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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觉得心里头不自在?
玄嵋低声一笑,随即开了门上马车中去。
两看生烦,她亦一样!
因了王府极大,是以这马车是干脆慢悠悠的,直接从垂花门外,一路过了仪门出了王府最外的角门去的。
单单这一段路,就要耗些时候,玄嵋干脆借着枝儿带来的一摞软垫,靠坐在了车里,旁边的瑚点紫叶两个,手脚利落的拆开带来的食盒,将里面一些精细处理过了的瓜果端了出来,在矮桌上摆好。
夕绢则是细心的,将马车的窗帘儿给固定住遮了。
“小姐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玩玩,加上年纪还小,不用带那什么幕篱和帷帽的,为什么要挡了窗?可是顾及着王爷的吩咐?”她真心觉得可惜,但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
玄嵋咬了块梨片,细细的咀嚼咽下了,才说:“跟父王无关,我只是无甚兴致而已。”
夕绢心里狐疑,一边想着这莫要说八九岁的半大孩子了,即使是已经及笄之年了的姑娘小姐,怕也是十分好奇兴致高涨的,怎么自家小姐明明非要出来看看,真出来了,却又什么都不在意了?
一边又因为玄嵋的早熟,向来不怎么能用寻常心里去揣测的,便想过之后就将这事情给搁下了。
如此轻轻摇晃了段时候,外头原本的寂静无声,忽然就像是石子投入了暴风夜雨里似的,嘈杂之声顿起。
出王府了!
玄嵋心中一静,将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吃着的食盒,推到了一边,自有瑚点去盖好收拾了。
她则是起了身,朝着夕绢刚才遮好了的窗户而去,没有将那窗帘打开,而仅仅是透过一角被风吹动了的缝隙,去往外面看。
“二小姐,可用奴婢帮您……”
她摆摆手,制止了夕绢的问话,安静无声的抿着双唇,朝外面看。
因为视角受限制的缘故,她只能看到地面和大约两扎的房屋摆设等等,心中那股尘封的记忆,却足够让它们重新活过来了,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玄嵋眼中带了淡淡的笑意,这满京中的路,她都熟悉的很,至于这次的去处是哪?
她已经猜到了。
第七十三章 等字真意()
“瑚点,你也过来瞧瞧,看看这条路可还眼熟。”玄嵋露出了个胸有成竹的笑,招手让瑚点过来,站在她的位置上。
瑚点听命过去,同玄嵋一样侧着身子微微弯腰去看,她和枝儿夕绢紫叶她们三个,都有不同之处,那就是她进府晚,一直到了这个年纪,才被她娘卖进府中的。
加上她娘本也不是个短视寻常的妇人,想必令瑚点眼界更开阔些,从前在外面相比也没少跟着她娘东奔西跑过。
这让她不过是仔细看了片刻,就蹙了眉心转过身来,“二小姐,这不就是去城西的路吗!”
玄嵋点点头,心中满意,就笑道:“你若是问我,我哪里知道,我又极少出去王府的。”
就害的瑚点不好意思的笑了,随即正了色禀报:“是奴婢想岔了,只是这条路奴婢能够确定是通往城西那边,可是奇怪的是……王爷怎么会走这条支干?明明出了王府一拐,就有那直通的主道,这样反而绕了远。”
她心里暗暗稀奇,想着王爷既然是想要带了小姐出来玩玩的,那更应该走那最繁华宽敞的主道才对。
玄嵋见瑚点点出这点,心觉这丫头虽然年纪最小,果然眼界却是最宽广的,一下子就质疑到了问题的根本。
这条路虽然并非有哪里不妥,可放着主道不走舍近求远,那就有些让人不得不琢磨父王的用意了。
难道,父王今天来这儿,自己本身也是另有要事……玄嵋思量着。
京城城西的一大块区域,实则是吃喝玩乐的好地方,治安最好铺子又多,那有名的百年酒楼这里就聚集着许多家,是以她要求父王带她出来玩,单单凭借父王对她的不上心,是早就能够猜到会来这边的。
那要见的铁匠本身所在,自然不会巧到也在了城西,因此玄嵋一早安排枝儿,想办法通知了芸浮,将那铁匠给带来城西候着。
她坐在那里,微微出了眼眸,将这事上上下下想了个周全,反倒是觉出和她心意之处了。
父王自己有什么打算,她虽秉持着知道也好的态度,可那前提得是不费一兵一卒,白白送到她面前的才行;若非如此,父王要瞒着她,对她也没甚影响。
反而因为他有别的事,会被牵扯了精力,使她行事更加便利!
“到了小姐!”
枝儿忽然道,这些日子以来,跟着玄嵋潜移默化的,几个丫鬟也都算是有了套像样的行事作风,绝不会轻易在玄嵋想事时开口打扰。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马车就减了速,缓慢而稳当的停了下来。
外面有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到了玄嵋窗外,禀报道:“王爷让小的告知嫡二小姐一声,今日包下了的酒楼已经到了,请嫡二小姐下车吧。”
“叫我二小姐。”
玄嵋皱了皱眉,这随从又不是旁人家的人,既然也是供职于王府,在父王手中做事,就应当老老实实叫她一声二小姐才对。
嫡二小姐?难不成王府里头,还有个她不知道的庶二小姐,才要这么叫了她,用以做出区分不成?
“……是,二小姐。”
外头的人愣了愣,随即微一沉默就改了口。
玄嵋瞧他识趣,就也不再计较,而是丝毫不慌不忙的,留在马车中,任由了枝儿夕绢几个,有条不紊的给她抚平了衣裳上并不显眼的褶皱,一切收拾停当,这才慢慢的下了马车。
刚一落地,就看见旁边安静候着的那随从,垂着头有些屏息不敢说话的样子。
抬眼果然就看到,镇南王站在十数步开外之处,显然是等了玄嵋一会儿了。
看见玄嵋慢吞吞的下来,倒也没有因为这些琐碎小事说她,只是依旧淡着面色点了头,“走吧。”
镇南王所订下的这间酒楼,说是酒楼实则不如说是个茶楼更对,卖酒为辅,茶水和那苏杭菜系才是特色。
瞧见身前位于街道跨角处的这栋三层小楼,方正宽敞的正门上挂着的牌匾——回原楼。
这地方对于玄嵋而言,实在是算不得陌生,她前世还做姑娘时,就对这里早有耳闻,知道是那清净又干净好吃的地方,许多达官贵人家的女眷,外出时都爱定在这里,生意常年都好。
等到她后来从了军之后,虽然多少沾染了些武夫之气,可对这回原楼,仍然保有一份另眼相看。
父王匆匆之间,就能将这地方订下隔间来,果然是没有遮掩镇南王府的身份。
她边镇定的跟着父王身边进去,边对周围有那停下来,对镇南王府马车上下来的贵人好奇,驻了足讨论的好事之人们充耳不闻。
心里面却是灵光的很,留意着任何的风吹草动。
“哎哟!您这么早就来了?快,快去通知了后厨,将近日新弄来的万春酒给热了,等会子送到三层去!”
本坐在钱柜里头,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眼神十分好使的在门口有了动静的同时,几乎是挂满了逢迎热情的笑,朝着这边一路小跑过来,忙吩咐了身边一个伙计。
那伙计听了话,知道这是来了贵客,就脚下生风的去了后面。
掌柜则是也不管他那圆滚的肚子,对着镇南王一阵躬身,目不斜视的说着:“给王爷请安了,王爷一路过来可累?先赶紧上了三层去歇着?”
玄嵋一阵别扭,她早就听说了这回原楼的掌柜,是个擅钻营的人,热情圆滑又放的下身段,可毕竟是第一次亲自接触,没想到对方竟是圆滑到了这个程度。
心中却是明白,她虽觉得别扭,可这掌柜从他们进来店里,就没有犯过一个错处。
像是不宣扬点破了客人身份;目不斜视的不看女眷,只同父王说话等等……方方面面都可说是处事周到谨慎,也算是个人物。
“带路。”
见镇南王点了头,胖掌柜就笑出了一脸的褶儿,点头哈腰的亲自做了那小二的伙计,走在前头,将一行人引到了三楼里。
先在大堂里时,客人还有许多,等到了二楼就极为安静了,每一间隔间都屋门紧闭,只能隐约听见里面的人声,在一拐上了三层,才彻底寂静无声了。
玄嵋打眼一看,有些明白过来,知道父王这是干脆就将这回原楼的三层,给包了下来。
就对那他本身此行也另有安排的猜测,更加确定了些。
但也装作不知道,面不改色的跟在大人身后,到了中间最大的一处隔间,这才落了座,那胖掌柜很懂眼色,虽热情却不碍事,将人带进隔间之后,就自个儿带上门退了下去。
玄嵋等到外头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才十分憋闷似的,长长的吁了口气。
“你这么小小年纪的,叹什么气?”镇南王问。
玄嵋就羞赧的笑了笑,摇头道:“是女儿记忆里,这似乎是头一次真正出府来玩,看什么都觉得有趣,“”一路过来又觉得有些疲累而已。”
镇南王摇了摇头,心底一嗤,想果真是在王府里呆久了,这点子事儿,都这么大惊小怪的。
“父王还有些公务,要出去一趟处理。不过别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毕竟不方便满大街的乱跑,这窗开的宽敞,视野也好,你就在这待着顽顽,等会子等着送上了餐点上来用餐就是,切记不可乱跑!”
略停顿了下,他又无端端的添补了一句:“等着下次合适时,再带了你出来。”
玄嵋听他果然说了要走的事,正暗合了心意,要做了乖巧模样点头,让他快些去了。
忽然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的一愣,虽不懂他为何想到这处,却不愿意让他顺心,又急又快的脱口道:
“还有姐姐!”
镇南王一愣,心底那点子些微的隐愧,就绕了个弯子烟消云散了。
“话多。”他扔下这话,起身就朝外面去了,片刻的功夫,隔间里头的人就只剩下了玄嵋几个。
等镇南王的脚步声不见了,枝儿忽然就起了身,趴在那巨大的窗户上,小心的往下面探头,一直等到镇南王上了马车走远,才舒了口气,对玄嵋道。
“二小姐二小姐,真是天助人和,王爷已经走了,咱们何时去找我娘?”
玄嵋却反倒是不慌不忙的笑了笑,转身在桌边坐下,亲自执了那银丝茶壶,给自己满了杯茶水。
“急什么,父王人是走了,可不代表我就能随意出去了,还不被他知道。”
“可……”
枝儿有些焦急,快步到了门口,将屋门推开一道缝隙,在瞧见楼梯处,肃着脸把守的四个王爷近侍时,悻悻的住了嘴。
将门悄悄合上了,转身跟玄嵋请教:“机会宝贵,小姐要怎么办才行?”
玄嵋将杯中的淡茶吹了吹,端至唇边一抿。
“等。”
“只是等?”
她怔住,本以为小姐还有什么好办法,却不料是个‘等’字决?心里就慌了慌,“小姐想要守株待兔,可这兔子也得上门才行啊……”
玄嵋却是直接摇了头,打断了枝儿的话。
“你既能想到,又怎知芸浮妈妈不会也想到了此处,配合着我,将那‘兔子’亲自带上门来?”
第七十四章 铁匠麻三()
“站住!你又是什么人!”玄嵋话音不过才落了,门外走廊中就传来了呵斥之声。
枝儿对上玄嵋的眼睛,目光一亮,匆忙止去了原先的颓气,忙重新去了那门边,拉开一道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境。
被侍卫把守着的楼梯处,站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半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说是妇人可那脸上的褶皱,却显得有些过于老成,穿了身仆役衣裳,手臂上挽着个精美硕大的食盒。
她被逼停了下来,脸上就带了些并存的讨好和害怕,将手中的食盒往前伸了伸,回了那侍卫的盘问。
“小的是回原楼后厨酒水上的温酒人,掌柜的方才特意让人传了话,让小的把这上好的万春酒温上一壶,好给贵人送上来!”
她边说着,边将那食盒打开了些,还将将开了道缝儿,那食盒里头就有那醇厚迷蒙的香气,争先恐后的往外汹涌着,让人说不出究竟是花香还是酒香。
几个侍卫虽无缘得见什么‘万春酒’,可单单闻这味道,就大致能够明白食盒中的酒绝非是一般的凡品,这妇人没有说谎。
因进来时却是听过那掌柜的说过什么温酒,稍后送入隔间的话,那警惕就略松了松,最后领头的挥了挥手,放了人进去。
“你,进去之后将酒摆置好了,就抓紧出来,不许过多逗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