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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我踏入这间屋子的时候,就已经把黄沙这条命交到阁老的手上了,如有二心,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好一个毒誓表忠心。”门帘后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便是澹台玉瓶在路上给吴永麟提到的高泰远。
第426章 紫薇斗数()
感受着高泰远打量着自己浑身上下的眼神,吴永麟有一种鬼子女特务被军统戴局长考量的惶惶之感,高泰远阴翳的眼光如一根根皮鞭狠狠的敲打在吴永麟的身上,似乎想让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在他的虎威之下现出原形,只是他完全小觑了面前这个丑八怪内心的强大,一个多次死里逃生的家伙修炼的处变不惊的定力,早已经不是高泰远这样装装样子所能吓唬得了的了。
吴永麟临危不乱的样子倒把旁边暗暗打量这一切的澹台玉瓶吓得花容失色,她从没想过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居然敢和大理台面下大权在握的‘皇帝’对视,似乎气场还完全不输给对方,她多次给他使眼色,只是吴永麟完全装没看见一样,还不停的在高泰远的脸上瞧来瞧去,甚至在最后关头还叹息一声。
澹台玉瓶急得直跺脚,疯道士当时就是说了一句不该说的疯话,便被自己毙于掌下,黄沙来这么一下,和他相熟的澹台玉瓶自然知道他接下来绝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波涛浪里十年中,便是王孙也要逢。”
“沙先生何解?”
高泰远突然走上前去握住吴永麟的那一刻,不但是澹台玉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就连澹台潜渊也一下子傻眼了。澹台玉瓶惊讶的是这个黄沙难道和疯道士有什么渊源?刚刚从他嘴巴里面听到似曾相识的断语的时候,她陡然想起在整理疯道士遗物的时候发现过一本叫做《紫微斗数》的奇书,她闲来无事的时候曾经前前后后翻阅过许多遍,只是吴永麟把‘莫要逢’改成了‘也要逢’,澹台玉瓶此刻看黄沙的眼神越发的炽热了。
澹台潜渊这些年一直在潜心参悟佛法,对于道家的学说自然不屑一顾,正是因为他的偏执,恰恰在易数方面让黄沙钻了空子,他尴尬的呆立在旁边插不上一句话,澹台潜渊知道这高相的脾气,虽然听不进去坏话,嘲讽话,讥诮话,偏偏对某些不知道深浅的套话情有独钟,他礼贤下士亲热的捉住黄沙的手,就已经很能说明高泰远心中多么在乎对方后面所谓的破解之道了。
“相国大人莫慌,且听我细细道来,您这面向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超然之相:河目海口,食禄千钟;铁面剑眉,兵权万里。虎头燕颔,封万里之侯;龙行虎步,至九重之帝。可是命里注定有一劫难。”
“可有化解之道?”
“正照旁照皆主危,刑及相逢寿必终。常言道,一山不能容二虎,现在主星蒙尘,原本近在咫尺的那颗暗淡的天哭星其光芒似乎有盖过主星之势,若不速速斩草除根,高相命恐生出无穷后患。”吴永麟虽然没明确指明天哭星姓什名谁,但机敏玲珑的高泰远内心早已有了计较,或许某些蠢蠢欲动的想法早已在他的脑海中过了千百回,此时猛然被人抬到明面上来,他一下子像拨开云雾见月明,表面虽然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端起桌上一杯茶微微颤抖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他对第一次见面的黄沙再也没有了一点戒备之心,理所当然的把黄沙当成了助他成大事的自己人,仿佛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相逢恨晚的感觉。
一口热茶下肚之后,高泰远刚刚的激动随着他的城府一下吞进了肚子里面,正襟危坐的他撇了一眼黄沙,假惺惺的说道:“先生恐陷我于不仁不义,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和昔日曹操又有何区别,先生说笑尔。”
吴永麟暗想,你都自比曹操了,何必和我在这里推三拉四的,他故意拧巴了一下鼻子,脸上露出一抹惶恐之色,扑通一声便跪在了高泰远身下:“是小人考虑不周,还望相国大人饶恕小的多嘴之罪。”
“那这么说你已胸怀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小人不敢说,至少能帮相国大人掩盖住悠悠众口。”
“不妨细细道来。”高泰远示意了一下,周围的侍卫等人早已撤离的干干净净,澹台玉瓶走的时候,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家伙总能给她带来一些惊喜,他这样当众帮她开脱,是个瞎子都能明白黄沙对澹台玉瓶余情未了,忧的是自己接下来完全是瞎子点灯……一团黑,万一他出言不逊,那他焉有命呼,自己担心也没办法,澹台玉瓶还是移步到了门外,侧耳倾听着门内的一举一动。
澹台潜渊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忐忑,劝高泰远当皇帝这可是头一遭听见,这里面的风险,澹台潜渊是完全可以预料到的,一旦迈出这一步,首先乱的会是朝野之上,那些臣子虽然表面上对高相唯唯诺诺,但并不代表就可见接受他高泰远取而代之,记得有一次高泰远上朝的时候穿了一件织着九条金龙的黄袍,立马便有人指责他这种行为目无君臣之礼,有一个直接用死来威胁高泰远,周围附和者甚众,从此这件事便成为了高相永远说不出来的一种痛。其次一旦改朝换代,首先就意味着要和东面的高家人打擂台,这原本可以成为盟友的高家人会因为自己的野心,把自己推到了他们的对立面。其实最关键的是现在那一伙打着恢复段氏江山的善巨府的反贼正如日中天,高相身边的可用之人较当初寥寥无几,军事实力早已不如当初,就此三点,便可以自掘坟墓,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其实也很简单,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果谷松年对段氏是忠贞不二的,我们只需让段氏下一道意旨让他们把矛头指向东面的高家人即可,我们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并伺机积蓄力量,争取将两股反对我们的力量一举歼灭;如果他本身借着段氏的旗号,我们和他之间没得说,只能在刀剑上见真招,倘若如此一来,他们便成了真真正正的乱贼,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俗语说的好,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出师有名,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天下迟早是相国大人的。”
“好一个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哈哈哈哈。”高泰远整个人红光满面,眉飞色舞,这可能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得意的一次,一时间对这个新来的叫黄沙的家伙立马刮目相看。就连澹台潜渊也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他似乎感觉有一种养虎为患的深深忧虑,苦恼了自己好些日子的难题,竟然就这样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他这才发现,这个叫黄沙的男人让他恐怖的不仅仅是他是身手,还有他那颗聪明的脑袋。
第427章 飞蛾扑火的傻女人()
你如果要骗我,就骗一辈子。
澹台玉瓶看着高相和干爷爷先后从那让自己心都掉到嗓子眼的房间里走出来消失于视野之后,她再也没一点顾虑的冲进了房间之内,只是里面除了黄沙身上脱下来的一件外衣和他从不离身的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弯刀,哪里还有黄沙的一点点影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之后,她清丽的脸颊上多出了两道泪痕之后早已不知所措。
“你在为我哭丧?我是不是该小小的感动一把呢?”
澹台玉瓶抬头看见柱子上趴着的那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她此刻自然是高兴多过悲伤的。
吴永麟连滚带爬的从柱子上跳了下来,他原本只是想和对方开个玩笑,只是好像太过了点,他手足无措的站在澹台玉瓶后面,抬起的手悬置在半空,久久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香风带着温润猛一下扎入吴永麟怀中,澹台玉瓶哭得越发汹涌起来,很快就濡湿了吴永麟身上仅剩的那件薄薄的内衫。
“你是不是来自北面?”澹台玉瓶带着哭腔问道,埋在心底最后一个关键问题她总算挣扎一番后提了出来。
“是。”吴永麟觉得澹台玉瓶问的这个问题很傻,他觉得自己回答的好像更傻。
“你是我的紫微星,呵呵呵。”没等吴永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澹台玉瓶一下就收敛了刚刚的泫然如雨,脸上挤出一道如雨后彩虹的阳光笑容,让吴永麟心神忍不住荡了荡,接着澹台玉瓶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口中念叨着某些吴永麟听不懂的白族小曲。
“花儿红,花儿艳,我看到满片花儿都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要比那日光还要亮,荡漾着清澄流水的泉啊,多么美丽的小小村庄,我看到淡淡飘动的云儿,印在花衣上。”
“女人,哎,伤透了脑筋。”
吴永麟转身也离开了澹台府,朝来时的路上走去,他谢绝了高泰远和澹台潜渊邀请他们住在澹台府的好意,首先他们现在毕竟是一群通缉犯,为了掩人耳目,还不如继续待在暗处,其次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澹台府上上下下数百人对于他们这群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地方钻出来的奇奇怪怪的家伙突然空降到身边和自己这些人平起平坐一定会颇有微词,贸贸然住进去,那些暗处给他使绊子的人往往让人防不胜防。最后他有点小小的私心,他想再去看看风十娘和那个少女,他总觉得她似乎在自己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难道她存在于他的潜意识?或者这具身体的另外一个灵魂与她相熟?
澹台潜渊和高泰远依然并肩而行,这是他们这些年来形成的一种默契,澹台潜渊恰到好处的前后左右都是隔着半步,他知道自己和高泰远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所以他总能得到高泰远的青眼相加。
高泰远在旷野一棵巨树下停了下来,纷繁的枝丫上吊着各种各样的许愿袋,随着一阵清风徐来,摇摇晃晃的布袋似乎活了,它们不停的朝路人招手,准备满足虔诚的许愿者,泄露给他们一点点天机,让他们的人生多一点点希望和失望。高泰远望了望天上两颗交相辉映,平分秋色的明星,脑海中忍不住再次回味起刚刚黄沙的那一番番惊天之语。
“此人可信任吗?”
“若按照他的办法对如今这个对我们不利的局面起到了效果,那他的嫌疑自然就排除了,至于这之后,那他到底可信不可信,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试一下也无妨。”
“知我者澹台兄也,此人有勇有谋,你不妨用你那个干孙女去拉拢拉拢他,至于段正兴那,既然他都快成为我们的傀儡了,那我们没必要抛出这么关键的一颗棋子了。”
“泰远兄放心,公和私我分的很清,莫说是澹台玉瓶这个干孙女,哪怕是我的亲闺女,对这事我眼都不会眨一下。”
“澹台兄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你我已经无路可走了。”高泰远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接着问道:“崇圣寺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也知道,那地方就是一个马蜂窝,捅不好,会反受其害,既然这个叫黄沙的能文能武,你又不方便出面,不妨让他先去打打头阵,探探那帮秃驴的虚实。”
“我也正有此意。”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我现在对这个叫黄沙的小子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如果他真的是我的韩信,那我们不妨先好好的利用他为我们打下江山。”
“属下接下来立马安排此事。”
澹台玉瓶提着一壶好酒站在一块墓碑旁,上面刻着‘无名氏’三个大字,墓碑旁边早已燃起了袅袅青烟,黄纸燃烧后产生的红光越发的欢腾旋转,似乎在和澹台玉瓶共同分享这份喜悦,澹台玉瓶那张俏脸越发的娇艳如花,她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或许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絮语:“疯道士,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还真的是料事如神呢,知道吗?我找到你死之前你给我算的那一卦上的紫微星了,只不过他实在太不耐看了一点,以后和他成了亲,晚上估计以后不会做噩梦了,我本身就抱着一个恶人,嘻嘻。
为什么他也知道你那本奇书上的推语呢?难道他是你的后人?如果他知道是我杀的你,他会不会杀了我为你报仇?想一想也没什么,死在他的手里我心甘情愿,让他以后一辈子像我这样给一个最在意的人上坟,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以前不相信缘分,也不相信你,可是我现在一切都相信了,哪怕他是骗我的,我也喜欢他就那么骗我一辈子。”
澹台玉瓶再次泪如雨下,就像她自己的宿命,如果自己生存的意义仅仅格局于澹台潜渊与高泰远的棋局之内,那她更愿意长眠在最在意的吴永麟的怀中。
当她再次出现在那间熟悉的小屋的时候,一个让她心里盈满了幸福的呆呆身影斜靠在门框上,脸上露出一阵似乎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却看呆了,她找到了属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