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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倒是能刚巧赶个及。”玄嵋点头,“枝儿姐姐呢?我昨个儿吩咐了她办点事儿,可是还没回来?”
“小姐别念叨奴婢了,奴婢就来了!”
她话音未落,枝儿就一边答应着,一边进了屋来,见紫叶已经挽好了发,就使了个眼神,让她先避了出去。
这才整了面色,凑到玄嵋身边,小声道:“小姐,你昨个儿让奴婢去找胡侍卫,让他一早出府打探的事儿,胡侍卫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
“胡三清怎么说的?”玄嵋精神一振。
“他说小姐所言不假,王爷前脚出宫,后脚官员里就传出了消息,说是今上属意错了人选,比起大皇子二皇子来,年纪稍幼的四皇子殿下,才该是得民心的储君,这会子自己争气忽然翻了身,有军功加身,纵然今上不愿意,也不得不封了个骁骑参领的职位!”
官员传出的消息?
玄嵋一嗤,心想怕正是今上自己授意的才对。
还有既然若真不愿意,那就应当封个闲散武职,面子上既能过的去,又不至于影响了形势平稳,这一下子就给封了个正三品的骁骑参领,今上这是在逗弄谁呢?
虽听着正三品也未有多厉害,比不得那皇子身份高贵,可这骁骑参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实职,统领着京城边缘的骁骑营。
且话说回来,哪怕今上是当真迫于无奈,可四皇子的军功是外放打出来的,就算封职,也优先不到当个京官的。
这是演也不愿小心翼翼的演了,也是,今上要瞒的除了这朝中百官,最紧要的,还有他那其他几个不被偏疼的儿子,还有他们各自的母族。
这事情已成,再隐瞒,就是将自己的枕边人当成傻子看待了。
“胡三清如今人呢?”玄嵋问。
“回禀小姐,胡侍卫让奴婢回话,说他已经多日未与胡家联络,这会子京中有了变动,就先回去写信传话了。”枝儿一连串的说了,又有些小心的问:“小姐是还有事找他?”
“不必了,与其找他,我不如去问问今儿就在朝堂上的人!枝儿姐姐,咱们去正院。”
“来人!”
穆霁面色平静的站在鱼池前,抬手一指水里生机勃勃的数尾锦鲤,淡声道:“把它们给本皇子处理了,一条不许剩。”
“殿下,这锦鲤可是前年圣上赐予您的,您不是说要好生养好了的吗?”女官一惊,忙提醒道。
穆霁眼露嘲讽之意,笑道:“是啊,父皇着实大度公平,赠予我的是一池锦鲤,给四皇弟的是一纸公职;给我取名一个‘霁’字,让我风光霁月的不争不抢,给他的却是军功加身,民心拥戴。”
“殿下!您该噤声了!”女官眼皮一跳,适时的出声厉喝。
“您纵然身在自己的殿中,可也该时刻警醒着,不要给人留下话柄才对。”
她这话,让穆霁一个激灵,他沉寂下来,垂眼思量了片刻,再开口时,面上复又拥有了令人愉悦的笑意,目光平和坦荡。
“你所言极是,又多亏了你。”
“殿下一时气急攻心,这会子缓和过来了就好。”女官松一口气,看了看那鱼池,又问:“那这一池鱼,殿下想怎样处理?”
“父皇赠予我的,自然是要照旧,不,应当加倍的好生照料着才对。”
他说着,从一旁的凹槽中拾起盛放鱼食的翠玉碗,眸中笑意更浓。
“也免得辜负了父皇碍于人前,不愿直言的一片苦心才对,你说是不是?”
“奴婢愚钝,还请殿下指点一二。”
“你是愚钝,不知道母妃怎么想到,派你来我身边辅佐的。”穆霁恨其不争似的摇了摇头,指尖一弹,鱼食簌簌散落,静悄悄的飘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转瞬间却骤然被吞食了个干干净净。
“父皇赐我锦鲤,这是盼着我何时也能,鲤鱼跃龙门呢。”他笑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父女密谈()
“禀告王爷,二小姐过来了。”
玄嵋踏入正屋时,正巧听到这么一句通报声,她正心中疑惑,这些日子里她来正院,也没见过这么可以的通禀,抬眼就见到禀报的人站在玄惜婉的身后。
原来竟是她那个得心的贴身丫鬟怜心,只是进了正院,还这么“揣测心思”是不是过了头了?
她思量着,见父王正坐在明间的主位上,下首的两头,除了自己外,竟是三三两两的坐了不少人,姐姐玄嵋,玄惜婉钱氏母女,还有路姨娘都是在的,显然这府中所有说的出号的,只有禁足的那位姨娘没能来。
真是好大的阵势,若说是在这王府的脸面,果然还是要看王爷本身啊。
玄嵋暗自哂笑,摇摇头趁势乖巧的问安:“女儿给父王请安,父王下朝回来,可还是没有用午膳?”
她话问过之后,镇南王的面色便稍微的缓和了些许,颔首道:“田妈妈已经下去吩咐人准备了,今日就都在正院里用膳,吃过之后在各自散去就是。”
“是。”几人窸窣着各自应了。
玄嵋见此,心知他虽看着对自己和缓似的,可实际上这是跟自己打幌子呢,既然给四皇子拥功的事儿,自个儿也有参与,那么若真是重视她,于情于理都该在这事儿了了之后,同她详细说说才对。
可玄嵋也不指望他会拿她个小辈当回事,他不愿提,她自有办法叫自己如愿。
“父王这两日很忙似的,女儿一直也没有来的及问候父王,今日见父王轻装而回,想来应当是已经忙完了?”玄嵋偏头。
“女儿也正想问父王。”玄苒接道。
一旁坐在角落处的钱氏见此,心中一急,伸手在女儿玄惜婉的手肘上请掐了一把,小声催促着:“你快些。”
玄惜婉吃痛,虽不快却也盈了笑脸,凑趣进来说:“瞧你们两个,这是关心则乱了,王爷他呀,一向英明神武,这点子事又怎么会受了难呢!”
她这话一出,竟是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要比那亲生的女儿还亲近,玄苒的脸色就淡了一瞬。
钱氏见女儿说后,众人都不在接话,恐会冷了场面,就亲自提了水壶上前要给镇南王添茶,才走到一半,却忽然见到镇南王站了起身。
“二丫头,你不是有什么话要问父王,到侧间来。”
玄嵋见钱氏僵在庭中,莞尔一笑,顺从的随着镇南王去了,田妈妈待要关门退出去,镇南王略一迟疑,开口将人留下了。
“你向来忠厚,也不必避开。”
田妈妈低眉顺眼的称是,垂首立在一边。
玄嵋先自顾自的找了个位子,好整以暇的坐下候着听话,她这么从容,落在镇南王眼中,反而有些意外。
“你可听说了今日上朝的事?”
“女儿这几日有些乏,今日起的就晚了些,不知道父王说的。”玄嵋笑着说。
镇南王半信半疑她的话,可也不做纠缠,径自坦言说:“今上若是先前,还只是暗地里偏帮下年幼的小儿子,可换了今日在朝堂之上,一语敲定了给四皇子骁骑参领的职位,就得以看出,今上他是当真有属意立四皇子为嫡的意思。”
田妈妈心里一突,下意识的去瞧二姑娘,想着王爷怎这种话,还说给二姑娘一个小姑娘家家去听,转而想起二姑娘这些日子的聪慧之处,心中仍是觉得太过。
听在玄嵋耳里,她却暗暗冷笑,什么偏帮年幼的小儿子?
四皇子虽年轻,可在诸多位的皇子之间,也是中上的排位,之所以说是小儿子,不过是皇上也有凡心,五指分长短,只能看到想看的人罢了。
可这话虽不是什么隐秘,细细说来也不是该问她的,玄嵋一时间摸不清可是自己哪里露出痕迹,引了父王怀疑,还是因为旁的,就谨慎为上。
“骁骑参领是什么职位?有父王的品阶高吗?”玄嵋歪头。
镇南王喉间一涩,暗道是他操之过急了,竟因为玄嵋一时的聪明,真当在自家人中,她是个得以共商外事大事的人了。
也不想是多大个人,是他多思了,转而又有些心寒,偌大一份家业,镇南王府上下,竟连个能够商量的了话的男丁都没有,可话已出口,就要说完。
“骁骑参领是统领着驻扎在京郊的,京城内卫骁骑营的武职,位列正三品,是不必外放的实职,常人升到这个职位时,通常已经年有三十上下,且多是将门子弟出身,因此四皇子此一番,着实是破了旧例。”
他边说着,心中边豁然有些明悟,这本身在我朝甚至前朝,都是前无古人的例子,皇上自己岂能不知道?
这么着,分明就是借着军功,和那民心拥簇做出不得不为之的模样,实则就是为了表明态度。
可如此一来,实在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啊……
四皇子头顶上的几位皇兄,本还都能安分守己的度日,被皇上这么一激,恐是要提前催动了夺嫡之争。
“朝臣是怎么说的,还有皇后娘娘呢?四皇子也是皇后娘娘的儿子,皇后娘娘应该又是心疼,又是骄傲吧?”玄嵋的话打断了他。
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四皇子跟皇后娘娘可不是那亲生的母子,这下子抢了大皇子的风头,皇后娘娘恨还不及,哪里会……
可心疼?骄傲?
镇南王骤然回过味来,目光复杂的落在玄嵋好奇巴巴的脸上,停顿片刻。
皇上已经下了定论,木已成舟,若是皇后足够沉稳聪明,这才应当是她作为后宫之主,皇嗣之母该有的表现!
可他脑海中一瞬间浮起,自武安侯口中听到的,关于隋家和地方巡抚勾结贪污一事,让他反而有些捉摸不透,一时之际反倒是不能下了定论,说这事究竟是不是隋皇后所主使的,也就难以揣测隋皇后在四皇子这事上的心思。
“二丫头,若是皇后娘娘不是四皇子的娘亲,知道了这事,觉得脸面上过意不去,会怎么样?”
玄嵋暗自一嗤,想着她这父王看着寡淡,可为人处事当真是足够谨慎,就连面对她时,也不怎么失去戒备。
就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若是四皇子讨人喜欢,皇后娘娘依旧会对他如初吧;要不就算是面上不显,暗地里他也许会受人为难的。”
镇南王双眸微沉,凝神问她:“这话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我没有堂姐姐讨人喜欢,就和路姨娘钱夫人她们相处的不好。”她眉目黯淡了一下,垂头低声道。
这话落下,两人之前关于朝廷那一番,打哑谜兜圈子似的话,就歇了下来。
玄嵋告过了路姨娘钱氏的黑状,心中满足,看着镇南王不语的样子,知道他就算是不发话,也心中有了打底,知道田妈妈是有话要回禀的,事关玄惜婉,且是那女心萌动的事,还是田妈妈来提更周全些。
遂只是安静的喝水,也丝毫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田妈妈见二姑娘如此,只能无奈的暗自一摇头,便瞅准了没人言语的时机,上前禀告。
“王爷,小的还有一要事,实在不敢托大自己处理了,想跟王爷禀报,求王爷拿个主意。”
“你说。”镇南王抬眼。
田妈妈停顿一下,措了词才谨慎的说:“回王爷的话,府上堂姑娘兴许是年纪到了,前几日不仅主动邀了三皇子殿下赴宴,实则是对三皇子殿下起了爱慕之心,借二姑娘生辰当日的机会,同三皇子殿下独处,还命丫鬟送了一封信笺给三皇子殿下……”
信笺?
镇南王扬了眉,他闻言,目光一瞥看到一边安静的玄嵋,对田妈妈所说的信笺是什么,心中明悟。
“那信笺呢?”
“被当日候在文芳斋外茶厅的小管事,见到堂姑娘的丫鬟举止鬼祟,给拦住了一吓唬,当真唬了出来截下。”她边说着,边将那一封玄惜婉亲手所写的真迹,双手奉给了镇南王看。
那信不长,可上头的内容是什么,玄嵋再清楚不过,也就更加知道,这对才金钗年岁的姑娘家而言,是有多么大胆露骨,纵然放在镇南王眼中来看也是一样。
“当真荒唐!”镇南王怒喝一声,他眸光闪烁过后,转而沉了声:“镇南王府里从来就没出过这种事,还偏偏要攀扯皇室子嗣,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看在早逝的族兄份上,也是怜玄惜婉幼年坎坷,一向对玄惜婉多些怜悯,从上次玄惜婉和姐姐玄苒的争端,他的各打五十大板上,也能看出来。
因此这话说的就很重了,口中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显然是将玄惜婉和其母钱氏,打成了一丘之貉。
“三皇子对她态度如何?可有看到这封信?”
田妈妈心头一跳,想着二姑娘自作主张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