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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王爷,王爷这会子回来,应当还没用过早膳吧?可要现在传膳?”她边细心询问,又转头对玄嵋道:“二姑娘也过来了,快些进屋子吧,大姑娘来一会儿了,正等着姑娘呢!”
玄嵋点了头,就听身边的镇南王面色淡淡的拒了:“不必了,本王回来只沐浴换身衣裳,而后去外院。”
这话就是并没有用过早膳了。
玄嵋心想若是真让他空着肚子去外院,还不知要见客多久呢!
再说,王爷自己都不用膳,这一时半会的,更不可能为了她们姐妹两个摆膳了。饿着王爷他自己了没什么,可别让自己跟姐姐也挨饿,姐姐这个点儿就过来许久了,自然也是没用膳的。
就仗着自己在外人眼前,是还能胡闹些的年纪,权当没有听见镇南王的话,嚷道:“摆膳吧田妈妈,我早上起来就来了,什么都还没有吃,石榴水也不曾用过一盏呢!”
“这……”田妈妈看了看镇南王的眼色,见他眉宇间虽有丝不耐烦,却没表示什么,就知道王爷这是妥协了。
忙一连串的点头,“小的知道了,这就命人去大膳房传膳,今日儿焖煮好了山药肉糜粥,微微咸的口感,配着小菜副菜给小姐果腹最好了。”
“那妈妈还不快去?”玄嵋笑着点头。
见田妈妈答应着,回身去吩咐人了,玄嵋领先半步,对着正屋明间抬手一引,笑道:“父王先进。”
镇南王侧头垂了眼,在玄嵋的脸上一顿,随即轻哼了声,大步拂袖先进了正屋。
“父王!”玄苒正在明间正中的红檀八方桌上,铺了本账本,拿毛笔舔了墨汁记账,对面一个账房的媳妇子,手指如飞的噼里啪啦的在算盘上算账。
瞧见竟然是镇南王进来,玄苒将笔一搁,起身下来弯了弯行礼,“女儿见过父王,父王可安好?”
“一切正常。”镇南王点了头,淡淡的答道。
因他惯常都是这种性子,玄苒也不觉被冷淡,知道自己方才所做的地方是首位,就让了下来找玄嵋。
“你怎么这会子就过来了?昨儿个瞧见你行动有些不顺,似乎有所窒碍似的,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子?”眼中满是关切。
玄嵋心中“咯噔”一声,无奈的腹诽,若非是同胞的嫡亲姐姐,又知道玄苒这周到细心,事事善心的性子,这一会儿忽然这么问她,她就要以为玄苒是要害她了。
心知父王就算不表示,可既然听到了,她就该及时肃清,以免留下后顾之忧才对。
就道:“姐姐我没什么大事,只是腿上摔了一下,没有破皮有些淤肿而已,想必两天就消去了。”
“啊?怎么会摔了,是哪里摔了的,怎没人照顾好你?”玄苒听到不严重,就微微松了口气,蹙眉问说。
玄嵋抬眼,余光在镇南王脸上一定,见他面色不变,似乎没有听见两个女儿的对话般,就更有意的说:“昨日街上人实在太多,我在落脚的酒楼待了大半日,等到不得不回来,下楼时被人流推挤了一下子,受了这么一点小伤,无事的。”
“怎么外院的几个侍卫,没能保护好你?”镇南王忽然开了口,插了一句进来,语气带了些冷意。
玄嵋心中石头落地,见既然父王果不其然是在听着,就更加不必留口,全仗那几个外院的侍卫,自己疏忽职守不敢坦白,也不怕父王去审问,就随心的胡诌道:“他们始终在周围护着,只是不敢离我太近,人群又有些骚动,这才如此的。”
“何况,我只有这点子伤处,比起瑚点来,实在不算什么。”
“瑚点是谁?”镇南王问。
“是我院子里的大丫鬟,当时她在我身边护着,替我挡了一下,自己却摔破了额头,回来还惊骇的发起低烧来,凌晨才刚刚不安稳的睡了。”
镇南王听了,就知说的应当是四皇子的事迹传来那会儿。
他同四皇子进了宫里复命,结果被圣上留下,计划改变没法去和玄嵋回合,偏偏坊间的百姓得了消息,煽动的有些狂热,才造成了拥挤,却没觉出后怕之类,反而瞧着玄嵋那张稚嫩的小脸,见她皱着鼻子给一个丫鬟抱不平,心中暗暗摇头。
一个从未出过王府,头一次出去就遭了骚乱,遭了惊吓还受了伤的姑娘家,难道不应该同那个叫瑚点的丫鬟一样,受惊发烧或卧床段时日才对吗?
怎么虽口中再抱怨,可看着却气色极好,活蹦乱跳的……
他正想着,忽然听玄嵋理直气壮的说:“父王,瑚点是因为要保护我才受了重伤的,你是否应当给她些赏赐以做嘉奖?”
方才不是才说,只是磕了额头吗?怎么又成了重伤?旁边的玄苒闻言一愣。
“赏。”镇南王颌首道,他实在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同玄嵋较真来做计较。
玄嵋如了意,虽知道不会是太贵重的赏赐,可毕竟一则也算给瑚点算作慰藉,二来,能让王爷在她这吃亏的事,她都高兴。
“你既然在回原楼里带了半日,可听说了四皇子殿下的事了?”
“谁?”
玄嵋问着,故意装作不知,“父王所说的,可是那个偷偷出了京城,私自从军的皇子?”
“你听谁这么说的?”镇南王声音一沉。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外戚密谋()
“市井之中,人多嘴杂,父王就别管我是听谁说的。”玄嵋只管笑眯眯的扯旁的,心知他不会在这种地方,跟自己细究这些。
镇南王目光一滞,想说些什么,到底未有开口,偏巧此时门外来了传膳的丫鬟子,得了允许掀了屋帘进来。
因算是镇南王回府后真正的第一顿膳,田妈妈老练心细早有准备,一早便吩咐了人准备些丰盛,又不怕在火上反复温着,容易被煮烂了的膳食,这会儿依次端了上来,满当当的摆满八角仙桌。
“入座吧。”镇南王淡淡的道。
玄嵋姐妹二人皆应了是,便挨着镇南王坐在了其右手边,玄嵋知道他果不其然是要将这事给撂下来了,也就从容的当真用起餐来。
反倒是一边的玄苒,只觉浑身都不自在,她有心同一向不甚亲近的父王,布几筷菜肴,又疑心做了后亲近有余显得规矩不足,踌躇之间,席上已经寂静无声的用了好半会子膳食。
玄嵋是当真腹中空荡荡,她吃到一半,觉得已有七八分饱了,便招人服侍着洗了手漱口,才不紧不慢的说。
“父王一大早匆忙回来,还没有见到外院等候的人吧?”
镇南王虽不妨她会关心外院的事,还是颌首道:“我风尘仆仆,尚未来得及。”
玄苒微愣,她印象中父王是从未有过,和她如此稀松平常似的对话过的。
就听玄嵋接着不经意似的提起:“武安侯府的侯爷和侯夫人,昨儿个一早就来了,听田妈妈说武安侯被一位付副将给挽留了下来,如今应当在外院等待您接见。”
“武安侯?”
镇南王忽而听到这个封号,眸色带了点子狐疑,并非是他不知此人,实在是这武安侯是水利上的官员,在朝廷中与他并非一派,平日里又不甚在他门前来往,因此乍一听到还有些耳生。
他沉吟片刻,将手上的筷子搁了,净了手起身。
“我去一趟外院,让田妈妈在正院等着,我有事吩咐。”
“是。”
玄嵋姐妹二人垂了手,送镇南王出了门,才各自回了位子,“阿嵋,你说什么武安侯府,你几时和武安侯府的人,这么热络了?”
玄苒并非迟钝,她不是听不出玄嵋忽然提起这话,是在父王面前,替武安侯府提醒说话。
“没什么交情,只是我单纯看武安侯夫人面善,想着帮帮而已。”
玄嵋只是笑笑,余光却往外院的方向一睹,她当然不是因为这种原因,可如此一提,之于她而言不过是顺口之劳,可结果对于武安侯府,对于她自己,都是大有益处,又何乐而不为呢?
刘管事侯在文芳斋外的茶厅里,一早就得知王爷等会子回来,便有了话回给厅里候着上门的几位贵客。
“请几位稍等片刻,王爷过会子就过来了,先用着些糕点茶水的。”
他话音一落,付思三先大爷似的翘了二郎腿,将面前的热气腾腾的茶盏,往旁边一推,微皱了眉囔道:“刘管事实在是越发小气了,我前些日子才听说,王府里头又新得了些下头庄子送来的桂花酒,说是顶好的金桂酿成,你怎这么小气,只给人上茶水。”
刘管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无奈的忙道:“付爷,您可莫要提这些个要求了,免得王爷回来瞧见,又要鸡飞狗跳。”
“你少唬我,当我不知道?这桂花酒淡口的很,只是香却不醉人,我不过当个玩意儿尝尝而已,纵然王爷回来,也是如此!”付思三不依不饶。
听到一旁闭口品茶的武安侯,闻言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心中琢磨起来。
虽是不合时宜的事儿,可让镇南王瞧见怎会鸡飞狗跳?
想必这付副将虽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是当真得王爷看重,不然又岂会同他关系亲近,且还容许他在王府外院里胡闹。
正想着,忽然听那刘管事放跟付思三的官司,连步朝着门口走了去问安:“王爷怎这么快就过来了,厅里头有几位贵人候着王爷呢。”
总算来了!
武安侯精神一振,便起了身将袍角一拂,待要上前见过王爷,付思三先不知死活似的,嬉皮笑脸着抱拳先于人前,蹭到了镇南王身边。
“王爷可算是来了,末将也能安心交差!”他说着,又厚着面皮笑道:“不知王爷能否把府上新得的金桂酒,割爱赏给末将些尝尝?”
茶厅中一滞,显然虽对付思三的性子有了些见识,却也没料到,他竟当真冲着镇南王提了这要求。
镇南王微垂了眼,同付思三双目一对,顿了顿,居然当真点了头,淡淡的说:“走时让刘管事给你备些。”
“多谢王爷!”
付思三如愿以偿,也就不在出风头,悄然的往后退去,在经过武安侯时,却抬手从容的搭在肩上,又自然的往前一推——
他是习武之人,虽年轻看着还是副少年英气,可手劲儿之大,仍然让武安侯脚下有些不稳,他勉强停住脚,一抬眼就心知坏了。
付思三的这一推,将他给推到了王爷前头!
武安侯心下一叹,冲着镇南王行了礼,开门见山的道一声:“王爷,我此次出京办差,遇上些见解想求王爷赐教,不知可否?”
对面的人目光闪烁一瞬,沉声答应。
“随本王来。”
文芳斋只有一道通路,正是从茶厅甬道而来,进了院门的关口,因人静罕至,立时就有了清净及萧肃之感。
武安侯却未有旁的多余心思,去观察周围,他心下只有一件要事,压的他有些惴惴难安,思来想去,唯有在镇南王此处,找到方可全身而退的出路。
他一脚踏入门槛,待身后屋门闭紧,武安侯已是迫不及待的跪下。
“王爷!淮南巡抚古大人与京城护军副统领隋大人,相互勾结扣下灾晌,致使淮南西北几地,多处因年久所致使渠坝受损之处,无法及时修复疏通,此次又遇到秋雨成灾,愈发加重损耗,若是再不及时处理,怕是要酿成洪灾啊!”
他一席话说的极快,生怕中途会被镇南王叫了停,就再也无法说出口。
武安侯将头低低埋下,丝毫未摆出世袭世族的傲气,似是仅以工部之职,向镇南王陈述内情。
“你起来。”
良久,头顶上才传来镇南王的一句话,他话里依旧带着波澜不惊的从容意味,就似方才武安侯所说的话,丝毫没有在镇南王心中留下震撼一般;又或许他并不将此,当作一件棘手之刺。
“卑职不敢!”武安侯郑殊惶然道。
“起来。”
他又极短的重复了一句,这一次声音里添了分冷然。
“是!”武安侯眉心一跳,顾不得拍去膝盖上的衣褶直身。
“你所说的,可是亲眼所见?”
镇南王双目几乎凝在郑殊面上,悠悠的问。
“千真万确。”
他笃定至极,却并未叫镇南王将目光移开,他又审视了许久,才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所知之事,可有旁人知晓?”
这是相信了他的话?不打算置之不理了?
武安侯心中狂跳,却不敢多想,连忙抬起眼肃着脸说:“除了随任在身边的内子外,卑职确认并未有第三人知道!”
“你是怎知,与淮南巡抚古大人勾结者,会是隋副统领的?你位列侯位,应当深知,隋副统领所率领管辖的,乃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