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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玄二小姐是个典型深闺之中长大的姑娘家,虽是镇南王派遣的人来,可毕竟是个外男,竟丝毫没有扭捏迟疑之意,大大方方的就立时叫人请了人进来。
她暗点头,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高瘦的年轻汉子,目不斜视的躬身给玄嵋行了礼,而后言简意赅的报信。
“见过二小姐,小的奉王爷之命,告知二小姐一声,圣上盛情王爷不能推拒,便陪着圣上与太后娘娘,和几位王爷在宫中过夜一晚了,让二小姐和田妈妈把王府打理好。”
“知道了,父王情绪可好?”玄嵋忽然问。
那随从从善如流:“回二小姐的话,王爷许久不见圣上,自然心情大好,这会子应当是在宫中的家宴上。”
“那你快些回去父王身边,莫要让父王不够人使唤。”
“是,小的这就退下了。”随从依旧紧低着头,退行几步后转身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分心,显然是训练有素之极。
武安侯夫人心中一沉,转瞬想起难怪侯爷特特派人,来跟她说今夜要留宿镇南王府的事,想必就是因为王爷这边的突变,而改为应付的吧。
不论如何,留宿王府若能早些见到镇南王的话,也算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
只是,受付副将挽留留下……武安侯夫人疑惑心起,侯爷他一任文官,何时和五大三粗的武夫,这般相熟了的?
“夫人,您也听到了,今日怕是见不到父王了。”玄嵋眼带遗憾,为难的道。
耳边却仍然在回绕,那一句圣上盛情不能推拒的话,班师回朝的当日,就留了人不许出宫,在宫中赴宴,虽看着是极大的荣耀,可对方是千里迢迢,一路鞍马劳顿赶回来的,这实在是有些超出往例。
除非圣上对于吩咐王爷的差事,做的让他十分满意,才会心满意足到了想要立即嘉奖王爷的地步,因此留宿与唤了几位王爷进宫,办家宴也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
她对此间局势的变化,有了些懵懂微妙的清明,眼前骤然浮现出,早些时候见到穆霁的模样,那张虚与委蛇的面庞,与看不透的双目。
早早的开始绸缪又有何用?
可惜啊,任凭穆霁还枉自以为胜券在握,比他还要年轻不顶用的四皇弟,却应当是在今上的扶持之下,军功加身民心并重,在朝堂上硬生生挤出了立足之地……
玄嵋心中大致有了数,面对武安侯夫人等人时,就愈发从容不迫,言语间不慌不忙的。
比起没着没落的等待,只能盲目的猜测可能,现在显然已经足够了,武安侯夫人拍了拍自己膝上的衣料,因久坐而带来的些微褶皱,端方的笑了道。
“即是皇命,王爷哪里能有不从的呢?只是要多叨扰王府一夜了,方才前面侯爷来话,付副将盛情难却,留我夫妇二人……”
付副将?
这人又是哪个?玄嵋一怔,她飞快的将人同这称谓对过一遍,却都是有些模模糊糊的,父王军中的副将许多,因此也就不敢敲定。
武安侯夫人这话语间的意思显然是想留下了,对玄嵋而言自然是好,她也就不去想,究竟是谁竟跟她想到了一处,没有放任武安侯夫妇两个离开,竭力将人留在了府里的。
“那太好了,也不至于让夫人白白等许久,等会子我就叫田妈妈好生安排了,您且安心住下就是了。”
武安侯夫人一笑,二人之间自然就多了些难以言喻的亲近,想了想,她主动跟玄嵋话起家常。
“我们从前过往浅些,一直未能有什么机会接触,想必你对我家中的境况也并不了解,我自嫁给侯爷时起,侯爷就已经早早的袭了爵位,侯府没有长辈坐镇,因此后头就只能任由二房闹着分了家。”
她说着,微微垂了眼眸柔和的笑,“这本是些府内的糟心事,可我想着你虽小却懂事,就难免想要同你吐露一番。”
玄嵋没料到,还未等到她谆谆善诱,武安侯夫人已经如此上道,忙接话说:“我十分敬重夫人,夫人莫要担忧这些子细枝末节的无用事。”
“既如此,我就继续说了。”
武安侯夫人一顿,接着说:“长房一脉嫡出的血统,不过仅有我膝下的两女一子,到底是人丁单薄些,侯爷性子软和一些,又因奉了皇命,要常常出京办差,这一来二去的时日久了,居然惹得二房失去了些忌惮和管束,才闹出这些不像话的事。”
她没点明话里所说的,不像话是因哪些事,玄嵋依然明白,武安侯夫人这还是担忧镇南王府,尤其是自己几个姐妹,会介怀郑二夫人的那档子小动作了。
“夫人是侯府主母,许多时候是难免要多操劳些。”玄嵋垂了眉目,顺着话道。
果然见武安侯夫人听了她理解的话,眉心微蹙,继而才摇了摇头说:“你不知晓,侯爷他因精通水利一项,才被圣上点去了工部任职,也算是学以致用,得蒙圣恩不必荒废了一身学识与能力。”
玄嵋低眉顺眼的听着,口中边应“是”,心底却暗道一声“终于来了”!
“虽需要频频出京,且时不时是要往那洪涝干旱的灾地去,可侯爷坚韧倒也不惧。”她徐徐的说:“只是此次出京,却遇上了些让侯爷没有法子,也不敢有法子,自作主张去解决的难题……”
“是何事?”玄嵋头会子听到这话,一个激灵打起精神来。
武安侯夫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迟疑了片刻,才毫不犹豫的说。
“事关天家,侯爷不敢私自做主,因此才想要来给王爷添麻烦,请求王爷赐教一二的。”
天家!
玄嵋眉尖一跳,她将眼睫垂下,遮掩住她眸中的愕然之色。
她想过许多可能,却不知道武安侯那边所处的岔子,是跟皇室有关的……并且还是让武安侯自己不敢做主,非要寻求一个更加强有力支援的秘密。
她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联想起了前世中,武安侯在外公差之时,那个不明不白的惨遭意外。
难道——武安侯就是因为撞破了这个事关重大的秘密,甚至是将这秘密给泄露了出去,才遭了人暗算,只是假意遮掩成是歹人下手的非命?
越是深思,玄嵋愈发心惊,她明明前世里对于宫中,是再为熟悉不过的,可她甚至都不需要去回忆前世时,身在宫中所见惯了,宫中贵人的那一套行为处事,只消看看眼前,就有司延棠的例子横在前头。
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反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必须步步慎重才行。
玄嵋抬眼,没能错过武安侯夫人眼底深处的那分忧色,可细看她的容色,又能从中清晰分明的看到坚韧不屈的痕迹。
这事,麻烦大了……
玄嵋心知就算武安侯夫人给自己透了个底,可也不过是为了万一见不到人,能靠她的身份间接让父王上心,想要更进一步的内情根本就不可能。
她也就不白费这个力气,起了身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让田妈妈吩咐小厨房摆膳,夫人也一并留下来用吧?”
她是坐的有些久了,武安侯夫人正敏锐的疑心玄嵋是否听了她的话,从中生出了些什么不高兴,有意要送客。
转眼抬头看看窗外,见果真天色都已经暗了许多,又想玄嵋虽聪慧过人,可也毕竟超脱不了眼界及阅历所带来的极限,就放心了。
想着觉得也对,她也有半日没有回去见侯爷,因心有牵挂,就顺势推拒了,跟着起身,“这就不必了,侯爷方才差遣人来唤过我一次,想必是有什么事要同我商量,我就先过去前面,咱们明日再见。”
“既然如此,我便送夫人一程。”
玄嵋说着就要披上披风,被武安侯夫人按了肩复又坐下,“你留步吧。”
她带着身边清秀规矩的丫鬟,步履利索的就下了石阶,走出十余步,在院子里冲着玄嵋旋身微微颌首,转眼才出了鹞歌院不见。
“二小姐,可要奴婢现在传膳?”枝儿进了门,轻巧的小声询问。
玄嵋摇摇头,她重新坐下并揉了揉额角,闭着双眸,尚显稚嫩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意。
“不必了,直接沐浴就寝就是。”
枝儿犹豫着,絮絮叨叨的劝道:“小姐当真不吃了?当心饿坏了身子,今日里在外头遭遇了那么些事,回来还要应付一群夫人小姐们,直到刚刚才送走武安侯夫人的……”
“我吃不下,何况明儿还有许多事,要养精蓄锐。”不说
“明儿还有事?”枝儿一愣,手中已经听话的帮玄嵋铺起床来。
“是啊……”
不提其他,独独四皇子那么一件,明儿个京中啊,就注定处处风起云涌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得见父王()
“小姐,醒一醒,小姐?”
夕绢轻柔的附在玄嵋耳边,一连串的唤她起来,见玄嵋一贯睡觉都不沉的人,竟似叫不醒般,就明白是昨日实在太过疲惫,这是没有歇息过来了。
想着也无办法,就大着胆子,在玄嵋身上用力推了推,“小姐快醒醒,王爷回来了!”
“父王?”
玄嵋深眠中,迷迷糊糊的听到这字,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对上夕绢一张带了些担忧的脸。
“是,方才正院里的露雨才来急急的通报了,说是得了外院的消息,王爷刚已经回了王府,现下里独自一人扎进了文芳斋,虽不知要待多久,可见客之前总归要回来正院一趟的,让我提醒小姐一声,免得错过了。”
她略微一停,又十分知情识趣的解释道:“昨晚儿我和紫叶,最终都被田妈妈给让了回来,说是还是先回来照顾小姐,余下的事,明日她再来劳烦小姐就是了。”
玄嵋边被夕绢轻手轻脚的服侍着穿衣挽发,边点点头,算作自己已经知道了。
“你昨儿个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跟田妈妈那边交接好了?”
“回小姐的话,昨儿个花厅那边只有郑二夫人,在听说武安侯夫人留宿了之后,也试图要留下来,被田妈妈婉言送走了。”夕绢说起这事,脸上带了点子笑意,似乎因此见到了什么有趣之事。
她顿了顿,先前那点子忧愁,被一打岔就略微散去了,说:“田妈妈说,昨儿个府上堂小姐出了档子事,被她暂时给拘在正院里了,本想着等王爷回来处理,谁知王爷一夜未归,到了晚上只能先将堂小姐给放回杜微院去,算是堂小姐运道好,逃过一回。”
玄嵋心想,逃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虽说田妈妈还没跟她说玄惜婉又做了些什么,只她闭着眼想想,也大抵能够猜出,既然是在宴上出的乱子,那是和那位叫她心心念念的穆霁,拖不了干系了。
因知道自己总归有法子知道,就事有轻重缓急,先不急着对付玄惜婉。
“露雨可有说,父王那边怎么样了?精神可好?”玄嵋衣装俱好,就起了身朝着外头去。
“说过了,说是父王一切如常,看不出什么旁的来。小姐可要先简单用些早膳?以免空着肚子亏空了身子。”夕绢小心的问。
玄嵋脚下步子不乱,却已经轻快的出了正屋,下了石阶四处一望,“我去正院用。枝儿姐姐呢?叫着她同芸浮妈妈两个一起,你们仨随我去正院。”
她这边说着,就见芸浮和枝儿两个,一个从从小厨房,一个从仆妇所住的厢房里,各自急急的出来,“二小姐。”
“芸浮妈妈你可看过瑚点了?”
芸浮妈妈微微一怔,想着自己还未解释,小姐就知道她是回去厢房给瑚点送药了,这份子眼力,比之王妃是青出于蓝了啊……
心中暗叹,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去过了,瑚点走个儿夜里有些低烧,今儿早上已经退了,这会儿喝了药正睡得沉呢,额上的伤也处理好了,还让小姐务必放心。”
“那就好。走,随我去正院。”
三个人到了正院时,镇南王却刚巧先一步,在玄嵋身前不远的地方,下了马车。
竟不是步行进来的?
玄嵋一愣,见他起身就要跨过门槛,进了正院,连忙提了嗓音,问安:“女儿见过父王,给父王请安!”
镇南王果然停了步伐,转身瞧见是玄嵋,眼底微微一松,颌首也不言语,等玄嵋过来。
见他原地站定了,玄嵋加快了脚步,转眼到了镇南王身边,父女二人既不红脸,却也丝毫没有亲近的意味,只是并排走了进去。
田妈妈正在院子中吩咐小丫鬟做事,听见门口的动静,飞快的凑了过来迎着。
“奴婢见过王爷,王爷这会子回来,应当还没用过早膳吧?可要现在传膳?”她边细心询问,又转头对玄嵋道:“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