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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展宁这种维护,让严豫更是不信任,他望着她那双格外灵秀的眼,突然露出个毫无温度的笑,“既然没有任何相干,不如让他彻底知道,你是我的人。反正你的真实身份,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对吧?”
严豫的话让展宁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只觉得心里瞬间便涌起了一阵抗拒。
她不愿意让严恪知道,她与严豫之间那些不堪的纠葛。即便严恪早有误会,对她的观感也一直不好,可她心底深处,却突然不想令严恪的这种误会和不喜加深下去。
“严豫,你不能总是这样迫我。”
严豫尚未答话,方面却又一次被人敲响起来,门外响起的,竟然是严恪的声音,“四哥,展大人,我有事与你们商量。”
严豫闻声,嘴角略略一勾,冷冷一笑,以只有他和展宁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来得倒是刚好。”
第246章()
“严豫,我和严恪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展宁瞧着他嘴角冷冷笑意,不知他到底想在严恪面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一时间心里乱得厉害,与严豫说话之时,倒极为难得地服了软,目光之中也带上了一些祈求之意。
严豫一直以来,都恼展宁不肯对他服软。上一世种种手段使尽,也不过强留了人在身边。这一世重来,她仍拒他于千里之外,难得这一次服软,竟是为了严恪?
怒到极致,严豫唇边笑意反倒更深,恰巧屋外严恪似等得不耐,又问了一句,“四哥,展大人,我能否进来?”
展宁望着严豫摇头,严豫却死死扣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另一手一抬,扯了她束发的发带。(
展宁一时不明白严豫的举动,下一刻,她的下巴被抬了起来。
严豫终于放开了她,扬声道:“阿恪,你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展宁窘迫几乎想要立刻消失掉。
严恪推门进来,见到屋中情形,眼中微光一闪,眉头也微微皱了一皱。他身上受的箭伤并不算轻,受伤后还未修养得好,眼下简单整理过,精神虽然好些,但脸色依旧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嘶哑低沉,“四哥,你们这是……”
严豫制住怀中展宁的挣扎,与严恪视线相会,他的目光犀利,不肯漏掉严恪面上任何一丝表情。' 超多好看小说'
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也是极暧昧的,“阿宁恼我来得迟,在与我闹脾气,让阿恪见笑了。”
展宁挣不开严豫的钳制,而在严恪面前与严豫拉拉扯扯,只会显得自己更加不堪,且对于严豫那些刻意误导的话,她也不知要如何解释。
眼见已是如此,口说又以何为凭?
严恪恐怕也只是觉得污了眼,对其中究里,不会有兴趣探知。
严豫瞧展宁垂首默然不语,又见严恪目光始终落在展宁身上,心中对两人的关系更多了揣测,他眼中冷意森然,缓缓又道:“阿恪身上的伤口可处理过了?你受了伤,可得好好养着,要不然回了燕京,叫皇祖母知道,定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四哥说笑了,若非四哥及时赶来,我与展大人只怕已遭遇不测。且我身子底子康健,不是什么致命的伤,过一段日子就没有大碍了。”严豫一番话说来,表面似关心,实则没有什么关心的态度,严恪听了并未有太大反应,几句话谢了严豫的“关心”,接着拿视线瞥了瞥展宁,继续道:“倒是展大人前些日子落过水,身体并未恢复,这段日子又接连奔波,需得注意些。”
严恪的话令展宁颇为诧异,她蓦地抬头看向严恪,却意外地发现,对方那双眼眸中并没有她以为的鄙夷不屑,只是一派沉静,与往常无异。
严恪这样的反应,明显不是严豫想要见到的,再听闻展宁曾落水,他脸色不免更沉了一些,“阿宁的身子一直不好,我派莫大夫跟着她,正是这个原因。阿恪你刚刚讲有要事相商,指的是什么事?”
严恪将目光从展宁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严豫。“没什么要紧事,我只是想问一问四哥,打算如何处理马文正一事,又打算何时回京?”
第247章()
他娓娓说着话,略显苍白的脸上是一派沉静,并没有严豫想要看到的不悦,仿佛眼前的暧昧情形,对他而言并不存在。
严豫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仍未放开展宁,只回道:“马文正一事,自然是如实回禀父皇,由父皇定夺。至于返京之期,待阿恪身上伤好些,我们就立即动身。反正江南洪水一事,你之前已与蒋云奇安排妥当,无需你与展宁继续留在江南。阿恪对此可有异议?”
严恪与展宁预言洪水之期,组织江南三省沿河八州居民疏散一事,蒋云奇已经上折子急报过景帝。且这么大的动作,严豫也不可能不知情。
他与展宁同是重生而来,自然知道这意味了什么,也明白展宁在盘算些什么。
目前这事虽被展宁和严恪拔了头筹,先挣了一份大功,但他对于后面尚有安排,不管是洪水之后的救援,还是景帝必会重视的江南治水,他都要插进手去,不能被挤入被动之地。
至于马文正一事,更是益快不益慢,他已派了人往叶乾所指的潜龙飞天之地,取了里面设下的东西。人证物证齐全,此事只要运作得好,他能狠狠打压严懋一盘。
所以这回京之期,越快越好。
于展宁而言,哥哥展臻先一步返京,又化名顾成被扣在严豫手中,她也无心在江南久留。毕竟回京之后,她与展臻今后要何去何从,还得从长计议。
至于严恪,对比好像更无异议,听了严豫的话,他目光淡淡扫了眼展宁,便与严豫道:“一切听四哥安排。”
严恪这种八风吹不动的淡然反应,即便是严豫,也有了些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泄力,而他打量严恪的目光里,更比之前多了些审视。
他之前说严恪来得倒巧,可在他心里,并不认为严恪来此是巧合。
若非有意,严恪身上还带着伤,为何要急着往这来一趟?来了所说之事,其实也谈不上紧要。若说严恪是因为展宁而来,倒更说得通一些。
所以他才刻意在严恪面前宣誓自己对展宁的所有权。
偏偏严恪的反应,又来得平静了些。
严豫心中揣测,口中又道:“阿恪可还有别的事情,若没有,我让人送你回房静养一阵。你身上有伤,有什么事情让人传话即可,不必亲自过来,于身体无益。”
严恪闻言却与他一笑,温声道:“谢四哥关心。”
第248章()
他笑容里一片诚恳,只是在与严豫目光交汇时,空气里却陡然多了些暗潮涌动的感觉。 (
待连安从江南道总督蒋云奇处匆匆借了人回来,严恪的状态已稍微养好了些。
因事情敏感,蒋云奇这一次也一道来了,严恪与严豫、展宁就疏散沿河八州居民、洪水来后救援处置等事宜,又与蒋云奇做了些交涉,便动身返回燕京。
启程时,严豫有意为之,安排展宁与他共乘一车。'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展宁根本不愿上去,正与严豫僵持,严恪却带了笑过来,“四哥的马车舒适宽敞些,可否让我占个便宜,与四哥同乘?”
伸手不打笑脸人,严恪又有伤在身,这般要求虽让严豫皱了眉,却也不好直接拒绝。
到最后,竟是严恪用了严豫备的马车,严豫自己骑马,展宁也独乘一车。
展宁暗暗松了口气,但也有些疑惑,严恪这么做,倒像是在替她解围reads;。
可为什么?
他对她,没必要做到这步。
返京这一程,虽比严豫来时走得缓慢些,可也不轻松。
寻常时候十来日的路程,这次少用了好几日。
一路上,展宁有意想避着些严豫,可严豫不肯放过她,总爱在严恪面前对她做些令人误会的举动。
展宁不知是尴尬还是怎样,越发不敢直面严恪。
她以前并不在意严恪对她的观感,可到如今,她却莫名不愿在对方眼中再见到那些鄙夷轻视。
这种在意让她有些不安。
严恪倒始终是无波无澜的模样,不曾表现出对展宁的轻视,也未表现出对严豫举动的在意,更未询问过展宁任何的问题。
一直到几日后到了燕京城外,即将入城之时,疾行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走在前方的侍卫匆匆调头返回,与严豫禀报。
展宁的马车当时就在严豫身后,挑了车帘看过去,只见严豫脸色铁青,似极为不耐。隐约间,她还听见那侍卫说到了什么心玉公主。
展宁心念一动,想听得再仔细些,严豫与那侍卫已策马往前去。
展宁下了车,正想瞧一瞧情况,久不曾独处的严恪却意外出现在她身旁。
身边无人,严恪唤住了她。他直接唤的她的名字,“展宁,当时你求我救人之时,承诺事后将一切事情告诉我。如今,除了你之前说过的以外,我还想多知道一件事。”
展宁心中浮出些许异样,“什么事?”
严恪转头看向她,深邃的双眼中,清晰地倒印出她的模样。他低声道:“你与睿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249章()
未料严恪会在这种时候,问出这个问题,展宁脸色微微一变,秀气的眉头蹙了下,自意外之后,又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关于她和严豫的关系,严恪以前言语中曾有过试探,但并未这样直白地问过她。
而她呢,以往总是道自己与严豫没有别的关系,可就严豫这一路上做的事说的话,换了谁来,也不会相信吧?
唇上那日被咬破的伤口早就好了,可在严恪的目光里,展宁却觉得那里微微作疼。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嘴唇,视线转向远方空茫之处,带了些无奈艰涩的话语从指缝间溜出,“若我说,我与睿王爷之间,并非世子以为的那般,世子也不会信吧?”
女子的名节是最易污损的东西。(
她从铤而走险假冒展臻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在意这个,何况重生这一世?
以往严恪认为她薄情算计也好,认为她行为不端也好,她都懒得出言辩解。
但如今,即便不愿细究心底的一点莫名情绪,可她却知道,自己似乎不愿严恪继续误解下去。
至少不愿严恪以为,她是为了名利权势,攀着严豫,做那出卖自己的勾当。
“你若肯说,我未必不信。”
展宁眉宇间的几分苦涩落在严恪眼里,让他的目光微微一闪reads;。
其实从认识展宁以来,他对她的观感,少有好的时候。
即便往江南走这一趟,在帮她救下展臻以前,他的视线虽总是在她身上停驻,可在他的心里,并不怎么信她的。
且那日严豫寻来,他亲眼瞧着严豫对她的紧张,瞧着严豫在他面前宣告对她的所有权,若说他心中没有怀疑与揣测,那便是傻子也不会信。
但他并没有看漏展宁对严豫的抵触,也没有漏掉自己在怀疑与揣测之外,强行压抑在心底的嫉妒与恼怒。
他对男女之情虽然陌生,却没有迟钝到搞不清自己心情的地步。
即便不知为何,也有过挣扎与矛盾,但他清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落在展宁身上,已不是因为林辉白的关系,自己对展宁的关注,早已经超出了应有的范畴。而他也常常会觉得,这个身上隐藏着太多秘密,对旁人狠心,对自己也不宽容的女子,或许不是他一开始认为的模样。
他愿意赌一赌,若她值得他倾尽心思,那他就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意。
皇太后将他打小养在身边,教会他最好的事情,便是对自己坦然,对真心想要的任何事物任何人,都值得试一试,不必让自己日后遗憾后悔。
展宁因严恪的话愕然回头,却发现他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带着真切的诚挚与问询。
她心头微微一颤,与他静默相对好一阵,终于,她听见自己开了口,“我与睿王爷打了个赌,赌约的内容我还不能告诉世子。至于赌注,我若赢了,那么这一世,便都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展宁回答得隐晦,她与严豫前一世的纠葛,终究无法对严恪启齿。认真论起来,她与严豫哪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她拼命想与对方撇清关系,想要逃离对方的掌控而已。
严恪听了展宁的话,略略一思索,立刻觉出其中的含义来,他那双桃花眼里的严肃更重了些,“若是输了呢?”
第250章()
“若是输了……”展宁呢喃一句,手重重握拳,青山秀水一般明澈的眼里先有些黯然,继而划过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