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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麟从心底一直认为九儿还活着,这几天无端的发火,就是与这个不知道生死的女人有关,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里很特别,他总是和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会毫不掩饰的将她拒之门外,当她走开之后,又会在心里牵肠挂肚,但吴永麟心底知道和这样的女人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他隐隐发觉自己一旦九儿在一起之后,似乎会伤害到周围的许多人,这让他很恓惶,他自认自己的直觉一向都很准,如果可能,他更愿意和她作一对能交心的知己、朋友。想到这,吴永麟内心宽解了许多,人没有占有的欲望之后,会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就像《青玉案》里说的那样,说不定哪一天一转身,就能看见一个鲜活般的九儿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解除了一身的麻烦,她获得了让所有人都会羡慕的人生,她坐在一副摆满棋子的棋盘上,笑盈盈的等着和自己搏杀一番。。。。。。
当吴永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的时候,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拉回了现实。来敲门的是一脸凄惶的罗平阳,能让一个平淡的壮族汉子慌成这样,看来这件事情很棘手。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吴大哥,我前几天忍不住去妓寨睡了一个女人,今天人家找上门来了,这件事情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都出来吧,祸祸过那个女人的家伙都给我站出来。”
看着自己带出来的那些不争气的家伙一个个都如鹌鹑般战战兢兢的露出半大个脑袋的时候,吴永麟怒其不争的给每个人吃了一个让他们此生难忘的‘毛栗子’,便在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急匆匆的下楼了。
吃干抹净走人,这是每个去逛窑子的家伙内心遵循的准则,吴永麟带出来的这帮家伙逐渐在改变那种丘八的性格,里面最差的家伙都能念出几首那些女子没听过的好听的诗词,前段时间吴永麟有感而发的《桃花诗》,前面的四句更是让所有的人几乎都熟记于心。
因为每个人都想当一回风流才子,所以这些胸无斗墨的家伙竞相的想去妓寨里去拿这首诗去显摆一下,如果他们先后去,还不会出现这种麻烦,如果同一时间去,并且想在两个女人面前争先恐后的念出这首《桃花诗》的时候,这便成了一种灾难,因为他们所有人并没有熟记住后面的句子,便被佳人被哄了出来。
罗平阳等人睡了这两个女人的话绝对是假的,看着两个并未挽起发髻的俏丽女子,吴永麟回身瞪了那些在二楼栏杆上伸出头观望的家伙。发现吴永麟似乎戳穿了这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的谎言,一倏的功夫,众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倌人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她们不光有着清丽脱俗的外表,也会读书写字、吟诗作画。然而她们只是妓院中的清倌,她们的才华只是覆盖于欲望之上的一层薄纱,一旦真正勾起了买主的兴趣,它便不再具有存在的价值。
两个清倌人一个偏瘦,一个偏胖,偏瘦的那个比偏胖的那个要长十多岁,胖的那个似乎只有十三岁,正是身体发育的时候,想着这些邪恶的古代人,吴永麟决定等会先拿自己人开刀,不能让他们再祸祸那些幼女了。
这两个清倌人的买主真正的主人叫张虎,听到两个女子自报姓名的时候,吴永麟把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忍不住吐了出来,万恶的张虎居然给她们起了两个最低俗的名字………“铜板与金子”,瘦的叫铜板,胖得叫金子,张虎的这种特别称呼别具一格,在两个女子身上恰如其分的表现了这两种特点,让吴永麟哭笑不得。
风姿万千的风十娘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吴永麟惊的目瞪口呆,他真不愿意处在这封口浪尖,环顾四周似乎已经逃得不见踪影的张虎,他准备静悄悄的走开。181
第284章 铜板和金子(二)()
风十娘抓住想灰溜溜逃跑的吴永麟,挽着他的胳膊,笑眯眯的朝着两个似乎来挑事的女子走了过来。
吴永麟从来没想过今天的这一幕会发生在张虎的身上,几个女人居然为了他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唇枪舌战。
“哇,瞧瞧,瞧瞧,我还是以为是谁呢,今天这是什么风啊,把您两位清倌儿吹到这来了,平时八台大轿都请不动的主,不会是昨夜爬墙和我店里的某位客人发生了某些见不得的事情,今天来兴师问罪来了吧?”
“哼,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
“听说你们成自由身了?怎么我还听说你们还待在妓寨里面,是舍不得那里的人呢?还是那里的钱呢?”
“你狗嘴里吐不出。。。。。。”
“金子住嘴,风十娘,看在我们当了街坊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张公子相商,麻烦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姐姐铜板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不但呵斥住了沉不住气的金子,而且说完话之后弯腰对着两人还打了一个万福,让本来还想讥言几句的风十娘让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对付金子那个不喑世事的小丫头她绰绰有余,对于铜板,这些年的较量,风十娘并没从铜板身上占到多少便宜。
“你们来的太不凑巧了,张公子今天一早晨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你骗人,我过来之前明明看见。。。。。。”金子本来想发作,最终被姐姐铜板制止住了。
“风掌柜,我和妹妹过来的时候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你给我们准备一桌酒菜,我们边吃边等张公子,如果酒菜吃完了张公子还没出现,我和妹妹立马离开,你看这样行不行?”
吴永麟很佩服这个叫做铜板的女人的机智,既然你风十娘在这里是开客栈的,没必要把客人往外面轰的道理,一旦酒菜吃上了,至于什么时候结束,还不是两姐妹说了算。
“你帮我看着他们俩,我去找厨子。”铜板因为很了解风十娘这个女人,这个理由完全不容她拒绝,便跑到后厨喊厨子准备酒菜去了,她决定今天狠狠宰一下这两个女人,她让厨子准备的都是几个大菜,这一回合,大家斗得个不分上下。
吴永麟发现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准备转身离开,哪知一不小心,给老婆月灵儿写的那封家书从袖子里掉了出来,而且刚刚掉到了金子的脚下。
哪知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妖风,把原本折叠好的信笺吹散开来了。
吴永麟自认自己的书法写的并不是太丑,当那一句‘一夜鱼龙舞’出现在金子眼中的时候,她想都不想就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兴高采烈的对旁边淑女般的铜板喊道:“姐姐你看,张公子又写新诗了,只是怎么和平时那些诗有点不一样?”
“喊你平时多看点书,你非要像个野丫头往外跑,这个叫词,这样冒冒失失。。。。。。”铜板的眼睛瞬间呆滞住了,从她不经意看到那几行小字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心跳的很厉害,脸上也泛起了一阵好看的红霞。
“我的信笺能还给我了吗?”
“我现在怎么觉得越看你越不对劲,一个出家人,怎么做出如此偷鸡摸狗的苟且之事,老实交代,你这封信在从哪里偷来的?”金子又开始发难了,刚刚她看见吴永麟和风十娘很亲密的进来的,既然在风十娘那里吃了鳖,她决定找找吴永麟的晦气。
吴永麟被金子这么一指责,突然乐了,自己好像确实是从辛弃疾那里把他的《青玉案》偷来的,但这个世上还没有这个人,所以他决定矢口咬定就是自己写出来的。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作为一个稍微有点修养的女子,从你偷看我家书的那一刻起,我称你一声‘贼’也并不过分,毕竟这是我个人的书信,不问自取为之窃。
而且你能弄懂这封家书的胸臆吗?你们那位张公子所谓的《桃花诗》,只说明你口中的张公子是一个风流不羁的家伙。这首《青玉案》,率性,洒脱,豪放,明显和你那个张公子是两种风格,在你血口喷人之前,能不能动动你那个木鱼脑袋?”
“姐姐,什么是木鱼脑袋?”
“这。。。。。。”铜板好像还回味在那首词的意境,对于金子的询问,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吴永麟也不理会快要气疯的金子,用手指在水杯上蘸了一点水渍,在桌子上写下了两个大字。
金子看见这个和尚居然还在用肤浅两个字不依不饶的羞辱自己,抬起手就准备对着吴永麟来一记五指印,在半空中的时候,却被一旁的铜板给拉住了。
“你能不收一收你这火爆的脾气,刚刚这位高僧就是用笔迹来证明这首词是出自他手,虽然手段有点咄咄逼人,也正好治一治你这个臭脾气。”
就在三人僵在一处的时候,风十娘端着飘香的酒菜款款而来,吴永麟看着她扭得极其夸张的水蛇腰,恨不得立马离开这是非之地,这两个阵营的女人今天看来是卯足了劲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了。
“你们聊啥聊得这么开心呢?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乐呵。”风十娘不经意给吴永麟抛了一个媚眼,对于吴永麟现在的战果很满意。
铜板完全不理会风十娘的讥讽,对于吴永麟似乎好感倍增,款款给吴永麟倒了一杯酒,用双手递到他的面前,俏声声的说道:“公子真人不露相,千万莫和我这个心直口快的妹妹一般见识,我这里奉上一杯水酒,聊表歉意,还望公子能赏光。”
“你知道出家人不能饮酒的吗?”
“公子就莫诓骗小女子了,你的牙齿缝里沾满了酒垢,先生多半饮酒多年。奴婢刚刚到先生跟前的时候闻到先生散发着一身的酒气,多半刚刚饮过水酒。。。。。。”
吴永麟接过铜板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对于眼前这个非常聪明的女子,爽朗的大笑道:“我知道张虎为什么帮你从妓寨里赎身了,能在那狼虎之地这么多年不能让自己保持清白之身,还能让这只小乳虎这么嚣张,就代表你是个不简单的女子,能告诉我怎么做到的吗?”181
第285章 双面情报贩子()
“能见到《桃花诗》真正的主人我很开心,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能把两种风格迥异的诗词如此信手拈来?”
“姐姐,你的意思是?”
“我还听说你还写了一首《醉妆词》来戏弄张公子,当我听到张公子把这件事情讲出来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好奇想来见见这个人。”
“你今天想来见的是我?”
“我是来告诫你别往大理深处走的,但真正看见你这个人之后,我觉得你这人绝对不会把我的话听进去,你这个人很自信,就像你写的诗词那样,风格多变,让人完全不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这样的人被人杀了,我想我会哭上一段时间的,因为一旦你死了,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么美妙的诗词了。”
“你忠诚于高氏还是段氏?或者是三十六部?”
“我只忠诚于自己,你让我看到了两首让我心动的诗词,作为回报,我想让你这么有趣的人继续活着,要不然这个世道就太无趣了。
我们妓寨里来了两个男人,一个伤的很重,到现在都没醒,另外一个背他来的人一直揣着一把剑,他们好像很在意你们这队从吐蕃过来的人马,并希望我来试探试探你们。”
“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当情报贩子,你完全是拿金子和你一起在作这场赌局的赌注,本来你们可以置身事外的,从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恐怕你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听我的,留下来,等这阵危机过了,到吐蕃重新开始,从你把金子当女儿一样养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适合你现在这种身份了。”
望着一脸茫然的金子,铜板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铜板一直记得那个雪夜,一身破破烂烂的小金子,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就那么伫立在雪中,像极了一朵走近铜板心里的寒梅,金子散发出来的勃勃生机与淡淡的幽香让铜板觉得这辈子似乎看到了希望,也是从那一刻起,铜板决定脱离以前的一切,找一个真正属于两人的地方,就那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人想要真正的退出江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有人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江湖,铜板很聪明,她找了一间妓寨作为两人这些年隐姓埋名、安身立命的最佳场所。只是她低估了自己的能量,她的位置这些年一直都无可替代,她的能力让后来者望其项背,所以世人总是想方设法的想找到她,想让铜板与这些势力继续做买卖。
铜板从来不固定自己提供情报的对象,她游走在各类权势之间,只要对方能够提供足够的回报,她便会消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