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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吴掌柜-第5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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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北京大名府(今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此地民风彪悍,好武之风盛行,自然也滋生了一批让官府颇为头疼的草莽绿林,这些人时不时去那些富庶人家打秋风,让豪绅大户有苦难言,倘若招待不周,接踵绑票勒索,让人放不设防,更可恶是官匪一家,有些实在不厌其扰,不得不迁里故土,别处安家。

    卢太公这一日正在内厢唉声叹气,哪知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口角声,卢太公年过花甲,拄条拐杖,步履蹒跚的他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股怒气,上前对庄客怒喝道:“你们闹什么,在这里罗唣,还不如多搬点好东西。”

    一个受了委屈的庄客连忙分辨道:“我已经告诉这老人庄上不适合打尖借宿,哪知他蛮不讲理。。。”

    卢太公瞧见老人面善,不似以前见过的那些恶汉,他早些年出门在外经商,知道这披风裹雨之人的难处,若不是过往庄上之人的收留,他哪有今日,便连忙打断庄客:“你们忙去吧,这位客官,既是过路之人,就随我进来吧。”

    主人家都相邀了,庄客不得不住口悻悻然继续搬东西,两人进入一间非常宽大,装裱豪华,红木器具,古玩书画,鲜花盆景的厅堂,那老人对周围的名贵器物只是轻轻瞟了一眼,目光便再也没落到上面过。他将随身的包裹放下后,便起身相谢道:“感谢老丈好意收留,不知老丈高姓?”

    “老汉姓卢,此间叫卢家庄,乡人庄客都叫老汉卢太公。敢问客官高姓大名,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老人立马回礼道:“在下周侗,从东京来,要去青州拜访义兄,这一路着急赶路,错过了宿头,这才来府上叨扰,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卢太公纳头便拜:“原来是名扬四海的天朝教师,门外这帮杀才狗眼看人低,老汉向你赔罪了。”周侗做过禁军教头,专门教习拳棒,和林冲后来的职位是一样的,年事已高的他将曾经指点过的林冲推荐上去后,便准备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这回乡路上青州有一位义兄,屡次相邀去小住一段时间,以前因为公事脱不开身,现在闲暇下来,有了时间,便准备顺路去拜访一番。

    周侗不迭扶起太公:“折煞在下了,如何身受得起?”

    周围人听说来了一位武艺高强的天朝教师,个个惊喜异常,纷纷上前叩头赔礼。卢老汉很快便张罗上一桌丰盛的酒食,周侗原本就是一个不拘泥于礼节的豪爽汉子,卢太公敬的几杯水酒,他杯到必干,吃到酒酣耳热之际,却见卢太公愁眉不展,是有心事,联想到刚进庄时那些庄客的慌慌张张,连忙拱手问道:“不知太公有何心事,在下愿闻一二,若能帮上四五分,定然不辞。”

    卢太公原本心里空落落的,此时有了这么个帮手,潸然泪下道:“家里这点丑事要让周老英雄见笑了,老汉年过花甲,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积攒了一批颇为殷实的家私,拙荆先逝,留下二子,大儿唤做卢俊忠,已自成家立业,现在河北大名府经营药铺,这些年日子也过得还算年年有余;小儿唤作卢俊义,今年只有十五岁,平日专爱使枪弄棒,本想盼他长大能继承祖产。不想一日外出狩猎,却为离此百里之遥的一位山大王掳去。老汉报了官府,企料官兵不敢问津。正忧心如焚时,那山大王送来一封书信,限定日期,交出十万贯金银,不然便将我儿丢到山里去喂虎。原本讲定七天后在十里外的龙虎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数额实在太大,老汉好不容易折现贵重家私,好不容易得到十万贯,让庄客分装了几箱,哪知底下那些庄客,没一个有胆去交钱赎人,老汉正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周侗心底那股浩然正气蓦然涌上心头,他平时最恨这些打着劫富济贫,暗里却干着见不得勾当的草莽绿林,一时按奈不住,便道:“老丈如果信得过,这事我愿意代劳。”

    卢太公听他这么一说,又扑翻再拜:“老英雄若能救回我儿,定让我儿拜老英雄为义父,以后这卢家庄一半的家私也是老英雄的。”

    周侗脸上一红,他若救了卢俊义,再拿走这卢家的一半家私,和外面那些绿林人有什么区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安着什么好心,和那山大王演了一出双簧。卢老汉瞧见周侗的窘相,知道刚刚的话说得有些孟浪了,只不过他也是有心想试探一下对方,毕竟这人是不是周侗,他心里也吃不准,万人此人带着那笔巨资不高而别,到时候人财两空,岂不是更坏事?

    “太公,急人之难,救人之困,本是我辈份内之事,这酬谢的事万万不敢当,有这顿酒食就足够了。”周侗往嘴巴里再灌了一口酒,酡红的脸泛起一股豪迈,心思细密的他再道:“这送钱也有送钱的办法,让那些贼人那么轻易的取走这十万贯银钱,也太便宜了他们。我有个主意,不但能将这十万贯钱保住,还能将人救回来。”

    卢太公有些把持不住,毕竟这些钱花了他一辈子的心血,恍然失去,像在他心里插了一把软刀子,足够疼一辈子了,现在能保住,还能救人,心里生出一股悔意,连忙道:“若真能如此,老英雄便是卢家佛祖也。”

    “从现在开始,有烦太公让庄客去打几根齐臂粗的铁链。”

    “老英雄用来何用?”

    周侗笑而不语,在卢太公耳边耳语了一阵,老爷子连呼数声‘妙妙妙’,把花甲之年的老太公喜得如老年得子般顿时年轻了数岁。

    七日后,卢太公捏着一把钥匙,看着一辆巨大牛车上被数条铁链捆缚得如小山一样的箱子在周侗和一群庄客的协力下逶迤而去,那些锁链交叉纵横的集中处有一把灿然生光的巨大铜锁,惹得乡里人家和来往客商频频侧目。

    万籁俱寂,星月无光,刚刚起更时分,只听人喊马嘶,远处一条火龙逶迤而来。直到他们近了,躲在暗处的周侗等其他庄客才瞧清了这一行人,这行人差不多有三十之众,每人胯下骑着一匹好马,手中一手捏刀,另外一手举着烧得哔哔啵啵的松油火把,见到眼前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银钱,这些人一齐欢呼了一阵。

    一个眼尖的用火把在上面一晃,才发现上面被铁链捆缚着,心头火起,大喝一声:“狗奴才,你活得不赖烦了,居然在太岁头上玩起了道道。”

    抖索着身子的卢府官家从箱山后闪出来,按周侗事先关照的话问道:“我们卢公子可曾押来,老太公来之前吩咐了,这没见到人,这钱可不敢乱交。”

    “哈哈哈,这兔子到了狼窝,哪还有放回去的道理,回去告诉你们卢太公,我们得了这笔钱,以后我们替他儿子来敬孝心。”似乎是这群彪形大汉头头的熊罴汉子一搭话,周围骑着高头大马的绿林莽汉,很快便将这香山围得水泄不通,等他们看清楚那些钱箱,不由得大跌眼睛,原来装银钱的那些钱箱是生铁铸成的,周围再横来竖往的绑着一圈圈混铁锁链,将铁箱锁得严丝合缝,锁链上绑着一把奇大的铜锁,有一个试着用锋利的鬼头刀砍了一下,只见火星乱射,铁链纹丝未破,那把鬼头刀刀口却卷起了边,另外几个恶汉如法炮制砍下去,得到的结果让这些人眼都绿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戏弄大爷,看我不先卸了你一条胳膊。”一个须发皆怒的汉子提着刀从马上跳下来,不怀好意慢慢朝管家逼近。

    官家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抵了对方一句:“是你们不守信用再先,也怪不得我们卢老太爷不义再后,老太爷也说了,阁下放回公子,这钱一个子都不会少了你们的。”

    “哈哈哈,有点意思,来啊,将这老家伙绑了先带回去,我先在这里守着,其余的人回去准备一辆大车,将这些银钱拖回去,我们到山里发财去。”

    斜里窜出一个黑脸大汉,他手脚麻利的将老管家用一根麻绳捆缚双手后如牵牲口般拉在后面,心情大好的朝山寨方向返回,周侗早已如狸猫般跟了上去。

    

第760章 疯狂的夜晚(九)() 
那黑脸汉子一路骂骂咧咧,嫌老管家脚程慢,他此刻已经被财迷了心眼,哪里知道走路的比不上骑马的,若不是刚刚老大发了话,他估计早将人半路料理了。在马上颠来颠去,走之前喝的那点壮行酒早已在五脏庙里闹腾,最后实在憋不住,便从马上跳下来,将早已只剩下半条命的管家和马往旁边的一颗大树上一系,钻入一旁的荆棘林中解小溲。

    等黑脸大汉再次回来的时候,心头不由火起,那管家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马背,他手上那根麻绳,更是不知所踪,此时正满脸讥笑的望着他,就像望着一只待宰的牲口。

    “你个老杀才,原本想回去宰了你,看来现在老子我不得不提前送你到鬼门关去了。”一把鬼头刀说话的间隙早已被他利落的从背后抽出来抓在手中,凶神恶煞的冲了过去。

    没等黑脸大汉靠近,树影下早已抢出一条黑影,那人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身子一抖,脚下一拌,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如沙袋般迎面栽倒在地,脖颈更是从背后被人踩住了。而他原先属于自己的那把鬼头刀,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夺了过去。

    “还敢乱动,立马割了你的狗头。”

    黑脸汉子惊出一身冷汗,自诩手底功夫对付一两个同等身高的彪形汉子还绰绰有余,哪知这人弹指一挥间便将自己毫不费力的制服,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大煞星,不服的挣扎了一下,却感对方力胜千钧,身子居然没动弹分毫,便连忙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只是奉命行事,这不干小的事。”

    “那我现在问你一句,你最好答一句,否则”此人正是跟踪尾随至此,单刀涉险的周侗,他把对方那把鬼头刀往他脑门上一挥,原本头顶上的那丛乱发,齐生生被人削去了大半,此时不偏不倚恰好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尖,被冷风一吹,令人心悸的恐惧很快遍布全身,让黑脸大汉战栗不已,就刚刚这人显露出的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刀,是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对方刀锋的使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好汉好汉有话就问。”

    “卢公子可是被你们掳去的?”

    “那是我们大王的主意。”

    “人可还活着?”

    “我这一回去报信,恐怕就活不成了,现在估摸还活着。”

    周侗又一一向这人打听了山寨的方向和进入山寨的切口,而后将黑脸大汉的衣服尽数脱去,自己换上,将他结结实实的绑住,往嘴巴里塞了一个铁核桃,再用布片一封口,这人是彻底不能言语了。周侗在此人后脑勺用鬼头刀刀柄一磕,这人是彻底动弹不得了,给老管家叮嘱了一阵,周侗骑着那匹马往山寨的方向奔去。这一路也遇到了几波暗哨,天本来就黑,周侗对上了切口,这些人没看清来人的样貌便放人过了关,只是才奔到山寨门口,那里却打成了一片。

    目力所及处,只见一个英俊少年,手里提着一根哨棒,和围着他的一帮提刀握枪的红着眼的喽啰们杀得有来有回,只是原本的一套棍法,被他使成了戟和枪,变得棍不棍,戟不戟,枪不枪,威力大减,也许是初次和这么些对仗,心底乱了方寸,这样继续下去,难免落败被俘。少年眉宇之间展示的遇强则强的昂然英姿,让周侗心里顿生好感,如果猜的没错,这人就是卢俊义了。

    “棍扫一大片,枪出一条线,身圆势圆,有身如无身,有棍如无棍,机巧在一心。心即棍,棍即心,练棍先练顾法,顾周全进无险,顾得猛进自勇,不患不进,但患无顾。顾进相连,方为周全。顾即是打,打即是顾,发棍即是处。棍贴身,身贴棍,心与棍合,棍与心合,攻防兼备,打顾合一。”少年猛的听到远处这一阵口诀,似醍醐灌顶,棍法大变,转攻为守,身动如龟游,棍随身转,身随棍移。棍之左右回环,身之上下浮动,闪身、摇身、拧身、翻身,每次出手绝不落空,瞬间放到了数人,将棍法精要“心连心意随时用,硬打拧进无遮拦”;“打人如走路,看人如蒿草,低之中望高,高之中望低。打起落如水翻浪,不翻不躜一寸先”发挥到了极致。

    少年将棍法发而不隐,一气呵成,暴而不柔,使力尽发而不留余地使将完后,场面上早已没剩下几个立着的,那些还能喘气的,看着越战越勇的卢俊义,早已慌了神,也顾不得地上哀嚎的,四散逃了开去。卢俊义瞧见远处马上还有一个不怕死的老头子,不由分说,提棍便打。

    周侗刚刚用的是腹中传音术,一是不想提前暴露自己,说不定周围还藏着大彪的人马,二是有心想试试这少年,看此人有没有慧根,哪知这家伙最后居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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