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堂堂侯府嫡系长房的世子爷和姑娘,却早早的知了事,处处忍让二房的几个子嗣。
她正有些恍惚的出神,又被对方打算了念头,“侯夫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都是为圣上效命,怎我一个长辈还不如一个小辈了?”
“巡抚夫人怕是误会了,我想侯夫人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心中这么想,就以为是这样而已。”
一道清脆清亮的嗓音忽然适时的响起,花厅间的众人齐刷刷扭了头,朝着这声音的来处看去,就见到在花厅的门口处,一个半大的丫头,正脚步利落而稳重的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身红衣,衣着工整得体的很,一张精致如同细瓷般的小脸上,五官端正生的极好,尤其一双凤目可谓是波光熠熠,自带一股不卑不亢的神气,她目露浅笑的笑着说话,先朝着在座的诸位夫人行了个礼。
“晚辈被琐事耽搁来迟了,实在过意不去,这只能候着脸皮来给几位夫人们请安,告罪讨饶了!”
她脸上一红,十分羞愧的样子,所行之礼却标准的很,可屈膝时却不太顺畅,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痛楚一般,瞧着给人感觉有些隐约的古怪。
“不慌不慌,你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些了,方才究竟是怎么了?”
这最先开口之人,竟是武安侯二房的夫人郑氏,她一脸关切的笑着说,仿佛之前那些关于玄嵋的小争端,她都并无参与似的,半分不显示尴尬疏离之态。
玄嵋方才进来之前,已经在花厅外面听了一会儿,这若是自己没有听见前头的好戏,怕是要以为这郑二夫人才是那个,为她据理反驳的人,而并非是此时已经安静下来了的武安侯夫人。
她笑着点点头,冲着郑二夫人谢道:“多谢夫人您的关心,晚辈不过出了一点子意外,腿上磕着了一下,现在已经无事了。”
虽是在道谢,可语气里的那股子生疏,却和郑二夫人先头所表现的,南辕北辙了去。
郑二夫人不尴不尬的收回已经伸出一半,作势要去抚玄嵋的手,转而生硬的握了一边的茶盏,拿了盖子,拂了热气喝起来。
玄嵋见她终于肯安分老实了,也就不再管她,目光转向一边的武安侯夫人看去。
这么想来,她前世里是见过武安侯夫人的,只是交情甚浅,她所见的夫人又多到不知几何,因此印象并不算深,只是对于武安侯府所遭遇之事,和侯夫人的坚韧不拔印象深刻些。
玄嵋心里忽然有想起,郑二夫人当时送来锦云娟时,自个儿对武安侯府的那一点子心思,便不免不着痕迹,仔细的打脸着武安侯夫人。
她比郑二夫人年纪应该小不了多少,可但看着外貌,却像是能够差之十岁还多一般,模样生的很不错,和多数世家的掌家夫人们差不许多。
唯一最令人在意称奇之处,应当就是那一双时刻坚定的眼神,从她进门到现在,虽然武安侯夫人也觉意外,可那双眼眸里,却未曾有过丝毫的恍惚和动摇之色,这是一个从眼神中,就能感受到她心性坚定的人。
玄嵋那之前稍微搁置下,要同武安侯府联合一把的念头,再看过武安侯夫人,并对她有了大致的看法后,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须臾间,她收回目光,冲着花厅里的几位夫人,按照夫家的身份地位,和年龄长幼,又一一的行了礼。
轮到那位挑三拣四的夫人时,玄嵋也浑若无事一般的,笑着低了头请安:“晚辈见过岭南巡抚夫人,给夫人赔个不是了,让人费
心劳动大驾的过来,招待不周晚辈实在心中有愧。”
她来的这一路上,田妈妈早已细心的将留在花厅里的几位夫人,分别是哪一家的,膝下子嗣等大致同玄嵋一一讲解过了。
且就算田妈妈不说,玄嵋不问,凭借她前世和这些夫人所打的交道,也大致能够猜出个七七八八,不过是此时的她们要更加年轻许多罢了。
因此一跨入花厅的院子,玄嵋就清楚的听到了里面的争辩声,那处处拿她下手的女子,正是当朝岭南巡抚的夫人,虽不过从二品的官位,可是个实权的肥缺,也难怪她会如此的胆大妄为。
“你就是玄二小姐了?”
“是,晚辈单名一个‘嵋’字,是府中的嫡次女。”玄嵋答道。
“那就没有错了,玄二小姐瞧着八九岁的样子,人虽小但事却很忙,可真是让我好等啊,几个时辰都没能将人等来,多亏有你姐姐周到些,陪着我们几个说话,不然今日回去……怕是没有人能觉得舒服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辱及亡母()
“夫人说的是,家姐一贯细心周全,在镇南王府上到父王老夫人,下到仆役仆妇,几乎没有几个不对家姐赞赏有加的。”
玄嵋点头,笑着赞同道,却只是将她说玄苒好的话,提出来单独夸赞一番,其他的根本就当作没有听见,直接忽略了去。
岭南巡抚夫人跟着外子向来在任上,每年回京的时候并不长,因此并不是京中那些子养尊处优的寻常夫人,外头什么刁钻之人没有见过,论理说应当是个处变不惊了的,这下子却还是险些被玄嵋给起了个倒仰。
这丫头片子,是在跟她玩心眼,兜圈子?
岭南巡抚夫人整了整脸色,方才被武安侯府的夫人噎了一下也就罢了,对方毕竟是侯门世家,她在对方手中吃个亏,倒也不算丢人,可什么时候,一个半个的丫头子,都能随便给她颜色瞧了?
在场之人不少,她若是不让玄家二小姐当众颜面无存的给她道了歉,回头回去了,还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子,想着,就愈发有心要针对教训了她。
“我瞧着也应当如此呢,王爷老夫人可真是教导有方,只是不知为何,二姑娘看着跟大姑娘却很有些不一样,不同于大姑娘的灵慧端方。”她既然装傻,只提夸玄大小姐的话,那自个儿便顺着说就是。
这是逼着自己承认她处处不如姐姐呢。
玄嵋暗自凉凉一笑,若不是经历过了前世,她巴不得自家姐姐是个八面玲珑的利落人,才能从这弱肉强食的世上好生生的活下去,这会子出于小女儿心气,估计也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可想归想,她虽不在意,但这位巡抚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众目睽睽借此挑事,就不怪她不识大体了,非得追究给她看。
“我姐姐是好,但夫人的话在晚辈听着,却有些不合常理呢。”
“哦?你又有什么高见,愿闻其详?”
巡抚夫人听她终于忍不住了,几乎要笑出声来,极力克制了自己,给玄嵋下套。
“晚辈年纪轻,在几位夫人面前,怎能说是高见呢,不过是一点点拙见而已。”
玄嵋滴水不漏的说了,才又露出些少女天真好奇的模样来,疑惑道:“我常听父王说,古语有云‘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这神圣之物都尚且如此,何谈我和家姐两个小小的凡客了?”
巡抚夫人一愣,在场留了下来的其他夫人,也多是心中微惊。
镇南王府没有女主子一事,已经过去了数年,府中老夫人又不喜交际,哪里还有那么多念着旧情的夫人,留下来的这几位,分明对王府另有所图,要多余那所谓世交一类的情分。
因此方才玄嵋被针对,还真未有几个人站出来维护她,心中只当作玄嵋是个不懂事的半大孩子,又想着孩子不懂事,可不是应当被教训两句的。
此时听玄嵋说出这‘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的话来,便不觉得会是她能记起来,用来反驳巡抚夫人的,只先入为主的猜测着,是镇南王早做提点了几句,用来给她们回话的。
莫不是……是镇南王早早的就在诸位皇子之间,有了什么偏好?
玄嵋一席话,故意说的模糊,见在座除了玄苒,均是有些陷入了沉思,心中一讽。
大树底下好乘凉,她故意拖着父王的大旗卖弄玄虚,也好吓住别人,不要随便的跳出来掺和,能让她一心一意的跟这巡抚夫人过过招。
“夫人说晚辈说的可对?”玄嵋笑问。
“你,你这是偷换概……误会了我的意思。”巡抚夫人脸色一青,却仿佛此时方记起,面前的小人再不济,也是镇南王的嫡女一事,口气缓和了些。
“你年纪小,不如大姑娘也是常事,不然岂不是让大姑娘比你虚长了这么几年?”
她陡然换了口风,语气里多了些子假惺惺的怜惜,“先王妃英年早逝,两位姑娘也是可怜之人,平日里想必自然是少了些教导爱护的,尤其玄二小姐,因此有些不懂的错处也情有可原,我是想身为长辈,帮着先镇南王妃教诲你几句而已,何必抗拒呢?”
玄嵋本没怎么将她当作一回事,可谁知这人,居然敢将逝去的母妃牵扯出来,不仅说她不受约束,话里话外还连带着有些母妃管教不足的意思!
玄嵋脸色骤然间,便冷至了冰点,巡抚夫人居然还做出苦口婆心的模样,继续隐约的讽刺:“话说回来,这府中是万万不能没有女主子在的,不然啊,不说旁的,单是这留下的膝下儿女,又怎么能过的如意呢?”
“夫人这是在妄图指点镇南王府的家事了?”玄嵋忽然冷不丁的开了口。
“什,什么?”
玄嵋怒火中烧,再看着对方算得上端正贤惠的脸,只觉得面脸横肉恶从心生,偏咬了牙将怒意压在身子里,半点不外漏。
脸上还带了笑模样,“夫人既然如此贤惠,还得闲的能将手伸到别家里,替早亡的母妃管教我,不如等下子父王回来了,我替夫人询问两句,看看夫人来替王府做主这事,在父王那里能不能行?”
“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想过要……”巡抚夫人对上玄嵋的双眸,心头忽地一跳,浑身别扭的摆手。
“不必担心,夫人精于此道,父王自是知道知人善用的道理的,兴许王府用的好了,还能向满京城中其他府上举荐一番,看看谁家缺了,就劳夫人辛苦些顶上。”
玄嵋抿唇笑着说:“怪不得晚辈早有所闻,岭南巡抚的夫人是个闻名百里的贤惠热心呢。”
巡抚夫人手足无措的听玄嵋彻底说了完停下,几乎要面白如纸,气得身子发颤,几乎要坐不住了。
她这是在说什么?她可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玄家这二小姐,小小的年纪,怎么三言两语能说出如何恶毒的法子,这是将她贬低成什么下九流的行当了!辗转经手百家,比那管家婆子还不如似的!
她气得胸口不住的起伏,头脑昏沉沉的,又知道自己所想的,对方一个深闺里长大的半大孩子,自然是接触不到闻所未闻,且她一个贵夫人也怕说起这些,显得掉价。
就更是心恨,玄嵋的刁钻蛮横,竟是一丁点子错处,都不容许别人说得的;不然一被说了,就要当即十倍百倍的羞辱回去!
“你将我做成什么人了!”巡抚夫人有些气急败坏,极力的压抑着,不让自己同玄嵋个半大孩子针锋相对,显得太出丑。
“阿嵋!”
自玄嵋忽然现身,玄苒在厅上坐着就听得有些一阵发愣,回过神来就是自家幺妹,口齿利落的反驳岭南巡抚家的夫人了。
她瞧见巡抚夫人气得一阵气喘,心下有些解恨之余,又觉得玄嵋实在太过了头些,气匆匆的起身过来,反手一拎玄嵋,将她给推到了自己身后。
气急的怪道:“你又口无遮拦了,快些给巡抚夫人赔礼道歉!”
“……是。”
玄嵋看着虽生气极了,可过来后的头一件事,是将自己护到身后的姐姐,心里头的气情不自禁就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反正目的也已达成,便极乖巧后怕似的,躲在玄苒身后,微微探出半张精致的小脸来,垂眸赔罪。
“夫人大人有大量,请您不要怪罪我了,我人微言轻,都是话赶话的胡言乱语了些,夫人就当作是节里放得烟花,转头就消散了吧。”
“不怪你?”
巡抚夫人听了玄苒的话,又听玄嵋委屈兮兮几乎要泫然欲泣,抬眼一眼姐妹俩的阵势,心想这是给她一个做红脸,一个唱白脸,逼着她吃暗亏呢!
哪里能受了这气,脱口恨道:“女不教母之过,纵然生在王府又如何,不过是没人管教的野丫头罢了!”
她话音落下,花厅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少女清脆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怒气,抱不平,“夫人既然年长懂得多,就不该说这无礼之言,应当同玄家两位妹妹赔个礼!”
巡抚夫人有些心虚,她本嘴上失了控制,说出那话就自知理亏,这会儿被指责了,闻言朝那打抱不平的人看去,见正是未来太子妃的冯四小姐,蠕动了片刻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