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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听玄苒接着告诉:“父王说,来这封信主要是,因了你过段日子就要到生辰了,他到时大抵刚巧能赶回来给你过生辰!”
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了,什么时候她那位父王,竟会为了自己的生辰费心思了,还要赶回来?
玄嵋见玄苒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心想这怕是早就眼巴巴的等着了,又替玄苒心疼,想她虽是自己的姐姐,可也不过才十一岁半。
就不愿意将对父王的不满别扭,显现出来让玄苒跟着心里难受。
于是,就笑着非要跟玄苒要那信纸,“姐姐,你就让我看看吧,我是有不认识的字,可枝儿特别会认字,我让她讲给我听!”
一旁的路姨娘,被玄嵋有意无意的给忽略在旁,本就脸上有些挂不住。
瞧着这姐妹二人,竟似是要当着一屋子人,吵闹嬉戏起来呢,就一时没忍住阴阳怪气的说。
“二姑娘真是好教养,居然让个小丫鬟子去碰王爷亲笔的书信;这内院里头也是没规矩,我看不得丫鬟,却能看得。”
话音落下,看见玄嵋居高的胳膊放下,又有些后悔,想房姨娘的事就在眼前立着,她没事这会儿子招惹玄嵋这个妖怪做什么?
若是心有谋算,那自然另当别论,可眼下招惹了她,可不是自己白白吃了亏,就闭了口。
路姨娘虽立时后悔了,可早已经晚了,玄嵋收了笑,将手中拿到的信纸,大略的沿着痕迹叠起来,重新塞回信封里头去。
她将信封轻飘飘的捏在手中,朝着路姨娘抖了抖。
“姨娘可是想看这个?”
明知她不回有什么好心,可路姨娘许久不见王爷,早就是久旱落寞的状态,对王爷的书信,恨不得扑上去当场据为己有,晚上回去院子,在床头对着灯一遍遍细心品味才好。
她面前镇南王走时的模样一闪即逝,就咬牙道:“是。”
玄嵋就略笑了笑,又问:“可姨娘不是早就知道里头的内容了吗,何况姐姐方才还又多读了一遍,路姨娘没听着?”
“我是想要亲眼看看!”
路姨娘心恨玄嵋这是偷换了概念,显得像是她心思大,要求的比别人格外多些。
“原来是这样,姨娘早说啊。”玄嵋点点头,将手中的信封揣在了袖子里头,又笑道:“只是姑娘还没看完,哪里就能轮到路姨娘你呢,姨娘还是多理解理解吧。”
路姨娘恨得也不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恨不得当场拿出她平常的本事,和伶牙俐齿来教训玄嵋,稳稳压她一头。
可还没等开口,正屋门口忽然又进来了个人,走路一步三摇的,看着自有一番病弱美感,颇有些西子的风韵。
进门就说:“我听说王爷来了信?”
玄嵋一眼落在,来人唇谷上头正中央的那颗黑痣上,心里就冷笑了下。
学什么西子病态的做派,看着弱不禁风似得,可玄惜婉的体质之好,她前世里最清楚不过了,不说玄苒这种货真价实的王府闺秀,就连那烧火丫头的体格,都不一定比得上。
也不知道整日里头,装这么一副模样,究竟是累不累?
暗嘲了几句,就听见玄苒有些不好意思,和略微躲闪的起了身,关切道:“婉姐姐怎今日出来了?身体可好些了,听婉姐姐身边的丫鬟禀报,说是还不能受到邪风。”
邪风?
玄嵋长这样大,什么场面都见过,偏偏还真不知在内院里头这方寸大小的地方,还有那邪风侵袭了。
偏巧玄惜婉还弯腰,轻咳了咳,拿着帕子抚了抚唇边,对玄苒露出一个带些虚弱的笑。
“王爷来信了,我这个做侄女的,从王爷走后,就日日的祈祷期盼着能够平安,怎能不来看看呢?至于身子,让你费心了苒妹妹,我身子已经好些了,别听那些子丫鬟仆婢的乱说,她们是都忧心我呢。”
说着又假模假式的像是才看到明间的其他人,“我身子不好,又才刚进来,没瞧见原来路姨娘和其他几位姨娘都在这呢,田妈妈也在。”
最后,才像是惊觉她将玄嵋给漏下了似得,歉然的笑笑,半弯下身子和玄嵋平视。
“你这个小崩豆时常也不见长个儿,还是这么一点点的,这回竟然也来的这么快?”
玄嵋听她在话里这么挤兑自己,心想若是这点心性能耐,就已经先落了下乘。
玄嵋丝毫不恼,只是随着玄惜婉的话,蹙眉问:“我是姑娘,爹爹的信来了不快着些,又要怎么办?”
玄惜婉脸上的笑有些凝滞,她心想这黄毛丫头竟还跟自己犟嘴,暗想难不成上一次的事情,让玄嵋对她记仇了?
就不动声色转了话题,“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可有说了?信上又都写了些什么?”
路姨娘见缝插针的酸道:“堂姑娘问的好,可我们这些子王爷的人,谁都没能瞧见信上写了什么,都被二姑娘自己个儿霸着呢!”
玄惜婉一听话里有话,也不问她,只是十分默契的搭着话往玄嵋身上拱。
“姨娘就担待些吧,府里谁不知道,咱们二小姐年纪小,做事难免任性妄为些,总要靠着旁人多担待着。”
又笑说:“且,忠言逆耳,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她毕竟才是王爷嫡亲的血脉,总和咱们不同。”
玄惜婉这句“嫡亲”一出,登时就如在那湖面上抛下一块巨石,在场的姨娘脸上,不论是否生了子嗣,都脸色难看起来。
这其中自然又以路姨娘为最,她的儿子可是王府的长子,若不是吃亏就吃亏在这这个“庶”字身上,她又何苦处处受制,早就成了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子!
就冷笑了些,话里有话道:“可不是吗,到底堂姑娘是喜读书的人,这心性与其他那些姑娘们一对比,就高下立判了。”
第四十章 你娘来了()
真是蠢货!
一旦被踩了痛楚,三言两语间就被玄惜婉给挑动了,路姨娘难不成是活得不如上辈子聪明了?
玄嵋听二人含沙射影的话,心中波澜不起,只是对路姨娘有些失望,遂不理会她。
只是看着玄惜婉笑了笑,心想打得一手好谱,可在她面前玩这一手“一石二鸟”,是不是有些太瞧不起她了。
就状似不经意的,忽然问玄惜婉:“堂姐,你可知道你娘亲的事情了?”
玄惜婉一怔,不明白玄嵋为何不上钩,反而突然提起这话,心里莫名的有些发凉。
“我娘亲什么事?”
玄嵋更疑惑道:“堂姐不知道吗?先头的四婶娘她不是改了嫁,然后又生了一个……”
“住口!”
“阿嵋等等!”
这异口同声的断喝,前者是来自于玄惜婉;后者则是玄苒,她不料玄嵋最先下的不许人外传的命令,怎么这会儿子居然她先提起了。
本就心中隐隐觉得隐瞒了钱氏的事,有些对不住玄惜婉,整日里还时不时提心吊胆的怕让玄惜婉知道了,见到玄嵋还要当众落了玄惜婉的面子,揭人伤疤,就沉不住气的呵斥。
玄嵋才不管这些,旁人猜的缘由都不对,她当初之所以拦着钱氏的消息,为的根本就是……
在玄惜婉春风得意的耍弄心思时,给她一个闷头重击罢了!
她也不急着开口,表面上像是听了玄苒的管教,实则根本就是在给玄惜婉思虑的时间罢了。
她可不急,玄惜婉什么都不知道,就只能没头没尾的乱猜一通,想的越多越久,就越恐慌越杂乱。
京中的深闺小姐们,最怕的是什么?
答案或许不尽相同,可玄嵋知道,在世人眼中,那就只有两个字——名声。
钱氏啊钱氏,你为了自己的算计,总觉得只要和玄惜婉相认了,就能一切顺利。
可怎么就不想想看,玄惜婉见到你回头,难道就真的能够心无芥蒂的,满心欢喜如同失而复得一样,和你母女相认吗?
玄嵋这头不紧不慢的,等着玄惜婉考虑,她猜的不错,玄惜婉在从玄嵋口中,清楚的听到了那个人的身份时,就已经险些崩溃了。
娘亲?娘亲?她还有娘亲吗?
玄惜婉心中一直压抑在最低端的情绪,这会儿子苦大仇深的到了极致。
她恨得牙关一阵发痒,她有今天这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甚至还得受一个八岁丫头的气,就都是拜她那位“好娘亲”所赐!
玄惜婉根本就不屑于知道她的事迹,可越是抗拒,钱氏的消息就越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甩也甩不掉,传的满京城里都是,且一样比一样出格!
改嫁,再一次死了夫君,甚至……生下了个宝贝的儿子!
玄惜婉心底一件一件的数着,自从钱氏抛弃她回了娘家之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她都一一谨记在心。
钱氏,根本就对不起她!
是以玄嵋一提,玄惜婉就如同惊了毛的马,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她不怕别的,就怕将她苦心隐瞒的那些关于钱氏的事情,给在大庭广众之下尽数抖搂出来,那她可就脸面无存了。
决不能让钱氏一个,拖累了她往后大好的日子!
玄惜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打定主意,就将面色勉强忍了下来,对玄嵋一笑。
“嵋妹妹这是说笑什么呢?瞧着时间也不很早了,今晚可还回去院子里?”又笑着攀谈:“我身子不好,但今天在院子里,也挺人说了,你挑了好些个激灵丫鬟的事儿,我也没法去看看。”
想要转移注意?真当她是个八岁的人儿了!
玄嵋没有顺着她说话,而是故作神神秘秘的,揪着玄惜婉的袖口,让她弯下腰来。
虽生怕被玄嵋抓皱了衣裳,可事已至此,玄惜婉只能忍着厌恶,趴下头去。
就见玄嵋忽然附在她耳边,字字清楚的说:“堂姐还不知道吗,你娘她啊,已经来找你了!”
话就落在耳边,虽是清脆软嫩的声儿,可在玄惜婉听着,比那雨夜的炸雷还要骇人听闻。
她身子一晃,只觉得头一次,不用自己做那弱柳扶风的姿态,就要摇摇欲坠的昏厥过去了。
可她偏偏不能,身边多少双卑贱的东西,用双眼锁在她身上,就等着瞧她的笑话,玄惜婉咬了牙,强行让自己脸上不能露出一样。
半天,才会化作一个浅笑。
心里边是惊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边将告诉了她这灾话的玄嵋,连带着恨之入骨。
“你这丫头,难怪苒妹妹总时不时说你,真是会胡闹。”玄惜婉面不改色笑着,抬手极轻的在玄嵋的脑门上宠溺的一点。
这才像是玄惜婉。
玄嵋冷眼瞧着她,不过是短短的一息,就调整了过来。
根据前世的路子来说,玄惜婉权衡过后,恐怕就会同钱氏一样,为了各自心底的利益,将那久别重逢的母女情意,演绎的再情真意切不过了。
玄嵋并不揭穿她,配合的做出那害羞的样子,嗔怪一声:“姐姐说我也就算了,怎么连堂姐你也这样。”
这一连串变化,从剑拔弩张,到峰回路转,看的明间里的一种人,都有些未能及时反应过来。
一时间,怕是也只有玄苒,发自肺腑的高兴起来。
她知道玄嵋一直不怎么喜欢玄惜婉,可都是姐妹,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见这两人,像是消除了隔阂似得,有说有笑的插科打诨,虽心里微醋玄嵋不只粘她,也更多是欣慰。
“这下可好了,阿嵋在,婉姐姐也在,父王又送了信回来,今晚就一并在正院里摆饭吧。”
玄苒做了主,对田妈妈说了,又扭头浅笑着,对以路姨娘为首的一众姨娘说:“各位姨娘也都晚些回去,一并用饭吧。”
路姨娘正纳闷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可看着玄惜婉那副欲跟玄嵋沆瀣一气的姿态,知道情况不明,就也不再做那刺头,同其他不得势的姨娘一并,应了下来。
所谓宴无好宴,即使不过是顿简单的家宴,因允了一下子姨娘一起上桌,这宴上的人,就有许多都没能吃好。
玄苒是觉得同父王的后院们一并吃食,有些变扭;路姨娘则是全程在留意着,琢磨她究竟是漏下了什么事不知道;玄惜婉自不必说……
说来说去,最后反倒是只有玄嵋,安安稳稳一切如常的用过了晚膳。
她躺在鹞歌院自己屋中的榻上,背后靠着夕娟精神垫好了给她的松软迎枕,不由舒适的叹了一声。
“二小姐年纪还小,怎就唉声叹气的了?”
夕娟自从被留下后,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从前的影子几乎都很难找到了。
她人又勤快细心些,整日抿嘴含着笑,隐隐有了鹞歌院中,货真价实的领头丫鬟的样子。
玄嵋也算是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