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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儿姐姐不会真以为,我今晚是要去找芸浮妈妈蹭饭的吧?”
她“哧哧”的笑了起来,脚步轻快的跟着枝儿走着,“再说,我把羊角短匕的图纸给了你娘,这并不代表着,就是一件轻快的活计,总得给她些时间,让她缓缓再顺便想想该怎么做。”
枝儿听的一知半解,就半点了头。
“所以奴婢的娘,才没有强留小姐?”
“是这个道理,你娘不愧是母妃从前身边的得力人,枝儿姐姐你呀,还有的学呢!”
听玄嵋这么说,枝儿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笑笑,“二小姐这么说,奴婢的爹也是这么说!奴婢自己也知道,娘她很厉害,什么都会知道的也多,奴婢还差她差的远呢。”
两人说笑着,你一言我一语,不消片刻,就回到了鹞歌院之中。
夕娟瑚点几个,因为不知道玄嵋是究竟去了哪里,只是隐隐约约的听枝儿提过一嘴,说晚上和小姐有事。
就着急的候在正屋门口,一个劲儿的远远望院门的地方眺望。
急的都不行了,还不敢声张让人去找,只是让守夜的婆子留了门,莫要那么早的关上。
瑚点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院子门口,影壁那头的异光,就激动的拽了拽紫叶的袖子。
“有光有动静,一定是二小姐回来了!”
她话音落下,玄嵋两个一闪身,就从影壁那头绕了进来。
玄嵋刚进了院子,就听见院子里头,不知道哪儿有那窸窸窣窣的人声,想着进来看个究竟。
谁知视线才开阔了,就看到屋里的几个贴身丫鬟,俱是一脸欣喜的,快步下了石阶,朝自己迎了过来。
就明白,多半是担心她了。
心中一暖,见她们福身,立时笑道:“都大晚上的了,你们几个又行的哪门子礼哟,枝儿姐姐你说是不是?”
枝儿知道玄嵋的脾性,就也跟着揶揄道:“可不是吗,我刚才通过灯光一瞧,险些要以为夕娟姐姐流泪了似得。”
“你这个坏丫头!”
夕娟被戳中,想要抬手在枝儿脑门上添上个爆栗子,顾及玄嵋再旁边,就红着脸忍了。
只是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说:“二小姐,您看您把她给纵的……”
玄嵋无辜的睁了睁眼,将那两个丫鬟撇下,主动左手递给了瑚点,右手递给了紫叶牵着,往屋里走。
“不听不听,你们自己的恩怨,自己看着办!”
紫叶掩唇一笑,同瑚点对视一眼,也是凑趣道。
“二小姐说的是,天晚了,更深露重的还是赶紧进屋里去睡下,免得在外头走过这么一遭,又待得久了再着了寒气。”
后头闹来闹去的枝儿夕娟两个,听见这话,就都提了提精神也不闹了,只管追了上来,将玄嵋送进寝屋,由夕娟关了屋门……
这头到了次日,因了距离玄嵋的九岁生辰,愈来愈近的缘故。
正院里头一大清早就聚满了人,只是不独玄苒和田妈妈两个商量着定事儿,那明间里头,两侧的椅子上,几乎要坐满了人。
路姨娘由着人伺候着,从容的放下茶盏,摸出手帕来擦了嘴角。
笑着对对面的钱氏母女说:“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跟夫人你见过面呢!”
钱氏从善如流的寒暄着笑道:“我也是头回儿子,跟王府内院里头,赫赫有名的路姨娘说上话。”
“娘!你可莫要这么说,路姨娘脸皮一贯是薄些,当心听了惹人羞赧了。”
玄惜婉故作那同娘亲撒娇的模样,嗔怪的说着,心里却不满钱氏,拎不清轻重缓急,居然还当真跟个姨娘说起话来,还颇有些抬举路姨娘的意思。
不知道的听见她俩对话,怕还不得以为成,这两个人是平起平坐的呢!
她平日里,和路姨娘时常因为要对付嫡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还有有些默契的常临时盟了约。
可玄惜婉毕竟也是玄家,正儿八经的嫡出姑娘的出身,从骨子里就有些瞧不起,路姨娘这种自甘下贱,为奴为妾讨好男人的作风。
钱氏还没觉出什么,路姨娘先敏锐的察觉出了,玄惜婉话里头的不对劲。
心里暗道一句,假高贵,还不是个没爹没娘,赖在王府里头苟活着的东西,何必不好好正视正视,偏抬高自己?
就暗自嗤笑一声,那面上眸间的笑意,却叫个柔情婉转,让人如沐春风似得。
“堂姑娘说的可不是么!夫人初来乍到,虽是个长辈,可也该听听堂姑娘的话。”
话中不动声色的,就挑拨了玄惜婉钱氏母女两个一番。
偏玄惜婉的功力,要比路姨娘高明些,听她这么说,却丝毫不慌张,自己明白钱氏如今,可没有在她面前逞那严母威风的脸面。
果不其然,就听钱氏停了停,接着笑说:“我确是常常听婉儿的话,她自小就知礼又聪慧,比那同龄之人,就算是大上个几岁的,还要强些。”
路姨娘见自己的挑拨没有得逞,有些失望,但接着听了她话中暗刺大姑娘的话,笑笑也就过去了,只等着看热闹。
玄苒面色冷了冷,若不是看在玄惜婉的份儿上,这钱氏她早就要给个教训了,绝不姑息。
见她居然还有胆子,上来明里暗里的挑拨自己,就心中告诫一声,不与小人计较,便全当做没有听出来,重新投入在同田妈妈录入账本上头了。
田妈妈心中一叹,心想大姑娘这样也好,既然没有了二姑娘那如鱼得水的本事,就不如暂时避去锋芒。
受些不痛不痒的小委屈,就当磨炼心智忍耐,也好过真正起了冲突。
因对下头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的笑里藏刀心中厌烦,可也没有能将人清走的话说。
就开口将话儿岔了开,“大姑娘,这距离二姑娘的生辰,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了,您看,这有些具体的安排,是不是应该着手去办了?”
玄苒果然就分心道:“对对,田妈妈提醒的好,我昨夜里临睡前就还在想这事情,阿嵋她眼看着也就要九岁了,往年的生辰不过就是一家子随意吃个便饭,今年要不还是大张旗鼓些吧?”
她才建议了,田妈妈还不等说些什么,下头的路姨娘钱氏两个,先咋呼了起来。
路姨娘拧了眉头,说:“不是我打断大姑娘说话,实在是姑娘这话说的不妥帖。”’
“可不是么!”钱氏溜缝儿跟了一句。
“有何不妥帖之处?”
玄苒一愣,面上淡了淡,心里却着急起来,知道路姨娘因为跟玄嵋之间有过过节,看不得玄嵋的好,是以根本就是奔着找事来了。
一听玄苒搭了路姨娘的腔,田妈妈就暗自道了一声“坏咯。”
她们两个是因为暂时管着王府里的中馈,这才在商量着正事儿怎么办,至于管她是路姨娘还是什么别的人,不过是个在底下玩笑的外人罢了,无关紧要的,凭什么对府中中馈的事说三道四?
她个姨娘有什么资格?
大姑娘方才根本就不应当理会她,只管继续跟自己商讨着办就是了,就算暂时落了路姨娘的面子,等回头王爷回了京,就算是将大姑娘告到王爷面前去,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可偏偏,大姑娘还是嫩了些……
路姨娘吃准了玄苒,见她果然沉不住气,就笑了起来理直气壮的道:“有何不妥之处,大姑娘难道还不知道吗?”
她一顿,接着掰着手指头,一样样的数着:“如今王爷在外镇守着边关,为了保卫我大献领土和子民的安危,吃了多少苦头不说?咱们王府理应作为王爷的后盾,跟着节衣缩食过得艰苦些才是。”
“那关阿嵋什么事?”玄苒一愣。
“二姑娘她至今也不过,是个还不到金钗之年的姑娘,说白了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
路姨娘不慌不忙的抬了脸,说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又怎么能大操大办了生辰呢?说个不好听的,这个年岁就享受了压不住的福气,说不得,还有损寿数呢……”
“你!”
玄苒就算心地再好,听见路姨娘这么厚颜无耻的满口无言,也是被气的不轻。
尤其她最后那话,分明就是在咒玄嵋命短!
“路姨娘说的可不是吗!”还不等玄苒说话,钱氏又忽然笑嘻嘻的接上了话。
“我早就说过了,二姑娘要改改这脾性,就像之前,有哪家世族的小姐,才丁大点儿的人,就染上那奢侈好华的风气?人还没长开,却穿着锦云绢那样贵重的衣裳,压不住不说,就不怕显老了?”
第五十九章 王爷现身()
“你,你你!”
玄苒压抑着的理智,在瞬间被钱氏恬不知耻的话给引爆了,“你算是个什么人,凭什么在王府里头,对着府里的姑娘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
“啪!”玄惜婉忽然拍案而起,她一下子变了脸色,冷着脸走上前去。
冲着玄苒直直而就冷笑道:“我就说呢,怎着大姑娘这断时日以来,一直对我冷冷淡淡,原来知道今日我才知道,大姑娘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话里竟是连那“苒妹妹”也不叫了,甚至不是堂妹,而是直接称呼她为大姑娘。
玄苒脸色一白,她咬牙别过头去:“这不关婉姐姐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
玄惜婉却不是那好糊弄的人,她极为难缠的冷笑着,看也不看旁人,只对这玄苒质问道:“她再如何不好,也是我娘,大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我的面,当着内院里头上上下下的面,找我娘的事……”
她一顿,接着冰冷的道:“这分明就是在打我的脸,给我没脸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玄苒顾不得钱氏,慌着起了身,就要去跟玄惜婉解释:“实在是钱夫人,她,她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对阿嵋的态度也不算好……”
“所以你就肆意的踩了她一头?”
玄惜婉不给玄苒喘气之机,继续逼迫道:“大姑娘不愧是王府的姑娘,这是对我们这等子人,连半点尊重都没有呢,高高在上看谁都看不起!”
“我没有,婉姐姐我……”
田妈妈看不下去,可之前是钱氏吵闹的话,她还能够插手进去。
现在直接成了两位姑娘对上,她赶紧对着旁边正院里的某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小丫鬟机灵的很,知道田妈妈是看形势压不住了,让她赶紧去找了二小姐来。
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朝着鹞歌院的方向急急忙忙的走。
开始还走着,后头觉得心慌,就干脆小跑着一路过去,不过是几眼的功夫,看着地面没有看路,却忽然——
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撞倒在了一个高大之人的身上!
冰凉凉的像是什么铜铁一般,一点人身上该有的柔软都没有,小丫鬟半是急慌,半是不忿的扭头,就要记住了这不看路跟她撞上了的人,究竟是谁,回头好跟田妈妈说道说道。
定睛一看,才发现难怪僵硬,原来那人的身上穿了一身铠甲,她是撞在了铠甲之上。
她顺着那高大的人的身躯往上看,因逆着光,闪避了几次,才看到那人的长相。
骤然,就僵硬在了原地。
“……王,王,王爷!”
田妈妈头疼的站在玄苒身边,几次想要上去将两人先给劝了开,可瞧着堂姑娘势如破竹的模样,再加上大姑娘满脸的焦急委屈。
只能在心中暗骂一声,那小丫鬟平日里看着机灵,办事情也利落,怎么今日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将二姑娘给找来?
鹞歌院离着正院也不算是远,二姑娘也不是那难以说话的人,再加上她惯常护着大姑娘,听见大姑娘吃了亏,肯定急急忙忙的就要过来。
就笃定了肯定是那小丫鬟的责任,焦头烂额的想着,等她回来了,今晚非得罚着她去守一次正院的院门才行……
“都住口!”
屋门门口,忽而传来了女子的呵斥声,田妈妈听见这声音,就是一个激灵。
这声音她可是认不错的,听着可不就是方才派去的那丫鬟吗?
让她去叫了主子来拦着,不是叫她自己越俎代庖,当自己是谁啊,居然敢和呵斥一屋子的主子?
就焦急的想要先于主子们动怒之前,先发落了那小丫鬟,免得她吃了大亏。
“你瞎说什么胡话,还不快点闭了嘴……”
田妈妈的怒声,说到一半就愣住了,后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了音儿。
她傻眼的看着负手立在屋门口,身躯高大将门口的半数阳光都挡了去的那个人影,颤抖的开了口唤道:“王,王爷。”
她一声落下,屋里头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