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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玄嵋所说的话,几乎极有可能就是对的!
麻三心里念头飞转,她转眼的功夫,将各种可能都给思量了一遍,心中越来越剧烈的跳动起来。
如果果真如此的话,凭借着镇南王府的特殊之处,或许玄嵋所承诺之事,当真能够实现她一生所求……
玄嵋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会子的相处下来,玄嵋能够察觉到,麻三一旦遇及到这铸兵之事,那情绪上的隐瞒,就拙劣的几乎漏洞百出了。
她并不着急,静静的等着对面的人自愿入局。
半晌,那‘兔子’终于有了坚持不过的苗头,她的眼神失去了那份原有的固执和坚定,反而有些发慌一眼,半是迟疑半是试探的问。
“你说的……如何真就能够做到?”
奈何玄嵋并不是受人思路左右而走的人,闻言淡淡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的给她施加压力。
“条件我都摆在你面前了,不带有丝毫的隐瞒,入不入局,就看你了。”
这竟是直白到,让麻三要么眼睁睁的看着大半辈子所追求的东西,几乎就要跟自己擦肩而过,从此无望;要不然……就要亲自开了这个口,从此自愿卖身!
麻三直到这个时候,才对于玄嵋的厉害,有了清晰的认识。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就像眼前的这位小姐所说,她没有丝毫的优势……
“……我答应了。”
她的声音有些颓然,可目光却不在带了半分的犹豫,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绝对不会在因此而拖泥带水的满身顾忌。
“很好。”
玄嵋几乎是一瞬间,从心底乐到了眼眸深处,她垂了垂眼睑,用那纤长而浓密的眼睫,将她眼底的波动遮挡住。
随即不动声色的调整了自己,再抬起头来时,就是副无懈可击的笑容。
“如此一来,你也算是我的人了,只是我年纪尚小,带个铁匠养在院子里总有些古怪。”玄嵋索性切换到了她的新身份里——麻三的主子,以此说话:“所以恐怕要委屈委屈你,暂时给你惯个旁的什么名头。”
这些反倒就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了,麻三虽隐约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对,可仍然是点了头。
“这些小姐安排就是。”
“你一口一个小姐,倒是叫的乖顺了,可……你当真知道我是什么人?”玄嵋忽然转了话锋。
这话问的有些突兀,明明是最基本的,可因为经过了先头那些打哑谜一般的交锋,一下子回到了最初,麻三反倒是愣了。
她停顿了几息,才道:“不就是镇南王府家的小姐吗,是……”
真要说时,反倒是将麻三给为难住了,她虽然早就在跟那个当初来找到她,给她图纸看的芸浮口中,大致的摸出了金主的身份,可若说细节……
玄嵋却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她面色如常的笑了笑,沉稳的道。
“我是现今镇南王的嫡出次女,镇南王府的二姑娘——玄嵋,你要给我记好了。”她说完,面上的笑就收敛了些许,再出声时,就是让人几乎要不由自主信任了的稳而有力。
“玄嵋应下的事,绝不会变。”
“如此我就放心了。”麻三认真的听完,点了头。
接着忽然起了身,一步上前,在玄嵋面前跪了下来,“小的麻三,见过二姑娘,从今日起,愿听二姑娘差遣!”
听她差遣?是听那冷兵图谱图纸的差遣吧……
玄嵋腹诽着,口中却和软了口气,转头吩咐道:“快起来,夕绢你去扶着麻三师傅起身。”
她这是刚柔并济,见目的达成了,就不做那许多主子习惯的,时时敲打威慑了仆妇手下的做派习惯。
如此开始还好,时间长了或遇了事,就容易引起那变故来……对于主子也是费心费力,这是最为下乘的御下之法。
她脑海中闪过心思,紧接着就将目光头放在了那一直被裹在黑布中,明珠蒙了尘的羊角短匕上面。
心中到底保有了十分的期盼,“现在你总算是可以将我的羊角短匕,交付给我了吧?”
“这是自然!”
麻三说着,受教利落的,就上前去讲那把占地并不算大,包上了厚厚的黑布,也不过才是巴掌大小的东西,拿了起来。
她手上一抖,紧接着那黑布就落了地——
一道寒芒闪过,紧接着在她的手掌上,便有了一把隐匿着寒光冷厉之气的精巧利器,就此现了身!
身体约么不过三寸的大小,分量及轻,那匕首的边缘却薄如蝉翼,让人看着就浑身发寒。
玄嵋眯了眯眼睛,羊角短匕……
第七十六章 还有两个()
“它为何通体乌黑?”
玄嵋留意到特别之处,微微一挑眉,上前将那把原本应当遍体银光的小巧玩意儿,两只柔软细嫩的手指一捏,就拿在了掌心把玩。
麻三正要说明,见此一幕,就愣了愣。
这位王府里的二姑娘,不,应当说是自己的新主子了,当真是总是会给她一些惊喜呢。
这玩意儿看着纤薄小巧,可那边缘的威力,却绝对不可小嘘,谈不上吹毛见血,也与之八九不离十了,她是造主,没有人会比她更加清楚,她所呈现出来了的这玩意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利器。
而姑娘却十足娴熟,甚至是对那危险视若无物一般,随手就捡在了手中把玩……当真是将门的女儿,小小年纪已经颇有一套了。
麻三被激起了对玄嵋更多的好奇,甚至连带着,对本来还有有些抗拒的王府,都提起了些兴味。
她念头一闪而过,这才说道:“姑娘请细细观摩一番,就会知道,那并非是通体乌黑,而是小的将那磐石铁炼了一些进去,如此一来不但硬度上有了大大的改善,分量也轻了许多,最为重要的,还是它的隐匿性得到了极致的提升。”
磐石铁?
玄嵋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她往常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一种矿石,但磐石她是明白的,再结合麻三所说,就大致能够猜得到,那磐石铁应当是一种特性与磐石类似,却又有些稀罕少见的珍贵矿石了。
这麻三果然是视铸剑如命的人,因为这份执念和坚持在,所以才会连她这个正主都还没见一面时,超过要求之外的,下了如此血本。
“你说隐匿性……”玄嵋低头仔细的将巴掌中的羊角短匕,来回翻看了个遍,喃喃的若有所思。
片刻,她忽然抬起头来,眼中多了些意外之喜,“难怪你要用磐石铁,如此一来,它本就变成了乌黑的,浑身还彻底的黯淡无光了,比起银芒毕现来过果然更加高明。”她甚至可以将它藏在发髻之中,出其不意!
思及此,玄嵋只觉得自己方才所做的流氓计划,当真英明无比,果然面对这种举一反三的天赋类型的人才,是宁可毫无用武之处白养着,也绝不可放过的!
因为她永远也不知道,这样的人会不会机缘巧合之下,为了她的敌人所用……更何况,她并非纯粹的千金闺秀,本身就需要一个铁匠呢。
“就是这个道理,姑娘兴许并不知道磐石铁的特性,可这好处都是能肉眼所见到的,至于剩下的,日后当真用起来,自然就会摸清了。”
麻三就事论事的道,她似乎根本就意识不到,也就不会质疑玄嵋,为何煞费苦心的找人偷偷铸造这么把东西,又要将其留为己用。
玄嵋却并不管麻三会如何去想,她还没有完全长开的手指,用手指指腹在羊角短匕的匕身上摸索。
顺着它从匕柄开始,通体上流畅的三道弯路,一点一点的摩挲着感受,让自己尽快的得以熟悉适应,最终,她将它挽了个匕花,利落的收了起来。
“二小姐小心手啊!可千万莫要受了伤!”
夕绢在旁边看的胆战心惊的,她长到这个年纪,可当真是恨不得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的人。
此时看着小姐颇为有些陌生的,当着她们四个贴身丫鬟的面前舞刀弄匕的,瞧着都胆战心惊的手脚一阵冰凉。
终于见到那玩意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急的脱口叮咛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好歹是镇南王府的血脉,骨子里流着的,都恨不能是从生下来,就在戈场厮杀的血脉。”
见玄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夕绢心中担心更甚,她虽然一直不知道小姐的这个安排,可这么长的时日,加上今天在旁旁观下来,也分明能够知道,这是二小姐早有预谋的,而且她们丫鬟几个里面,怕只有枝儿参与了这事进去。
夕绢没觉得有什么嫉妒而催生的背叛感,心里却只是有些埋怨,枝儿这丫头,居然不劝着小姐一些!
她跟枝儿对视一眼,无声之间,枝儿看见夕绢眼底暗暗的责怪,自知理亏却又委屈,就抿着唇讪笑了笑,由着夕绢换了个方向,劝着小姐。
“二小姐,奴婢瞧着这时候已经过去不少了,王爷不知什么时候,就有可能回来,小姐是不是应当……”她拖长了话尾,目光在麻三身上带了带。
玄嵋视线一顿,下一瞬,却是看着麻三笑了。
话是对夕绢说的:“夕绢姐姐,你莫非不是当真以为,麻三师傅进来送酒送了这么长时间,外面的侍卫们竟然警惕性低至如此,没有察觉到吧?”
“小姐是说?”
夕绢一惊,接着两步细碎的小跑,就要去开那屋门。
被旁边的麻三一把捉住肩膀,给拦住了,“你这丫头,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怎么就慌成了这样?”
夕绢不悦的挣了挣,但还是遮掩着不让人看出她的不快,只是着急的皱了皱眉,“你又知道什么,你惹出的问题,等到我们王爷回来了,这引发的烂摊子却要二小姐来收拾着,指不定还要生出什么是非来。”
“镇南王?”麻三闻言,露出了个隐约恍然的面色,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镇南王已经回来了?我前两日就听见京城里头,都传遍了镇南王将要班师归京的事,竟然是一出瞒天过海,暗渡陈仓吗……”
见她这么说,甚至还有了琢磨出味儿的意思,夕绢心里‘咯噔’一声,只想坏了,自己被情绪所影响,不但没有帮二小姐解决了问题,还甚至……
惹得这个麻三,知道了王府的内情。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强打着精神,唯一的寄望只能是这人已经归到了二小姐的手中,勉强也算是个自己人了。
玄嵋一直没有打断夕绢的话,见她面色一片惨白,心中微微摇了摇头。
这丫头的毛病不多,但心思过于细腻,难免遇事会想的过头。可这就是其中最为致命的一点,她只能既然凑巧遇到了机会,就不妨下一剂猛药,催化了她早些意识到改正过来。
见也差不多了,就亲自起了身,到了夕绢面前,让她坐下定了定神。
“她既已经说了,又一路混了进来,到现在还没要走的意思,自始至终不慌不忙的,那么就一定早有撤退的办法。”玄嵋和软了语气,转头问麻三:“麻三师傅,我说的可对?”
麻三本就不是很擅人际的人,瞧见一不小心,将面前个小丫鬟吓得脸色惨白,反倒是有些讪讪的。
“你既然已经归从了我,也该稍微收敛些脾气,不要吓坏了她们这些王府里长大的,一路也没吃过什么真哭的丫鬟们。”玄嵋微微的告诫了声。
麻三就讪笑的摸了摸鼻梁,随即点头,再开口时就不再饶了弯子
老实的道:“我自然是有些小把戏,可以直接绕过了那几个王府侍卫,直接从走廊尽头的空窗掉出去一块,然后下到回原楼一侧的小巷里面,可问题就是……”
“会引起那群侍卫的怀疑?”玄嵋接上。
麻三摇了摇头,“倒并非如此,那群人一看就并非是镇南王往日里会当真用的随从,多半只是回京之后,不宜有太多人马造势,是以只是简单的从王府的守卫中,抽调了几个来吧。”
“你是担心父王?”
玄嵋对于麻三对她父王,并不甚尊敬的口吻,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丝毫不在意,闻言却是笑了。
“这你放心,换在以往也许会,可他现在忙得很,就算发现不对劲儿,被我敷衍过去,也不会有那闲情逸致去追查的。”
“这么说,镇南王班师的事情,果真是要大有一番热闹了?”
她人在王府以外,每日在市井中住着混迹着,所知的角度以及对这事情的了解程度,自然和玄嵋一重人,完全不同了。
可能够这么说,并且提起此事也不生疏的样子,显然已经足以体现出,父王在后面的推动,确实将整个京城上下给搅动成了一汪浑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