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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钟后她冷静的抽回手,脚下不着痕迹的离这枚人形炸弹远了一点,低头看了下手表,冲她挑眉一笑:“没啊,过半分钟才八点,是你早了。”
“……你表不准吧?”席徽不依不饶的凑上来,掏出手机,“我这明明八点零一了都~”
俞非晚没理会她荡漾的小尾音,淡定的拖着肩膀上巨大的人形美女挂件往地铁站走:“……你要再磨蹭,就真要在九点后才能才能到公司了。”
……
二十分钟后,两人终于挤上了早高峰人流爆满的地铁一角。
席徽把一个和她惹火衣着完全不相称的巨大耳麦带到头上,一边拿出mp3调音乐一边撒娇抱怨:“非要坐地铁干嘛~这么多人挤来挤去的,我被占了便宜你负责呀~?”
俞非晚冷笑一声:“……就早高峰三环里堵的路况,出租车你敢坐?”
席徽娇嗔的瞪了她一眼,撇撇嘴窝进角落里听歌去了。
俞非晚把单肩背包扯到身前,目光瞥过一边半颌着眼,轻轻随音乐打节拍的少女,还是对自己重生回十七岁这一事实有些不可置信。
当时机器里刀刃切下的刹那死亡和疼痛的感觉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仿佛能瞬间将人的灵魂整个抽离。下一刻她突然惊醒在十七岁s市的合租屋里,一把扯下额头上用于降温的毛巾,额上冷汗涔涔。
仿佛之前的一切,影视界封后,高台下跌落,被陷害入狱设计谋杀……都不过一场梦而已。
这生与死交接的跌宕滋味委实过瘾,俞非晚顶着一脑子乱麻睁眼到天亮,要不是床头上那张“明早八点前陪徽徽一起去铭腾报道”的便笺,她怕是还回不过神来。
从包里翻出一面小镜子啪的掀开,俞非晚看着镀银中反射出的女孩,因感冒还没好全略显苍白的瓜子脸,干净而水色分明的大大桃花眼,配上她那一副带点居高临下的疑惑神情,当真怎么看怎么不搭。
她有点僵硬的弯了弯唇角,镜中人回她以一个同样僵硬的微笑。
真是……
她一把将镜子塞回包里,苍白脸上浓密纤长的眼睫垂下微微颤动,却一点点不能自抑般的浮上一丝轻松的神色来。
失去的时光就此找回,她还拥有自由、健康以及未陷入泥潭的爱情——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珍贵的恩赐?
“要迟到了电梯快等等我!”一下地铁席徽就撒丫子狂奔,被俞非晚一拎后衣襟老鹰抓小鸡般的按住,立刻惊恐的转身抓住胸口:“……小晚晚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力气,小心把我的衣服撕破了~大街上走光我家小鲜肉以后不接我的客了怎么办~!”
俞非晚闻言一挑眉:“——他不接你的客,我养你。”
“呸!”席徽纤纤玉指嫌弃的挣脱她的手,“人家夜店头牌可比你温柔贴心一百倍,夜夜醉死温柔乡都不过分——再说你不是已经霸占到铭腾少公子了吗?脚踩两只船啊这是~!”
她哼哼唧唧的理好衣服,却迟迟没等到对方的回答。有点诧异的一抬头,正好看到维持被她推开的动作僵立在原地,神情复杂的俞非晚。
席徽顿时有点惊悚,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晚晚,你还好吧?”
俞非晚突然回过神一般的抬起头,神色不太好看的扯了下唇角:“……没事。”
“是不是不舒服?看你前阵子的感冒还没好,要不去跟公司请个假?”席徽不放心的问,又窃笑着撞了下她的肩膀,“……看你提到姓秦的那副不自在的表情,甩了她和姐一起投奔小鲜肉的怀抱怎么样~?”
“……小鲜肉你妹啊!”俞非晚一巴掌扇在她精心养护的发型上,“——不就是叫你小心慢点走还给我整出这么多的事,快去上班!”
被武力残酷镇压的席徽敢怒不敢言的撇了撇嘴,草草理了理头发,迈开小碎步以大风刮过的速度摇曳生姿的往铭腾大厦楼里冲,把镇压者远远甩在身后。
俞非晚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眯起眼睛。
上一世她记得自己也是这样陪席徽来公司,被这冒冒失失的丫头拖着往前冲,两人一起从台阶上摔下来。她只是扭伤了脚,席徽却直接摔成了踝骨骨裂,与一场选秀造星活动失之交臂。
……不过现在被她一打岔,一切都不一样了——这次如无意外,席徽加上铭腾的资源,应当能一举拿下冠军。
前世中的席徽似乎家产颇丰,再加上她天生对于音乐极强的创造力和感知力,以及张力巨大的嗓音唱功,短短几年就荣登歌坛天后宝座,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在俞非晚身陷娱乐圈丑闻时还坚定站在她这边的人——不过是刚出道时的同租情谊,就敢在秦修霁摆明了要毁了她的局势下公开发表声明。
而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和这个女孩疏远的呢?
……是在秦修霁不着痕迹看着她的背影皱眉的时候?或者是他似乎漫不经心提醒自己“交朋友要注意对方私生活”的时候?时隔太远,俞非晚有点记不清了。
从包里掏出手机,她耸耸肩。
不管事实如何,这一回为避免泥潭深陷,和某个人的牵扯必须彻彻底底断个干净。
“王助理吗……哎是,我是非晚……”
手机扩音器里传来礼貌的嘘寒问暖声,俞非晚客客气气的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您帮我跟秦总说下,今晚我想请他去森茂吃顿饭……”
傍晚六点。
当新人培训课程结束,俞非晚走出铭腾大门时,脚步还是不可抑制的僵了一下。
面前银灰色保时捷低调典雅,车门边静静站着的身影,被剪裁得体西装包裹的俊逸修长。
秦修霁走上前,微一偏头,从漂亮的眉骨到线条温柔的唇,再到白皙的脖颈都折出一个无比优雅的弧度。他温和一笑,风度翩翩的伸出手:“累么?”
不过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却让俞非晚从尾椎骨窜上一阵寒意。
那年在自己住所发现大批海|洛|因,她走投无路之下向秦修霁哭诉自己是冤枉的,那人也是这么温柔优雅的冲她伸出修长漂亮的手。
他说:“别哭了,没用的。你看不出来,这东西就是我放到那里的吗?”
——人生崩塌,心魂俱裂,放在当时的俞非晚身上,也不过如此罢了。
俞非晚最后还是跟着秦修霁上了车,一路上抿紧了唇不说一句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抑制不住把身边这个衣冠禽兽从方向盘上扒下来打个头破血流,为明天的报纸贡献一条驾驶失误车毁人亡的花边新闻。
只是这压抑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让她总有种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的错觉。
“非晚,”等到了目的地,牛排在案,烛光点起后,阴影半打在秦修霁白皙的脸上,显得益发立体俊逸,“……上次你说身体不舒服,所以今天还是心情不好?”
俞非晚此时纤细修长的手指正夹着水晶高脚杯轻抿,闻言她放下手,杯底和桌面发出相撞的清脆“咔擦”声。
“……恰恰相反,我的心情不能再好,”她唇边的微笑有点复杂,细看就会发现其中掺了十足虚假疏离的味道,“——今天请秦总来,主要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搁在餐桌上交错的十指不自觉握紧,甚至于发出关节挤压的嘎吱声,她脸上的笑却益发淡定从容。
秦修霁微微狭起眼,面前女孩大大的桃花眼极其干净透彻,以往被这双水色分明的眸子看着时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升起一种沉稳而安静的感觉。可如今这样的双眼配上凉薄嘲讽的神情,立刻就让人心头泛上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滋味。
下一刻,他就看到俞非晚唇齿相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
第3章 经纪人()
俞非晚用那种凉薄中带点悲悯的眼光看着对面的男人,仿佛是要透过他那俊美的皮相,一点点切入组织骨髓,并将其切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一般,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轻飘感,似乎极其的漫不经心。
她说:“……我们分手吧。”
这话说完,俞非晚就看到秦修霁那张温雅的近乎完美的表情,慢慢的出现了一丝裂痕。
二十岁出头的秦修霁还没修炼到他日后心思极度深沉的地步,但即使如此,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在他那张脸上还是十分罕见,甚至她都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带个相机拍下来。
下一刻秦修霁已经恢复了翩翩公子的风度,冲俞非晚温和一笑:“……给我个理由。”
俞非晚想也不想就答:“——我们不合适。”
两人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瞬。
秦修霁脸上还带着笑,柔和勾起的唇角却隐隐透出了点冷漠的意味:“……我不希望这是你在跟我耍脾气,小晚。”
他十指交错放在桌上,目光如有实质般淡淡的看过去:“——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慢慢澄清,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毫无理由的说分手,这不像是你。”
俞非晚一只手指甲掐进掌心里,另一只手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这让她怎么说?说我知道哪怕我在你最狼狈的时候帮你走出困境,最后还会被你无情抛弃?还是说你将会一手把我送进监狱关了整整三年,让我最后死在你的未婚妻手里?
别说是秦修霁,哪怕换成没有经过前世一切的自己,乍一听这些言论,怕也不过会当做笑话吧?
一个小时后两人的对话终于结束,秦修霁埋了单,用这个男人的话说——他还不至于迁怒一个甩了自己的女人。
俞非晚却知道这大概只是表面功夫而已,真正的困难还在后头——她刚和铭腾签了三年合约,自己又在这当口甩了公司股东秦家的继承人,日后的水深火热可想而知。
俞非晚还记得自己刚认识秦修霁的时候,她被大学贵的惊人的学费逼得不得不放弃念书。在酒吧当了一个月的前台歌手后老板带她去了一个饭局——然而当身边啤酒肚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暧昧的把手摸上她的腰,示意她“跟了我,给你灌个唱片小意思”时,十七岁的女孩已经彻底坐不住了。
俞非晚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她站起身,干脆利落的卷起袖子,一把将锋利的高脚杯直接砸在了暗示她潜规则老板的脸上。一套动作完成后就慌不择路的往外逃,却被迎面而来、站在门口看完全程的青年抓住了手腕。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意带点宠溺的摸了下俞非晚有点凌乱的头发,评价一句:“——好凶。”
直等到包括那位被砸到愤怒咆哮的老板也灰溜溜站起身,毕恭毕敬叫一声“秦少”的时候,俞非晚才浑浑噩噩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撞上了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之后傻白甜和高富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俞非晚得到了同期新人之中最好的资源。她从偶像小白电视剧入圈,慢慢向实力派转型,一路在大屏幕上摸爬滚打,哪怕在秦修霁家里出事从继承人位置掉下来之后依然陪在他身边,助这个男人东山再起——直到最后他和她都取得成功,秦修霁却微笑着悍然操刀,一步步将她毁到绝境。
俞非晚记得二十岁她生日,曾缠着秦修霁问当初到底看上了她什么,肯舍得下大力气来投资一个娱乐圈崭新崭新的小艺人。对方无奈的熄掉手里的烟,摸了摸她的头,含笑的眼底满满都是能溺死人的温柔。
“……有干劲加有才气吧,就像一株幼苗一样清翠亮眼到让人心惊,”他沉吟片刻,无辜摊手,“我本来是想看看这株苗最后长什么样,结果一个不小心自己成园丁了。”
只可惜最后幼苗绽放出美丽的花朵,温柔守护的园丁却摇身一变成了贪婪的商人,榨干了植株的每一滴营养。花朵最终零落成泥碾作尘,连丝香气也没剩下。
俞非晚谢绝了秦修霁送自己回家的好意。
“我可能需要证明没了你,也能在娱乐圈混出一个人样来。”
秦修霁极其微妙的挑了下眉:“……摔杯子的人样,还是陪那个地中海老男人的人样?”
俞非晚目光冷淡的把他打量一番,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秦修霁靠在车边,目光幽深难名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慢慢的点了一根烟。
抽了几口他短促的笑了一声,伸脚把烟头踩熄,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等到新人课程结束,签约艺人被分配到自己经纪人的时候,俞非晚如愿以偿的等到了她的报应。
当往总部打了第二十二个电话,仍然被告知“最近公司人力资源紧张,我们还在招聘新人”后,连席徽都坐不住了。
“擦,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儿!”她一巴掌拍在桌上,“虽然说你跟姓秦的那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