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边在心底骂着玄嵋难伺候,一边又想起大姑娘的好来,暗道都是同胞的姐妹,怎么这个阴晴不定脾气大,半点不比大小姐和软。最后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赶忙跪了下来认错。
“是奴婢拎不清,怠慢了二姑娘,就等着二姑娘责罚呢,奴婢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玄嵋闻言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第八章 出头之鸟()
董婆子惴惴不安的答应着,抬眼看见玄嵋终于有了笑的脸上,泛着小少女特有的天真的憨态,又暗骂一句:妖怪。
“我想着,婆子也在鹞歌院里这么久了,罚是不体面的……”她为难的说,继而道:“既然婆子方才说自己事多,那不如辞了鹞歌院的活计,回去好专心的忙活吧!”
她的话听着好听,实际上根本就是要撸了董婆子的活计!
董婆子正心惊肉跳着,腿一软,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她难以置信的爬到玄嵋脚边,这会儿也不顾玄嵋是个孩子了,抓了她的裙摆就要磕头。
“二姑娘!二姑娘!是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偷懒了,请二姑娘大人自有大量,就绕过了奴婢这一回吧!”
玄嵋伸出小手,冷静的将自己的裙角,从董婆子手中抽出来,皱了皱眉,“都揉皱了。”
董婆子愣住,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竟然真的惹怒了自家二姑娘要赶走她。
要是没了这活计,可真是要去了她半条命啊,虽说鹞歌院不算太好的前程,可胜在清闲月例也多,二姑娘人小还好糊弄!
“好了,婆子也是有几分体面的人,别让旁人看了笑话。”
董婆子抹了把脸上交混在一起的鼻涕泪水,心想也对,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继续在这让人看笑话了,别的仆妇也就算了,可尤其是还有外院的人在……
她还是先回家,和自家男人说道说道,看看能不能谋个比二姑娘这更好的去处,要实在不行,大不了改天二姑娘气消时,再施个苦肉计求回来就是了。
二姑娘说到底一个小儿,还能不被她给哄骗了?
董婆子就耷拉下眼皮,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样,正要跟着人去收拾了东西,眼角瞄到正屋紧闭的屋门,忽然不甘的有了想法。
要不是屋里那两个祸害,她也不至于被抓了现行发落。
再说二姑娘个小丫头平日万事不管的,今日忽然发这么大的火气,又回来的这么凑巧,说不得就是听见了那两个祸害的话,这么一想……自己还是被连累了。
她心里那丁点懊恼,一下子成了愤恨,董婆子眯了眯眼睛,心想自己不能白受气,得恶心恶心二姑娘,让她们掐起来才行。
就边低眉顺眼的磕了头要走,边情真意切的哭着叮嘱:“奴婢以后不能侍奉二姑娘了,还请二姑娘多照顾自己,还有就是……姨娘厉害,二姑娘没了奴婢护着,可万万要小心啊!”
玄嵋冷眼看着董婆子做戏,末了实在聒噪,抬腿微微绕开了半步,枝儿已经机灵的先搬了椅子来。
董婆子僵硬了下,见没能如意,就无声的避开玄嵋,对着枝儿骂了句“小贱蹄子”,灰溜溜退下了。
玄嵋坐好,抬眼将四周面色复杂难看的丫鬟媳妇们,挨个看了一遍,她心里却没有得意。
虽然自己小小的发作,就惹得这群下人,一个个惊恐失色,噤若寒蝉似的,可这偏偏说明了她往日里究竟将她们纵成了什么样子!
姑且不论这里面有多少人是在做戏要明哲保身,她的鹞歌院怕是比起四处通风的破庙还要不安全。
更何况连下人都知道,姐姐比自己还好应付,那姐姐齐苒那,得是什么样的水深火热啊……玄嵋心里一叹。
“枝儿姐姐,我方才在外面,听着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怎么现在又这么安静了?”玄嵋故作好奇的问。
枝儿一听,心知自家二小姐根本就是借着问自己,等别人回话呢,就聪明的不多嘴。
果不其然,有人回话,“还没来得及跟二小姐禀报,墨荷园的路姨娘和紫荆园的房姨娘来了!”
是个身量窈窕,约么十五六岁的丫鬟,穿着水绿的三等制衣,玄嵋细细辨了辨,也没认出这又是谁。
那丫鬟倒是灵透,嬉笑着凑到玄嵋身前躬身,“二小姐,奴婢叫一柳!”
一柳?
玄嵋还真不记得有这个人,但她记得这个名字,枝儿刚才还说过,“今日应当是你轮值?”
一柳脸上讨好的笑,一下子僵住了,她结巴了下,又说:“是,是奴婢当值,可一同当值的晶花,前日里犯了风寒人都烧糊涂了,奴婢熬药回来,就错过了二小姐,实在是该死!”
不但急着借口脱责,还把同伴也拉下水,可惜道行不够,还是太急功近利了啊……玄嵋动了动唇角。
一柳小心看着玄嵋稚嫩的脸,确认她不像要发作的样子,就赶忙岔开话,“二小姐,两位姨娘在正屋里呢,二小姐是不是去见见……”
“你这是教唆我不分尊卑,去拜见两个妾呢?”
第九章 刁奴生事()
玄嵋打断她,冷哼一声。
一柳谄媚的笑脸,瞬间青一阵白一阵的变了脸色,她手足无措的犹豫着,‘噗通’一声跪下了。
“奴婢,奴婢是……”
玄嵋挥挥手,枝儿一愣,随即猜度出来,她故意板了脸,看着同为三等丫鬟,却因为虚长几岁,在平日里时不时欺负她的一柳,虽没有快意但也解恨。
“多说多错,一柳姐姐还是学好规矩,再在二小姐身前服侍吧!”
一柳低伏在地上,虽不服气,但碍于玄嵋才处置了像董婆子这样的‘老人’,也不敢摸寻玄嵋的底线。
哭着“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了”,而后被个婆子也拉了下去。
眼见着玄嵋三言两语,先是处置了董婆子,又打发了一柳,玄嵋能觉出院里旁观的人,刚还称得上是明哲保身是看戏,这会子是真的受到撼动了。
她心中有数,不打算今日就把人全部给清算了,可日后,谁该留着谁不能留,自是一个都不能放纵了的。
小打小闹的处置了刁奴,玄嵋也不说话,只让枝儿把她平日喜欢的樱桃水取来,这下没等枝儿去拿,总算先有了个丫鬟答应着,飞快的去取了。
玄嵋见是张熟悉的脸,正是前世时那个霸着自己贴身丫鬟位置,又每常消极怠工的夕娟。
心知肚明是自己有意事事依赖枝儿的做派,让她唯恐自己被取而代之,这才难得勤快起来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夕娟又折身回来了,手里不仅拿着樱桃水,还有些精巧的小糕点。
见着玄嵋,满脸柔顺自然的跟着枝儿一并,上前服侍着玄嵋用了糕点。
玄嵋没制止她,由着她服侍完,又给自己擦了手指,自觉的和枝儿并肩站在玄嵋身后候着。
这会儿倒是知情识趣懂规矩了。
玄嵋不紧不慢的做完这些,就足足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她不发话,周围候着的一圈丫鬟媳妇,自然都立在原地低眉垂眼的不敢动。
她冷眼瞧着有几个年纪小的丫鬟,已经有些站不住,在人群里偷偷的挪动脚了。
心想这么一警醒,差不多也到时候了,就决定暂且放她们一马。
她时间珍贵,何况还有两个厚颜无耻的正主,等着自己处理呢。
说来也是好笑,她故意在院子里磨蹭这么久,一是为了惩戒下人,二也是想看看屋子里两个姨娘,究竟何时才敢出来。
没想到按理说在王府里叱咤风云的路姨娘,居然能这么委屈自己,厚着脸皮龟缩在正屋里死活就是不出来。
也是,一个妾又有什么脸面可在意的?
在她们心里,怕是能落到了实惠才是真。
可这也不代表路姨娘就真的怕了她,想必是没想到自己偷偷摸摸的行径,被她抓个正着,又一反常态这么强硬的给堵在了屋里,一时间心虚没回过味来罢了。
这么想着,玄嵋就就近朝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眼带凌厉的媳妇挥了挥手,“你是谁?”
那媳妇被点到一个激灵,以为玄嵋要发落她,额角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有点抖:“奴婢是王偆家的,叫芦雨。”
“你去正屋看看,问问路姨娘两个,是不是打算留在鹞歌院里吃年饭?”
叫芦雨的刚松口气,忽然听到吃年饭,就奇怪起来,“眼下才入秋没几天,二姑娘说年饭……”
“不然的话,又为何龟缩着不出来?”
玄嵋的话音一落,就有个小丫鬟没忍住,险些笑出声来。
“是是是,那奴婢就知道了。”
芦雨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快步的朝着正屋去了,她叩了叩门,里面应声开了一道门缝,听完话又飞快的阖上了,将芦雨给关在了门外。
芦雨咬了咬牙,红着脸回来,“二姑娘!路姨娘太冒犯了,只说让二姑娘等着!奴婢看她这是要将鹞歌院当做自己院子了!”
当做自己院子?
玄嵋不以为然的心里轻笑,她路姨娘当然是把鹞歌院当做自己院子了,不只鹞歌院,整个王府,她怕是都想当成她路姨娘自己的墨荷园!
“说什么呢!我们家夫人是你一个媳妇子能说嘴的?”
刁蛮的声音伴随着屋门被用力推开的响声,就有个不过十三四岁的丫鬟,满面不屑的从正屋里迈了出来。
她看都没看玄嵋一眼,直直的朝着芦雨过来,抬手就要打人!
“你!你干什么?”
芦雨下意识的挡了下来,她心惊的退后半步,到底是个媳妇子,要比小丫头有劲些,才没被打到。
那丫鬟见没得逞,也不继续,反而施施然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我干什么?你个下人都敢对夫人造谣生事,搬弄是非口舌的,这一桩罪……我还得替我们家夫人,好好问问二小姐呢!”
说完,笑嘻嘻的扬着脸,朝玄嵋随意的一躬。
“奴婢墨荷园一等丫鬟朱莎,见过二小姐了!”
第十章 自甘下贱()
玄嵋的视线在她身上一定,复又移开了。
她风轻云淡的用童音吩咐道:“行了行了,站了许久也该歇够了,你们给我绑了这婢子掌嘴,打完了直接扔到外面甬道上去。”
“什么!”朱莎脸上的笑垮了。
满院子的人,除了玄嵋,连带着枝儿在内,都傻在了原地。
“愣着干嘛?主子的话不叫话?”
还是缺乏管教。
玄嵋不耐的蹙了蹙眉,不由就想起若是换做早先宫里的宫女,胆敢这样,恐怕早就被女官姑姑们拉进慎刑司先关几晚再谈后话了。
还是芦雨因了刚吃过朱莎的气,最先反应过来,她偷眼瞄了玄嵋一眼,见她小小的人却肃着脸,不似在开玩笑,就一咬牙,先挽起袖子推推身边交好的媳妇,朝着朱莎过了去。
“你,你们都干什么!真是没有规矩,谁让你们动手的!”
她脸色惨白的怒斥着,却没有人搭理她,芦雨这么一动,院子里的仆妇们就都跟了过去。
朱莎看着来势汹汹的人,虽刁蛮惯了,但到底害怕,显出了色厉内茬的本性来,她一边后退,一边伺机朝正屋跑。
谁想才跑了半步,就被芦雨和一个高壮的粗使丫头给捉住了,朱莎拼命的挣扎着,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两句,又忽然想起自家主子还在。
扯着嗓子拼命的求救:“夫人!救命啊夫人,二小姐要纵凶害人了,朱莎的命要交代给二小姐手里了!夫人啊!”
玄嵋皱眉,见人群闹哄哄的,便拉了拉旁边候着的夕娟,“让她们堵住嘴。”
那夕娟一见玄嵋还愿意找她,立时喜形于色,得意的睹了眼枝儿,连声答应着上前。
“二小姐说了,让你们堵住朱莎的嘴,不干不净的免得脏了小姐耳朵!”
“好嘞!”
有人应了声,接着朱莎的骂声不过持续两句,就变成了不甘的闷哼,显然是被堵住嘴了。
“啪——”清脆的耳光声,继而响起。
玄嵋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她不再留意朱莎,转而将精力放在正屋。
待到那耳光声接连响了十四五下的时候,一直紧闭屋门的正屋,终于被人沉不住气的骤然推开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尖细的女声气急败坏的道。
便有一道曼妙绮丽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带了些狼狈,从正屋中闯了出来。
女子看起来尚不满而立之年,身材修长着一身湖绡翠纹裙,比少女更添韵味,丝毫看不出有过孩子的痕迹。
她一张容长脸肌肤雪白,双眸幽深五官精秀,可惜此刻的神情却破坏了美感,正厌恶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