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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知,与淮南巡抚古大人勾结者,会是隋副统领的?你位列侯位,应当深知,隋副统领所率领管辖的,乃是京城上下以及皇宫外城的安稳,与淮南巡抚几乎风马牛不相及,怎会随便扯上关系?”他忽而厉声问。
武安侯暗自苦笑,他想镇南王又如何会不知,那隋副统领身后真正依仗代表的是何人,怎么不会同一放父母官牵扯上,不过是不愿定下结论罢了。
他发现之时,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硬着头皮,沉声道:“隋副统领不过是一桥梁,他得了人授意,替人办事而已。真正同淮南巡抚勾结,昧下灾银的是谁,据卑职所想……王爷想必再清楚不过。”
“你放肆!”
耳边是忽而暴起的断喝,武安侯却挺直了脊梁,一言不发,直到面前之人似乎终于有所改变,放松了些许的警戒……
“你是说,这事与中宫一脉,牵扯在了一起。”
他虽是问话,话中却无几分询问之意,更像是自语。
武安侯忙不迭的点头,面色生愁,“兴许,与大皇子殿下,也拖不了干系。”
隋副统领,年纪轻轻便官至从二品,这京中又有几个隋家,能有这种实力?
即便是掰着手指一一掐算,左不过独那一家而已,正是中宫娘娘隋皇后的父族,亦是大皇子的外家!
他隋副统领一个驻京武职,没有那同淮安巡抚勾结的理由和能力,可整个隋家,却是绰绰有余!
此言一出,文芳斋内又陷入了寂静,他不信镇南王直到此时,才明白自己所言的,是中宫大皇子一系的作为,先前的发怒,此时的试探,无非是镇南王并不肯相信自己罢了。
可他深信,镇南王既然要做那纯臣,知道了这事,那么就不得不必须选择相信。
“你是说,夺嫡。”
第一百二十四章 模仿情信()
“父王怎去了那么久,还未回来?”
玄苒盘清了账本,又将今日的牌子按那活计,给上前来领的下人们挨个分发了,也不见镇南王回来,不免带了些焦虑。
田妈妈忙收拾了,吩咐小丫鬟给玄家姐妹二人上了茶水,劝慰道:“王爷一夜未归,此时回来了,自然要在外院多耽搁些时候,大姑娘且放宽心。”
“姐姐放心吧,父王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了的。”
“你又如何知道?”玄苒隐隐蹙眉。
玄嵋垂了眸,腹诽道她倒是不想知道,可武安侯府都急巴巴的找上了门来,这事儿能小的了,那才是怪处。
既然不是小事,又好不容易才见到父王,自然是要促膝长谈了。
“姐姐忘了?我总算猜的很准。”
玄嵋笑嘻嘻的跟玄苒乱扯,手中却将面前的茶点一推,自己下了地面,“田妈妈,我想要出恭。”
玄苒和田妈妈俱是一愣,片刻玄苒才失笑着摇头道:“你呀,可真是越活越小了,在自己府中还得田妈妈陪着?”
她说完,玄嵋故意露了齿,很不满的一拧鼻,拉着田妈妈就出了正屋。
却没有朝着茅房的方向去,反而将田妈妈往旁边的耳室拉,田妈妈微怔,随着她的步伐进了门,才问:“姑娘?”
“咱们当面不说两面话,妈妈还是快些告诉我,堂姐她究竟犯了什么忌讳吧?也免得一直顾及着我小,不叫我知道,害我抓心脑肺的难受!”
玄嵋直截了当的,总算逮了清净的机会,让田妈妈跟她说这话。
“姑娘虽小,可小的却是丝毫不敢隐瞒姑娘的了。”田妈妈闻言苦笑,继而为难的坦言:“只是这是于理不合的事,二姑娘怕是没有脸皮听下去,小的也没这胆子,就说给了姑娘听,脏耳朵。”
玄嵋才不信,田妈妈扬言不敢隐瞒自己,会是认真的,无非也是敷衍她一二。
可也知道这事无法追究,就催促道:“那妈妈还是快些告诉我吧,若是什么大事,我也能在父王回头发落时,帮堂姐求情一二。”
她一个“发落”,说的却隐隐咬重了这二字,听得田妈妈心中一动。
凭自家二姑娘的性子,她才不相信,让二姑娘知道了那堂姑娘的荒唐事,还会替她求情,说不得真能推波助澜一把,让堂姑娘受些教训,从此不敢再如此无法无天的……
“姑娘,这事说来也简单,你可还记得,昨日里王府登门来了一位三皇子殿下的事?”她打定了主意,就郑重的道。
玄嵋微一挑眉,暗道这事果然与穆霁分不清关系,就颌首应是,让田妈妈继续说下去。
田妈妈却没接着开口,反而回身关了身后的房门,然后快步的上前,在玄嵋面前鬼鬼祟祟的从怀中,摸索出来了一封信笺一样的东西,又小心翼翼的打开。
莫非?玄嵋心中一动。
田妈妈为难的将那信笺,正面展开给了玄嵋去瞧,嘴中小声道:“姑娘且看看吧,这是小的命人,昨日里从堂姑娘身边的丫鬟身上搜出来的,当时那丫鬟正奉了堂姑娘之命,赶去外院要给三皇子殿下传话呢,上面都是堂姑娘亲笔的书信……”
她纵然不说是玄惜婉亲笔所写,玄嵋也认出了信笺上头的字体,那手清秀而规整的字,怎么瞧着,都跟玄惜婉的为人,截然两样!
她只细细的瞧了最右边的一行字,脸上难免泛了些红晕,半是羞恼半是难堪。
半晌,却是直接给气笑了。
行啊行,玄惜婉可真是叫她佩服,竟然是能做出这种常人家闺秀,如何也做不出的手段,这是心觉机会难得,打算抓紧时候,向穆霁‘毛遂自荐’一波?
她本以为玄惜婉还能有些什么更高明些的手段,让穆霁对她念念不忘,不想不过如此!
玄嵋忽然心中有些空落,她暗想,玄惜婉可是一直就这么耐不住心性?
只是前世里,她对上她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不经历世事,所以才觉得玄惜婉手段高明莫测;又或者只是此时的玄惜婉,也同她前世里那般,还未能成长起来,压根不成气候罢了。
可无论是哪一种,她这么慎重看重,对玄惜婉而言,可都是太抬高身价了。
玄嵋低头,无声的冷笑一声,想着既然玄惜婉弱,那就怪不得她欺凌弱小了。
田妈妈一边忐忑的看着玄嵋的反应,见她刚红了脸,又低头不语,心中着急起来,想自己当真还是不应当,就听了姑娘的话,把信笺拿给姑娘看,上头那些大胆的话,自己看了还觉得气愤,更何况姑娘一个刚刚九岁的半大孩子了。
就手中飞快的将信笺重新折叠了,正要重新塞回怀里,却忽然被玄嵋抓住了胳膊。
“田妈妈,我记得正院里,是有一个擅长写字的姐姐的?”玄嵋抬了眼看她,眸中满是清明。
擅长写字的姐姐?
田妈妈一顿,随即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擅长写字的姐姐,就是她身边带出来的一个善于书法的丫鬟了,虽不知道姑娘为何要问起来,还是点头应:“是,是有这么个丫鬟的。”
“那就好了,田妈妈快把人叫出来,给我用一用。”玄嵋击掌笑说。
“二姑娘想?”
她脸上带了狡黠之色,笑着道:“不要辜负了堂姐的心思,也好叫这信笺,物尽其用才是。”
田妈妈心中纳闷,却拗不过主子执意,就亲自出门将人叫了来,不多时,就有一个圆圆脸灵秀杏眼的丫鬟,带着一个小匣子,跟着进了耳室站定。
见了玄嵋,面上微红,先细声细气的问安:“奴婢褐衣见过二小姐,给二小姐请安。”
“就是你呀?”
玄嵋对这丫头,似是从前世起,就有些耳闻的,一直未有见过却惦记着,此时见了真人,她抬眼打量了这褐衣一下,见她衣着虽就是府中普通二等丫鬟的制例衣裳,半点未有出格之处,却未免有些过于朴素,不爱打扮了。
又听名字,微微的皱了眉:“你怎叫褐衣?”
那丫鬟一动,面上带了些惶恐,急忙道:“这是当年进府时,牙行取得名字,一直未有改过,若是二姑娘听着不好,就……”
却也说不出“就怎么办”,玄嵋觉得这丫鬟颇有几分娇憨的单纯可爱,就好笑的起了身,凑到她身边去打量。
正琢磨着叫什么名字好,忽然鼻端嗅见一股子,及其清淡的墨汁气息,虽没有丝毫芳香的意味,可这淡淡的墨香却也并不难闻,反而让人觉得头脑清明。
灵光一闪,脱口道:“你就叫含墨好了,含毫吮墨,瞧着正佩你!”
那丫鬟也是眸光一亮,欣喜的连忙点头,显然是喜欢这名字,连连说:“那奴婢就叫含墨了,多谢二小姐赐名!”
玄嵋这么着来,反倒不怎么急于方才的打算,一边回了座椅上,一边悠然的好奇问:“你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进的王府,家中可还有人?还有,你可是一直在正院里任职,是做些什么活计的?”
她问了一堆,含墨却不乱,颇有几分稳重,条理分明的一一回话道。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今年十三了,是七岁那年进的王府,奴婢跟我奶相依为命长大,她年纪大去了,奴婢就自愿进了牙行,又机缘巧合卖进王府,如今除了奴婢,家中也没有人了。奴婢一直被分在内院,做些小书房中扫洒的活计。”
她说的小书房,实际上是内院里的一间书房,平日里多半闲着,只有镇南王偶尔应急或极空闲时会用,而这书房的扫洒,也同一般的扫洒不同,是不仅要会研磨铺纸,还要识文断字记性好,收拾书架归拢书卷一类的。
玄嵋就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的可惜,心想自己身边,正好还缺个专于书房添香的丫鬟,自己虽不是少爷,可也能享受一把红袖添香的轻快。
心里头已经动了大半的意,要把人从正院要回鹞歌院里去,但不急着开口,只是点头继续问:“你为何自愿进牙行?可要知道一旦进了牙行,你就不是自由身了;且万一去了不好的人家,更是将自己送入火坑,投路无门!”
含墨面上一苦,无奈的说:“小姐说的何尝不是,只是奴婢需要这卖身的银子,葬了我奶;后来又被王府留下,更是得了两全。”
这是变相再说王府是个好人家了?
倒也不是个完全憨厚,不懂说好话的,玄嵋更是满意,知道这是个内秀之人,想着身边的紫叶虽也擅长识文断字,可她如今做着自己贴身的大丫鬟,不好分心做别的,正巧要了这更专精些的含墨。
遂开了口,要看看她的真本事,到底几分能耐;若是好,才好问她是师从何人。
“我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做件事儿。”
“小姐尽管吩咐奴婢。”含墨忙说。
玄嵋将手中的情信“啪”一抖,放在身边的桌上,方才笑眯眯的直言。
“你帮我仿一封信,务必做到一模一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借刀堂姐()
皇宫。
三皇子穆霁正在自己院中踱步喂鱼,远远就见自个儿的心腹女官,从院外一角行色匆匆的进来,可一旦进了院门,那脚步却立即轻而无声了,一直到了穆霁身边,才回禀道:“殿下,他那边悄然送来了点子东西,让奴婢转交给皇子殿下。”
“他?”穆霁一怔,知道这是说的自己留守皇宫外的心腹侍卫了,看来是有了什么新消息给他,便问:“是什么?”
他心底正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昨儿个去镇南王府的那一趟并不顺利,不仅没有见到镇南王,回来时偏还听到了,关于老四绕开了他们所有人,偷偷谋划参军之事!
只是这参军并非是儿戏,他老四一介小儿,他对于他究竟能有几分能耐,到底能立下什么功劳,是持有几分的嗤之以鼻。
外面那些子平民百姓的感恩戴德,不过是被蒙蔽,镇南王给老四一个面子罢了。
这里头究竟有多少水分,又有多少货真价实的东西,那就很难猜透了。
兴许,等到今天再晚些时候,宫里头总能够传过来消息,何况,他也再派人前去打探了。
穆霁正暗道,那边女官却已经双手奉上了一封信笺一般的玩意,神情上带着些困惑,“皇子殿下,这信笺上留着玄家的款儿,可奴婢瞧着这上面含混不清的,丝毫不大方,总觉得有种偷摸之感,不像是镇南王府的来信;可说起玄家,又哪里会有旁人?”
“你说玄家的信?”
穆霁一怔,随即立即将那信笺接了过来,看到封上那娟秀的字体一瞬,眼眸中带了些明了,嘴角蕴了一丝嘲笑。
将其打开,果不其然是少女对他心事的表达,遮前掩后,字句中却满是暧昧之态。
“她倒是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