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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识的把手伸向那张照片,快碰到的时候又好象被火苗噬了一样缩回去。林清杭很明白,他对乐意的喜欢,是一种处刑,愧疚与爱慕交缠在一起,变成了绞绳,时时刻刻勒紧他的喉咙。
但他不会逃脱,他甘愿受罚。
莫臻把乐意带回了自己家,乐意后来还是没醒,他把人背下车,人趴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莫臻满足又感动,这种感动非常莫名其妙,莫臻后来总会想,大概是没能想到自己会这么温柔地对一个人,被自己打动了。
没有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一个人,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
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好看到惊心动魄的长相,身材还不咋地,连块像样的肌肉都没有,性格又不好,平时动不动跋扈呛声,只有提到欠自己的钱时才会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他什么。
莫臻越想越觉得纳闷,纳闷到极点还伸手掐了把乐意的脸。
可掐完了还得找感冒药,还得整条热毛巾,还得守在他身边眼巴巴等着他醒来。
他醒来还是像躲小偷一样躲你。
莫臻问自己,“就这样也喜欢吗?”
这问题相当没有意义。
乐意醒来的时候还是头晕,莫臻坐在他旁边玩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笑的一脸得瑟,见着他醒过来了得瑟瞬间软化了,变成了个夹带深情与小心的微笑,“醒来了?”
乐意点了点头。
莫臻把感冒药拿给他,“吃了吧,我看你这雨淋的挺厉害,感冒的几率挺大啊。”然后又补上一句,“你别想着现在就走,这房子在郊区,外面可没公交车,出租车也叫不到,还下着雨,你走出去那就是再晕倒再被我拖回来,咱们省了这一遭让我少出点力行吗?”
感冒的几率挺大,说的跟中奖的几率挺大一个口气,后面补上这一段,还带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吓,乐意无语的叹了声气,把感冒药盒子翻过去,指着一排小字跟他说,“这药,饭后吃。不能,空腹吃。”
莫臻压根没注意到这个,一拍脑袋,“那咋办?我给你弄点饭来?”
乐意没指望莫臻能弄出什么正常人吃的东西来,下床,“我能去,你厨房,看看吗?”
“可以啊,”莫臻满口答应,但一想到这人刚刚还在床上小脸灰白的,又拒绝,“唉不行,你现在晕晕乎乎这样能做饭吗,我们点外卖吧,不过我住的这地方有点远,外卖可能得等一会儿……”他越说越没有底气,简直了,好不容易有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他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人?
乐意无奈,“你饿吗?”
莫臻老实点头,“有点。”
“那,闭嘴。”
走出莫臻房间,乐意着实吓了一跳。偌大个客厅,乱的让人眼花缭乱,衣服,鞋子,到处都是,没吃完的零食袋子,各类大牌的包装盒,散落一地,乐意迟迟不敢动脚,生怕哪儿有个机关,踩上去整个楼都塌掉。
莫臻悠悠然走过来,起初还不以为意,后来看到乐意僵硬的表情慌了,“我平时不住这儿,我跟我爸妈住,所以这边就空着,也没人打扫……我明天就找阿姨过来清理。”
乐意想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但是看着莫臻紧张的眼神又说不出口,跟着莫臻到了厨房,看着他客厅乱成那样乐意对他的冰箱基本上也没抱希望,果然不出他所料,翻遍了也就一包速冻饺子,看了下日期,还差两天过期,莫臻特高兴的拿过去说没想到居然还有能入口的食物存活,乐意白了他一眼,“只能,吃这个。”
“什么叫只能啊!这地方我八百年不来一次,有个饺子能吃不错了,”莫臻不满,“小结巴,人要懂得知足。”
万幸燃气锅碗都健在,乐意抱着手臂等水烧开,莫臻站在他旁边碎碎叨叨,乐意随口跟他应付几句,也不知道自己嘴里都说了什么。
饺子很快下好了,乐意没吃几个,倒是莫臻吃了不少。吃完乐意回房间,服下感冒药,准备上床睡觉了,莫臻不让,非拉着他一起看电影。
乐意拗不过他,蔫巴巴地跟他窝在沙发上,莫臻放的是一部外国片,打打杀杀刀光剑影,他看的热血沸腾,乐意看的只想睡觉。
难得两人能独自呆一晚上,莫臻兴奋的不得了,一转头却发现乐意已然昏昏欲睡,这才想起来人还不舒服,又把人送回房间,乐意抗不住倒头就睡。
莫臻替他带上门,回客厅打了一夜的游戏。
感冒药没起什么作用,乐意第二天还是感冒了,清早起来鼻子就不通气,说话带着鼻音,人也蔫,到客厅看到刚睡过去的莫臻,轻轻踢了他一脚,莫臻没反应,乐意想了想,还是出了门。
门刚关上,莫臻睁开眼睛。
本以为乐意踢他那一下是闹他,以为之后还会有其他动作,莫臻才装睡的,结果人什么后续都没有,直接关门走了。
失落,生气,之后,还是不忍心,莫臻认命地起身,开车,沿着路去找他。
乐意走了没多远,莫臻很快就赶上了,冷着脸摇下车窗,“上车。”
乐意没想到莫臻会赶上来,瞬时有些惊讶,“你不是,在睡觉?”
“我睡觉你就跑,多呆一会儿就那么难受?”
乐意抿了抿嘴,没说话。
这种沉默让莫臻更不好过。他低声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乐意只得上了车,气氛尴尬的不行,两人谁也没说话,乐意拿出手机来玩,想打破这种尴尬,但他手机上除了系统自带的软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反而无聊,手一滑点进通话记录。
他昨天明明没有接林清杭电话,怎么还多了一通记录。看了下时间,乐意犹豫问道,“你接了,我的电话?”
莫臻嗯了一声,很坦荡。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就让他别烦你,”莫臻笑着瞥了一眼乐意,“我没做错吧?”
乐意没说话,看上去有些不开心。他自己把不开心归结于莫臻的逾越,但莫臻向来想得多,“不开心?你喜欢他烦你?”
“莫臻……”
“你给我个方向吧,乐意,给我个努力的方向吧,”莫臻因为一夜没睡眼睛通红,声音疲惫,近乎哀求,“你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他那种态度,卑微的让人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乐意有一千句对不起绕在嗓子口不敢说出,他知道那都是伤人利器,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沉默更加折磨人,莫臻的叹息声萦绕在他身边,压得他也跟着难受起来。
“小结巴。”
“嗯?”
“如果我比林清杭更早认识你,你选择谁?”莫臻觉得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怨妇,他以前看电视剧也会对这种问题嗤之以鼻,俗烂无语,但是真正到了自己身上,才明白,感情绕来绕去不就那么几个问题,他是求而不得,那也要死个明白透彻。
乐意面露难色,莫臻看在眼里,在乐意开口之前厉声打断,“别说话,当我没问。”
其实最难过的,就是喜欢到被拒绝无数次,心底亦有希冀。
就那么一丝丝萤火光亮,怎么能容你亲手把他掐灭。
第39章 只有我不配()
莫臻把乐意送回家,到了地方,乐意想下车,莫臻拦住他,给了他一张门票。
“这周日,我演唱会。”
票横在他面前,乐意一直没有接,从上了车开始他基本就没说过话,料想到现在说什么对于莫臻来说,都不会是他想要听的话。
这个人钻进了死胡同,好像是离了弦的箭,只冲着靶子正中间那小小的一块红心,不偏不倚,射到别的地方就全是失败。
他明明白白只想要一个结果,所有的行为举动都是冲着那一个结果,盲目地执着。
他再怎么样修正措辞,都无法将字里行间的决断抹掉,最终还是叹气似的说,“莫臻,你别在我,身上,耗时间了。”
莫臻转过头不看他,“我乐意。”
乐意无奈,只好接下票。
“小结巴,我都不知道,被你伤过多少次心了,我是个特别没耐心的人,之前也没出现过什么人,让我觉得,唉必须是他了,不是他就不行。偏偏是你,偏偏你就是无动于衷。”
“我每次被你伤了心,我就想,爷不跟你玩了,那么多比你优秀的人追着爷跑呢,干嘛吊死在你身上,”莫臻笑,“可是吧,看到你,就是舍不得,特别舍不得。”
乐意垂着头,好像犯了错被人训的小孩儿,他看着莫臻落寞的样子很难受,但莫臻这么说,他又产生了一种无法排解的压迫感。大抵上不喜欢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再多的深情都是多余。
乐意下车后莫臻开车离开,他下午跟晚上都有戏,准备趁现在还早赶紧回家补个觉免得拍戏时状态不好。
到家的时候萧洛给他打了个电话,开口就八卦,“昨天怎么样啊?”
莫臻没好气地回他,“不怎么样。”
“你有没有点本事啊,人都带走了什么都没干?”
“干什么?”莫臻骂他,“你丫想什么呢?把我当什么了?”
“我去,在我这儿装什么纯情少男啊,我们一起赶的夜场还少啊。”萧洛呲他,也有几分真的嫌弃他没用的意思。
“我这次是认真的,你懂我意思吧?”
“您哪次不认真?”
莫臻气,合着他在别人眼里就这印象,也难怪乐意对他没自信了,“我说真的,这回来真的。”
“真真真,你要能把人拿下也好。”
也好这个词太暧昧了,莫臻反过来八卦萧洛,“我还摸不清呢,你们这几条趟浑水的鱼都是个什么关系,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跟林清杭有一腿。”
“是。”萧洛坦诚。
莫臻打趣,“萧大明星,你这警惕性也太低了,万一我录音了呢,给你随便发个媒体,你可就完了。”
“你一堆把柄在我手上,咱俩谁警惕性低?”
莫臻吃瘪,自己把话题又扯回去,“他出轨?”
萧洛嗤笑,“压根就没在轨上。”
“什么意思?”
“意思他是个人渣。”
莫臻对这一点倒是很赞同,“那你呢?”
“呵,”萧洛供认不讳,“我一直是啊。”
“自我认识的很明确嘛。”
“说的好像你不是似的,你对李漾可没多仁慈。”
“能不说他嘛,”莫臻嫌弃,“再说了我可没渣他,我什么都没做。”
“这他妈还成圣人了,乐意这是什么功能啊,自带净化体质吗,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经过他一熏陶都折他那儿,迷途知返了。”萧洛说的酸酸的。
“唉,说不定还真有这功能,我就觉得他特别干净,看到他就感觉被净化了。”
“打住,别瞎吹了,再吹真成天使了。对了,你跟他表白了吗?”
本来还跟萧洛插科打诨瞎侃的莫臻一下子蔫了,“天天表白,天天被拒,回回都特坚定,我都怀疑人生了,我那么没魅力吗?怎么就看不上我呢?我准备这周日演唱会再试一次,不行的话,说不准就撤了……”
“当众表白?胆够大啊,”萧洛嘴角上扬,“说到这个,演唱会门票给我留一张。”
乐意下午还是出了摊,他得赶紧凑够还莫臻的钱,这块大石头压心上压太久了,乐意想尽早解决掉。
回家之后又去了趟超市,再回时天已黑,到了家门口突然看到门口多了一个蹲着的圆乎乎的身影,乐意心跳猛然加速,恰好对门有人开门,借着透出来的灯光看清楚了是谁。
林与朦。
小家伙蹲着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
乐意上前轻轻推了下林与朦,林与朦没醒过来,只奶声奶气地哼了两声,乐意便把他直接抱进房间。
小家伙这下是醒了,瞪大了眼睛看乐意,然后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喊,“乐乐?”
乐意笑,揉了揉小卷毛,“你怎么,来的?”
“我让爸爸送我来的,”林与朦撅嘴,满脸的委屈,“乐乐,我想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话音未落,泫然欲泣,乐意赶紧安抚,“没有不要你,是忙,太忙了。”
眼泪硬生生憋回去,乐意问,“你爸,人呢?”
“爸爸送我来了之后就走了,去医院,打点滴。”
打点滴?难不成是因为昨天下午淋了那么一会儿雨?他都不过是感冒,林清杭比他健壮的多,居然要打点滴?
他没问,但小豆丁爱抱怨,自顾自地诉说林清杭的罪状,“爸爸可过分,天天好晚才回来,昨天也是,半夜才回来,淋的湿答答的,你看,”一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