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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父心跳了跳勉强镇定下来,他当然知道是件刑事犯罪案,所以才不想将事情闹大。
“打打闹闹而已?”
薄西禅挑高了眉线,冷硬的脸庞无比冷峻,“有打闹到将人丢出窗外的吗?有打闹到恨不得亲姐姐去死的吗?有打闹到将人命当玩具去开玩笑的吗?”
他一连三声喝下来,声音冷而厉,嗓音里带着军人特有的杀伐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席父唇瓣颤了颤,任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心脏几乎都要被他吼出来了,席母也吓得不轻,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席闻誉已经趴在席母的肩上只剩下呜咽的哭声,哭的还不敢大声,是那种害怕让人发觉自己的声音,好像很怕别人注意到自己。
也算是她心虚害怕的表现,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牢牢抓住席母这根救命草。
她越是不想让人注意到她,偏偏薄西禅就是眼神直扫向她,断然开口问道:“席二小姐不出来解释下你自己的行为吗?既然敢做就要敢站出来承认。”
席闻誉就算低着头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整个屋子的人都盯着自己看,她简直恨死薄西禅了,拉自己出来干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往席母后背缩去,就怕没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了。
席母感受到她的不安恐惧,也朝薄西禅吼道:“行了,誉儿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也不都是你们薄家害的,你们害得她清誉扫地还不够,怎么还想把我女儿逼疯吗。”
薄练臣至始至终都没说话,神色也无起伏,但是听到席母这句话禁不住唇线紧抿有些泛冷。
“席夫人,一码归一码,那事确实我们薄家也有过失,但是这件事毋庸置疑确实是令千金的不是,她怎么能这么对待她自己的亲姐姐!”
薄西禅冷哼了声,眼风如刀冷冷扫向席闻誉。
席母胸口起伏的厉害,简直气死了,这小子怎么就那么难缠!
席闻鸦看着薄西禅帮她辩解,没开口,就站在一边冷冷看着席父席母的嘴脸。
席父脸色阴沉沉,半天没说话,一开口便说了句:“好了,誉儿给你姐姐认个错,道个歉。”
道歉?席闻鸦闻言,挑了挑眉,看向席闻誉,自己要的可不是道歉那么简单,且这个妹妹能够向自己道歉才怪。
果然,席闻誉一听到席父如此说,下意识的不快起来,她觉得自己没错,唯一的错就是当时没堵了席闻鸦的嘴,没早点推她下去,她才不要跟席闻鸦道歉,那无疑不是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席闻誉躲在席母背后就是不出来。
都闹到这个份上了,席母知道席父这是给台阶下,也不让席闻誉躲了,拉了她一把道:“誉儿,跟你姐姐道个歉去,你姐姐肯定会原谅你的。”
后半句有哄的意味也有警告席闻鸦的意思在里头,让她适可而止,别把事情闹大了。
可她没想到话音刚落,席闻鸦插了句嘴:“不,我不会原谅她。”
席母一脸错愕的看着席闻鸦,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惊愕过后,她便忍不住生气,“那你想怎么样?”
她一向不喜欢席闻鸦就是不喜欢她那懦弱的性子,每次在外人面前连句话都说不好,不是很小声就是吞吞吐吐,也不聪慧,笨的要死,但是此刻眼神闪烁着睿光,说话大声镇定,淡然自若的席闻鸦又让她气了半死,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顺着她的意思来,非要跟自己唱反调。
她现在倒觉得以前的席闻鸦性子好多了。
“让她以真实姓名写一份对于此事的检讨书,然后发到报上,公开向我道歉,再承诺以后不会找我的麻烦!”
席闻鸦其实更想也让她尝尝走一趟鬼门关的滋味,或者把她送进牢房去,但是无疑席父席母第一个不会准许,且会用尽关系将她弄出来,席闻鸦只好退而求其次。
“什么,我不要!”
席闻誉一听席闻鸦的要求,没等席父席母说什么,自己倒是急了,想也不想的拒绝。
“闻鸦,不要太过分了,给我适可而止,你们终究是亲姐妹怎么能闹得如此下场,以后别人还怎么看待你们。”
席父脸色一直没晴过,一直阴云密布的,他竭力想要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席闻鸦却要将它登在报纸上,那不是让更多笑话席家,这家丑还怎么遮!
他哪里知道席闻鸦知道他在意家丑,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条件出来,你越想遮的家丑她便越让人更多人知道。
薄郾拉着陈钦文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好戏,他也不准备插嘴了,他算是看出来席父席母对杀人女儿很偏袒。
“不,我倒认为这很合情合理,直接道歉多没有诚意,登报写检讨那已经算轻的了,若是让警方介入调查,就该以杀人未遂的杀人犯关押起来,不吃几年牢饭改教下是不行的。”
薄西禅对席闻鸦的印象还不错,且她还是少恒哥的朋友,说什么他也会帮她争取下她的要求。
听到杀人犯三个字席闻誉的脸已然有些白了,再听到后面吃牢饭几乎身子都颤抖了,她才不要坐牢!
席父席母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之色。
这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闻鸦,她是你妹妹,你这样让她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席母这次对席闻鸦的语气软下来不少,希望能够动之以情。
席父也说道:“让誉儿给你写个检讨书就可以了,至于登报闹的沸沸扬扬的吗?”
席闻鸦表情很淡漠,神色也淡薄的很,“她的声誉值钱,那意思是不是我的生命就不值钱,我没有声张报警就是看着她是我妹妹的份上。”
“闻鸦,你……。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席父本来想要开口骂她的,但是当真外人的面还真不好说,只能临时改了口。
“父亲,我再不懂事也不杀人。”
席闻鸦算是彻底把话说开了。
听完她的话,席父席母那个气得磨牙,这话不是暗指席闻誉再懂事也是个杀人犯。
他们倒真没想到高烧过后的席闻鸦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倒真小巧了她。
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医生赶到了,有点姗姗来迟。
薄西禅顿时对席闻鸦说道:“席小姐,先包扎下手吧。”
席闻鸦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由着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她处理伤口的过程,谁都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席闻誉在这边看席闻鸦恐惧厌恶,看薄练臣憎恨愤怒,不想再待下去,席母便送她去隔壁病房安顿好才回来。
一直到伤口包扎好了,医生走了,席父才开口道:“闻鸦,你这一登报无疑是无形中跟你妹妹断绝了姐妹关系,都是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做的如此绝!”
“我正想说一事,我会搬出席家!”
这事在席闻鸦心里其实已经酝酿了很久,今天说出来也不过是借了契机,住在席家她一直不习惯且席家人从上到下没有可以让她感觉温暖的东西,他们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他们看不起自己,自己也不喜欢看到他们,那么何必住在一起添堵。
“什么?你这是想要跟我们断绝关系!”
席母当下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惊骇的指着席闻鸦,席父一双眸子里的熊熊烈焰几乎烧死席闻鸦。
混账东西!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出来!
薄练臣眼里有些兴味,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倒真跟自己有些相像,同样是不受家族重视的人,不过她有离开席家的勇气,而他却没有跟薄家撇开关系的勇气。
这一刻,薄练臣是挺欣赏席闻鸦的胆识,至少在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薄郾觉得戏份真是越来越精彩了,陈钦文倒是有些忧心的看着席闻鸦,觉得这个女孩不应该这样跟父母说话,这不是火上浇油!
薄西禅虽然不太喜欢席父席母,但还是觉得父母终归是父母,何必为了一个登报检讨书而闹得断绝关系。
席闻鸦目光淡淡的对上席母,嗓音清淡道:“血脉的关系想断也断不了,只是我已经长大了,我想独立而已!”
她并没把话说绝,亲人关系摆在那儿她知道不是说断便能断的,再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国人重视孝道,她跟席家断绝关系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不过虽然她的意思还是让席父席母感到了不快,搬出去住明显就是有意疏远他们父母。
席父眯眼了想会,突然道:“你想要搬出去住也可以,我们给你提供一套房子,但是今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登报就算了,让誉儿给你写一份检讨如何!”
“好!”
席父明显是跟她做交易,席闻鸦倒真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想了想答应了。
“老公……”席母有些抱怨起来,席闻鸦怎么能搬出去,那多让人笑话他们席家一个女儿都敢在他们头上如此撒野。
“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席父态度坚决,一点也不给席母说话的机会。
薄郾还想看戏继续唱下去呢没想到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出戏已经唱完了进入了尾声。
这一场战打的似乎谁都没有胜利,但是很显然席闻鸦最起码赢得了她想要的自由。
争吵了半天,席父席母已然没跟薄家再谈下去的兴致,薄家也没有跟他们谈下去的兴致,两人家便散了。
席闻鸦先走出病房,没多久,薄练臣也最先走出来了,“席小姐好心思!”
他的目光带着深邃不明的光,席闻鸦冷淡看着他,回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的心思再好怕也及不上薄先生的手段!”
“哦,这话怎么说?”薄练臣有些诧异,听她的话意思似乎对自己很不满,他好像没惹过她。
“没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席闻鸦淡淡扯唇,跟他说话简直令她作呕,她说完也不等薄练臣反应过来,直接要走人,薄练臣本来还想问一句的,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只能放弃。
席闻鸦还没走出几步,薄西禅便叫住了她:“等等,席小姐!”
席闻鸦转身,不解的看向薄西禅。
薄西禅笑容和善道:“席小姐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
席闻鸦礼貌的拒绝了,神情疏远而淡薄。
薄西禅却道:“你是少恒哥的女朋友,看在他的份上我也要将你安全送到家,别客气。”
昨晚薄少恒对待她的态度他可看在眼里,要不是被几个战友缠住拼酒抽不开身,他一定上去敬酒。
“不是,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席闻鸦微小的拧了下眉,下意识的想要撇清和薄少恒的关系。
“不是?”薄西禅微微讶异了下,少恒哥对她的态度可是显而易见,他小心翼翼瞥了眼席闻鸦的神情,顿时有些困惑,少恒哥难道单相思?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与众不同,今天让他着实见识了一番。
他有些迟疑的问道:“当时你妹妹为什么要推你下楼!”
薄西禅对于这个问题依旧还是很好奇,按理说那么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才天真无邪烂漫纯洁才对,怎么那么歹毒!
想想都令人发寒!
席闻鸦淡淡摇了摇头,但是其实她心里已然有了一个答案,席闻誉的心思她已然能猜到几分,怕是应该因为苏锦凉吧!
“没事的话我先行一步!”席闻鸦想今天就回家收拾下东西好准备明天就搬离。
薄西禅礼貌的跟他道别:“好的,席小姐慢走!”
席闻鸦刚转身离去,薄练臣便来拍了拍薄西禅的肩。
“小禅,麻烦你帮我把我爸妈送回去一趟,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电话是安梁打来的,让他过去一趟,他想想也知道怕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昨晚的事情闹得太大,虽然薄家尽可能的封锁了消息,但流言蜚语向来无孔不入,他倒真不太希望安梁轻信了那些不好的绯闻,那无疑是对他感情的质疑。
“好的,练臣哥!”
薄练臣含笑应下。
薄练臣再去跟薄郾跟陈钦文说一声后便转身大步走了。
坐电梯的时候,一层层下去,不断有人涌进来,薄练臣渐渐的被逼到了里面,到了第七层楼的时候,再次有人进来,这次进来的是三个女人,一个是孕妇,众人都识趣的让出位置来,薄练臣被逼到了最角落的里面。
电梯下降的时刻,前面的女人闲不住,站在那儿说话,其中一个女人道:“对了,姐,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吧,薄家薄练臣真的居然在宴会上跟女人苟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