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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哎呦一声:“这么说吧,昨个儿在鹞歌院院门口守门的婆子,今天卯时,在院子外头的甬道边上,逮住了个贼!”
“什么?”枝儿一惊,没想到会是这事儿,就愣了愣。
玄嵋在屋里头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听到有要紧事时,就已经自己披了外衣,趿拉着绣鞋飞快出了去。
听见“有贼”两个字时已经出了门,也是心底一沉。
“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从头到尾的跟我说一遍,不许隐瞒。”
“是!”
那婆子见玄嵋出了来,就毕恭毕敬的低着头,先将方才跟枝儿说过的,跟玄嵋一说,而后才细细的禀报道:“人虽不是老奴抓的,可听守院门的方婆子说,哦,对,那贼也是她给抓到的!”
她说着也有些紧张,磕绊了下,才理顺道:“是个男贼,而且面生从没有见到过,生着一副络腮胡子,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应当是个外男!”
她说了,又担心玄嵋听不懂什么叫做“络腮胡子”,又想着开口给玄嵋解释。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且问你,抓的贼人呢?”玄嵋怕她啰嗦,直接打断她问道。
“方婆子抓了人后,正好碰上瑚点,被瑚点自作主张的让绑到小厨房后头当做柴房的侧间里去了!”
瑚点?
玄嵋听到这陌生的名字,先是一怔,接着一下意识到,这是她昨日里,给顾氏的女儿取的名字,竟然是她。
玄嵋欣赏之情顿生,想着她就怕,院子里的人不懂事,将贼抓了后,喊打喊杀的领到院子中,或者干脆闹到这个王府内院都给知道了。
恰好,就有个丫鬟瑚点冒出头来,帮着拿了大局。
又想不愧是“奇珍阁”掌柜夫人的闺女,到底是与众不同,伶俐许多。
就点了头,也不跟这婆子继续说话,让她回去自己任上,知道人在柴房跑不了,也不着急了,撵了枝儿进屋,让她服侍着洗漱了,又叫来夕娟给她梳头。
那婆子不会说错,既然来的是个眼生的外男,偏偏来了她的院子里头,这事儿自然不会是一桩误会。
加上她年纪小,就算是遭人陷害,谁也不会用那男女私情上的事儿,来陷害自己,因此将人给绑在院子里头,最是英明不过。
叫外头的人,管她是不是幕后的始作俑者,都断了联系摸不清头脑,就必然要着急了,一着急人就要露出马脚来!
玄嵋坐在妆奁桌前,瞧着镜子里头精致的小人儿,一点点收拾的干净齐整了。
就满意的点点头,也不让夕娟再给挽什么复杂的发髻,起了身招呼两人道:
“走,先去柴房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贼,有这么大的胆子。我昨儿个刚把院子布置成铜墙铁壁,今儿就有人抢着上来尝试尝试了这厉害了!”
就步履匆匆的,朝着小厨房去了,玄嵋的院中,没有单独的柴房,而是在小厨房旁边单独辟出来了一间用着。
地方不大,胜在隐蔽安全。
是以,玄嵋就得先朝了小厨房去,在进那柴房里面。
可等她到了小厨房,看见厨房里头的一众人,正有说有笑的,手中活计不停显然是在做早膳,旁边还单独开几个炉子,烧水的烧水,熬汤的熬汤。
见了玄嵋进来,都有些慌张的一愣,还是芦雪最先反应,擦干净了手上的水,就急急的朝着玄嵋过来,矮了身叫一声“二小姐!”
后头的一众人,也跟着福了福身,冲玄嵋一齐道:“奴婢给二小姐请安。”
玄嵋也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眼色极快,一进门的功夫就看出来了,小厨房里的人应是都不知道旁边的柴房里头锁了人的事情!
或者连院子里进了贼的事情,都不一定知不知道呢……
难道消息有误?
玄嵋思量的瞬间,忽然从柴房里头钻出来了个丫鬟,穿着身合体的浅紫对襟,模样出众的样子。
上来就低眉顺眼的,给她屈膝请安,“奴婢给二小姐请安,听二小姐的吩咐,奴婢已经将没用的东西都暂且放在柴房里头了。”
玄嵋一看这丫鬟的长相,就明白这就是顾氏的闺女,方才那婆子口中做了主的瑚点了。
这么着不动声色的跟她说话,分明就是暗示玄嵋直接进去柴房。
于是就转身说:“我是早先时候,让瑚点帮我挪了些东西,你们继续干活就是了,我等会子还等着吃芦雪做的银耳粥呢!”
玄嵋这么说了,小厨房里的人连带着芦雪在内,虽有些紧迫不自在,可还是依旧听命答应着,各自埋头忙了起来。
“带我进去。”
玄嵋说着,就带了枝儿夕娟两个,跟着瑚点进了柴房的门。
里头并不大,空荡荡的只在角落处堆了柴火,玄嵋也就一眼将被五花大绑了,扔在墙角昏睡的人纳入了眼底。
果然是个络腮胡子的黝黑男人,穿着夜行衣,怎么看也有接近四十岁了。
她视线落在男人摊开朝上的掌心上,遍布着老茧,一看就是个会武之人。
玄嵋的眸色就沉了沉,她将房门紧闭,就暂时将络腮胡放在了一边,转而好奇的问瑚点道:
“你是怎么想到,不能让许多人知道他的事的?”
玄嵋问的含糊而直白,听在瑚点耳中,确实明明白白的。
她就红了红脸,笑着回话:“回二小姐的话,奴婢想着这人看起来,就不是王府里的内贼,因担心牵连广大,就不善擅自做主,只能先让人把他关起来,等着小姐醒了做主。”
玄嵋点点头,心想好个聪明的丫头。
又问,“你怎么瞒过外头的人?”
说起这个,瑚点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了头,小声道:“奴婢先让人将她们给支开,借着二小姐这几日太累的名头,让王婆子去了大膳房领些新鲜稀奇的食材;又让芦雪去了敬事房问问还有没有滋补的药材……”
“这么‘这处那处’的,渐渐的就将人全数给支开了一会儿。”她羞赧的说。
玄嵋却心情大好,她直接让夕娟从袖子里摸出块,随身带着供她不时所需的碎银,亲自递给了瑚点手中。
“这点子碎银子,赏你玩玩儿!”
瑚点毕竟年纪小,见她做事得了玄嵋的心意,又得了赏赐,就笑的见牙不见眼领了封赏。
“多谢二小姐赏赐!”
玄嵋打赏了瑚点,这才把心思重新挪到了那大胡子夜行贼的身上。
她在夕娟的劝声中,径直到了贼的跟前儿,抬起小手,毫不犹豫的就在那大胡子的鼻息上探了探——
是真的昏过去了。
想必是被方婆子发现后,招呼仆婢们一拥而上,给打巧了地方才不省人事。
玄嵋平静的收回手起身,转脸对枝儿吩咐道:“去外头让小厨房的人接一盆子冷水来。”
“冷水?要多冷的水?”枝儿一愣,不懂玄嵋的用意。
“越冷越好,这个天气,我想着,还得让芦雪多在里头加些冰!”玄嵋笑眯眯的补充道。
枝儿落在玄嵋的笑容里,莫名的浑身就抖了抖,二小姐的吩咐不可不做,就立时应了声出去了。
不多时,枝儿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头就费劲的捧了一铜盆的冷水。
玄嵋一看,就只这芦雪果不其然是个实诚人,她说一盆子加些冰,这芦雪就真给她盛了满盆的冷水,而那里头的冰块恨不得都要冒了出来。
用肉眼瞧着,都往外直冒森森的寒气呢!
这样效果更好,练武之人大多有些体热的毛病,她这回就好心好意的帮这大胡子降降温!
玄嵋当即断喝一声:“往他头上,给我泼!”
枝儿本就有些难不住了,听了玄嵋的话,手上一抖,顿时整盆的冰水就从络腮胡的头顶上倾盆而下,差点连手里的铜盆都没端住扣上去。
那贼不知道是被冰水激的,还是被冰块砸痛了,眼睛一翻,登时就醒了过来!
“你是谁!”
玄嵋瞧见他双眼深处的惊恐之色一闪而过,在看见自己的一瞬间,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么句话。
她有些气极反笑,双手恰在腰上,微微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道:
“你问我,本姑娘还想问你呢!”
饶是络腮胡会武,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也给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姑娘?你是镇南王府里头的小姐?不应该是做客得堂小姐吗?”络腮胡愣住。
堂小姐?找玄惜婉的?
玄嵋见他不像作假的样子,皱着眉想居然又是玄惜婉那引来的破事,就冷笑着昂了头。
“告诉你,反客为主那一套,本姑娘不吃!还有——”她一顿,继而呵斥:
“你别告诉我,你是走错了院子吧?”
第四十四章 姑娘的事()
“我……”
那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哑然。
他随即低头看看,瞧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了柴火旁边,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何事,立刻不老实的挣扎起来。
玄嵋冷眼看他掌上腕上,都暗中提了气,就知道他是打着用那暗劲儿,将身上的麻绳儿挣开的主意。
就好心的,话里凉凉的给他断了念想,“你就死了心吧,这捆人的麻绳,是一早就在油里浸泡过了的,你也是用劲儿,它越是柔韧。你若不信,不妨试试?”
玄嵋面不改色的骗她,实际上,她连进贼的事都是后来知道的,仆妇们用了什么绳子捆人,她怎么会知道?
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凭这络腮胡的外功造诣,若是想挣断这么粗的绳子,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
她这么说,从根头上绝了念想,络腮胡一开始睁不开,就会信服了她的话,之后也就放弃了。
果然,玄嵋说完,那络腮胡的身上就紧跟着卸去了一身力道。
他脸上满是脏灰,愤然的道:“放了我!要杀要剐,公平着来!”
玄嵋一听,倒是乐了。
走上前去,从左看了又到右边,最后啧啧舌摇头道:“我好不容易抓的,凭什么要放了?”
“男子汉大丈夫!你堂堂王府血脉,竟然如此卑鄙暗算他人!”
好家伙,居然义正言辞的开始教训起自己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深更半夜偷偷潜入王府,还闯进了她鹞歌院的人,是她玄嵋呢!
玄嵋就冷着脸,道:“我是女子,不是大丈夫;其次,我是王府的姑娘,你既知道我是姑娘,就该识趣些,早早的交待了我的要问的。”
“姑娘的话,若是敢不听,我……”她一顿,随即冷声道:“就让你把你再打昏了,扒光了扔到玄惜婉院子里去!”
她故作凶狠的说着,实则在暗中观察着络腮胡的神情。
“她不是你堂姐么!你们镇南王府的人,就这么冷血的自相残杀?”
他果然慌了神儿,瞳仁儿左右打摆的不听使唤,末了,才平静下来,咬牙道:“你诈我!”
“叫姑娘!”玄嵋断喝。
“姑娘!”
络腮胡下意识的跟着玄嵋叫到,随意反应过来,脸上也是有些讪讪的,可既然方才已经脱口而出了话,就也全无办法。
于是妥协说:“姑娘问吧。”
玄嵋冷笑一声,不受他影响,“我想问什么,想什么时候问,都是我的事儿,什么时候姑娘怎么说话,轮到你插嘴来控制摆布了?”
络腮胡和玄嵋三五句话之间,就打了无数的交锋,这么着,就直接头皮发麻起来。
他现在才觉出异常来,面前这个难缠的人,和寻常大家大户里的深闺女子还不想通,她分明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想到自个儿竟是被个半大孩子,给戏耍至此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只觉得一阵侮辱羞愧。
可毕竟命还在旁人手中,马虎不得,就低头认了怂,不看玄嵋。
玄嵋看他总算是上道了些,老实下来等着问话,于是才慢悠悠的开了口:“你是何人?为何夜间闯入王府,你可知擅闯王府,是格杀勿论的大罪!”
“我不过是个平日里在外头接散伙的护卫,没名没姓!”络腮胡低着头,说:“我知道,我本也没想着一定回去。”
“那也是想过,万一能活着回去了。”
玄嵋冷静的补完他话中的意思,又问:“你夜半三更闯入王府,是为了什么?你和府里的堂姑娘玄惜婉,又是何关系?”
“我!”
他忽然抬起头来,激动的磕绊了一句,又接着沉了声音,“我跟堂姑娘没有关系,是早在入京之前,我受钱夫人的聘用,保护她一路入京。”
“所以说,你是钱夫人的人?”玄嵋拖长了声音:“可我看,不见得吧,你来找她又怎么会要摸进玄惜婉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