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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柳味跟前,笑道:“柳大人三战三胜,本官输的心服口服,既然之前早有约定,本官必定遵守,以后审案会少用酷刑的。”
柳味淡笑:“沈大人能这样想,在下甚是欣慰,其实在这三次比试中,沈大人应该能够看出来,有好几次若非沈大人的酷刑帮忙,罪犯也不可能坦白的那么快,所以说沈大人也不能算输的,只要酷刑少用,适当的用,审案会变得很简单。”
此时的沈探,对柳味已是敬佩至极,如今又见柳味坦诚相告,心中更是佩服,道:“柳大人言之有理,不过通过三次比试,本官已然发现,无论在才智还是验尸上,在下皆不如柳大人,因此已是心服,只在下有一请求,还请柳大人答应。”
柳味淡笑:“沈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柳大人验尸有道,在下想跟柳大人学习验尸,不知可否?”
柳味想了想,道:“自从跟沈大人比试之后,本官便已将自己所知验尸之道全部记录了下来,本想着比试结束后献给朝廷,传之四海,让各州县官员详读的,沈大人想学,又有何不可?”
此言罢,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古往今来,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因此无论各行各业,皆是要将自己的独门绝技藏着掖着才行的,可柳味竟然要将自己所知的验尸办法传之四海,这种精神,当真是令人少见的。
“柳大人若能如此,大宋境内日后必定能少不少冤案。”苏另看浅浅一笑,他觉得自己对这个柳味越来越不了解了。
“本官正有此意,若天下官员审案时能够细心详查,这世间冤案必定不少,为此本官给此书起了个名字,叫《洗冤集录》。”
“《洗冤集录》,好,好名字。”——
柳味跟沈探一场比试,让天下百官皆已看到,审案有时并非一定要用酷刑。
为此,在柳味将《洗冤集录》献给朝廷又经过几番验证后,赵匡胤和赵普、晋王等人便开始了大宋朝开国十年来第一次规模最为宏大的刑狱整治。
刑狱整治主要有三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主要是整治一些地方官审案前先用刑的陋习,为此,朝廷专派提刑司的人前往全国各州县监督调查,一旦发现某官员有此陋习,轻者罚俸记过,重者立马革职查办。
第二个方面,主要整治一些官员对审案方法知之甚少的问题,而解决这个问题,最为主要的就是将《洗冤集录》刊印成册,让各州县官员仵作学习,并且每隔一段时间要抽样检查,如果不合格,仵作不能再当仵作,官员也必须受到惩罚。
第三方面,主要是对各种刑罚的重新规定,大宋开国十年,很多律法皆是沿袭的后周律法,特别是与刑狱有关的律法,为此,朝廷专门立了一个部门对各种律法进行审核推敲,太过严厉的要有所改善,有不合理的地方也要改过,不能一个人只偷了东西就要他要死要活,惩罚必须根据所犯罪过有相应对照。
这样一套整治方向定下之后,举国欢腾,那些百姓更是各个欣喜,若是这些整治能够贯彻实行,他们要伸冤也就更容易了,而律法的改革,更能让这个国家有法可依。
在这些整治陆续进行的时候,京城百姓谈论最多的,还是柳味,若非柳味,朝廷又怎么可能在这些方面做出改革,他们百姓又如何能够得到实惠?
如意郡主府。
在京城百姓讨论柳味的时候,如意郡主正在窗前看柳味所写的《洗冤集录》,窗外秋风略显萧瑟,木叶纷飞。
“驸马所写《洗冤集录》涉及病理、解剖、药理、检验以及骨骼,当真是宏伟的很,有此一书,大宋将少许多冤案了。”
柳味在屋内练习书法,听完如意郡主话后,浅笑道:“有很多我都没有验证过,不过是听当年那个仵作宋慈所说罢了。”
“因为此,驸马才定要刊印的时候写上宋慈的名字?”
柳味含笑:“这些都是他教我的,不写他的名字写谁的?想来郡主也不想自己的驸马是个剽窃之徒吧。”
如意郡主听柳味这样说,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后笑道:“驸马言之有理,这世间万物,若不是自己的,皆属于剽窃,而一个人若敢剽窃而无羞耻心,想来此人也定不怎样。”
听如意郡主这样说,柳味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自己的诗词可都是剽窃的呢,不过时也命也,那些词人此时还没出生,自己拿来用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一切且由他吧。
两人这边聊着的时候,如意郡主突然惊了一声,道:“这些东西若是被人研究透彻了,要谋杀岂不是很容易了?《洗冤集录》传了出去,怕也有隐患吧。”说着,如意紧张面露忧思之色。
此时柳味已经停笔,听到如意郡主话后,浅笑道:“郡主多虑了,世上的人那有那么多想要谋杀人的?再者,一个人谋杀的手段再微妙也会露出破绽,只要为官者坚守遇案一审再审,实无过错后再定案,那么世间便会少冤案,而那些心有不轨的人的阴谋也必将破败。”
第1卷 第60章 心术()
夜深,秋风萧瑟。
时乃柳味跟沈探第三场比试后的第二天。
潘府。
潘惟吉坐在屋内显得阴沉,一双眼睛似乎散发着一股野性,李胜男坐在一旁,轻叹一声,道:“主人,事已至此,还请放宽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者,利用沈探来对付柳味不成,不还有慕容博的嘛。”
潘惟吉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凝,而后道:“我只是不甘心罢了,真没想到,那柳味竟然深藏不露,本来还以为他在验尸上并无专长,以沈探的本事必能赢他,不料他不仅验尸有道,而且还弄出了一本《洗冤集录》来让全国官员学习,现在连沈探都成了他的人,可恶,实在可恶。”
李胜男心头微沉,那《洗冤集录》她也是看过的,上面记载的验尸之道审案之道很是丰富,此书一出,以后任何官员审案皆是有书可依了,这对大宋朝廷来说对大宋百姓来说皆是好事,只是这好事让她的主人很不高兴。
“这柳味倒当真可恶的很,怪只怪我们低估了他的本事,不过主人也不必介怀,只要主人手中有神武坊在,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柳味,甚至推翻宋朝江山都是可能。”
听到推翻宋朝江山几字,潘惟吉眉头微微一跳,而后冷笑道:“如今大宋越发繁荣强盛,想推翻宋廷已越发艰难,不过好在大宋周围敌人林立,机会也不是没有。”
李胜男见潘惟吉暂时忘却柳味之可恶,心中这才稍安,而后又道:“慕容博那边这些天来一直都在为跟柳味的比试而备战,想来到时必定十分精彩,他们不管谁胜谁败,对主人来说皆是好事,到时主人可要去凑个热闹?”
“去,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人闹成个什么样子。”
学府书院。
慕容博双眉微沉,望着对面的冬雨道:“最近柳味可有什么动向?”
冬雨摇头:“最近几天柳味并无任何动向,跟平时一样,不是去柳家酒庄酿酒,就是到开封府值班,再有就是待在郡主府里,他……他好像根本没将跟先生的比试放在心上。”
“狂妄,实在是狂妄。”慕容博冷哼道,而后又展颜一笑:“他这样倒也不错,他越如此,我们的胜算就越大,不过冬雨,你可要将他给盯好了,从最近这几个月的情况来看,柳味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冬雨颔首:“先生放心,冬雨明白的。”——
深秋时节,京城的风越发寒了。
跟慕容博约定的日子终于到了,这日早晨,柳味刚起床没多久,学府书院的吴魁便来传话,言明巳时在京城外东南的吹台比试。
柳味见慕容博送了战书,心知避之不了,便也就欣然接了下来,并且告诉吴魁,巳时必定到达。
吴魁从郡主府离开之后,当代大儒慕容博跟当代才子柳味在吹台比试一事便传开了,而传开之后,京城百姓纷纷赶往吹台,生怕去的晚了找不到位置。
在这些赶往吹台的人中,有三人最是醒目,这三人言谈举止皆是风雅,其中一人更是俊俏到令人欣羡的地步。
“吕兄,柳兄弟要与那慕容博比试,你更看好谁?”李沆轻声浅笑,问道。
吕蒙正犹豫了一下,道:“我们与柳驸马以词交友,颇为投契,自然是想柳驸马赢的,只不过那慕容先生学识渊博,这比什么又是他出,想来慕容先生赢的机会更大一些。”
吕蒙正说完,旁边的柴风忽而笑道:“吕兄所言并非不无道理,不过在下对柳兄却是信心十足的,李兄呢?”
李沆耸耸肩:“恐怕这要等慕容先生提出比什么了,若是比诗词,柳兄胜算很大,我们三人皆是知道的,柳兄的诗词,当世怕只有南唐李煜能与之相比了,不过慕容先生定也知道这个,想来不会比诗词。”
三人这样说着,已是到了城外东南的吹台,吹台是一土台,高四米,相传春秋时期,晋国盲人乐师师旷在此吹奏古乐而得名。唐时,李白、杜甫、高适三人曾在此台相会,饮酒赠诗,是文坛一大佳话,想来慕容博将比试地点定在这里,也是有想传为佳话的意思。
柴风三人来到吹台的时候,这里已是人山人海,本来只四米高的土台此时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遥望而去,却还是能看到土台上摆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土台四周秋景凋零,不时有落叶飘来,可百姓却并无在意。
巳时前,慕容博带着众多学府书院的士子到了吹台,除此之外,还有应邀而来的几位当代文士,比如陶谷,比如李昉、梁周翰。
陶谷、李昉、梁周翰皆是当代有名文士,陶谷诗词不错,这是众所周知的,而李昉、梁周翰两人,则是文章极佳,时任翰林学士。
众人见慕容博将这些人都给请了来,越发觉得今天来的值了,待会定然是有得看。
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苏另看和欧阳炯两人坐着马车也来到了吹台,并且跟陶谷、李昉、梁周翰他们坐在了一起,吹台下的百姓见此,顿时明白过来,虽说武无第二文无第一,可今天他们是要比试的,既然比试就要分出胜负,既要分出胜负,就必须有评委才行,而这五人,就是慕容博请来的评委。
而这五个人皆是有身份有名声的人,想来他们不可能对任何人有所偏袒。
五个人,不管怎么凭,也不会有平局,如此一来,倒正合适。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时间已是慢慢过去,可那柳味却还未现身,慕容博坐在吹台之上,任秋风吹打,不由得微微凝眉,他不认为柳味会失约,柳味如今未来,分明是想让他在这里多等受苦。
所以这个时候,慕容博微微向吴魁做了个眼色,吴魁明白后,随即站了出来:“学府书院院长慕容先生今日跟柳味比试,约好巳时,现如今已快巳时,那柳味却还未……”
吴魁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那不是来了嘛!”
声音落下,台下各种声音顿时此起彼伏起来。
“来了,来了,柳味来了!”
“柳味,我们支持你……”
柳味的马车在外围停下,柳味从马车上下来后,径直向吹台走去,在他身后跟着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正是柳味那日所救张齐贤,张齐贤自认学识不错,这样的盛会,他自然要来了,而且他是柳味的朋友,柳味跟人比试,他也是要来给他打气助威的。
柳味上得吹台,向众人浅笑,而后转向慕容博,微一拱手道:“慕容先生今天想比试什么?”
慕容博见柳味轻装而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又这般云淡风轻,心中顿时对柳味的狂妄而生气,于是便也不再客气,起身道:“我们这次比文章,比书法,在一炷香内,你我各写一篇与用兵有关的文章,一炷香后,看谁的文章好,谁的书法妙,如何?”
慕容博说完,在场众人顿时嚷嚷开了,柳味一介书生,那里知用兵之道,慕容博比这个分明的刁难,再者,书法这东西是需要时间沉淀的,柳味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其对手?
在场众人觉得这场比试是不公平的,就连李昉、梁周翰等评委也想要站出来要慕容博再选一个,可这个时候的柳味却淡然一笑,应允了。
“好,既然慕容先生要比文章比书法,那在下就奉陪好了。”
柳味一句话后,在场众人皆沉静了下来,如今柳味都不说什么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只有站在这里等,等他们两人将各自文章都写出来。
柳味同意后,陶谷起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