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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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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亦然。

    至于别的,无需多言。

    禁足多日,消息被阻隔,但展宁也知道,自己与严恪的婚事,费了温茹不少心思。

    对于这个算半路“捡”来的义母,展宁是颇为感激而且喜欢的,所以这一解了禁,又与严恪见过面之后,她便精心备了些符合温茹喜好的喜好的小礼物,再度往温茹府上拜会。

    谁知去了才发现,温茹和颜仲衡夫妇正准备动身离京。

    这一对夫妇一生不好荣华富贵,不好虚名利禄,偏偏醉心学术和名山大川,两人一年之中在京中呆的时间并不长,这一次也是这样,回京呆了几个月后,便又打算离京游历。

    对于温茹的离京,展宁一贯情淡,这一刻也有些舍不得。

    倒是温茹收了礼物后,又笑着揶揄她,倒是自己与颜仲衡定会准时回来参加她与严恪的婚宴,又取了一对极贵重的玉镯,赠予展宁做贺礼。

    饶是展宁平素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样,这一次也闹了个脸红,结果那春意满面的模样,更被温茹打笑,道是这般模样的女儿,让严恪求了去,是严恪前世修来的福分。

    展宁在温茹府上坐了好一阵,眼看着天色不早,这才动身回靖宁侯府。

    而她前脚刚离开,后脚便有一辆马车跟了上去。

    钱氏母子三人早已殒命,魏海未得善终,便是北漠心玉公主,也离开了燕京。这段日子以来,除了一个阴魂不散又地位尊贵的严豫,和展宁不对付的一干人,都已经不存在。

第371章() 
展宁这日来见温茹,便未曾在意。

    结果便被人堵在了路上。

    “我家王爷请展小姐九曲湖云外水阁一见。”

    九曲湖云外水阁,是展宁与汝阳王曾经相约商谈秦川身世的地方。

    九座楼阁架在九曲湖之中,彼此之间需靠小舟通行,最适合想说些隐秘的事情,同样的,也可以令人插翅难飞。

    这样的地方,严豫的邀约,展宁并不愿去,奈何对方并不考虑她的意愿。

    她被带到云外水阁其中一处小楼的二楼时,严豫已经在里面等她了。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独自坐在屋中曲椅上,手中端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后,咚的一声搁到旁边桌面上。他抬起头来,目光冷冷扫视展宁,身上的威压气质显露无疑。

    “阿宁,我曾经警告过你,你要与我玩花样玩手段,没什么,我都可以忍。但独独有一件事,你……要管好你自己的心。”

    严豫剑眉凝霜,星眸藏雪,一句话说来,屋里气氛便冷凝了几分。

    寻常人在他面前早已腿软,奈何展宁最厌恶他这般强横,闻言不觉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恰恰她这般傲骨铮铮,视他于无物的态度,是严豫最为舍不下,也最为痛恨的地方。严豫目光不着痕迹往屋子右侧淡淡一扫,一点阴鸷光芒闪过,随即又转了回来。他勾唇挑起一个冷笑,“你从来都知道,怎么样能惹得我最生气。林辉白、严恪……一个又一个,阿宁,我在你面前一再退让,是不是让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同别人成婚?还是你觉得,就凭着太后懿旨,严恪就能争得过我?”

    “哦?王爷的意思,是不把太后的懿旨放在眼里?可是王爷的气急败坏,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第372章() 
严豫的话落在展宁耳中,无异于天大的笑话。他对她从来步步紧逼,不折手段,何尝有过退让?难道对严豫而言,她拼死博出来的一线生机,就是他的退让?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有时候还真不明白,明明也算是一脉相承的血脉,严恪和严豫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她对上严恪只觉满心都是柔情欢喜,可对上严豫,却觉得无比的厌恶可憎,心中的怨恨与戾气,多得她自己都惊诧。

    展宁忍不住反唇相讥,严豫被刺得眉头一跳,展宁以为他会勃然大怒,不想他硬生生压了下来,人仍在座位上坐着,冷冷笑了道:“阿宁,你何不问问你自己,在我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你真的还能够再嫁给别人吗?”

    严豫话语中的别样意味,让展宁脸色蓦地一白,原本娇艳的唇瓣也瞬间失了颜色。

    严豫看得分明,随即又道:“你拼了命要嫁严恪,这日后若是他当了我可……”

    屋子里响起“啪”的一声脆响。

    这一次,严豫侮辱人的话语没能说完,便被展宁狠狠的一巴掌打散了。

    “住嘴。一切已经重新来过,那些过去的噩梦,你别以为我会记着!”

    “你真忘得了吗?若真能忘得了,你刚刚何必这么激动?”

    严豫一把扣住展宁的手腕,展宁与他目光接触,以为会从他眼睛里看见滔天的怒火,却不想除了原本的冰冷以外,还有一丝恶劣的笑意,似乎有什么东西得逞。

    展宁心头一下子冒出些不好的预感。

    而下一刻,严豫丢开她,从座位上起身,转身走到屋子右侧,推开了那原本紧闭的一扇窗。

    窗外是另一间屋子,里面有着另外一个人。

    展宁觉得浑身的热度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方才抽了严豫一巴掌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这会在不住地颤抖。

第373章() 
“四哥百忙之中抽出身,定要臣弟来此,就是想让臣弟听这些吗?”

    相邻屋子里的那个青年,有着极为英俊的一张脸,飞眉俊目,古井深潭一般瞧不见底的眼眸里,萦绕着浅淡而冰冷薄霜。

    他缓缓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影落在展宁眼中,让展宁一颗心猛地抽疼了起来。

    之前面对严豫时的傲骨像被谁抽空了去,四肢莫名软得厉害,若不是与生俱来的一点骄傲撑着,她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重生一世,际遇更改了那么多,但严豫丝毫未变,还是那么残忍。

    “阿宁,你管不好自己的心,我会想办法替你管好。你说,这一刻,阿恪心里在想什么?”

    他刻意落在耳边的低语,残酷得令人发指。

    展宁木着一张脸,没能回应他只言片语,只将眼神投向从对面屋子里走过来的严恪,眼睫不断轻颤,犹如蝴蝶濒死前扇动的蝶翼。

    她怎么能那么大意?

    严豫这人蛮横不肯吃亏,今日既然出手半路截了自己,就不可能没有后招。她竟然被他那些下流言语引着,在严恪跟前,承认了自己与他那些不堪的过往。

    严豫说得没错,那些过往的噩梦,她其实一刻也不曾忘。

    五年的时间,严豫在床上折辱她的种种手段,逼着她哭求讨饶的那些记忆,即便重生而来,身体上的痕迹消了,她心上也仍留有痕迹。

    以至于直到现在,她在面对严豫时,身体上也有克制不住的战栗和抵触。

    有过那么多不堪的她,真的能放开一切过往,假装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与严恪相守白头吗?

    以前她心底还有庆幸与奢望,但这一刻,她垂下眼帘,突然不敢再去看严恪的目光,她害怕从里面看到轻视和厌恶。

    展宁的躲闪被严恪看在眼中,他眼里闪过一丝暗沉和隐痛,接着,他大步上前,欲伸手从严豫身边拉过展宁,却被严豫伸手挡住。

    严豫的笑容冰冷且残酷,“阿恪,众多兄弟中,我最欣赏的人一直是你。但展宁是我的人,由不得你来争,你现在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

    严恪素来沉静的眼眸中,这一次终于跳跃起了愤怒的火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宁出众,惹得四哥动了心,并没有什么。可臣弟与阿宁两情相悦,也由皇祖母做主赐了婚,四哥使出这种手段,挑拨我和阿宁,辱没阿宁名节,是否太过下作?”

    “挑拨?辱没?阿恪何必自欺欺人。”严豫唇边勾出一点讽刺的笑,转眼看了看旁边明显神思不属的展宁,心里头既有些快意,又有些刻骨的嫉妒和痛恨,以展宁的性情,若不是在意严恪,岂会因为今日这些言语,就露出这种模样?好啊,她敢把心给了严恪,他也能叫他们这一生心里都插着一根刺。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心上人与别人有染。严恪越是珍爱展宁,这根刺就越扎得深,扎得疼。心头妒恨之意翻滚,严豫冷声又道:“你若不信,何不让展宁亲口告诉你,她身上有哪一处地方是我没碰过的?甚至她心口那颗朱砂痣,我也……”

    “住口,别再说了。”

第374章() 
严豫的话语益发不堪,原本一直咬着唇不能言语的展宁再听不下去。她一张脸白如金纸,苍白的唇瓣簌簌发抖,声音涩得可怕。

    严豫冷冷挑眉,“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你难道不是我的人?”

    展宁痛苦地闭上眼,就算她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但严豫说的,偏偏许多都是真的。

    她心口的确有颗朱砂痣,她身上也没有那处地方没被严豫碰过,哪怕只是上一世。

    可这些她要如何向严恪解释?她能如何开口?

    她不愿骗他,却也不能将自己最不堪的过往摊开来给他看。

    人常道近乡情怯,却不知,人在真心相对的人面前,更会胆怯。

    她终究没敢去看严恪的眼,只能恨恨道:“不是你说的那样……严豫,就算是死,我也不是你的。”

    展宁觉得,自己再没有勇气在这个地方呆下去。

    她丢下面前脸色皆难看至极的两个人男人,转身匆匆出了房间,然后下了楼。

    叮咚脚步声越来越远,严豫冷冷笑着,没有急着去追,而是伸手拦住了欲追出去的严恪。

    “阿恪,你放手吧。就算再一次毁了她,我也不可能将她拱手让人。”

    他不是林辉白那样的无能懦夫,展宁一句不爱就能打发。她死也不做他的人,殊不知,他活着一日,便不能让她投入别人怀抱。

    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然。

    而且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用死来逃离。

    严恪因为严豫的话而愤怒不已,却也注意到他用了“再一次”这样的字眼。面对严豫势在必得的强硬宣誓,严恪强压下心头的愤恨,冷声笑道:“四哥,难怪阿宁对你避而远之,看来你真的不会爱人。”

    说罢,他不再理会严豫的阻拦,抽身大步离去。

    展宁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的侯府。

    她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以至于在自己的听雪楼里,都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被摔破,血迹弄脏了裙摆,腿上疼得厉害,可心里似乎更要疼一些。

    其实身处今日那样的局面,她并不是不能反驳严豫,毕竟这一世的她与严豫并无苟且。

    可是在严恪面前,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些虚假的谎言,他一贯坦诚对她,护她助她,即便是最初对她有所成见之时,也不曾刻薄于她。

    她做不到对他虚伪。

    而且她心底深处,对于与严豫的那些曾经,也是心魔难消。

    那么多的不堪,连她自己都不愿去直视,严恪又如何能接受得下?

    展宁想起不久之前,也是在这听雪楼里,她与严恪紧紧相拥,那时候只觉万千情意绵绵,连过往的风都带着甜香,这一刻,却只觉阶前白露如霜,月寒似水,满心都是苍凉。

    不知如何解释,也不知如何面对,面对紧追而来的严恪,展宁做了最愚蠢又最无奈的举动。

    她拒绝见严恪的面。

    即便不知情的汪氏和张氏出面劝说。

第375章() 
最后,不愿将事情闹大,惹得汪氏和张氏怀疑,严恪不得不撒谎,道是自己惹展宁生了气,让展宁先冷静两日,才黯然离去。

    展宁在汪氏的怀疑苛责和张氏的担忧询问里,始终沉默不言。

    之后,她在冷寒的夜风里坐了大半夜。心中凄惶,且急怒攻心,展宁的身子虽较以往好了许多,但底子仍然若,这段日子大喜大悲起起落落,受了凉之后,竟然高热不退,大病不起。

    惯替展宁母女看病的刘大夫不在京中,京城里其余有名的大夫来来去去瞧了不少个,却都没有什么用,展宁接连两日都烧得浑浑噩噩的,连人都不大认得了。

    张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甚至想要给远在江南的展臻去信,最后被汪氏拦了下来。

    “臻儿远在江南,远水如何救得了近火,何必徒惹他担心?我瞧宁儿这病来得凶猛也蹊跷,恐怕除了身子弱以外,还有心病的原因!”

    汪氏想着展宁病前与严恪的古怪,心中存疑,索性死马当做活马医,派了身边得力的嬷嬷,往汝阳王府上跑了一趟,只道是展宁突然病得凶猛,旁敲侧击地想问问严恪,他与展宁当日到底闹了什么不快。

    严恪被展宁拒之门外这些日子,心里也是极不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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