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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承钰原本一门心思都在沐音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景,等到周边静的不同寻常时,才终于有所察觉,抬起头,却发现四周的人好像都在看他,就连自家大哥也是神色冷峻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莫名其妙起来,感觉到一道隐含杀意的目光射向自己,转头望去,却发现坐在首座的世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想到这,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竟是坐也坐不住了,惶恐道:“世……子……”
突然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接着双目便感觉一股彻骨的痛意传来,双颊以及双手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眼睛……我的眼睛……啊……大夫……快去找大夫来啊……”
嘶哑的吼声夹杂着隐忍的痛苦响彻整个大厅。
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甚至胆小的闺阁小姐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还有的竟是呜呜的哭了出来,却又不敢出声,只得用帕子死死地捂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世子竟然真的胆敢在宴会上动手,而且是如此血腥的一幕,俗语说生辰之日不宜见血,可这世子竟是毫不顾忌的朝他出手了,这说明了什么?答案显而易见,却并没有人胆敢再正眼瞧一瞧引起这场事件的主人。
撕心裂肺的吼声依旧在大厅中回旋,没有人敢动,世子亲自出手,没有世子的命令谁敢去叫大夫啊,就连闵承钰的大哥闵承奀也只是紧皱眉头面色苍白的看着自家的弟弟疼的在地上翻来滚去。
“这是怎么了?”突然从大厅外传来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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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秘来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朝声音的来处看去,就连刚刚一直镇定自若悠闲的吃着点心的沐音都不由得挑了挑眉朝大厅处望去。
来人一身绛红色长袍,手拿一纸画卷,俊美无俦的容颜上带着斜斜的痞气,扫了眼大厅,在沐音的身上顿了顿,接着才转向首座上正处在暴怒状态中的某人,笑道:“这是谁惹到小白白了?”
话一出口,某人的脸色更黑了,咬牙道:“司空奕!”
“知道你想我,我这不是来了么?”司空奕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将手中的画卷刷的抛给他,语气有些遗憾:“原本想自己收藏的,可是看在你生辰的面上还是送给你吧。”
郝胥柏一个转身便将画卷拿到了手上,打开看了一眼,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将画卷收好,收了收衣摆,淡然的坐在了位置上,这才看向他,皱了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司空奕不悦的皱了皱眉,看了眼躺在地上满身是血打滚嚎叫的人,从袖中飞出一粒药丸正巧落入闵承钰的口中,顿时,大厅中没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倒是清净了不少。
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随意的扇了两下,这才开口道:“我这不是给你送礼来了么?”扫了眼大厅已经有些石化的众人,笑道:“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郝胥柏哼了一声,冷声道:“不过是挖了一双眼睛罢了。”若不是今日场合不对,他早就将这人挫骨扬灰了。
司空奕摇了摇扇子,走上首位,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郝胥柏的旁边,给自己斟了杯酒,道:“本少来送礼,好歹也得饱餐一顿才行啊。”
郝胥柏挑了挑眉,端起酒杯与之喝了一杯,接着宴席又回到了原本的氛围,只是只有喝酒吃菜的声音,却没了说话的声音。
早在司空奕出现的刹那,所有人都开始暗自猜测他的来历,胆敢这般同世子说话的人可没有几个,而且看两人的交情似乎很微妙啊,绝对非同一般啊,所有人心中都开始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查清楚这位的来历,也好讨好一番啊。
而躺在地上的闵承钰早已疼的昏死了过去,而一旁的沐音也开始悠闲地吃起了点心,动作优雅而高贵。沐荀看着她这副淡然的模样,再看向不远处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闵承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冷淡到这种程度,世子明显就是为了她才突然出手,而因为她变成这番模样的闵承钰就躺在她脚下,她却能坦然自若的吃着糕点,这究竟是多冷漠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沐煦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沐音,这个十年未见的小妹身上,想起年幼时那善良纯真的模样,再看如今这淡漠的神情,心里竟不知是何滋味,是什么让她那个善良纯真的小妹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难道当年真的是他们做错了么?
裴氏和沐柔早已吓得面色苍白,裴氏只得紧紧地靠近自己的夫君作为依靠,而沐柔原本苍白的脸庞更加白了几分,好似白纸一般,没有半点生机,若不是她的眼睛还睁着,只怕在外人看来她已经死了。
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就在这样一种胆战心惊中结束了,所有人几乎是逃也似得冲出了淳王府,好似后面有猛兽追赶,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比猛兽更可怕的存在啊。
沐煦也搀扶着裴氏除了淳王府,沐荀推着沐柔在后面跟着。
沐音则是悠闲地跟在几人的后面,待上马车时,沐音却是开口道:“我有事情要办,大哥二哥不必等我。”
说完,不等两人开口便转身向另一处走去。
身后沐煦皱了皱眉,却是什么也没说,便上了马车打道回了南侯府。
沐音去的地方乃是一间平凡无奇的院落,推门进去,便听到门口守立的两名大汉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小姐。”
蹙了蹙眉,淡声道:“起来吧,人在哪?”
其中一名大汉恭敬道:“回小姐,他们在西厢房。”
沐音看了眼西厢房的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房里传出的声音:“小音,你终于来了。”接着房门打开,冲出来一个绛红色的身影。
“在宴会上,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司空奕觉得自己很委屈,今天赶去小白白的宴会,本来就是冲着小音去的,没想到小音却根本不搭理自己,很受伤的好不好?
“你觉得呢?”沐音挑眉。
司空奕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咧嘴笑了笑:“他们都在里面了,咱们快进去吧。”
房里桌旁坐着三个身形,待沐音进来,三人都站起了身,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兴奋。
“你们怎么都来了?”沐音坐在桌前挑眉看着面前的四人。
“这不是听说那帮小子也来了。”坐在沐音对面一袭白衣的男子开口笑道,给沐音添了茶,接着道:“这不是怕坏了你的事。”
沐音神色柔和了许多,眉宇间透漏出柔和的气息,挑唇笑道:“安大哥多虑了,他们没这个胆子。”
“他们是没这个胆子,不过他们身后的那帮老头子可不是安分的人。”安白眼中闪过一抹锐色,这地界也该换换血了。
沐音冷笑:“我倒是真想让他们掺和进来,布的这张网总得多捞几条大鱼才够本。”
几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们怎么忘了,这可是个呲牙必报的主,在这当今世上还真没有人能欺负了她,还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的。
倒是他们关心则乱了。
“小音,陆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去警告一下他们啊?”司空奕笑的神采奕奕。
沐音摆摆手,笑道:“这点小事兰诺一人就搞定了,哪用得着你出手?”
一个小小的飞云山庄罢了,若是出动天机阁门主,江湖上岂不是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
司空奕无奈的笑了笑:“那我们几个岂不是白来了?”
沐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让你来的?”
“小音,你不能只针对我一个人啊,这不公平。”司空奕这次是真的委屈了,明明是四个人一起来的,为什么小音总是将矛头对准他一个人呢?真是赤果果的偏心啊,偏心。
几个人早就习惯了他的这副模样,也都笑了笑没有理他,继续闲聊了起来。
“在那里怎么样?”坐在沐音右手侧的蓝衣男子开口道。
那里自然指的就是南侯府了,沐音抿了口茶,轻笑道:“你们还怕我被欺负了不成?”
如今这个世上能欺负她的人还真的没几个。
他们的担忧她自然明白,轻叹了声,无奈道:“我的性子你们还不了解吗?”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了,如今的她再也不会去奢求那些本就不存在的感情了。
“明白就好。”蓝衣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表情冷峻,眉宇间戾气很重,当初的事情他纵观了全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在其中受到的伤害,倘若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不介意对他们斩草除根!
看着他们都是这副样子,沐音心里的某些地方早就被填的满满的,不再需要那些了,朝着他们笑了笑:“你们放心,还有兰诺在。”
几人想起兰诺那丫头的性子,也是都不由得笑了一下,几人在这小小的院子里闲聊了将近两个时辰沐音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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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引蛇出洞()
一醉楼。
盛京最奢华昂贵的酒楼,这里分为三层,一楼是最普通的花费,只要你有银子便可以,二楼,除了持有一醉楼特有的梅花牌之人,就算你有再多的银两也恕不招待,三楼,却是一个及其神秘之地,从建成道如今,进去的人寥寥无几,几乎是没有人看到有人进出过,不少人就是奔着这个地方而来,都想见识一番三楼的情景以及能进入三楼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也成了一醉楼及其特殊而又吸引人的地方。
一醉楼,在这里一杯水的银两相当于普通老百姓两三个月的吃食,因此能来得起这里花费的人全是非富即贵,随意拎出来一人身份都不容小觑,相传这里的后台很硬,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知晓这幕后指认究竟是何人,是以敢在这里闹事的人也几乎没有,偶尔有那么几个事后不是失踪了就是死了,到如今,敢在这里闹事的人也寥寥无几了。
此时,三楼的一间厢房内。
两个女子相对而坐。
“找人去一趟尚书府,将人秘密处理了。”从头至尾沐音的神色一只淡淡的,好似再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无端的让人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兰诺明白。”兰诺眼中闪过一抹戾色,胆敢肖想自家小姐,当真是嫌命活的太长了。
“事情办得如何了?”沐音道。
兰诺点头道:“小姐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沐音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道:“先抛块肉,来个引蛇出洞。”
回到府中已经到了申时,大厅已经坐满了人,显然是在等着她,扬了扬眉便直接进了大厅,看到首座上的两人面色凝重,也只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垂下眼帘淡淡道:“父亲母亲。”
语落,不待他们开口,便直接移步到了左边的位置坦然的落座,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看到她的这副动作,沐靖南不悦的皱了皱眉,凝重的面庞上闪过一抹不喜,这两天不过是念着她刚回来,对她放纵了些,不成想却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阮侨玉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沐靖南这才将将要出口的训诫咽了下去,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坐在下首的沐音,却发现她正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显然心思已经不在这里,压下心头的不满,沉声道:“音儿,你与世子很熟?”
沐音收回思绪,侧首看向出声之人,眼中没有丝毫情绪:“这很重要?”
沐靖南脸色顿时更阴沉了,锐利的双眸盯着她,恨声道:“世子伤了那闵尚书之子,如今这事他们不会善了,你打算怎么做?”
“哦?”沐音挑眉:“人是他伤的,这有关我何事?”
“所有人都知道世子是因为你才出手。”沐靖南青筋顿起。
如今整个盛京谁人不知,淳王府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生生挖了那闵尚书之子闵承钰的双目,闵尚书对于此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父亲的意思难不成是要把我推出去让闵尚书泄愤不成?”沐音挑眉,整个人以一种惬意的姿态租在凳子上,面上的神情冷淡的可怕。
不等沐靖南开口,一旁的沐煦已经站起了身,道:“爹,此事乃是世子所为,音儿不过是个旁观者,想必闵尚书也是知晓分寸的。”
言外之意,那闵尚书就算知晓此事是因沐音而起,有世子挡在前面,也是不敢有所出格的行径的。
沐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