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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沉,紧接着身子就受了那猛烈撞击的影响,朝着一侧的木壁,狠狠的撞了过去!
依靠她目前身体的状况,这一下怕是必然逃不过了,玄嵋闭紧了眼睛,咬牙让自己的脸偏向了一个方向,尽量止损,用侧身的方向朝那木壁迎接下一瞬的冲撞!
——却没能撞上。
玄嵋惊异的睁眼,和身边人难耐的,强忍着疼痛的“嘶”气声,一并响起来。
“司延棠!”
玄嵋小声而紧张的叫了一句,就见身边离她不过是几寸远近的距离,那张熟悉而好看的脸,正蹙着眉强忍了痛苦,无声的点了点头算作应声。
却是方才千钧一发之刻,司延棠反应极快的,反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肩头,将她往回用力一扯,自己却无法避免的受到了她,连带着马车摇晃的两份重力,迫使他没有办法,一下子撞了上去。
玄嵋迅速的将司延棠打量了一番,顾不上两人此时之间的距离会不会过于亲密,更顾不上管他留在她肩膀上的右手,因为紧迫而失控了的力量,所带来的些微疼痛。
他瞧着没什么明显流血之类的外伤,可玄嵋深知这一下子,莫要说司延棠,就算换一个正值壮年又皮糙肉厚的成年男子来说,也是绝对不好受的。
没有流血不代表没有外伤,淤肿是一定的,包括她所没有看到的部分,会怎么样,她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玄嵋鼻梁一酸,几乎是一瞬间里,想起了前世里司延棠对她所做过的种种。
可那时是那时,他们的感情摆在那里,早已到了不计较这些的程度,无论他为她怎么付出,她都不会觉得惊愕,只是觉得感动心疼,和加倍的喜欢。
可现在,到了如今这一世来,早已经是今非昔比,她对于司延棠究竟是个什么概念,连玄嵋自己心中都一清二楚,不报什么奇迹的幻想,他能够救下他,却又为什么?
他早已经超出了他应该所做的,他们现在不是前世,她自己对司延棠也不过是一个稍有牵连,或者说是有利益往来的普通姑娘罢了。
玄嵋脑海之中一团乱麻,她知道眼下的危险情境,根本不允许自己多想,就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集中精神。
而那边司延棠看到玄嵋的这反应,以为她被吓蒙了,或者干脆是撞到了,就沉着脸,将玄嵋扶着往后靠了靠,小声而郑重的叮嘱她。
“你就在这里坐好,牢牢地抓住了旁边的扶角,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露头出来,你放心,外面的事情我来解决。”
玄嵋已经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了司延棠的衣袖,她连忙摇摇头,“不,你不必出去,我们就在马车之中待着,他们总不能够打破了马车,强行在众目睽睽之下硬闯进来的,只能混迹在人群之间,制造骚乱,破坏马车。”
她接着说,“不然的话,京城的安危出了这等隐患,还暴露在了百姓眼前,就破坏了天家给市井人们的信赖和依附,怕不是会在民间引起动摇。”
“而你若是出去了,比起你跟他们直接对上,把自己就这么轻易暴露在了人群之中,这才是最危险的,他们之前一击没有得手,我本推测应当是一计不成立即撤退了,谁知居然这么有耐心,出离了我的预估,非要守株待兔你来才又要下手,这更证明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就在马车里面守着,跟他们对峙耗着就是了。”
司延棠的眼神落在玄嵋的眸中,两人寂静的对着眼,谁也不讲话,须臾还是玄嵋眼中的坚持,让他妥协了。
她松开衣袖,司延棠便直起身来,从那早已经被击破了的车窗窗帘一侧,谨慎以待。
司延棠沉声质问:“外面的人,你们苟且在人群之间又有什么用,这不是第一遭行刺了,可我既能躲过第一招……你就应当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
第一百零九章 教化皇帝()
虽然没有刻意的扬了声音,可因为司延棠毕竟身怀内力的缘故,即使声音不重也依旧平稳的传至了马车外,原本那喧闹的世界,就在一瞬间凝滞了起来。
车外静了一个瞬,继而响起隐隐的窸窸窣窣声,首次让玄嵋能够亲耳听到了外面脚步的声音。
就是他们?
凭她之前怎么也没能将他们的痕迹引诱出来,这一会子,自然是对司延棠直奔主题的问话,有了反应才会这般,她心想。
明确感受到了敌人的存在,司延棠那边却没有半分的慌乱,继续问说:“你们来时,不信你们的主子没有给你们交代明确过,还用得着在此才磨磨唧唧的商量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让你们好好聊聊?”
他故意带了讥讽,那稀稀疏疏的声音,在听到这话时却静止了。
须臾,一道隐秘而细小的破空之声,夹带着风声一并,从那空荡的窗帘中间被掷了进来!
司延棠眼疾手快,抬手两指一并就将那被掷进来的东西接了住,又收了力道,拿起来看。
玄嵋微蹙了眉,上前拍了他肩膀,叮嘱道:“下次不要这样拿了,若是那玩意上面附有什么毒,岂不是得不偿失?”
对这等经营生死营生的人而言,别想着什么心肠也不能有丝毫的放松,虽说此处用毒太过下三滥和明显的一些,可显然也并非无甚可能。
他现在毕竟年轻,是有和前世有许多不一样的,自个儿就不应该总是对他那么过于的放心,当然这并非是觉司延棠较之前世,在能力等许多方面有所退步,或是或他人变得蠢钝了。
只是……有些东西毕竟是没能经历过的。
少年时期的人,怎么能够和全盛时期相比对呢?
司延棠听玄嵋这对他隐约有些的担心,耳根微红,面上就带了些笑意,害得那往常故意冷淡了的桃花双眸,终于恢复了本身,染出点点惊人的夭柔。
他身子的僵硬缓和许多有些松弛,将手中拿到的那片东西,在玄嵋的面前晃了晃,“你瞧,这不是没事?”
比起反驳挑衅,更多的是些微的炫耀一般。玄嵋心中好笑。
“是什么?信笺吗?”玄嵋边问,边从他手中接过了那张信笺,司延棠并没有不满和阻止的意思,而是任由玄嵋将它拆开了先看。
那是一封两指宽,通体素白的普通纸笺,上面也并没有什么多余字句,只是绘着一个有些奇怪的符号。
说是符号,又有些不够严谨。
玄嵋瞧着,忽而觉得怎么都有些眼熟,却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只看起来像是家徽或是暗符一类的,可在她漫长的印象里面,并没有能够搜寻出来。
眼前这个让玄嵋茫然的答案,与之相反的却是身边的司延棠,他本并没对获悉消息很有希望,可垂眼看到那符文的一瞬间,惯常淡漠的容色却干干净净的褪去了血色。
“怎么?你认识这个东西?”玄嵋微怔,她清楚的看到了司延棠的变化,就不得不凝重了起来,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情,却并非是不能够掩饰,而是他所见到的东西,明确的出乎了他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分明就是司延棠在看到这玩意后失控了,但能够让他如此,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玄嵋百思不得其解,她留意到自己对这玩意,分明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可却无法捕捉,她心中就有了个大胆的推测。
她会觉得熟悉,这证明她什么时候,曾经和这符文是有过接触的,而司延棠连带了司家的人,在京中如此冒险逗留,为求一个更加周全,和万无一失的撤离时机。
一切都是在被天家大肆的围追堵截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是所图什么?人常说皇恩荡荡,可天家人又为何要对一个少年人,将他逼进死角不容喘息。
玄嵋本不过是在推测,这东西或许是跟天家的人有关联,可她心中更加清楚,对于天家而言,那符文似乎有些合不上身份,至少对于整个嫡系的穆家而言,是离不了那龙凤的。
这么想着,她就更加的去留意,那符文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她低头更加凑近那信笺,来回的翻看着,却发现自己最开始所看的角度似乎有一些偏差,她试着将信笺转动了一下,又转动了一下,最后甚至将那信笺整个翻过来,从背面去看,脑海中隐隐的合成了一个清晰的形象。
这是白泽?
玄嵋并不能够确定,偏头问司延棠:“你可有瞧出这是个什么了没?”
司延棠的眸色一顿,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摇头道了一句。
“我也不知,兴许这是什么组织专属的符文吧。”他猜测着,抬眼对玄嵋说:“像是什么杀手,或是消息集中之处,甚至对于商家而言,这样的符文都不少见,我也没有什么线索。”
他在隐瞒。
玄嵋几乎是在司延棠话音刚落的同时,就笃定的下了这个结论。
她太了解司延棠了,他能够掩饰得住表情,却无法掩饰得住神色,他在向她说谎时的不自在,全部纳入玄嵋的眼底。
尤其是他毫无意义的解释,那一通话,成功的坐实了司延棠根本就是知道的,却瞒过了自己的事实。
玄嵋却根本就不想探究,明明已经有了合作,可他为什么要骗她这等重要的线索,这其中可能的原因有太多了,她也并不在意,反正她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眉目,只是要用司延棠来确认一下罢了。
当年她被迫入宫后,宫中寂寥,和穆霁之间又连点头之交的关系还要不如,哪里是夫妇更如同仇人一般的形同陌路。
因此她自然是懒怠为他打理后宫的,履行那真正的中宫皇后的职责,协同皇帝处理诸多事宜这事本身,对玄嵋而言就是个玩笑一般。
她除了在宫外培养自己的势力,和同昭商讨正事外,就回时常的找些自己的事来做,有一阵子她曾十分喜欢研究宫中库房里的上古古籍,和珍惜孤本等等。
其中讲到上古神兽的一篇中,让玄嵋对这符文上的东西印象深刻了起来。
她不慌不忙的又细细的比对了一番,脑海中彻底清明——就是‘白泽’,不会在有误了!
可这白泽虽是瑞兽,但却远非普通的瑞兽可相提并论,玄嵋脑海中划过许多对白泽的描述,唯有那句“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反复的停留,最终牢牢地锁在了玄嵋心底。
弹指之际,从玄嵋的额际便有了两道细细的冷汗,蜿蜒着一点点缓慢的往下蔓延。
她身上浑身冰冷的很,向来不爱出汗的背上已经湿透,四肢发着凉,甚至迫使的她都有些微微的战栗起来,玄嵋有些站不住,无奈之下只能略略的后退了一下,将整个身子靠在木壁上,有了这么个依靠之地,这才缓和了许多。
悄然抬眼看向司延棠,他的脸色依旧难看至极,双眸斜斜的落在地面上,明显得心不在焉,另有心事占据了他的精神。
玄嵋似乎明白司延棠为何这么大的反应隐瞒,为何在关键档口三缄其口不愿多谈了。
这符文上变形了的白泽,又岂是那寻常一般的显贵人家可以用的?
莫说是市井江湖中势力滔天的组织,就连那尊贵如同王爷公主,或是功高盖世的将军重臣,所能用的家徽,也不过是为彰显那从龙之功的含义,仅此而已!
可这白泽,比起‘从龙’二字,更多的怕是……教化龙啊。
……
是何等包天的大胆,才敢将这隐隐更甚于天家一筹的烫手山芋,放在自己的身上用着,玄嵋越想越有些心慌起来,莫非是反贼?
今上在位年间,至少至今以来,天下虽无大的动荡,可那揭竿而起的反贼也并非是未曾有过的,只是均被大献轻易的平定了,多数不成气候的很。
另有边疆的游牧异族,在收成或天灾时每每蠢蠢欲动,试图进犯,可也惧于边疆驻守的大献兵马兵强马壮,不过是小规模的骚扰罢了。
如此一一算来,最为麻烦威胁的,反倒是大献境中的土匪贼寇,每年都要差遣将领出京荡寇……可直白点说,一群土匪怕是连白泽是何物,都不曾知晓见过,着实离谱的很。
这念头一起,就被玄嵋自己也心觉得荒谬,给按了下来。
这些反贼,又怎会用瑞兽白泽来挑衅朝廷呢,怕更多是用那类豺狼虎豹的凶兽,可既如此,那这伙人又会是谁?
他们将这信笺投掷进来,便没有动静,分明就是耐心要等待他们看完的,这么一来,边连最开始时,她以为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刺杀,也都有了些诡异。
这分明真真实实存在的符文,究竟是来自何等的势力,才甘愿跟白泽牵扯在一起,挑衅皇权。
她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