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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身受致命重创,尽管在抢夺中倒下的是他,但抢到了球并合法触地的他,也夺走了大不列颠骑士队的进攻权。
"第。。。。。。第一档!攻守互换!"就连裁判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切迷惑了好久,才总算回过神来下达判决:"不对。。。。。。比赛时间完结!……22:21,胜方,沙暴斯芬克斯队!"
"不错。。。。。。"浑身疲乏不堪的铁面人九号总算停了下来,转眼看着倒在地上的雷欧波特,穆特,菲莱欧斯,甚至还有远处的古斯塔。他一个人"干掉了"对方四人,如果这是以命相博的战场,这波对阵稳赚不亏。但这是球场,球场上计算输赢的方式,和战场不一样。
一切都完结了。
"陛下。。。。。。"心有不甘的圆桌骑士帕西瓦,过来对亚瑟王说。
"沙暴斯芬克斯队。。。。。。确实是一支强大的球队呐。"骑士王长叹一口气:"好好看着。他们即使粉身碎骨,也要让自己的队伍获得比赛胜利。……你们又有这份觉悟吗?"
"我们输在了觉悟之上。"帕西瓦也淡然说道:"我们毕竟只是骑士,不是球员。即使在刚才的那刻,我想到的也只是今天的负伤是否会影响到明天的工作。因此我才没能全力以赴。。。。。。没能跟上陛下您。因为我没有尽力而已,才让陛下您在这场比赛中蒙羞了,我实在罪孽深重。"
"挺起胸膛吧。你只是做了必须做的事而已。"铁面人九号笑道,往场下走去。
正如'球员'的职责在于尽全力去比赛,'骑士'的职责则在于保护自己的人民。想当一名及格的'球员',就意味着要放弃当一名及格的'骑士'。大不列颠骑士队的队员们,大概只会选择后者吧。
这就是大不列颠骑士队与沙暴斯芬克斯队之间,决定性的差异。同时也是大不列颠骑士队的败因。无论是球场还是战场,胜利女神永远只会对执着地坚持到最后的人,微笑。
……那明明是大不列颠骑士团的骑士们,从当上骑士的那一天起,就被教导的'真理'啊。
"真是惨烈。。。。。。"斯芬克斯队这边,希洛玛一边指挥着医疗人员们对伤员进行救治,一边看着赛场上倒下的雷欧、菲莱欧斯以及古斯塔,不禁叹道。
"你的手臂还好吗?"四分卫看着穆特那长出了结晶的手臂,又问。
"没事。。。。。。"猫人少年把手臂上的结晶抖落,低声说。事到如今他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了,在队友们的眼中,他大概也是个怪物吧。
幸好那些冰蓝色结晶在他想除掉的时候就纷纷碎裂成细屑,很快消失了。他手臂的皮肤上当然还覆盖着无数如同鳞片般的细微结晶,但它们都被猫人少年手臂上的毛发遮盖住,平时几乎看不见。
一个人影也悄然走到虎人大汉古斯塔的担架旁。因为古斯塔个头极其巨大,医务人员们还在花费功夫试着把他抬走,便给了那个人影观察古斯塔的时间。
"你果然是当年那家伙。。。。。。"铁头教练,实际上就是天位骑士帕林洛尔,低头注视着躺在担架上的古斯塔:"你这嚣张的家伙。。。。。。有成功回去救下家中的妻儿吗?"
也正好古斯塔逐渐恢复了意识,听见铁头教练这样说,就用沙哑得几乎无法正常发音的声音问道:"你。。。。。。认识。。。。。。我?"
"只是一段孽缘。"帕林洛尔却冷然答道:"不过,既然你还活着,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来打球,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吗。也罢。忘了我说的一切吧。"
语毕,他转身就走。
"等。。。。。。!"古斯塔还想再问什么,但医务人员们已经开始把他捆在担架上抬走。而且喉咙快毁掉的他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作罢。至少,他知道了"大不列颠骑士队的教练知道他的身世"这件事,日后有机会再深入打听吧。
"王子殿下。。。。。。"而另一边,黑狮子哈孔看着躺在担架里昏迷不醒,全队受伤最严重的雷欧波特,默然。
他的王子殿下是个信守诺言的男子汉。他应该高兴的。但他的王子殿下为了信守一个诺言而几乎丢掉小命,他笑不出来。
"雷欧那个笨蛋是不是又陷入濒死了?"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哈孔耳边的通信器中响起。
"。。。。。。是的。"哈孔答道:"要把他送回塔里,进行调整吗?"
"有别的选择吗?不这样做,他就会死。"女性的声音继续道。
"王子殿下似乎深爱着他的那位朋友。这说不定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所以说,那又如何。"女性的声音却加重了语气责问道:"现在还是保住他的性命更重要。人死了,一切就完结了。"
哈孔长叹一口气,妥协了:"明白了。我这就送王子殿下过去。但愿他和他那位朋友。。。。。。会原谅我们。"
"伊。。。。。。莱恩。。。。。。"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狮人少年雷欧波特,梦呓般低声呢喃着。
与此同时,沙船曙光号内,在自己房间中看书的白鲨人伊莱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下冷颤。
"等我,雷欧。。。。。。"他放下手中的书,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
第2619章 斩黯之于瞬光 (一)()
第2619章 斩黯之于瞬光 一
中午。
在曙光号的公共休息室里,刚陪那群小鬼们吃完午饭的贝迪维尔正有点担心伊莱恩,白熊人就揉着肚子满脸困顿地出现在休息室的门前。
"难得你读书读了一整个上午。"贝迪维尔略带讽刺地说,"有什么收获吗?"
"嗯。。。。。。"伊莱恩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摇摇晃晃地走到饭桌前坐下。他看的都是些极其深奥的外科手术书籍,而且大部分还是脑部手术相关的书。以伊莱恩的知识水平绝对不可能弄懂其中的含义,他看这些书也只是依靠白鲨人变身时的强大记忆能力,死记硬背而已。
死记硬背的东西想融会贯通应用到实际的脑外科手术之中,估计很难。但他没有别的选择,给他的时间也不多,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雷、雷欧呢?"当午饭放到白熊人面前时,他突然问。
"不知道,那孩子早上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过。"贝迪维尔答道,"被一个电话叫出去的,那事看样子还挺重要。希望他不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白熊人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从早上开始就几乎没有东西进过肚子,伊莱恩此时也是饿疯了,他不顾仪表直接把盘子里的炸薯条一口气倒进嘴巴里,大口开嚼。
看着这个吃相难看(字面意义上!)的伊莱恩,小鬼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在窃笑。大概是因为白熊人那又懒又傻又笨拙的模样没有多少威胁性吧。
"你们别妨碍伊莱恩叔叔吃饭,都跟着劳伦斯叔叔到外面去玩!"贝迪维尔假装生气地吼道。
"嘿嘿嘿~"凯特跟着其他人一起走,经过伊莱恩身旁时还吐着舌头冲白熊人做了一个鬼脸。
"好像被、被讨厌了?"小鬼们走后,伊莱恩才战战兢兢地问。
"没有的事,那群小屁孩甚至觉得你是这艘船的吉祥物。"贝迪维尔半开玩笑地说。
"这。。。。。。"白熊人的额角冒出一滴汗。
"今天的午饭好。。。。。。好奇怪哦。"饭吃到一半,他突然又说,甚至拿起手里的三文治认真地嚼着:"味道好,好了很多?"
"那当然,"贝迪维尔答道,"这部分是那孩子临走前给你做的。虽然只是匆匆做出来的三文治。心怀感激地吃完它吧。"
"雷,雷欧吗。。。。。。"伊莱恩于是更仔细地吃着。今天早上狮人少年给他做的蛋糕他没吃上还弄掉在地上了,他对这件事还是有点愧疚的。
"话说。。。。。。好吃吗?"看到白熊人一副凝重的表情,贝迪维尔疑惑地问。雷欧走之前匆匆做出来的东西,该不会很难吃吧?
"好,好吃。"吃到一半,伊莱恩竟然眼带泪光:"很好、好吃啊。。。。。。"
伊莱恩到底是"好吃到哭",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而哭,贝迪维尔不敢问。空气中却充满了一种不详的预兆。
"船长大人,有外部联络。"突然发话的伊芙,差一点没有把狼人青年吓出心脏病来。
"接进来。"缓过一口气,贝迪维尔才道。
"……所以,是贝迪维尔船长吗?"通信器中响起的,是雪狮子雪瑞查德的声音:"那个叫做伊莱恩的孩子也在船上,对吧?"
狼人青年愣了一下才回答:"额,是的。他就在我身边。"
"代我转告他一声,雷欧波特不会再回到你们的船了。"雪瑞查德不带感情地说。
贝迪维尔一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今天的比赛里伤得很重,需要在家中静养,仅此而已。"雪狮子少女答道:"不用担心,只是需要静养而已,死不了人的。"
"是吗。"贝迪维尔松了一口气:"但如果只是养伤的话,曙光号上有世界上最好的医疗设施,说不定让他过来这边比较好。。。。。。?"
"不必了。"雪瑞查德却断然拒绝了贝迪维尔的邀请:"他的状况特殊,你们没法应对。还是让这边专门的医疗人员来处理吧。"
"好吧。。。。。。"贝迪维尔也知道雷欧波特那孩子余命已经不足一年,如今再受伤,状况估计十分凶险。这事他还是不要过度插手比较好。
"要交代的事情就这个,那么回头见。"雪瑞查德有点仓促地中断了通信。
雷欧那边的情况大概不容乐观。
"伊莱恩,雷欧波特不会回来了。"贝迪维尔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用最直白的说法告诉伊莱恩。
"嗯。"白熊人脸上的表情却意外地没有任何意外。
"。。。。。。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
"他走的时候是带、带着觉悟的。"伊莱恩答道:"大概是决定去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让他走?!"
"雷欧说他是去,去履行约定。"白熊人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悲伤:"我不,不能阻止他。"
"笨蛋!"狼人青年气得猛蹬地面一脚。
伊莱恩没有搭话,而是静静地把他的午餐吃完。
"昨晚,那孩子来找你时,他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我无法想象。"贝迪维尔怒道:"而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就这样让他走了!……让我猜猜,其时你甚至连一句挽留他的话也没有说,对吧?!"
白熊人用沉默来回答。
"你这德性,就注定要孤独一辈子。"狼人青年摇着头,往休息室外走去:"不管你了。在这里反省一下吧。"
即使这样说。
狼人青年走后,吃完午饭的白熊人从怀里掏出另一本医书,同时也变成白鲨人了。又开始了,那个让他充满痛苦的,死记硬背的循环。
他清楚得很,现在的他没有办法阻止雷欧波特毁灭自己。他从来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眼前能学习到的一切外科手术知识都学到,为了在不久的将来,给雷欧做那个换头手术。那是唯一能够拯救金狮子雷欧波特的方法。
(。。。。。。但真的是这样吗?)
书只看了十几页,他的眼睛突然被泪水迷糊了。
糟糕。伊莱恩擦了擦脸颊。在这种地方看书果然不太好,还是回房间继续看吧。
回去自己房间的路上,懵懵懂懂的白熊人远远看见他的友人在和谁交谈。康士坦丁似乎正把某个罐子交付给薇薇安,罐子里天蓝色的凝胶中还浸泡着某种灰白中带暗紫的、约有拇指头大小的球状物。
"那、那是什么?"伊莱恩好奇地问。
"不,没什么!"仿佛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康士坦丁连忙红着脸解释道。
而薇薇安也尴尬地迅速把那个罐子收走,步入自己的房间内:"那么再见了。"
房间的门瞬间关上,把康士坦丁和伊莱恩拒于门外。
"我是不是问,问了什么不该问的。。。。。。"白熊人原本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想到两人反应会这么大。
"额,别在意。"康士坦丁闷哼道,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尴尬着。为了打断这个尴尬的话题,便转而问道:"你的书读得怎样了?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嗯。。。。。。"伊莱恩拖长语气哼唧着,却没有回答。
"看样子是没什么进展,对吧?"圆桌骑士康士坦丁耸肩:"预料之中。你本来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想在短时间内光靠死记硬背来掌握外科手术的知识,简直是痴人妄想。"
白熊人嘟起嘴,这也是他在康士坦丁面前才会鲜有地露出的表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