定能大赚一笔。”
我心道你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出去吧,急匆匆地跑下去,仔细查看每一堵墙的伤势,并镏足全身的力气狠狠踢了几脚,但它连晃都没晃一下,反而撞的脚生疼。张思远怪叫一声:“又浪费了一根雷管。我从没见过这么坚硬的墙,会不会这里就是个陷阱。”
我立马激烈的反驳他,但心里其实已经很没底了。王霖朔企图从墙面上发现点什么,一边照着手电一边道:“如果它不坚硬,恐怕咱们已经死了八百回了,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把巨鸟杀死的,不知到底是什么的怪物?”
我打个冷战,下意识的往中心站站。王震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我还要感谢它为我干掉了一个劲敌,请它吃点黑色的尸体得了。”
王霖朔失望地垂下眼,望着手电微弱了许多的光柱道:“手电快没电了,如果一个小时内出不去的话,我们就会陷入黑暗中。”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又是惊慌又是烦躁,想用血肉之躯狠狠撞上去,又心知即使四个人一起冲上去也撞不破。我开始后悔和他们吵架,同时也后悔我跟着这群顽固的人走进这死亡之地。万般情绪涌上我的心头,我心头的火已经被冰冷的现实扑灭了,甚至想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等待什么东西终结自己。
我长叹一口气,垂下眼睛。王霖朔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出言安慰道:“你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巨鸟埋伏在上面根本走不了,再说了后面又来了个威力无穷的怪物。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找到破解机关的方法,能从废墟里捡回一条命。”
我闷闷不乐地道:“但愿吧。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我就要好好思考一些之前从未想过的深奥问题了。”
我的话音还未落地,忽然一阵极其猛烈的剧痛死死抓住了我的心口。我惨叫一声,紧紧捂着痛处瘫倒在地。张思远的笑瞬间被抹去了,脸色剧变,蹲下来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吃个止痛药?”
我费力的摇摇头,深吸几口气,用颤抖的手小心地揭开破烂的衣服,明明没有破损的红肿处却流出黄色脓液,伤口边缘处有一些溃烂。王霖朔眉头紧皱,飞快地从包里掏出棉签给我消毒。我呲牙咧嘴地待他给我包扎好后,叹道:“这病毒果然厉害,如果我真的不幸死在这里的话你们可以研究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