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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权谋嫁-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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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镇南王在听,钱氏稍稍松快,明白王爷多半是,觉出她的话言之有理了。

    就继续劝道:“圣上皇子虽多,可能和府里两个姑娘合上年纪的,却没有几位,大皇子稍大了些,又同二皇子一样是中宫嫡系,这选妃自然得由皇后娘娘亲自物色;而四皇子原本虽不错,可这几日来承蒙王爷照拂,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外头的人人尽皆知,自然不比从前好操作。”

    她一一的将皇嗣说了个遍,就差掰着十根手指头数过来了,最后说回三皇子穆霁的身上去。

    “……说来说去,也唯有三皇子殿下,才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三皇子殿下心性模样都好,又机灵沉稳,虽母族单薄些,使不上什么力,可这未来自有强势的岳家帮衬,不算缺陷,是以算得上是佳婿。”

    连镇南王府做岳家如何,都盘算了进去?

    玄嵋在厚实的门帘外听得真切,她一阵可笑,摇了摇头暗道声,亏她还当钱氏是个棘手的麻烦,没想却不是凭心智算计,而是足够无耻,比谁都拉得下脸来。

    就凭钱氏,这么一番自作聪明的话说完,她就不再担心,镇南王会有所动摇了。

    果然玄嵋念头未落,便听见父王隐隐的愠怒声。

    他训斥钱氏:“你算什么东西,何时也能对着几位皇子挑三拣四的了!”

    钱氏本是说的忘我,没有料想到有何处不对,忽然听见镇南王的斥责,浑身冷汗的惊醒过来,膝下一软,险些栽在地上。

    “是妾身愚钝,竟忘了身份,在王爷面前妄议皇嗣好坏!”

    此事虽愚蠢,可说白不过是家族私下里的胡话,硬要较真才叫不好,钱氏既自省了,也只得顺着下了台阶。

    镇南王脸色难看,他早已不欲再与这母女二人多话,本想出府办公,却被这母女二人胆大包天的蠢钝,给绊住了脚。

    他非得打消了她们的念头才行。

    想着,平了平气息,却忽地微微一顿,朝着侧面不远处的门帘,淡淡的瞥去。

    镇南王收回视线,也未继续纠结先前的话,问钱氏说:“你想要送女儿给皇子做平妻……你可知道,大献如今的平妻,上不得台面。”

    “什么?”

    钱氏一怔,紧接着醒悟过来,道这是镇南王又来唬她母女,连连笑着道:“这不劳王爷费心,这天底下,又有谁不知道,正妻的尊贵,我把婉儿配给三皇子殿下做平妻,心里自然也是心疼委屈的,可若非如此,又能如何呢?”

    她摇了摇头,将手中锦帕一抽,在眼角沾了沾做垂泣状,“夫君被人早早害去了性命,我们母子寄人篱下,这已是不错的良配了。婉儿自小身子骨弱,性子又和气清高些,哪里还嫁得了寻常世家去操持呢,合该去皇子府养尊处优着将养身子骨。”

    她长叹一声,在闻言同样目露悲伤的玄惜婉脸上顿住。

    “若是老爷在天有灵,看到婉儿如此,也能放得下心了……”

    “若是四哥知道,你把商贾人家那套下三滥的行事,搬到镇南王府的姑娘身上来,怕是也要愤愤难平了!”

    镇南王冷哼一声,摸惯了刀枪剑戟的大掌,在桌案上猛地一拍,那桌上登时就有了道肉眼可见的裂痕,响声猝不及防的吓了除镇南王外的所有人一跳。

    “王爷,再,再说什么……”

    钱氏的视线有些躲闪,她坐立难安的退了退,却一下子被狐疑的玄惜婉拦住。

    “娘!王爷说的下三滥行事,是什么意思?”她追问。

    “婉儿,人前不许放肆,有事等回去杜微院再问为娘,为娘自会跟你解释。”

    玄惜婉显然并不吃钱氏的哄劝,不依不饶的问她:“娘不是说平妻和正妻是一样的吗,怎么会跟商人之流扯上什么联系?”

    钱氏这是瞒着玄惜婉的?

    门帘外面的玄嵋恍然大悟,心道这是钱氏自己也知道平妻不光鲜,怕最重脸面的玄惜婉知道,就想要瞒着她,等先将实惠捞到手了再说旁的。

    原来这母女二人自己,就没有沟通一致,还靠着连哄带骗,难怪一露马脚就先要内讧起来。

    她紧接着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争辩声,显然是钱氏母女起了争执。

    她乐见其成,想着继续听下去,却听见父王的冷声喝止。

    “拉拉扯扯的,什么样子!”

    “王爷的话你可听见了?还不快安稳着些,莫要丢了你高门贵女的仪态风度去!”钱氏忙跟着道。

    若是以往,玄惜婉最怕镇南王,自然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可此时她心中的希翼变了样,原本以为的大好前程大打折扣,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一想到自己最重要的姻缘大事,注定要由钱氏经手,越想越憋屈,一时气急攻心的失了分寸。

    她在镇南王府这么多年,耗费了多少心神,何等的努力才有了一席之地,原本一切都风调雨顺的,可谁知,自从钱氏重新回了王府,她就处处不顺,屡遭屈辱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钱氏带来的,她既然早就抛下了自己,又凭什么要在她过的好好的时候,回来坐享其成,搅乱她的一切!

    什么要她嫁入天家,还不是为了她自己母凭女贵吗?

    玄惜婉想通这一点,只觉得这些日子来,浑浑噩噩的受够了钱氏的诱导,才失了一贯的隐忍和玄苒撕破了脸皮。

    “惜婉做错了事,自有府中的嬷嬷教导,就不劳钱夫人一个客人指手画脚了。”

    玄惜婉冷笑出声,盛怒之下她将镇南王完全放在了脑后,用力甩掉了钱氏抓在她手臂上的手,一双眸中的轻视,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喷薄而出,她从钱氏身边侧身而过,轻轻的狠声咬牙。

    “你不该回来。”

    “婉儿你,你说什么?”

    这话大出钱氏的所料,她愣在原地,被拂开的手还选在半空。

    玄惜婉已经挺直了身子,冲着镇南王矮了矮身,“婉儿虽是一介女流,可也明白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三皇子殿下与婉儿是两厢情愿,婉儿已经做了嫁给三皇子殿下的决心,此事无关苒妹妹,还请王爷明鉴。”

    倒是还记得将玄苒撇清。

    镇南王漠然的看她一眼,问:“你的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论如何也没有自己做主的因由,这点你可明白?”

    “婉儿明白。”

    除此之外,旁的半句没说,显然是咬定了主意,不愿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门帘后的玄嵋直起身体,揉了揉因为久蹲而发麻的小腿,心里面却满是茫然不解。

    玄惜婉在她看来,从来都是过分精明,心狠手辣的,这会儿为了个穆霁,这么下去必然是要吃亏了的,怎么却连一点趋利避害的打算也没有一样?

    “既然这样。”镇南王颌首,左手手指在桌案上轻叩了几声,忽然叫人:“田妈妈。”

    田妈妈不妨间被点了名,来不及在从院子里绕进去,顿了顿,只能让过玄嵋,身形一晃掀开了门帘进去。

    见早开退下的田妈妈,居然是从一侧的茶水间进来的,心烦意乱的钱氏母女还不觉奇怪,镇南王心里,已经再度确定了早先的猜测。

    “你晚些时候有空,命人去将跨院角上的家祠清扫一边,给堂姑娘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自明日起,那就是堂姑娘的新住处了。”

    竟是直接要将人拘进家祠里去!

    且,既是新住处,那就是干脆将人从杜微院里赶出去了……

    田妈妈心尖一跳,忙不迭的躬身应了。

    “小的知道了,定会办妥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看笑话吗() 
    这急转而下的变化,代表了镇南王的心意已决,因此纵然是钱氏在厅里撒泼打滚了一大通,也并没有能够阻止玄惜婉,在当天晚些的时候,就一切从简的搬进了常年无人的家庙里去。

    而这一切从简,也当真不是说说而已。

    玄惜婉只带了那个名叫怜心的心腹丫鬟,将另一个贴身用惯的了怜情,给留在了杜微院里,帮她看管院子。

    除此之外,不过是简单的被褥,和衣服用度而已,俨然是一副不达目的,就死了心的样子。

    莫说是钱氏,连后来听说了的玄苒,都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玄惜婉到底是真的认命了,还是再以这种,她唯一能够自己主动选择的方式,向镇南王的抉择抗衡——

    她是一定要嫁给三皇子殿下的。

    “阿嵋,那日你也在,三皇子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玄苒端正的坐在鹞歌院的明间里,看着玄嵋悠哉悠哉的给窗边的盆栽洒水。

    末了,有些难堪的问:“那个,那个共嫁的事,可是真的?”

    这才是姐姐真正在意的问题吧。

    玄嵋心里清楚着呢,心道这话田妈妈早就跟玄苒讲过了,不止这点,那日穆霁来王府的事无巨细,论田妈妈的心思缜密,定然早就跟姐姐事无巨细的描述过了,连叮嘱都不会少了一点去。

    因此又何必非放不下呢,早点认清玄惜婉的嘴脸心思是如何的,又有什么不好的?

    虽说侥幸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侵害,可那也不过是发现得早,所以及时止损了而已。

    就颇为有些老气横秋的教诲道:“是不是真的,现在再想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反正已经被父王解决,姐姐就全当做已经过去了吧,往后再遇上什么人,莫要轻信,多两分警惕总是好的。”

    玄苒脸上一红,见被幼妹揭穿了自己的念头,也就不在保留那点子稚嫩的执念,对人心险恶有了些新的认知。

    点点头后怕的说:“你说的对,我早该知道她心里愤愤难平,总会起了异心的。我只是没想到……就算我俩有了些隔阂,不比从前要好,可她竟然狠得下来,会真心算计我。”

    “对她而言,不过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罢了。”玄嵋讽刺一句。

    见玄苒表面强打精神,实际眼中仍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心知姐姐性子虽和软,却也不是个滥好人,只是需要时日去消化。

    心中早已放心许多,想着玄惜婉被关进了家庙里,总比她在外面继续生事,要强上太多了。

    玄惜婉这柄好用的利剑不在,钱氏相当于被断去了羽翼,这段时日里,想要兴风作浪自然也是处处受限。

    她始终惦记着,前世里玄惜婉害死姐姐的事。

    姐妹两个一番谈话,因为玄苒险些历了劫,另又少了些玄嵋刻意的“稚气”,难得坦荡起来。

    “阿嵋我这就走了,总得去趟家庙看看。”等玄苒将杯中温凉的清茶,悉数灌入喉中,她神色郁郁寡欢的告了别。

    玄嵋见她起身,知道她心中有数,就也不再干涉的笑着点了头。

    “姐姐一路小心,要记得早点回去哦。”

    看着玄苒的身影渐行渐远,玄嵋眸中的笑意就消散了,她将手中精巧的浇壶搁下,拾起桌上未看完的兵书,坐回了榻上。

    在大献朝上下,稍有些家底的门户里,都习惯会在家中冷僻的一角,建上那么座不论大小的家庙的,区别于家祠,常常是用于家中的人方便俗家修行,因此多空荡冷清的很。

    镇南王府的家庙亦是如此,在跨院的西北角上,只是因为王府里老夫人是个门中人,因此建的更虔诚些。

    可纵然再用心,也无法掩盖,此处是个清净荒凉之地。

    玄惜婉自从几日前踏入家庙起,整个人就犹如改了性子一般,原本表面上的清冷羸弱,似是要成了真正的表里如一。

    整日里寡言少语的,只是时常心事重重的烧香拜佛,要不就待在房中不外出。

    她带来服侍的贴身丫鬟怜心,因此可算倒了大霉,她本自觉自己是小姐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在杜微院里都是说一不二的。

    岂料,有一天她会因为得小姐心意,而跟着进了这种,没有人气儿的鬼地方受罪,反而那个蠢钝的怜情,得尽了好处,这会儿肯定‘山中无老虎’的在杜微院里作威作福呢!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这受罪,没事儿还要面对家庙里的师太,那张没有情绪起伏的死人脸,都恨不得要咬断了牙根去。

    连带着对姑娘玄惜婉都起了怨气,这么兀自想着心事,她手上正在挽头发的力度,就有些没能收住,把玄惜婉扥的皱了眉,抽气道:“你做什么!”

    怜心如梦初醒,赶忙放了梳子,跪伏在玄惜婉的脚边,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奴婢惹了小姐头疼,请小姐念在奴婢初犯的份上,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她太过明白玄惜婉的脾性,在外面看着云淡风轻不计较似的,实际上杜微院里的下人,又有几个不知道自家主子动辄动气的脾气,见惹了麻烦,自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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