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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姨娘年纪还轻,却因为好不容易进了王府,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天天穿金戴银,衣裳料子也尽是捡着些显雍容贵气的穿。
活生生穿老了七八岁不止,整个人看着还不伦不类的,再配上她遇事就声张,张牙舞爪的做派,也就一张脸儿娇柔的能看。
田妈妈被房姨娘捏尖的嗓子,嚷得一阵头疼。
她就皱紧眉,先安抚一句:“姨娘别急,容小的问明白这事,兴许是夕娟会错了二姑娘的意思呢!”
也觉得二姑娘这回子是任性了些,可往日里也没见二姑娘这样,明明是个惯常不管世事的,年岁又小,怎么会做这种要求。
就猜是不是夕娟假传了旨意,
“夕娟,你说。”
夕娟攥了攥手心的汗,见田妈妈果不其然不信,就肯定的说:“二小姐就命奴婢这么说的,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这话一出,房姨娘就炸了锅,拽着田妈妈就要理论。
那玄惜婉开始还觉有趣,听到此处,不免暗暗觉得惊奇。
她这二堂妹玄嵋,对她虽不算了解,可也是惯常接触过的,早先自己嫌她年纪小,有意甩开她不带着,又不时拽着玄苒,做出冷落她的态度。
如此都过了这许久,玄嵋也未有怨言,怎偏偏今日说了这种不像话的话,忽然作闹起来?
她就着重看了那来禀报的丫鬟一眼,见她口中说着这等胡言乱语,却也不见怎么慌乱,就揣测着玄嵋是不是被人教着说了什么话。
夕娟低着头,不掺和房姨娘对田妈妈的官司,可仍觉得如芒在背。
就抽空抬头一瞄,正巧对上堂小姐冷淡的探究目光。
玄苒没料到自家妹妹,忽然有了这等‘出息’,听完话就愣住了,等回过神来,房姨娘都要在正院撒起泼来。
她头疼的看看玄惜婉,这位堂姐难得没给自己主意,反而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玄苒一看再不劝住,房姨娘恨不得吆喝的整个王府都知道,就狠狠心,自个儿先上去劝了。
“房姨娘先别忙着,我妹妹年纪小,许多规矩还不懂,你莫要跟个孩子计较。”她说着,又上前把田妈妈解救出来。
劝着房姨娘冷静些,余光却不由自主的瞟了玄惜婉一眼,心底有些担忧自己做的对不对。
田妈妈也觉二姑娘年幼,不应该会有此打算,就目光灼灼的停在夕娟身上,怀疑是被她教坏了。
不然怎的就算二姑娘心血来潮,却不自己来说,非要她个奴婢,巴巴的敢上门来讨要。
越想越觉得蹊跷,二姑娘好好的深闺小姐,怎会缺吃短了穿,分明是因为不曾受过先王妃抚育,往常也没个先生教导着,这才任由院子里心思大的仆婢给教坏了人!
田妈妈暗恨,又想自己也在责难逃,只管着正院疏忽了二姑娘。
就下定决心,二姑娘年纪虽小,也不是万事不懂的稚童了,等王爷这次班师回朝,得劝着给二姑娘找个先生才好。
她清了清嗓子,先应了玄苒的劝,又不着痕迹目光狠辣的扫了夕娟一眼。
夕娟有些瑟缩,自己也是有口难言,心想田妈妈怕是要误会了,怪是她教坏二小姐的!
当初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了二小姐的话,来刀山火海的蹚这趟浑水……
可她敢推了二小姐的话吗!
也只有她,或许再添上鹞歌院里的仆妇们,才明白这事自己有多委屈。
田妈妈肃了脸色,语气对她冷硬了些,“你去请二姑娘过来,就说传来传去的说不清楚,大姑娘和小的直接在这等她。”
第二十一章 通风报信()
“是。”
夕娟连步出了正院时,才有空偷偷长出了一口气。
田妈妈的眼神始终让她提心吊胆,可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夕娟加快了脚步,开始还是走着,很快就提了裙子,一路小跑着朝鹞歌院去。
进了院门,瞧见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下人难得的各司其职,夕娟心底居然隐约有了一丝安心感。
比起整个王府,她还是在这鹞歌院里自在,也安全!
“二小姐,二小姐!”
枝儿听见夕娟的声音,连忙扣紧了手中酿酒的坛子,提醒玄嵋:“二小姐,是夕娟。”
她刚说完,夕娟就推开了正屋的门,提着裙子脚步匆匆的进来了。
玄嵋打眼一瞧,看她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发红,一身凉风,就知道她应当是跑着回来的。
“夕娟姐姐,你可跟她们说了?”
她满脸期待的扬着笑脸,让夕娟本要说的话,都尽数堵在了嗓子眼里。
她犹豫了下,就把那在正院里的反应,一五一十的跟玄嵋说了,而后急匆匆的接上一句,“大小姐和田妈妈都等着小姐呢,说是请二小姐尽快过去!”
“不着急不着急。”玄嵋摆了摆小手。
掐着点让枝儿沏好的茶水,被玄嵋指给了夕娟,“喝碗茶水吧夕娟姐姐,看你去了趟正院,怎么风尘仆仆的。”
她越不着急,夕娟就越是急出一身的火来。
本只想抿一口,结果嘴刚碰上茶杯,就不知不觉一股脑都喝了下去,着火似得喉咙总算润了些。
“好了。二小姐,您还是赶快去吧,拖得久了,我怕田,我怕大小姐生气。”
话说一半,夕娟敏锐的把那田字改成了大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小姐是二小姐的自家人,总是多担事一点的。
谁想,玄嵋就像是没听过她这着急一样,而是兴致勃勃的拉了下枝儿。
“枝儿姐姐,你去把我刚酿的花瓣酒摆出来给夕娟姐姐瞧瞧,每一样都要拿!”
“好嘞,二小姐!”
听着枝儿也跟没事儿人是的,痛快的就应了小姐的话,像是还正要去拿。
顿时,夕娟心急火燎的也顾不上旁的,趁枝儿经过自己身边时,偷偷拉了拉她的袖角。
枝儿反而有些意外,这夕娟从前跟她可不是一类人,她不过是个管着小库房的三等丫鬟,平日里想跟夕娟这样的贴身丫鬟说上句话,都是难得。
更何况,会拉着袖子求她帮忙了。
但心里记挂着二小姐说过,关于筛查可用之人的那话,就狠了狠心,全当没察觉了。
落在玄嵋眼中,就未免对枝儿愈发另眼相待一些。
为了主子一言,不怕得罪了人,听着像是迂腐不懂变通,实则这才是心腹丫鬟的潜质呢!
“等等!”夕娟忍了几忍,还是没沉住气,开口斥住了枝儿。
事急从权,且她知道枝儿是怎样个人,因此也没多计较忽视了她的事,只暗恨二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偏不知怎的看中了枝儿这个见识短浅的,平时也不知多劝着点二小姐什么该做,什么不合适。
若单单做个玩伴自然不算什么,可却不能由着要紧关头,还只顾陪着主子玩。
她只一味着急,浑然忘了自己个儿,早先可是连玄嵋的任何事都懒怠费心去管的。
“还请二小姐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千错万错,等二小姐去过正院回来,都甘愿受罚!”
她一闭眼,说完就软了膝盖,给玄嵋行了大礼。
正屋宽敞而安静,此时又只有三人在内,夕娟就更觉得有些空荡荡的,让她心里没着没落的忐忑着。
早先错过的那些事,虽罪不至死,可身为一等的大丫鬟,主子追究起来是绝非讨得了好。
院子里寻常的下人或许看不出来,可她夕娟是看出来了的,二小姐不愿委曲求全了,她长大了。
董婆子和一柳也不是新人了,可那下场还历历在目的横在她眼前儿呢!
让她对二小姐丝毫不敢大意,又毫无办法,她只能寄愿于是自己想差了,二小姐不是有意要折腾死她。
夕娟想的越深,就越是后悔害怕,她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后脊背上不一会就汗津津的了。
玄嵋看着差不多了,将手中茶盏一扣,‘噌’一声清凉的微响,总算是打破了正屋的平静。
“我不是就不去了,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就算是解释了。
夕娟听见玄嵋还带些稚气,但咬字分明的声音,忽然就松了口气。
还肯向自己解释一句,应当不是有意罚她去送死了,可那,又是为何?
“您是说?”
玄嵋摇了摇头,“你既说了房姨娘也在,那其他姨娘肯定也要去了,这七七八八的人加起来,不留给她们些时辰,又怎么凑得齐呢?”
若是开头还不明白,只是一头雾水的替玄嵋办事,听到这话,换做是谁都该明白了。
“您是有意去闹上一闹的?”
眼见玄嵋微微的,点了下精巧的小下巴,夕娟头皮一麻,额角的汗就渗出了些,不敢在多言。
“二小姐,花瓣酒可还拿给夕娟姐姐看看?”枝儿问。
玄嵋透过她推开的门缝,往院子里一瞧,看着天色都有要黑的意思了,算了算,也差不多到了时辰。
“不用了。”
就跳下椅子,没事人一样去牵地上的夕娟的手,夕娟一怔,垂眼知情识趣的顺势起了来。
“我猜人应该都到齐了,咱们这就也去吧。”
玄嵋说着迈开一步,又忽然停住脚,像是想起什么,好奇的对夕娟不懂就问:“这是不是就叫‘粉墨登场’了呢?”
要说正屋那头,田妈妈吩咐了夕娟回去请人后,一屋子人就停下了手头原本的事,等着玄嵋过来。
房姨娘却有些坐不住,她本就心虚白天撺掇了路姨娘去鹞歌院搜锦云绢的事,因为拿不准,自己偷跑的事玄嵋是否知道,才被玄苒一劝就收敛了些。
后头会到正院来,也是在鹞歌院一无所获,打听到这几匹锦云绢根本就没分发下去,而是直接入了公中。
虽不敢明目张胆觊觎公中的东西,但也不甘心,就想着来探探话,看能不能从里头拿上几匹。
结果被田妈妈这个老奸巨猾的,拉着大小姐晾了她个把时辰不说,连来意都不曾能说出来。
直到恰巧撞见了,鹞歌院里那个夕娟大丫鬟竟是也来要布匹,顿时抖擞了精神,恨不得立刻回去找路姨娘说道说道。
念头一起,房姨娘更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她扭扭捏捏的搓着帕子,冲玄苒一笑,“堂姑娘大姑娘,我忽然记起院子里还有些杂事,得回去处理处理,就不打扰了,改日在陪着堂姑娘坐坐。”
虽是看着玄苒,可这口中口口声声提的,都是堂姑娘玄惜婉。
听得田妈妈眉心一皱,转头见玄苒目光微黯,又很快打起精神,和气的笑了笑,“房姨娘也坐了许久,该是回去歇歇了,等料理完杂事,就不必过来了。”
房姨娘答应着,余光瞧见玄惜婉没有不悦之色,就放了心。
心想自己想不想再来,那就不是玄苒你一个小姑娘,能说的算的了。
起身唤了守在门外的丫鬟一声,急匆匆的就回去了。
田妈妈眼看着房姨娘不见了身影,目漏些许不赞同,对玄苒轻叹了一声:“大姑娘,先王妃既已不在了,你是嫡长女,就更不该纵着这些姨娘没规矩,得竖立王妃竖立嫡系的脸面才行!”
玄苒猝不及防被说了,也知道田妈妈说的对,可还是眼眶一酸。
“我记住了,多谢妈妈提点。”
心酸之余,难免又想起早逝的母妃来,她也想凡事做好,可年纪轻轻就丧了母,在偌大的王府一路摸爬滚打,这个中艰辛委屈又能告诉何人?
“田妈妈既知道,就不该对苒妹妹说这么重的话,哪怕看在先王妃的面上。”玄惜婉意味深长的挡了一句,起了身蹭到玄苒身边坐下,抬手轻轻的拍着肩。
玄苒边感念幸好和至亲的堂姐妹交了心,这才时不时有些安慰,忽听到玄惜婉的最后一句,思母心切骤起,就捂着脸一阵流泪。
等紧闭的屋门,忽被人从外面一敲,玄苒才慌忙擦了眼泪收拾好。
田妈妈本就不喜玄惜婉事事参与,三言两语间,又平白弄得像是她骂哭了大姑娘一般,就肃着脸说:“进吧,可是二姑娘来了?”
门被人应声推开,一道人影和笑声一并进了屋,却不是玄嵋。
“哎哟可对不住了田妈妈,不是二姑娘,是我和房姨娘!”说着一步三摇,弱柳扶风的进了屋。
原来是房姨娘已经回去和路姨娘通了气,这会儿两个人携手,后头跟着个新晋的妾,老实巴交的一看就是来凑人场的。
难怪之前那么着急回去,原来是怕自己吃亏去通风报信了,真是生怕哪日内院得个安宁。
田妈妈脸色更差,她抬眼告诫的看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