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被他们剑一般尖锐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毛皮黝黑发亮的狼狗见我打量着它们,冲我龇牙咧嘴,露出粉红色的牙床和滴着唾液的尖利牙齿,弓起背爪子刨着地面,那大汉把它拉住,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
我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张思远他们几个靠近,王震咬着牙,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路叔抹掉额头的汗,皱着眉急匆匆的向那边走去。在他离那群彪形大汉的距离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轻轻的松开手里的绳子,狼狗闪电一般扑了出去,路叔始料未及,被重重的扑倒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把狼狗从身上掀下来。狼狗带着胜利者的得意踩在路叔的胸膛上,紧闭着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黑衣人在狼狗跃出的同时箭一般扑了出去,他冲到彪形大汉们面前举起拳头还没挥下去时,站在他面前的那位缓缓地掏出了手枪对准他的眉心。狼狗跃到我们身边,虎视眈眈的在脚边转着圈,挑衅般昂着头看着一脸惊恐的我们。
王震一闪身避开在他脚边打转的狼狗,抢先一步迈出去,冲着彪形大汉喊道:“你们把我们的人放开!”
对方缓缓放下手枪,黑衣人脸色惨白的抹着汗搀起路叔。王震气的眼睛都红了,他攥着拳头喘着粗气眼神凶恶的像是要把那群人生吞活剥了般。
彪形大汉向我们快步走来,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道:“有人举报说你们涉嫌贩毒,现在跟我去局里一趟。”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王震一把夺过他的警察证来,仔细来回翻阅了几十遍,却找不出什么漏洞。张思远气势汹汹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他娘的,就你们这身装束我看是一点不像什么人民警察,倒像个黑社会大佬。就算你是警察,你的执法方式也很有问题,早晚得被别人挂到网上遭受键盘侠的口水!”
彪形大汉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转过头对身后的同伴说:“对方情绪激动,请求强硬制伏。”
我打了个冷战,望望四周知道如果硬闯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有胜算的。此时我们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他们举着手机,好奇的张望着,不时议论几句。他们的嘴脸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呸了一口,扬起脸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一下,对眼前的人道:“你如果想知道我们有没有涉嫌贩毒,那现场检查一遍不就行了吗?”
他愣了愣道:“不行。谁知道你们会把毒品藏在哪里,必须回局里去做一番详细的调查之后才能证明你们像你所说那边清白。”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拳头不向他的脸上挥去。路叔和黑衣人还在和他们交涉,可对方的态度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好话歹话统统从耳边掠过。
我急的冷汗把衬衫都打湿了,既害怕又慌张,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腾起来,心里知道那警察局无论如何也不能去。路叔恶狠狠的把他们从头到尾打量了几十遍之后,表情有一丝松动,他声色俱厉的道:“你必须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
大汉耸了耸肩道:“只要你们不携带毒品的话,就没问题。”
我从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绝对不能去,眼睛慌乱的在人群里乱撇,却找不到可以开脱溜走的理由。
张思远和王霖朔把背包和身上所有的兜都翻出来让他们检查,但领头的那个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们必须跟着去局里做调查才行。
我看着眼前这局势知道我不得不以身涉险,跳入火坑,连连叹气咂嘴,低下头去被人推着背向前走,心里的恐慌无边无际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从围观的人群里突然挤出一个矮小的瘦弱中年男子,连声叫着等一等,飞快的晃到了彪形大汉面前,伸手做阻拦状,叫道:“警察叔叔,我有话要说。”
为首的大汉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轻蔑的瞥着他。那瘦小的中年男子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来嬉皮笑脸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有什么理由把这群外地游客带走去审查呢?警官证先给我看看。”
大汉想不到竟会有人跳出来阻拦他,伸手把他推到一边:“他们涉嫌贩毒,你别管那么多了。”
我有些惊讶,眼睛直直地盯着瘦小的中年男子的脸,双眼皮,国字脸,厚嘴唇,这张有些帅气的脸乍一看倒有些面熟。我如死灰一般的心里不由得生起一点火花,盯着他有些隐隐的期待。
他对着大汉皱眉道:“我想不想管一件事情还用得着你管?警察证。”
大汉有些恼火,但对着那么多双围观的眼睛也不好做出什么粗暴的举动。他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证件来,啪的一声拍到他手上。
他打量着内页表情呆滞的一寸证件照,用疑问的语气念道:“李,李子基?”
大汉没好气的嗯了一声,伸手去夺警官证。他的动作异常的敏捷,身子一晃转到我们背后,高高举着警官证叫道:“我觉得辣子鸡更适合你。”
他的话还没讲完,手里却忽然多了一张蓝底的一寸照。他举起警官证对着围观的人们叫道:“你们看好了,这个人是假冒的警察,他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个警官证,把自己的照片贴了在了别人的照片上。”
这一番话他说的语速非常快,最后一句话像连珠炮一样讲完之后,右手一挥把警官证扔在了喧闹的人群里。我定定的看着大汉的脸色由红转青再变黑,他的表像是要生吞了他般的凶恶。沸腾的人群里冲出十几个人,对着大汉恶狠狠地咒骂,有的人捡起路边的石头向他们砸来,场面完全失控了。
瘦小的男人一拽我的袖子,对我一眨眼,我心神领会,一把抓起背包带着大家跟着他东钻西藏地悄悄溜出了机场,躲到一片小树林里。
王霖朔不安地张望着四周,再三确认没有人跟过来之后才围到他身边道谢:“刚才的援助真是多谢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瘦小男人摆摆手:“叫我胡三好了。”
我心道这名字好像有些土气,路叔急促的接话道:“那群假警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的事情?”
胡三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向四周望望低声道:“他们打晕了几个警察,把他们的证件抢走后再仔细的贴上自己的照片。也亏得是他们做的天衣无缝,若不是我亲眼目睹我也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
张思远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语音有些颤抖:“你目睹了整件事情?你是谁?”
胡三摇摇头:“你只需要记得我就是个路人就好。我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冒着风险去救人也不是白救的。我知道你们来云南的目的是什么,我就坦率的这么问你们一句: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事成之后拿到的东西六四开。”
我和王霖朔面面相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内心的震惊无法言表。胡三见我们一个个都面带惊讶之色,耸耸肩道:“你们的行踪暴露的很干净,现在几乎所有的势力都来到了云南。”
第三章 麻烦大了()
我瞪起眼睛盯着胡三,耳边像是被人敲了记洪钟般嗡嗡作响。路叔猛地上前抓住他的领子,大叫道:“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三向后退了几步,挣脱开路叔的手,冷笑了一声道:“以前听说张路也算个人物,我想着怎么也是个有魄力有行动力的人,但今天所见的张路怎么不会思考只会问为什么?”
路叔被他呛得脸色通红,向前猛跨了一步瞪着胡三喘着粗气。王霖朔忙上去把两人拉开,又说了一些抚慰的话之后,才小心的道:“就算是要合作也得要求信息对等。你先把你所知道的大概情况给我们讲一遍后,我们才能考虑是否要和你合作。”
胡三做思考状耸耸肩道:“我掌握的信息其实说起来也不算很多,我现在只是知道王文远和神偷老三都来到了这里,除去他们之外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想分一杯羹,但那些人的势力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影响。”
路叔紧皱着眉头不语,黑衣人突然上前一步问道:“你是珊瑚里的激进派还是保守派?”
我和王震在一边大眼瞪小眼,心里纳闷道什么珊瑚什么激进派,不过珊瑚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有点耳熟……我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和某件事情息息相关,余光却瞥到王霖朔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他翕动着嘴唇像是想说什么。
我盯着他的嘴唇,心里万般疑惑,但突然间脑中劈过一道闪电,一下子把我混混沌沌的意识给劈开了。我张着嘴惊恐的望向胡三,竟发现他和记忆里的那个瘦弱的身影重合度非常的高。
胡三见我紧紧的盯着他,便回过头来对我一笑,轻声道:“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那一瞬间,孔璟文和珊瑚,还有那段诡异的经历齐齐在我脑中复苏,我仿佛感觉到来自十几年前的风夹着冬天的气息打在我脸上。王震诧异的冲我叫了几声,我猛地被他拉回现实,望望四周人脸上不解的神态,还有胡三那有些皱纹的脸,一时间有无数的话梗在喉咙里,觉得自己仿佛在时空隧道中穿越了一个来回。
胡三对我淡淡一笑,转向黑衣人道:“周渐,咱俩不是一个派系的,也不为同一个人做事。你就负责管好李清灵得了,谁知道小姑娘在爱情的驱使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李清灵的眼睛瞪的宛如牛眼般,她狠狠地剜了胡三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又有些顾忌。王震和张思远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几人在谈什么。张思远跳出来把我和王霖朔拉到一边问道:“做人不够义气啊,你和老王之间隐藏着什么连我俩都不能告诉的秘密?”
我皱眉道:“我告诉老王这件事的时候还不知道谁叫张思远。”
张思远顿首道:“哦。那你知不知道这个胡三是珊瑚的哪一派的——说起来他这个名字也真有意思,胡三珊瑚再加上红伞,倒是可以组成绕口令。”
王震听得笑起来,念道:“红伞胡三珊瑚,不错,我的舌头还是比较灵活。”
我默念着这三个词语,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极尖锐的破空声。我一惊,顾不得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从耳边飞过,拽住张思远的手臂猛地卧倒在地。
众人各使出各的绝技,路叔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黑衣人猛地护住李清灵向左翻滚,王霖朔和王震趴在地上借着树的掩护抱着头,而胡三则在树林间轻巧快速的不断跳跃闪躲。
此时树林里静的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飞跃的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异常明显。我埋着头像只鸵鸟,半晌才极小心的抬起头来扫视四周,树林间除了我们再没有多余的人,几只箭身被涂得漆黑的箭镞牢牢插进树干里,箭身还在不停地晃动。
胡三以极快的速度奔到几棵粗壮的树后面侦查了一番,身形放松下来喘着粗气对我们道:“那人逃跑了。”
我和张思远互相搀扶着灰头土脸心有余悸的站起来,胡三飞快的奔到几课老树后面去侦察了一番,身形有些放松,喘着粗气对我们道:“那人跑掉了。”
路叔又气又急,脸阴的像是要下暴雨前的天空,他猛地踹了一脚树干,狠狠骂道:“哪个龟孙子竟然暗算老子,给我滚出来!”
胡三在一旁摇着头道:“他早已经逃跑了,那棵树上有他以树作为弓箭的支架留下的痕迹,他在树后的泥地上留下了向东仓皇逃走的脚印。”
黑衣人死死盯着树干上黑色的箭镞,冷不丁发问道:“如果和你合作的话,激进派是否能保障我们的安全?”
路叔一个箭步窜过去,抓住黑衣人的肩膀,激动地道:“不行,绝对不可以!”他转向胡三那边,斩钉截铁的硬声道:“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取走那块玉的一丝一毫!”
黑衣人啧了一声,皱起眉头来还想说点挽留的话,但胡三却冷笑一声抢话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随时等待着你们向我请求援助。”
他转身急匆匆的从林子里横穿过去,黑衣人望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怎么……唉……”
路叔背对着他,脸色铁青,隔了半晌忽然怒道:“如果让他掺和进来,那这件事情就彻底毁了!那块玉能借吗?能切下来一块吗?”
黑衣人沉默着背对着他,半晌才道:“那就还按原来的路线走。”
之后我们偷偷的从偏远小道上绕出了火车站,并打了车向永胜县进发。这一路上我提心吊胆,生怕半路上再闯出来某个拦车的人亦或是从不知名的角落里突然射出一只冷箭,所幸这一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