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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没有推辞坦然坐下。
徐谦眼中的欣赏又浓烈一分,言归正传道:“从上次抓到的上清剑派奸细嘴里挖到什么没有?”
“他们只是来策动,朝中反对削藩的声音,做一些无谓的挣扎罢了,其实现在南北秣兵历马,再纠结于削藩的话题已经毫无意义了。他们应该只是秦王的缓兵之计,拖延朝廷备战的脚步。”陈安说着自己的看法。
徐谦点了点头,肯定道:“不错,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最是让人恶心。”
陈安适时插言:“我们亦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徐谦诧异望了过来。
陈安谦逊地微微低首,口中继续说道:“血司分正面战场的尖兵部队,和突袭暗杀的特殊队伍,前者可随陛下亲征,后者可潜入敌境肆意杀戮,扰敌清宁,双管齐下,我军必胜。”
徐谦眼珠一转,玩味地笑道:“那你想怎么在敌境制造混乱,只靠肆意杀戮?”
陈安眼皮一跳有种被徐谦看出心中想法的感觉,但还是保持声调不变道:“世家门派乃一地基础,毁其根基才能连根拔起。”
徐谦直直地盯着他看,陈安面色不变与之对视。
良久徐谦才叹了口气道:“那你可知,世家门派不止是一地根基,也是国家根本。世人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却不能给水一个准确定义。其实这里的水指的不是平头百姓,而是世家精英。百姓知道什么,给他们一口饱饭吃,就不会有人造反;可世家精英不同,他们坐拥最大资源却还想要更多,如此贪心,朝廷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给他们更多,是何原因?还不是因为整个朝廷都是由世家精英构成的。”
徐谦顿了一下等着陈安消化后,才继续道:“你说世家门派是一地基础,不算错,也不算对,世家勾连远超你之想象。就拿被你杀死的秦沛来说,其人族兄秦朗不一样好好地任职工部侍郎,再说他堂弟秦毅,现在正是秦王幕僚。”
陈安喃喃道:“还可以这样?”
“哼,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世家惯用的伎俩,如此秦王败,章州秦氏保驾朝廷有功,朝廷败,章州秦氏更是从龙之功。这才是世家长盛不衰的生存之道,不止章州秦氏,天下世家皆是如此。”
“那门派呢?”陈安试探道。
“门派不过就是世家扶植的武装力量。”徐谦悉心解释道:“就拿天下第一大派上清剑派来说,他集合了北方各大世家的力量,甚至与中原世家也有勾连,即便我们这次平定北方,上清剑派亦可凭依世家苟延残喘,甚至现下派人去肆虐,还会遭到世家强力反弹。”
“多谢大人提点,是属下想法太过简单。”陈安虚心受教,只是心中还有点不甘。
徐谦似是看出他的不甘心,微微一笑道:“你的提议也非全无建设,若仔细操作也是可行的。”
陈安眼睛一亮,急声道:“愿闻其详。”
“稍安勿躁。”徐谦老神在在地道:“秦王治下许多门派有世家的影子,当然也有许多门派没有世家支持;有世家支持的门派当中还有许多是偏居一隅的地方氏族不被中原世家所认可。所以你只要递上一份适宜的名单,我想皇上会同意你的想法的。”
他特意在“适宜”两个字上加重语气,陈安立时心领神会,目放异彩,拱手施礼道:“属下一定不负大人厚望,就在这几日,当拟定一分合适的名单由大人过目。”
徐谦笑了笑,从袖子抽出一封密函递到陈安手中。
陈安诧异道:“这是?”
徐谦缓缓道:“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吗?”
“我……”陈安想说些什么,却被徐谦摆手打断道:“你不用否认,你自第一天接任务起,何时有过自己的想法主意,什么时候主动与我分忧过?这次如此积极献计献策,你不觉的突兀,我还觉得怪异呢。”
陈安脸色涨得通红,却听徐谦又道:“你不必如此,谁任务之时不会夹带点私货,只要大方向没错,是为国效力,为主分忧,就不算做错。况且皇上当年将任中虚架空之时,就注定了他的下场,他再怎么飞,又怎么能飞出皇上的手掌心。而你,就是执行者。”
陈安想想自己的目的和朝廷的目标似乎没有什么冲突,反而在某些地方完全吻合,便心安理得起来,坦然接受徐谦的好意:“多谢大人。”
陈安起身就要离开,对于任中虚,他早已迫不及待。
徐谦伸手止住他道:“你且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陈安站定,疑惑向他看去。
徐谦面色肃然,沉声道:“我知你武功了得,但小心使得万年船,做任何事情都不可大意。其实当年被架空之人,不止任中虚一个,还有明司司主苍穹鹰神宋守,暗司司主鬼蜮苍叟魏兰生。这一次和任中虚一起逃离京城的正是这二人。他们在先帝时期就是结拜兄弟,感情甚笃。你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了吗?”
“他们什么修为?”陈安已经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沉着问道。
“宋守为明司司主三十二载,比我在圣廷的时间还长,修炼的是鲲鹏飞天图,一身艺业不在我之下。魏兰生在武功一途倒没什么建树,但他精通机关陷阱,还善制火器暗器,实在是个危险之人,你一定要小心。”
陈安可是知道徐谦的修为,在宗师中也是首屈一指,就算内力不如自己,但在武道法理上面还是走在自己前面的,连他都说危险的人,陈安自然警醒万分。还有宋守,这个人连陈安都听过他的大名,那是不折不扣的老牌宗师,这种人看看商万神就可见一斑,绝对的老而弥坚。
不过陈安也并不害怕,若是这点场面就想吓阻他,那他也枉负了最年轻宗师之名。
陈安走出徐谦书房,展开徐谦交给他的密函,上下扫了一遍,便将之握在掌心搓成飞灰。
他脸上流转着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云州清河么,哼,幽云,我来了。”
第73章 京畿清平()
明月高踞夜空,骄傲地为大地披上一件银纱,使整个世界都朦胧了起来。
一道小小地身影偷偷地摸到庭院中的石桌旁,接着月光仔细地阅读着手中的纸张。如痴如醉地吸收着上面的信息。
“你在做什么?”一道突兀的声音,把那小小地身体惊得一个颤栗,第一时间把手中的东西藏在背后,才转过身来,看向来人,嘴唇抖动中挤出一句话:“师,师父,这么晚,您,您还没安歇啊?”
陈安深深地看了林雯一眼,声音平淡道:“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在这做什么?”
“我,我……”不待林雯回答,陈安继续道:“你身后藏的是什么,拿出来给师父看看。”
林雯目光闪动,一丝羞涩之意浮现面颊:“是,是女儿家的东西。”
陈安一怔,接着嘴角抽动一下,阴阳怪调地说道:“是么,原来是女儿家的东西啊,那师父就不方便看了,你可要收收好。”他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林雯身上打量,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林雯头皮发炸,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而陈安的目光就像是那把菜刀,在自己身上比量着下刀的位置。那古怪的腔调依然往她耳朵里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是不舒服吧,若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为师,就算是女儿家的病,为师也会看,可千万别藏着掖着的,到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多,多谢师父关心,小雯,小雯没事。”林雯每说一个字就感觉陈安的目光危险一分,当说道“没事”两个字时,一阵如有实质的压力瞬间禁锢住自身十步方圆。
就在林雯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道生涩话音在旁边响起:“安,雯,你们,做什么?”
一瞬间那庞大的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蝉鸣声响,微风轻扫,整个世界眨眼之间变得生动起来。
清宁站在远处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俩。
“哦,没事,我和小雯闲聊。你怎么还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陈安的笑容柔和,全然不似刚才的诡异情状。
“雯,绣。”清宁甜甜一笑,举了举手中绣了一半的锦帕。她说话还不熟练,尤其还是中原官话,但陈安总是能明白她的意思:“找小雯教你刺绣啊,都这么晚了……”
“不,困。”
“好吧,好吧”,陈安宠溺地道:“去吧,别太晚啊。”后面一句却是对着林雯说的,他笑容和煦,即便在清冷的夜色中也能暖人心田,跟刚刚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这让林雯怀疑先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清宁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冲陈安一笑,拉起林雯就离开了这里,转过拐角处,隔绝了陈安的视线,林雯趁清宁不注意,把背后的纸张收到袖中,那纸张的抬头处赫然写着“万虫蚀心散”几个小字。
陈安目送他们离开后,脸色立刻变的阴晴不定:“杀了她的确可以解决问题,可我为什么不能学着去相信呢?也许我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一夜无话,翌日,陈安把林雯叫到了药房,因为昨天的事,林雯心中颇为忐忑。
可还不待她有什么想法,就听陈安开门见山地道:“小雯,为师发现你不适合学习《济世方》,是为师太想当然了。”
“师父,我……”林雯面色一惊,急声说道,却被陈安挥手制止,只听陈安继续道:“《济世方》是为师父亲唯一的遗物,家父收藏编纂的其他的医学圣典,都已随他附之黄土,所以为师想要给其寻觅传人,难免心急了点,你一来,为师就把《济世方》传授给了你。可通过这短时间的观察,发现你没有学医的志向,所以为师另有两法相授。”
陈安在一旁桌上,放下两样东西,一张绘有奇异动物的兽皮,一本蓝皮书册,上面有着“五毒真解”四个大字。
陈安先指了指兽皮,说道:“此乃十二神相引导术,练之可强身健体,只是上面的上乘功法,你须得生出真气才能修炼,否则就会像上次那样,走火入魔。”他说道上次之事,林雯面颊一红,霞飞双耳。
陈安又指了指蓝皮书册道:“这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在海州时,我为了教你辨药,已经传授了部分与你。可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以毒药之力代替真气,虽然威力巨大,可隐患也是不少,而且还要忍受非常人般的痛苦,甚至最终能走到什么地步,为师也不知道,五行轮转之法只存在为师的设想之中,至今没人实验过。”
林雯心思电转,他怎么会这么好心要传我真功夫,昨晚他还想杀我的。
可不待她继续深想,陈安已经开口道:“现在告诉为师,你的选择。”
林雯来不及想太多,只想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脱口道:“师父,我选五毒真解。”
陈安目光一暗,却似早有所料一般,将蓝皮书册拿起递到林雯手中:“基本药物常理你已经背熟,这上面的思想理念,你先拿去看,不懂的再来问我,从明日起,每日卯时,为师为你解惑。”
林雯接过五毒真解,难掩喜色,这本书她渴望很久了,里面有着不用真气也能与江湖各大高手争锋的秘密,可谓一步登天之物,虽说隐患多多,可陈安不也没怎么样么,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翻阅。
陈安看她高兴的样子,几乎掩饰不住的杀意在眼中闪过,但想到要给对方一个机会,不若彻底放手,也许……也许她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很多事情盖棺才能定论。于是他连忙起身离开,不让小雯察觉出他的异样。
一个月后,陈安的密室药房中,林雯洁白如玉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了一只土狗的脑袋上。那只土狗立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浑身毛发脱落,一时三刻就化为了一滩脓血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一丝喜色在林雯白净的脸庞上浮现,却听身后的陈安道:“血煞掌,全靠掌中蕴含的噬精化血膏,以特种手法打入敌人体内,中者立毙。只用一个月你就已经掌握黑风掌,黄泉一指这几门功夫。果然是真下了一番苦功。”
林雯赶紧转身恭敬道:“还是师父教导的好。”
陈安没有说话,双眼看着林雯似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林雯也不敢打扰,在一边默默地温习刚刚学会的招式手法,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陈安一个月的悉心教导,早让她忘了其当初展露的杀意。
良久,陈安才再次开口道:“你学的这些以毒代气的功法,都要求先吸摄毒物,再释放出去,虽然威力巨大,可都是些先伤己再伤人的方法,如此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