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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明明一直没有放弃警戒,但外面却似乎悄然的销声匿迹了。
是放弃了?
不可能,大费周章至此,怎么会只是将马车里的人陷在原地呢,难道是见到门窗紧闭,知道了马车里的人已经察觉不对,无法做到潜行进来,便临时改变了策略,不想亲自动手,要借用外面的人潮?
玄嵋心念间,将各种可能尽数想了个遍,却仍然无法敲定他们接下来会如何。
这样她们和外面的人,就成了一种僵持的局面,外面的人想要悄然进来,是绝无可能的了;而她们虽然在里面看似安全,可也不过是假象更多罢了,若当真硬闯,就不说一道木门能够起多大的作用。
何况,她们暂时的安全,也不过是笼中金丝雀一样的安全而已。
玄嵋想了想,贴在木壁上的掌心,不在只是停留在马车的左后角处,而是开始缓慢轻声的,沿着马车内壁开始游走。
外面的人这么小心谨慎,难道是实力不及司家,不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被司家识破报复造成太大的损失?
可似乎又有些说不通,这种绝好的时机下手,如果车上的人不是司洵南不是司延棠两个,而恰好是自己,怕是在确认时已经要暴起得手了。
纵然是司延棠已经有了扎实的武功傍身,那也要看这周围环境,已经偷袭之下,他有没有机会和余地施展了。
再加上一个看着手中无力的司洵南,在旁边做累赘……
还真的可能是凶多吉少,玄嵋想到此处,脸色有些难看。
尤其是牵扯到司延棠,让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了一种十分相近的可能。
偷偷摸摸不敢暴漏身份,只是想要偷袭,甚至连同得手之后如何遮掩,都是一早的算计之内,所以才借此人潮失控涌动的机会,这显然不会是临时起意的。
那么这么在意隐蔽的对手,除了之前就对司延棠大费周章的那一家外,玄嵋几乎想不出比它更大几率的可能。
——天家!
她一阵压迫,这个对手绝不是玄嵋在当下的阶段,就想要对上甚至正面交锋的存在,可事关司延棠,再有,对于前世当年天家针对司延棠的背后之事,玄嵋必须想要知道,所以她才会主动找上司洵南合作的。
可也正是因为她对天家的了解,才愈发知道,这天下人所梦想朝圣的地方,实则才是最残酷阴毒的。
如果这不是一次,过于顾及了隐秘而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瞻前顾后的突袭,那么就凭她现在一把短匕,几乎是绝无生还的可能。
都已经暴露正面对上了,里面的人是不是司家,也都是要格杀勿论的,为了平息与灭口。
即使是现在,她也无法能够肯定自己,就真的能够全身而退。
玄嵋想的越清楚,心底的窒息感反而逼迫着她,彻底的冷静兴奋了起来,这是前世在军中所养成的几近本能的习惯。
时间悄然的流逝着,马车的摇晃从未有片刻的停止,更加加大了玄嵋判断的难度。
车厢内瑚点虽然害怕,但硬是咬着牙挺住了,两鬓都是冷汗,却依然无声的同玄嵋各司其职。
而玄嵋试图找到的一方,在外面却似乎销声匿迹了……
是为了拖住时间,等待增援?
否决的念头一起,玄嵋蹙眉刚想要转身换个面向,车身却骤然从外部受到撞击一般,猛地一阵晃荡响动!
“小姐小心!”
瑚点惊呼着脱口而出,她控制不住身子,顺着车身的震动,头一下子碰在了木壁上,右额角一阵火辣辣得刺痛,接着便是一股湿润的粘稠液体蜿蜒而下。
她不敢多说什么,分了玄嵋的心,咬牙忍着疼试图起身,朝着玄嵋的方向过去护住她。
可刚起了迈出还没一步,那股撞击便已然化为了剧烈的摇晃,就像岸边的汹潮一股接连一股,晃得马车像是要散架或者歪倒了一样。
瑚点一个错步,险些直挺挺的摔在底上,被玄嵋眼疾手快的顺势一推,一把推到了软垫上坐下,算是缓冲及时没有再受伤。
玄嵋瞧见瑚点那边只是受了点小伤,就收了心,因自己这时也不过是个反应快些的普通半大姑娘,便不敢冒进,紧贴着木壁坐着避免摔倒。
手中羊角短匕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牢牢地刺进木壁上,握紧了辅助固定自己。
如此终于勉强稳住了身形,玄嵋有了借力之处,便片刻不敢耽搁,强忍着因负担了全身大半重量,而发疼的掌心——
左手用巧劲儿反手一扣,将木窗强行击了破!
第一百零五章 危险援兵()
“小姐小心,探况奴婢来!”
身后的瑚点神情紧绷的瞧着这一连串的变化,咬牙忍着额头上的疼,越过玄嵋挡在了更加靠近车窗的地方,“外面的人在……”
她就要示警,看见外面的情况却有些傻了眼,顿在原地。
玄嵋见她一顿,意识到不对劲,就上前拍了拍瑚点的肩头问她如何,可是有瞧见什么了?
瑚点左右晃了晃头,扭身在探寻过后,面上却带了一丝茫然。
“小姐是不是人溜走了,奴婢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呀?”
“怎么可能,全没了?”玄嵋不信,随即却变化了脸色,她忽然大概的明白了,外面的人恐怕,要么是见机不对已经偷偷撤退了,要吗……就是十足的隐匿的高手,现在还趁乱混在人群之间。
凭借瑚点的能力,甚至包括她自己,怕是都不一定能够轻易分辨出来,她意识到此处,摇了摇头将瑚点推开,自己亲眼上前去看。
她并不敢完全露头,便仅仅是凑到窗棂处露出一角,卡着木壁的视线去瞧外面的人群,这么着全都细细的看了一遍,心中也是有些狐疑。
在外面的多是一些容貌普通的平凡百姓,她知道对于多数,执行这种行当的杀手而言,面貌上的平平无奇反而是最佳的要求,可让她居然实在是感受不到一丝的杀气,这就有些古怪了。
她的目光与外界接触,就更觉得微妙的不对劲,外面的百姓多是三五成群,黄口小儿也有许多,跟着爹娘一道艰难的维持着成群。
这会儿,却并非在说笑看热闹,而是因为被人流的拥挤而显得有些失措和烦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象了。
若非方才被人卸掉了车轱辘的人是自己,她甚至不敢肯定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也不敢如此笃定外面真的有人在闹中取静跟她们作对。
玄嵋将手中的羊角短匕紧了点,她瞧着空荡荡的车窗,将旁边的窗帘拉过来,以作遮掩。
如此一来就没有办法了,他们在车上是受到了局限的一方,而对面潜伏于外却是沉于海中如鱼得水,如果对方没有流露踪迹显示,那么她能够做的,无非只有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了。
玄嵋正想着这一通,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扭头看向车前室的方向,因紧紧关紧了木门,便视线受阻什么也瞧不见。
于是问瑚点,“刚才的那个车夫去哪里了?你可有瞧见他?”
瑚点摇摇头,后知后觉的回禀,“奴婢也不知道,大抵是趁乱跑掉了,或者是去偷懒了吧,总归不成是被人群挤散了,马车上这么宽敞,他也不必去外处;何况有小姐在车上,他总该保护的小姐才对……”
她这么念叨了两句,脸色忽然褪了个一半,抬头带了些惊恐的望着玄嵋。
“小姐,可是那车夫有什么问题?”
玄嵋却并不颌首也不否认,她自己也知道这事并不好确认,尤其是事发突然,她们措手不及之下,现在手中拿捏着的消息不足。
“这很难讲,如果他不是司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受到他或者是司家叔父的怀疑等反应,甚至能够这么从容的,在槐房的外面打着瞌睡等主子出来?”
玄嵋虽这么说着,更多却是在安抚瑚点,免得她受到被从内部击溃的紧迫,从而忙中出了乱。
可却必须考虑这一可能,这么着,若真是问题出在这马车夫的身上,那就是司家叔父的监管筛查出了问题,她回头自是要去好好说道说道了,甚至就连和司家的合作,也要有重新商定的必要。
可若这马车夫真的是司家的人,他的一切反倒是有些愈发的古怪了。
虽说车夫不过是底层外源的仆役,可能够跟着几个主子在京城之中作战,尤其是能侯在槐房这种地方的外面,就大致可以猜出,这车夫应当是一直形影不离的,伺候着司洵南的进出行走。
也就能明确这车夫,在司家也不是个普通的车夫下人,至少是个很能得主子心意的人。
要是这么个人出了问题,那么就只能说明,司家现在已经被外面的人所渗透了,别家或是天家都极有可能埋进来了眼线,可自个儿却还不自知!
这消息若是真的,司家表面看着还机会极大,可中间已经出了大麻烦,等司延棠撤离京城的事儿,怕是也要众生周折大费一股周章了。
玄嵋是知道这些事情不是玩笑话那么简单的,想了想,就拍了拍蝴蝶,给她说。
“你去将车门开开吧,我瞧着外面应当那群人已经走了,现在不用再守着车门,反倒是阻碍了自己的视线,你去将车门给打开了,但不要完全开开,只是开到缝隙,然后就一心一意的守在门前,等着那马车夫的回来,他一回来你瞧见了就立刻告诉我,回禀了我,我好立刻做安排。”
瑚点正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虽不明白小姐的用意,也依然觉得有些不安全,可鹞歌院现在人,都是听多了小姐的吩咐的,训练得当知道主子的吩咐自己不该迟疑,照做就好这条规矩。
她便点了点头,一口应下来:“那奴婢这就过去守着,小姐刚才受了惊,就趁着奴婢守着的时候多歇歇吧!有奴婢在那守着,小姐也能够稍微安心一些,切莫筋疲力竭了!”
瑚点说着出去了,玄嵋却没有依言的闲着。
她将手中的羊角短匕,又反复的端详了一遍,为了避免危险时在用着生疏,她忽然有些懊恼,自己应当防微杜渐,在府中时就时常抽出时间来温习的。
她考虑了下,知道自己身量还小,真要出去们不能走这车窗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想着这点,玄嵋探头出去大略瞧了一瞧,就知道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的。
外面的人极多,因为拥堵这么久了,还是丝毫没有散去或者变少些的迹象;她出来的匆忙,又没有带面纱帷帽,这一做法无疑是非常冒险的。
可她又必须出去瞧瞧,那只出了问题的车轱辘,眼下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无论是从被人破坏的程度如何,还是何时被人用什么方式给破坏了的,凭她前世练成的眼里,都能够从中看到些普通人看不出来的痕迹,比如说所用的利器,又能从痕迹深浅看出是男是女,以及从用力的方式看出那人功力如何等等。
这么一来,她能够从中瞧出的蛛丝马迹,瑚点是不能的,也就无法替玄嵋代劳。
至少能够帮助她有些新的思路,前提是她必须要出的去。
玄嵋低头看了看身上,繁复而端秀的衣裳,头一次觉得这给她造成了麻烦,可她又不能够当场将衣裳扯了或者反穿,甚至也无法在车里找了备用的简单衣裳换上,这是司家的车,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玄嵋这么想着正要另寻出去的法子,凑近前室的门边却忽然传来了瑚点的动静,她脚步急促的过来,凑到了玄嵋的面前,同玄嵋耳语着禀报。
“小姐小姐,奴婢似乎瞧见那个马车夫了,您快看远处巷子出口那边的布衣人,究竟是不是他?”
瑚点边说,边有些不解:“大家如今都被困在原地,可他是怎么出去的?又为什么不跟小姐禀报一声,就私自的走了,还有这会子他回来时。身边像是有同行的人,奴婢看着好像是,是跟您一起进过槐房的那位小少爷似的,你快去瞧瞧?”
回来了?小少爷?
玄嵋微怔,她本以为如果那个马车夫是有这问题的话,这会子应该已经逃得远了。
她再也瞧不见他才是最大的可能,可谁知这车夫竟然又回来了,不但回来,听瑚点的这话,甚至还带了……司延棠过来,玄嵋心中一动,她拉了瑚点的手起身。
“在哪?你说的巷子口,可是我们来时的那个?快给我指点了看。”
瑚点连声答应着,将窗帘来开一角,暗暗指了个方向。
“小姐,您不用担心,奴婢方才朝着他们也是正急急的的样子往这边赶呢,那马车夫刚被奴婢瞧见的时候,还向小姐这边的方向指点了一下,那小少爷便跟着他的引路,像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