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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辽国已经骑虎难下,他们只有从宋人这里得到更多的粮食,他们辽人才有可能更好的活下去。
而为了那更多的粮食,他们不在乎多死一些人。
…
夜渐渐近了,石守信站在城楼望着远处的辽人,握刀的手忍不住又紧了紧。
他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向赵匡胤保证过,不给辽人教训绝不会归家,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想要打击辽人似乎很难。
辽人如同饿极的猛兽,他们的攻打似乎毫无规律可言,他们只是想杀杀杀,然后抢抢抢。
对于这样疯狂的人,是很难对付的。
今天敌人不会再进攻了,可明天呢,明天他们又将怎样拼杀,又有多少人将会在这一场战役中阵亡?
风寒,石守信紧了紧战袍,而后命人加强防备。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石守信刚起床,一名士兵便急匆匆来报:“大帅,敌人……”
“敌人怎么了?”
“敌人似乎没有再对我们进攻的意思,他们好像在拔营。”
“拔营?”
石守信来不及洗涮,提刀就冲上了城楼。
城外尽显萧瑟,辽人的确在拔营,可他们离开的方向并不是辽国,而是汴京城的方向。
石守信凝着双眉,道:“敌人这是准备饶过我们啊。”
“大帅,怎么办?”
石守信是开国将领之一,用兵虽不说如神,但在整个大宋比得上他的还没有几个,如今他见辽人如此,已是明白过来,而明白之后,则有些担心。
“敌人准备饶我们攻打下一座城池吗?”石守信自言自语,而后摇摇头,如果这样的话,敌人就会腹背受敌,辽人不笨,不可能让自己处于这般不利境地的。
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敌人想要直捣汴京城。
石守信大惊,连忙下令:“出城迎战。”
“出城迎战。”
“杀!”
“杀!”
大宋的将士早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听得石守信的命令后,吩咐磨刀提抢,要与敌人决一死战。
这样的气势,就算胜不了敌人,也能让敌人受一番灾难。
只是当石守信吩咐下去之后,一名侍卫急匆匆跑来道:“大帅,京城传来急报。”
石守信一愣,他知道赵匡胤喜欢在京城对边关战事指手画脚,但这种情况,又岂是京城的人能够解决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石守信准备按照自己的意思,拦截敌人。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信件。
看过一遍信上内容后,石守信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而后连忙吩咐下去:“来人,坚守城池,不可随意与敌人出战。”
听到石守信的命令后,众人一愣,不知为何。
“大帅,敌人这可是要直逼汴京城啊?”
“无妨,我们只需要坚守城池就行了。”
将士无奈,只得继续坚守城池。
城下。
本来已经拔营准备离开的辽人见宋人一点反应没有,心中顿时有些不解。
“先生,这石守信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李隐凝着双眉,似乎也察觉道了事情的不妙。
“也许……他还不知道我们的意图吧,他以为我们是准备回去。”
李隐的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但耶律贤却并不怎么敢肯定,首先,他不认为像石守信这样的沙场老将会看不出他们是回家还是南下。
“加快速度,饶过此城,向汴京方向开去。”
虽然耶律贤有些不信,可此时的他们只能将戏继续演下去,做出更为逼真的假象,让宋人以为他们真的要出兵汴京城。
大队人马拔营之后,向南进发。
这样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宋人仍旧一点反应没有,这个时候,李隐和耶律贤两人终于察觉事情有异,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们要去汴京城,可那石守信却仍旧没有反应,这怎么可能?
“先生,宋人一向诡计多端,你看我们……”
李隐沉默,可他沉默了许久却也没能明白宋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侍卫急匆匆来报:“圣上,大事……大事不好了。”
耶律贤和李隐二人心头一震,敌人行为反常,必定是有所计谋,如今来的这名侍卫,似乎说明了一切,而这名侍卫说大事不好,也说明他们是后知后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晚了。
“怎么回事?”耶律贤想使自己保持镇定,但他的声音明显有异。
“回圣上,宋人有两股骑兵竟然潜入到了我辽国腹地,他们……他们在我们的草原上肆意屠杀我辽人妇孺,如今我辽国大地,已是血流成河,老少妇孺皆是四处逃窜……”
侍卫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这个时候耶律贤突然从马上晕厥了。
不过一名侍卫眼尖手快,迅速接住了耶律贤,耶律贤在那名侍卫的怀里慢慢苏醒,望着苍天高喊道:“天要绝我大辽,天要绝我大辽啊……”
苍茫的声音,映着塞外秋风,给人一种萧瑟之感,李隐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宋人竟然会潜入到他们的腹地,屠杀他们的妇孺,他们……他们怎么对那些老弱妇孺下得去手?
李隐苦笑了一下,他们在攻入城后,又是怎么下得去手?既然他们下得去手,别人为什么就下不去手呢?
辽国妇孺被杀,这是要灭他们辽国啊。
再这么打下去,他们这边能不能胜不好说,可辽国境内的百姓,只怕要被宋人的两股兵马给屠戮殆尽的。
秋风更显萧瑟,耶律贤慢慢站了起来,他扭头望了一眼汴京城的方向,而后咬着嘴唇恨恨道:“大宋,今天的耻辱和仇恨,我耶律贤一一记下,来日我要你大宋百倍偿还。”
说完,一口鲜血突然从耶律贤的口中喷出,鲜血染红了脚下已经泛黄的杂草,所有的侍卫突然跪了下来,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悲愤:“请圣上下旨,我等冲入汴京城,杀了大宋皇帝。”
李隐心头一沉,连忙抬头去看耶律贤,耶律贤摆了摆手:“我们连宋人边境的一个城池都攻不下,又如何去攻下汴京城?再者如果我大辽妇孺被宋人杀光杀尽了,我们得到了汴京城又有什么用?”
“圣上……”
“好了,不必多言,听我命令,大军不做休息,回京。”
“圣上……”
“违令者,斩!”
耶律贤脸颊发白,嘴角的血顺着下巴流了下来,给人一种很恐惧的感觉,他的双眸带着一丝冷酷,一丝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冷酷。
第292章 弱者欺之()
辽国腹地,草原。
一支宋人骑兵在草原上狂奔,他们在辽阔的草原上搜索,杀戮。
无论妇孺,只要碰到,皆下杀手。
领军的是名少年,在几个月前,他还是临风城的一个小小县令,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安抚百姓,调解百姓争端的事情,可现在他却像是一个杀人狂魔。
在他手下死的人已经不下几百,他的刀砍下去的时候,他也曾犹豫过,可他还是砍了下去。
这里不是战场,在这里杀人令人有一种罪恶的感觉。
可一个人在这个世上生存,单凭善念是不够的,很多时候,狠辣、疯狂都不可或缺。
狠辣、疯狂,有时是为自己,有时是为国家。
此时的霍战便是为国家而狠辣,在他领兵向敌人腹地潜伏来的时候,他便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而他更明白的是,他只能这样做。
辽人疯狂,他们想要从大宋那里得到食物,得到能够生存下去的东西,他们在大宋境内杀人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而想要让辽人放弃抵抗,只要让他们感到有灭种之险才行。
如何让他们感觉到灭种之险?
杀,杀光辽国的妇孺,让他们再无力繁殖,再无力壮大。
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可总要有人去做才行。
秋风寒,草原已尽凋零,几个月没有下过雨的地方土地干涸着,偶尔有风沙扬天,把整个草原都给覆盖,霍战望着那场景,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一股豪气来。
当年霍去病征战匈奴的时候,是不是也遇到过这样的天气,他又是怎样想的?
霍战把刀从腰间取下,细细打量,而后发出几声大喝:“男儿大丈夫,当杀敌报国,我霍战今日投笔从戎,誓要与辽人周旋到底。”
狂放的声音在草原上响起,所有的兵卫眼神中带着激动,心中则是澎湃。
投笔从戎?
古往今来,弱弱书生有几个喜欢投笔从戎的?
豪情,男儿当有豪情。
“杀!”
“杀!”
狂风又起,一小股辽人在逃窜,但很快被霍战带着人给灭掉了。
而就在他们刚灭掉那一小股辽人后,不远处突然奔来一批队伍来,而那批队伍至少有五百人,霍战眉头微微一凝:“敌人回转的倒挺快,来人,整军,与敌人一战。”
对于霍战来说,他觉得自己既然可以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也照样可以跟辽人的正规军队一战,既然已经深入辽军腹地,他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两军越来越近,风沙弥漫,对方有人高声喝道:“可是大宋临风城县令霍战霍大人?”
是汉人的语言。
霍战心中一喜:“正是本官,阁下是何人?”
“我乃朝廷新派游击将军曹珝是也。”
曹珝在京城的名声还是有的,霍战一听是曹珝,是又惊又喜,连忙驱马上前,道:“真是曹将军,只不知曹将军怎会来这里的?据本官所知,曹将军好像并没有随大军出征。”
曹珝见霍战一身豪气,对他顿时有了好感,道:“朝廷接到战报,说你弃城而去,所幸柳味柳大人言及你此行必有目的,可能是要深入辽军腹地,为此特为本将军请命,要本将军带领一小股人潜入辽国腹地,与你接应。”
霍战听完,顿时一惊,道:“柳大人远在京城,只凭一封战报,便已是猜测出本官意图?”
“这个当然,当时很多官员都说你弃城而逃是要定罪的,是柳大人力排众议为你辩解的。”
霍战一阵心暖,他并没有跟柳味见过面,不过却突然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他觉得柳味是他的恩人,当初他被点为恩科进士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一个人若是在天涯海角有一个知己,是不是就不会再觉得寂寞?
霍战哈哈大笑,而后向曹珝道:“既然你我两军已经合并,不如就此扫平草原,灭了辽人的种。”
曹珝摇头,道:“若真灭了辽人的种,以耶律贤的脾气,他势必引十几万大军与我宋人死拼,疯狂的敌人是不好解决的,我们要给他们留下希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为恢复生产和宗族的延续而与我大宋和平相处,更何况,如今耶律贤已经带大兵往回赶,更派了几千骑兵先行赶回,我们若与他们碰上,断无幸理,此时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撤离。”
曹珝所言,句句在理,让他这个恩科进士一时间都找不到言语来反驳,而这也让他有些惊疑,他对曹珝有所耳闻,知道他是个猛将,如今这般心思,怎是他这样一个人能说出来的?
“这也是柳大人说的?”
曹珝哈哈大笑:“没错,没错,霍大人真是个聪明人,这就是本将来之前柳大人吩咐的,不过耶律贤大军已回转这个消息,是石守信老将军命人传来的,我们此时,宜走不宜留。”
听完曹珝的话后,霍战对柳味更是敬佩,觉得他就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因此也不再迟疑,道:“一切听曹将军的,我们尽快撤离。”
……
寒风凝重,耶律贤已经带领大军向辽国放心奔去。
途中,耶律贤心事重重。
“先生,此一去我们无功而返,更让我辽人百姓遭受如此灾难,朕心中实在不安,大有一死谢天下的冲动。”
李隐心头微沉,他们辽国虽说在耶律贤掌权之后除去了不少异己,但反对耶律贤的人也不是没有,如今耶律贤大败而归,又令辽人妇孺死伤不少,那么朝中的一些人会不会借此机会逼耶律贤退位?
李隐太清楚了,任何一个朝堂,都少不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大宋如此,北汉如此,就连他们辽国亦是如此。
“圣上的意思是?”
“若不能给我辽人带回去粮食,只怕我辽国百姓要有怨言了。”
李隐沉眉,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耶律贤的意思。
“圣上,这只怕有些不妥吧。”
耶律贤望了一眼李隐,道:“先生是个聪明人,如今为我大辽稳定,为朕帝位稳固,只怕我们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啊。”
李隐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