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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向我摊开手掌:“这不是一块金子,这是一把钥匙。”
我凑过去,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他的手掌里躺着一把雕琢的异常精细,但只有一个胶囊那么大小的金光闪闪的钥匙。
这件物品的精致程度让我叹为观止,我想不到一把钥匙竟然能缩小到只有个手指肚的大小,且上面的纹路和凸起也刻的十分精细。我小心的用手指捏起来,放到眼前仔细观察,却发现钥匙上有着一行密密麻麻的凸起。
我有些奇怪,用手去摸,却发现那好像是一行如蚂蚁般的小字。
我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拍无所事事的孔璟文让他去找放大镜。他费了半天劲才从柜子的一角扯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放大镜,我来不及擦去上面的灰尘,把钥匙按在桌子上,举起放大镜贴在眼前,但从那厚厚的一层灰后窥探到的东西却让我有些疑惑。
孔璟文见我皱着眉,一把抢过放大镜念道:“西三条C座1605室。西三条?西三条不是个小商品市场么,这把钥匙难道是来自那里的工艺品?”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把钥匙绝对不是偶然落在叶子下的。这把钥匙恐怕是个请柬,有人邀请我们去1605室赴宴。”
孔璟文冷哼了一声:“赴宴?谁知道是不是鸿门宴呢。只要能找回那盆花,我就再也不会冒险,现在这盆花主动送上门来了,谁还会去什么1605室。”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把钥匙贴身放好,望向他不屑的眼睛又忍不住劝说道:“你真的那么看重那盆花?要是再做噩梦又怎么办?”
孔璟文烦躁的摇摇头:“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去把花搬到屋里来。”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跟着他走出去准备搭把手,却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极度惊恐的叫声。
我全身的血液都要结冰了,顾不得多想,跌跌撞撞的奔出去,看到孔璟文蹲在地上,用手指着地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捂着狂跳的心看向他手指所指处,却什么都没发现。我既害怕又纳闷,蹲下身子想把他扶起来,却看到了地上的泥土。我顿时反应过来,耳边像炸响了个惊雷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盆花不见了。
孔璟文脸色铁青的在客厅里四处翻找,可连片花瓣都没看见。我望着地上的泥土,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别人的家随意拿走想拿走的一切?
我奔到窗前,仔细检查窗台上的痕迹,却什么都没发现。防盗门也严严实实的关着,一切看起来那么安全却又那么令人恐惧。孔璟文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瘫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身子在不停的战栗着,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呓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我努力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甚至开始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和毛泽东语录。在做了数不清的深呼吸之后,我抓着沙发的扶手靠着两条又软又重,活像是湿棉花的腿勉强站了起来。我把孔璟文强行从地上拖起来,忍着恐惧对他道:“你小心一会儿你爸爸听到动静出来,那咱们这些事情就全都暴露了。”
他眼神空洞的望着我,嘴唇动了动,无力的道:“暴露就暴露吧,我受够了。”
孔璟文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他的脸色惨白,嘴角耷拉着,活像个丧尸。我心一颤,心道如果扇他耳光他爸听见声响出来肯定不好看,用话来安慰他好像又起不到什么作用。我望着孔璟文呆滞的神态万分心急,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有些狠毒的办法。
只有这样了。我心一横,一咬牙,扳住孔璟文的双肩,低声命令道:“你现在看着我!你还记得你在小学时被大孩子堵在厕所里勒索的事情吗?还记得他们用树枝划你的脸的时候么?”
他的眼睛无神的眨了一眨,眼珠在眼眶里转动了几下,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抓住他急促道:“积满灰尘和废纸团的桌肚,小胖子狠毒的眼神,正雅不屑的笑还有她时不时说出的让你心寒的话你都忘了吗?”
孔璟文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但眼睛里开始有了神采,不再是一片灰雾了。他低着头,许久才道:“这些我永远都不会忘掉的,但在我脑海里留下更深刻的印象是那天体育课时你对我伸出手的画面。”
我心一动,再看向他的眼睛,暗暗舒了口气,心知自己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但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纯粹是靠着运气好,碰上了孔璟文这样一个承受能力很强的人。如果想靠这种逼着对方去回忆惨痛的过去的方法来把他拉回现实,那对方多半精神会更加崩溃。当时我年纪太小,什么也不知道,不管想到什么都会慌不择路的拿来用。
孔璟文喘着粗气,定定的盯着地面。我生怕他眼神又空洞起来,忙抓住他想挤出点安慰的话,他却突然死死攥住我的手粗声问道:“那把钥匙你放到哪去了?”
我一愣,从兜里掏出道:“怎么?”
他猛地从我的手中抓走钥匙,奔回书桌前撕下一张纸匆匆写了几笔,推开卧室门轻手轻脚把那张纸放在孔爸爸身边,关好门抓起钥匙向外奔去。我心沉下去,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却又找不到理由来阻拦他,只好追在他身后一边跑一边叫道:“等等!”
孔璟文猛地转过身子停下来,我没及时刹住车差一点撞在他身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速飞快的道:“我是铁定要去西三条探个究竟了,我怀疑那盆花被他们偷偷转移到了那里。你愿不愿意去是你的自由,我只希望你不会阻止我就好。”
我愣了愣,见他一刻不停的飞快的向公交车站走去,叹了口气,一边向他追去一边纳闷,为什么只要一涉及到那盆花他就像是疯了一般,难道那盆花就像是毒品,一旦拥有过后就会上瘾?
所幸孔璟文家离西三条并不算远,十五分钟后我们已经站在了熙熙攘攘的小商品批发市场的门口。我看到这副车水马龙的景象,忐忑不安的心情稍稍减缓了一些,碰碰身边手抖的厉害的孔璟文:“还去么?”
他虽然脸色颇为苍白,但脚步却依旧十分坚定,一路向着前方走去,连头都没回一下。我们很快就找到C座,钻进楼里,对着小的可怜的门牌号一个一个店铺去找。
在寻找中,我发现C座一整栋楼都是卖古董的,一进门那种陈旧感和历史的年代感夹在旧报纸的味道里扑面而来。孔璟文万分心急,那些精巧的玩意儿他连看都不看,一路上只顾拽着我看门牌号。
我们绕过无数家店铺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1608号铺子。孔璟文攥着钥匙盯着那扇棕黑色的,看起来很是厚重的门,犹豫了几秒,颤抖着把钥匙插进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锁孔,轻轻一转,灰尘扑面而来,琵琶凄凉的声音在店铺里响起。
无数个忙于讨价还价亦或是整理货物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的向这边看来。这些人们无一不是眼睛瞪的圆圆的,嘴巴张的几乎能看见扁桃体,抑制不住的失声惊叫出来。
第二个番外(十三)()
我和孔璟文惊异又警惕的站在一起,困惑的望着那些人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临近一家店铺的女老板连生意也顾不得做了,把钱匆匆向正在写作业的儿子手里一塞,绕过成堆的古董冲出来,瞪起眼睛冲我们叫道:“这回怎么是你们两个初中生来开店铺?”
我被她的气势吓的一哆嗦,刚鼓起的勇气也被吓得所剩无几。我看了看低着头缩着脑袋的孔璟文,小声道:“我家里大人有事,给了我钥匙让我先来,他们忙完了就过来。”
女老板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着我俩:“我怎么没记得这家有个在上初中的小孩?”她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群伸着脖子的人们,突然话锋一转,“我又何必管那么多呢,既然你们能拿到钥匙,我也不会在意你们到底是初中生还是小混混。我就问你们一句话,店里的东西出不出手?”
东西?出手?我完全也不知道她在讲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和孔璟文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女老板还以为我俩在犹豫,不耐烦的道:“你们不在的时候,店铺可一直是芬姐在帮你们照看。你们难道要忘了我,把那件宝物卖给那群永远不会记得你的好的人?”
我摇摇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道:“不会不会,姐你先等一等,我先进去盘点下货物。”
女老板露出一个微笑道:“这就对了,你们慢慢盘点,反正咱们两家的店铺挨得那么近,我等着你就是。”
我望了一眼那群抬腿侧身瞪眼的人们,心有余悸的道:“姐,你能不能帮我看住他们,别让他们都齐齐涌过来造成什么事故。”
女老板一皱眉发愁道:“哎呦,那我一个人哪看得住啊。不过你们动作如果快的话,我还可以支撑五六分钟。”
我一点头,抓住孔璟文的胳膊把他扯进店里,把门仔细的拴好之后喘着粗气低声道:“完蛋了,这下子可坏了。铺子里有什么宝贝能让那些人用那么贪婪的眼神盯着我们,而且还随时准备扑上来?”
孔璟文脸色惨白,估计也是吓得够呛。他不安地环顾着四周,问道:“为什么一打开门就会有弹奏琵琶的声音?这曲子我听的很不舒服。”
我急匆匆的向铺子里环顾,这里任何的东西上面都蒙着一层灰尘,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光顾了。角落里放着一个大书橱,里面凌乱的堆放着无数本线装书和卷轴。我的右手边堆放着许多十分精致的瓷器,瓷器旁有一个黑色的塑料大箱子,里面杂乱的放满了铜钱小佛像等各种小物件。
我急的汗都冒了出来,怒道:“先别管什么琵琶不琵琶的事了,这里这么多东西,究竟哪一件才是他们想要的宝物?”
孔璟文茫然道:“不会都是吧?”
我摇头道:“这些东西咱们来的路上见了无数,几乎每家铺子都有。他们不可能是要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那宝物没准整个古玩城都只有这一件,它肯定被藏了起来。”
孔璟文环顾着乱糟糟的环境,颓然道:“我哪知道它被藏到哪里去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女老板有些慌乱的在门外叫道:“小兄弟,盘点完了吗?我快拦不住那群人了,你快一点,再拖拉下去你芬姐下场会很惨的!”
我和孔璟文惊恐的对视了一眼,他抱着头,面色惨白,缩在一边。我声音颤抖的道:“那个,姐,我忘了把那件东西放在哪里了。”
外面乱糟糟的人声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四周静的像是突然被人关掉了开关。我靠在门后,连呼吸都刻意压抑着。过了漫长好似一个世纪的三分钟后,女老板的声音又在那边响起,但这次声线里饱含着威胁:“你当我是吃素的么?你既然能拿到钥匙,又怎么会连那件东西在那里都不知道?你既然反悔了就直说,搞这一套算怎么回事。但我要提醒你一句,那朵你们视若宝贝的诡异的花,它的大多半性命可都维系在我手上。”
孔璟文听到这句话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猛地扑到门前,我想拦却没拦住他。他喘着粗气,贴在门上急促的道:“那朵花现在在哪?”
女老板不耐烦的道:“自己家的花自己都不知道在哪,我又怎么会知道——啊!”
她的话戛然而止,倏然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凄厉的惨叫,紧接着门外在一瞬间喧嚣了起来,女人的叫喊声,小孩的哭声,男人的怒吼声,脚步声……这种种尖锐的声响穿过大门钻进我耳朵里,直教我心惊胆战。
我捂着耳朵,心中既惊慌又无比烦躁,只觉得五脏六腑间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在急速膨胀。我再也忍不住了,涨红着脸咣当一声猛地把门拉开,周围的人们被这声响齐齐吓了一跳,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去。女老板披头散发的躲在她的店铺里,安抚着因受惊而大哭的儿子,见店铺的门开了,向我投来一个极其愤恨的眼神。
我茫然无措的站在门口,望着那么多张表情各异的面孔,一下子腿就软了,刚刚那一股冲动的情绪也散的无影无踪。我哆嗦起来,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向前跨了一步,身上的肉也随着他的运动而抖动起来。他虽很不耐烦却又尽力摆出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笑道:“小弟弟,你不用怕那些人,他们都只是围观的而已。在场有能力把那木盒从你手中取走的,只有我和芬姐。我知道你这铺子也是许久才开一次,一开必有稀世珍宝传世,这次的东西,我也早已听说了,是个三角形状的木盒,盒盖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