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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间宝贵,不能在这等人上头耽误,就支着精神,对几个丫鬟一连串的吩咐道:“流木你快让人去外院,叫了驻府的大夫来!”
不等流木领命,又对另一个说:“你让药材房的管事妈妈,赶紧挑着些对症的药材备好了,等会儿大夫来看过了,就立时领了他去拿药!”
这么着接连事无巨细的吩咐完,这才将玄嵋交给了个强壮的婆子抱着,轻轻到了里间,放在榻上照顾好了。
又三令五申的让夕娟和紫叶留下来照顾了,这才冷着脸重新回了明间。
玄苒阴沉着脸不言语,当着田妈妈和一屋子人的面,坐在了为首的椅子上。
开口就问:“是钱夫人你推得二姑奶你?”
钱氏被她目光一扫,头皮有些发麻,差点脱口应下了。
随即接着反应过来,她怕什么啊!
眼前这位可是镇南王府的大姑娘,出了名的和顺人,说的难听一些,就是那任人拿捏搓揉的面团子,这面团子发火,又有何可害怕的?
就肃着脸,摆出一副内有隐情的模样:“大姑娘说的没错,人,是我推得。”
顿了顿,才又尾尾道来似得,要说与玄苒听:“只是这事,我虽有错,可也是因为二姑娘甚至大姑娘,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些,就因为婉儿是寄居王府,难道你们就能不顾姐妹之……”
她说的声情并茂,甚至带了些义愤填膺的还要继续下去,却忽然被玄苒给打断了。
“把钱夫人给我带回后罩楼中去禁足!一步都不得迈出,什么时候父王回来了,什么时候再说!”玄苒冷声命令道。
接着就有两个鹞歌院中年轻力壮的仆妇,生怕玄苒改了主意,摩拳擦掌的就进来答应了。
钱氏看到人来,这才一下慌了,她是听说过王府规矩森严的,听说府里原先有一个姓房的姨娘的,在王爷面前也有些脸面,可却一直都被拘在院子里头禁足
更加没有想到,玄苒这么个和气人,当真动起真格的来,居然这么不管不顾的!
眼见着人都要到了跟前儿,抬手抓了玄惜婉的胳膊,就要跟她求救。
玄惜婉暗自挣了挣被抓住的胳膊,心里有些厌烦,可到底知道钱氏跟她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这事,还是不敢放弃她,就强忍着恶心,对玄苒主动露出了笑脸。
“苒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听我的话就当给我的面子吧,我娘她在外头流落久了,一时蒙了心,这才用外头的方式对了嵋妹妹,害得嵋妹妹跌倒,你就饶了她这一次……”
玄苒听她说的情真意切的,脸色稍缓,可看着钱氏,依旧无法缓和脸色。
恨声道:“婉姐姐不是我打你的面子,是钱夫人将阿嵋那个小的一个姑娘家,给伤成了这么副模样,现在都还躺在里间!我做姐姐的,既然保护不了妹妹,可给妹妹报了仇,总是能的!”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拒绝了玄惜婉的话了。
“等等!苒妹妹!”
玄惜婉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不管用了,边暗怪钱氏坏事,边稳了稳惶惶的心思,正色道:“苒妹妹总是是心急嵋妹妹,可也该听我一言,莫要叫恼怒冲昏了心。”
玄苒心中焦躁的厉害,闻言,却是也无法好言好语的跟玄惜婉说话,就只是冷淡的说。
“你说。”
玄惜婉见暂时有了缓和之机,也再顾不得装着那么一副病弱的模样,而是打起精神来,走到中间,将方才钱氏扔了的那锦云绢做成的衣裳拾起来。
双手将衣裳展开,给玄苒看。
“今日一早,绣房的人忽然将这件衣裳送到了我的院子里头,我见了先还纳闷,这不是武安侯府二夫人送来的东西吗,明明被你和田妈妈收进了公中,这我是知道的,又怎么变成了衣裳,还给我送了过来?”
玄苒一看她手中暗纹流动的那衣裳,心里就察觉到了点什,静静的听玄惜婉说下去。
“我以为可是又有什么变动,让你和田妈妈决定重新按照这锦云绢进府时的那样,分给我们姐妹三人,虽犹豫着,怕辜负了你的好意就还是收下了。”
玄惜婉面不改色的,将自己早上那点子贪恋的意动,给替换成了善解人意顾全大局的话。
“若赶着早上就有些晚了,本想着等到午时,我拿了衣裳去你院子里头感谢,顺便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谁知……”
顿了顿,她又说:“谁知那绣房的绣娘,走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又折身回来了,张口就跟我要这衣裳!”
虽故作潇洒的不计较似得,可实际上双眸中的那股子痛心疾首,却一点没漏的,给玄苒看见。
“我问了她前后经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锦云绢做成的珍贵衣裳,是给送错了院子,实则分明是要送去给嵋妹妹穿的!”
她凄笑一声,不错眼珠的看着玄苒,“我知道你心疼嵋妹妹,可你无论如何,也不该这般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当面跟我说清了,说让我让让嵋妹妹,又怎么样不行?非要瞒着我,让我做一次笑话!”
玄苒心里越听越是沉下去,听见玄惜婉说出这句,一下子就被击溃了。
“婉姐姐,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因为……我有我的思量,你当时生着病后头一直没有见过我,我想跟你说,也没有这个时机了。”玄苒手忙脚乱的解释起来。
她本就因为偷偷开了库房,把锦云绢瞒着玄惜婉给了自家妹妹这件事情,一直有些心中不安。
可毕竟纸包不住火,这么快,就被玄惜婉给知道了真相。
心中对玄惜婉的愧疚就更添了些,甚至有些盖过了处理钱氏的决绝,那股子狠劲儿一过,再想要提起来,可就难了……
“你是护妹心切,我娘虽不对,可也不过是护短情切!”
玄惜婉不依不饶的话,透过屋子,传进里头玄嵋的寝屋中,听得玄嵋面沉如水。
她不知什么时候,像是没有经历过方才的巨变似得,没事人一样的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听着话。
榻边等着伺候的夕娟紫叶几个丫鬟,见到玄嵋如此脸色,外头的大小姐又说着说着,败在人手中,都低眉顺眼一言不发的立着,不敢再多说什么。
玄嵋听着外头的交谈,心底连连冷笑。
比起对玄苒的失望,更多的却是对玄惜婉的另眼相看。
好一招反客为主,贼喊捉贼!
几句话下来,就让玄苒动摇了心思,玄惜婉此人分明是早就将玄苒的性子,给摸得透彻到底了。
心中知道今日之事,多半就要这么被玄惜婉扭转了乾坤,浑过去不了了之,可心中也不甚可惜,不能够发作惩戒了钱氏母女两个的事。
至少,她装一回受伤,能够让她将钱氏母女两个,如今究竟到了何种火候,试探个七七八八!
钱氏依旧是那样,没有什么长进,可也因为豁得出去脸面,反而有些棘手之处;而那玄惜婉……
确已经是同前世所见到的,那副模样差不了太多了。
进退有度,笑里藏刀,猜人心思,极懂那处事说话之道。
玄嵋揉了揉自己摔倒时,因为装的太过认真,而结结实实摔到地面上的手肘,心中一沉。
她原本还寄望于,能够通过些磨炼,好好的将玄苒这块璞玉打磨一番,不求别的,至少在日后愈发多事的镇南王府中能够自保。
可经历过了方才一事之后,玄嵋变了主意。
——前世有些被逼到了绝境后,才不得不咬牙忍耐着勤学苦练的东西,似乎从现在起,就要早做准备,重拾起来了。
第五十四章 太医诊伤()
等明间里面,几个人撕扯完毕,玄惜婉就大获全胜的带着悻悻的钱氏回去了。
且美名其曰,玄嵋年纪小,不应当让玄苒和田妈妈两个,无端端的助长了她的奢侈之风,就半是教训半是相劝似得,将玄苒她们数落了一通。
以至于明明表面上,是玄嵋受了大委屈,还伤了身子,最后在玄苒的对峙下,什么都没有捞到。
田妈妈虽因为是仆人,表面上什么都不敢说,可心底对玄苒也是有些失望,恨其不争的想着,这事大姑娘已经处理了,她虽不好插手,可等着王爷回来时,自该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禀报了才行。
有心劝说玄苒两句,见看玄苒六神无主的样子,那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就弯下腰将那扔在椅子上的锦云绢衣,好好的拿了起来理顺,递给了留在明间的枝儿手里。
“好好照料着你们二姑娘,等会子我出去迎了大夫过来,你让大夫好好的给二姑娘看看,不必吝啬好药,只管开了内院的库房取就是了!”
见枝儿面色不好的答应下来,就知道这二姑娘的丫鬟,虽还年轻,可已经是个极其护主的忠仆了。
由此又担心起来,等二姑娘醒了以后,知道了大姑娘没能给自己找回脸面,让她白白受了那么多的罪,这嫡亲的两姐妹间,即使没有隔阂怕是也要有些想法了……
想着还是该让大姑娘暂时避避,等那最初的气头过去了,再掰扯什么也好说些。
玄苒一脸茫然的在椅子上坐着,两眼都有些空洞,却丝毫不想要离开这,只是等着大夫过来看过了玄嵋,要看她醒了才能放心。
田妈妈略一思虑,就上前去请了玄苒,隐约的焦急着说:“大姑娘,今日公中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大姑娘还先去了吧。”
“可阿嵋她……”玄苒犹豫着不放心。
“可放心吧大姑娘,二姑娘她应当是没有大碍,小的已经让人去赶紧将大夫找过来了,大姑娘又不懂医术,在这里守着也没甚作用啊!”
给旁边的流木使了个眼色,丫鬟流木就也紧忙上来帮忙劝道:“田妈妈说的是,小姐还是先回去吧,留个人在这守着,等二小姐醒了立时派人通知就是了。”
玄苒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坚持,留下身边一个大丫鬟,又嘱咐了几句后,就和田妈妈回去正院了。
等到一众人都出了院子,鹞歌院里头总算是重归清静,枝儿对那被留下的大丫鬟,笑着道一声:“请这位姐姐,去院子外头接一下大夫吧,免得再多耗费些时间。”
那丫鬟没想到被枝儿给指使了,但毕竟是玄苒屋子里头的人,也有些担心玄嵋,就答应一声出去了。
枝儿等到这丫鬟,也消失看不见后,立时脸上的笑意就垮塌了,她绷着脸命明间里头其他的仆妇们,回去各干各事,自己飞快的上前将屋门紧紧关上了,还上了门闩。
这才一连步,轻声的进了玄嵋的寝屋中去。
看见屋里的情景,和玄嵋好端端醒着的样子,也不觉得惊讶,只是依旧绷着脸对玄嵋福了福身。
“恕奴婢多嘴,大小姐年纪毕竟大些,又日日跟田妈妈在一起,总比二小姐更安全自在,往后……还请二小姐多多保重自个儿,不要为了旁人再伤害身子了!”
屋子里头就瞬间安静了下来,玄嵋耳边几个丫鬟们屏息的声音,若隐若现的浮动。
她沉寂片刻,接着淡声道:“跪下。”
“噗通!”一声,枝儿应声二话不说,就跪倒了。
玄嵋瞧见她即使跪下了,依旧嘴角紧绷着,不言不语,就知道再卑微的人也有三分火气,枝儿这是邪火上来,多半替自己不值了。
心中也是感慨,想着连个十一二岁的丫鬟,都有几分硬气和脾气,可她姐姐怎么就……
可玄苒再怎样处理的不好,也不是枝儿一个丫鬟子,能说嘴议论的。
见她明显服气但不知错的样子,就也不发作,由着枝儿跪着,只是冷声对着旁边小心翼翼的夕娟说:“夕娟姐姐,你去外头瞧瞧,把那锦云绢的衣裳给我拿进来。”
“是,二小姐。”
夕娟答应着闪身出去,转眼的功夫,手中就捧了见有些发皱,还站着点子灰尘,却依旧暗纹浮动的精细衣裳,站在玄嵋榻边,轻声询问:“这衣裳……小姐可还要吗?”
玄嵋大大方方的将衣裳接了过来,点头道:“要,自然要了,为何不要?”
“奴婢只是觉得,觉得……”
她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声,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玄嵋清楚,夕娟是觉得这衣裳就如同她二小姐的脸面,被玄惜婉钱氏两个给糟践了,就不该要了。
可理是这么个理,她却为何要依理而做?那才叫随了旁人的心思,且这衣裳对她意义不凡。
玄嵋就亲手将衣裳抖了抖,看它干净了,就微微起了身,费劲的用那酸麻的左手,将衣裳披在了身上。
笑着歪头问屋里的几个丫鬟,“怎么样?可还好看?”
本就单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