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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西方学者杜丁里斯的说法:“荷兰人屡次要求与这个临近种族(台湾百姓)和睦相处,并为他防卫一切敌人而使他能安乐的生活。
表面看来,这句话有一部分不是胡扯,荷兰人统治台湾,确实有很多“和谐”的时候,对高山族的部落,很贯彻西方人今天还说的“民族自决原则”。尊重各高山族部落的长老选举,给予部落自治权,还亲切关怀各部落长老的生产生活,经常亲切的嘘寒问暖,每年到赠送各种慰问品。
还很关心台湾儿童的生活状况,尤其是教育问题,很懂“再穷不能穷教育。”首创性的在台湾各地设立学校,等到颜常武攻下荷兰人的地盘时,发现建有荷兰学校有五座。荷兰人在台湾岛上推行“义务教育”,统治区内家家户户的台湾小孩,不但上学免费,学习好的孩子,政府还赠送衣服等礼品奖励。
更狠抓治安工作,什么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海盗,倭寇,谁来了就揍谁,很仗义。
医疗工作也搞的好,建立起医院,还派医生深入到田间地头甚至深山老林,为看病不方便的百姓排忧解难,施药诊治。
一切,都是为了培养亲荷派,实施长治久安。
但当他们站稳了脚跟之后,马上变了脸色,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既然控制了颜常武,他又答应合作,荷兰人不为已甚,将他软禁起来,还同意了由二个小厮去服侍他。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颜常武以前所居的地方(就是他初临宝地的住所,因是老屋,不能卖掉,只能空置,但有保养),不是他的新居,要是新居给荷兰人践踏,那就亏大了。
张伯忙里忙外的,给荷兰人送去酒食,以作劳军。
荷兰人大喜,说老管家真会作人哪!
老管家岂止会作人,还不辞辛苦,亲自带队开了商船,带了熟菜去海上慰劳那两条船上的荷兰人。
熟菜的菜式,已经登陆的荷兰人有所领教,但有一道现做的菜式,吃到的荷兰人大为动容,直叫好吃。
蚵仔煎!
所谓蚵仔就是生蚝,蚵仔煎还是颜常武弄出来的新品,主要是配合了地瓜粉。
台湾的地瓜(蕃薯)已然收获上市,颜常武教大家晒干地瓜打粉,加水调和,浓稠适当的番薯粉酱淋在煎板上,再撒上清洗好了的蚵仔,打上一个蛋,与韭菜、豆芽、茼莴菜同煎,再配上酱料,洒入胡椒粉,趁热品尝,口味甜中带咸,咸中带辣,令人垂涎。
蚵仔煎是后世宝岛出了名,但这时期还是首创。
前面陈衷纪不是说过“蕃薯是用来喂猪的,但凡有能吃米的人就不会吃蕃薯。”
但这种风味吃法就不同了,很受大家的欢迎。(蚵仔是野生的,只要肯去海边找,还是能够找得到)
大家觉得这老家伙还真的是不错,弄来的东西这么好吃!
又接到岸上荷兰人的通知,说进展顺利,他们控制了场面,当地人开始收割庄稼,可以将同行的六条商船靠岸以接收获。
于是六条商船靠岸,马上得到了热情的款待,这趟就来对了,荷兰人喜出望外,而那个老家伙则在心中咆哮道:“吃我的喝我的,我要你们连本带利息统统来偿还!”
一连三天,荷兰人就象过节一般,天天大鱼大肉加烧酒、葡萄酒!
收割上来的庄稼充栋盈车,收成是如此之多,以致他们派了一条快船去通知奥伦治城派多些商船前来接收粮食。
第25节 夜袭荷兰人()
夜深了,万赖俱寂,北港外海泊着的两条大舰桅上点着数盏孤灯,在海风中晃动。
所有的荷兰人都鼾声如雷,好梦连连。
白天那个北港老家伙又来了,送上大批熟食和酒,之前送了好几天,一直没事,荷兰人早没有了警醒,他们吃得喝得个个酒饱饭足,陷入酣睡之中。
舰上的警戒交由仆从军负责,但是他们也被老家伙塞了好些的小罐装的白酒,有的喝得人事不醒,有的喝到迷迷糊糊地在哨位上打盹!
如此舰上无人看到海面上一条条木船满载着人手,向他们驶去!
木船上的人们有节奏地划桨,他们身披藤甲、脸上都抹了油彩象个鬼一样,带着各种短打兵器,划的桨都有卡位,以便缚上布条作消音之用。
带队的正是李英、颜乐和洪熙官,三人率二百人,分趁二十条小艇,夜袭荷兰大舰!
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两条大舰,往舰上甩出带钩的吊索,钩上船甲板,然后飞快地爬上去。
看他们动作熟练的样子,显然经过了认真的训练,靠帮、登舰,开玩笑,军费岂是白花的!
然后他们在甲板上冒出头来,见到舰上还是静悄悄的,遂摸到了哨位旁边,把哨兵按着嘴巴,然后用利刀抹了他们的脖子!
更狠辣的如洪熙官之流,他们双手按着哨兵的脖子,用力一板!
倒霉哨兵的头颅奇异般地扭转九十度,再不能复原!
那低脆的骨折声在夜空中传来,听起来煞是寒碜可怖,以致于带队的李英后来下达了严令:执勤哨兵和当值的军官(他们负责检查哨位情况)绝对不能喝酒,否则一律军法严惩,绝不宽恕!
干掉了哨兵,两条军舰失去了警戒的力量,结局可想而知。
洪熙官都有军舰上的结构图(由那个老家伙提供,他上军舰多次,已经摸清情况,并且已方也有清楚军舰结构的人),分出人手直扑舰长室、军官和火药库!
很快地,三处地方都被控制住了,他们捉到了舰长谢巴斯,将他给提到甲板上,可怜的舰长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将他放在甲板上居然再次睡着了!
各处舱室遇袭,许多红毛番和他们的仆从军稀里糊涂地就去见了他们的上帝!
为安全计,除了红毛番的军官之外,其余人等的处置是杀死!
只有死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有的人从梦中惊醒过来,奋起反抗,但他们哪里敌得过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刀剑砍下,立即砍死,实在不死,抬手给他一枪!
轰!轰!轰!
袭击者使用了燧发式手枪,还有锯短了枪管的燧发式步枪当霸弹枪用,近距离开枪,神仙都躲不过。
况且,枪弹上加料,镶上了铅,一旦人体中弹,铅会散开,小口进去,大口在里,停止作用明显,身体内什么都给撕碎!
相当于达姆弹,不过那时期可没有什么国际公约(国际公约禁用)。
再健壮的番鬼佬吃上一枪也得跪,再当头给他一刀!
虽说是北港兵首次出击,但战士们干得不错,军舰上起初还有一些反抗的声响,很快声响降低下来,越来越多的舰员被杀死!
……
军舰上打响的同时,北港兵也向着镇上的荷兰人发动了猛攻!
上岸的荷兰兵有三百人,至少一半没有战斗力,躺在床上挺尸,另外的百五十人遇到了至少五百人的疯狂进攻!
北港兵明火执仗,见面不由分说,排枪扫过,留下荷兰人一堆尸体!
火枪最讲火力密集,乱枪打去,英雄也跪。
那些披甲持刀执盾的步兵动作迅猛,大刀片纷纷往荷兰兵头上砍去。
荷兰人对准他们开枪,轰的一响,硝烟过后,对方得意地一转盾牌,继续向他们杀去,他们使用枪身抵抗,惨叫声迭起!
盾牌上都加了金属片防御,稳稳地抵挡了黑火药枪的枪子儿。
没办法,谁叫我开局有钱!
……
听到枪声大作,惊醒的斯托姆晃晃脑袋,微一思忖后道:“走,立即去抓那个小孩!”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敏锐,只是当他带着数人闯进颜常武的院落时,顿时惊呆了!
里面灯火通明,颜常武左有张守云、右有张伯,后面站了三排兵,前排跪着,几十把火枪向斯托姆瞄准!
只要他们开火,被打中的人立成蜂窝。
他想秒退,无奈后面的人反应不过来,顶着他,再想退时,已经来不及了!
张伯厉声喝道:“举起手,滚进来!”
斯托姆无奈,只好举手进到院里,看到院内倒在血泊中那些被派去看押颜常武的荷兰人的尸体,不由得悲从心来。
他苦涩地道:“你们真狡猾!”
张伯不客气地道:“那是你太傻!”
“我……我……”斯托姆气得一口气接不上,双眼一翻白,昏了过去。。。天知道他是真昏还是假昏,可惜他遇到的是万金油张伯,无所不能。
在控制了斯托姆的人手后,张伯给他来个掐人中,不行就塞臭袜子,把他给弄醒过来,猛拍他脸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给你的部下们下令,投降后饶你们不死!”
见他迟疑的样子,颜常武说了一句话,张伯翻译给他听道:“我家少爷说了,他不想让你家乡里的那个与他差不多岁数的少年没有了父亲!”
此话正中要害,斯托姆屈服!
在北港兵的看押下,他走上街头,呼唤荷兰兵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长官都成为阶下囚,并且他还声明外海的两条大舰也遇袭成为明人的掳获,在内外交困的情形下,荷兰人和仆从军垂头丧气地放下了手上的兵器!
……
天亮了,太阳喷薄而出,北港再不一样了!
第26节 陈衷纪不喜反喷()
停在外海的两条荷兰大舰被水师营的营长李英给迫不及待地升起了北港水师营的旗帜,两条大舰将属于水师营,谁都不能夺走,谁敢抢就跟他拼命!
哈哈哈,这可是五级战舰,至少十万两银子以上!
关键是,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鸟枪换炮了!”李英狂笑道。
按之前设想,要等到英国或者西班牙商人送来大舰才可能更换船只,没想到荷兰人这么仗义,白送给他们两条大舰。
今夜,做梦都会笑!
……
荷兰人尽数被俘,除了上岸的,还有在舰上被俘的(多是军官)送上岸来,镇民们看着他们列队而过,对着他们提指点点:“原来这些就是红毛蕃啊!”
“他们皮肤黑得如炭,牙齿雪白,夜晚用来吓人不错,黑夜中张开一排雪白的牙,就是黑鬼!”(指巴达维亚的土著或者黑人)
无论是红毛蕃还是黑鬼,都被押到镇东一处伐木工人的营房,那里作为战俘营,他们被看管起来。
张伯告诉他们道:
“逃跑的被抓回来就处死,不逃跑的,等着你们的人付过赎金后就释放你们!”
“我们是文明人,你们也没有对我们犯下什么严重的罪行,所以你们没有谁会受到伤害,只要你们遵守战俘营里的纪律不闹事的话!”
他的话安稳了战俘们之心,又见到周围戒备深严,只好认命了。
……
所有的人喜形于色,此次大胜,意义深远,颜大少给参战人员发出下重奖,人人有份,个个欢喜!
但在他住所的小会议室里,却是气氛紧张,陈衷纪厉声疾色地道:“陷大龙头于危险之中,我等无能,皆有罪也!”
他指的是事先定下的骄兵之计、诱敌深入,虽然大获成功,但当中事情的推移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
按大家想的是引了荷兰人上岸,虚与委蛇,待时机成熟后再一举拿下岸上和舰上的荷兰人。
没想到荷兰人这么直接干脆地动手,扣押了颜常武!
要不是戏份演得足,荷兰人大意,真要是他们开枪打死颜常武又或者押他离开北港。
北港就没了灵魂人物,休矣!
陈衷纪阵阵后怕,他太清楚国人的劣根性了,在没有了统治核心后,人人野心冒起想着上位,往往会鬼打鬼一阵子,打出个所以然之后才重归稳定。
这个时期有长有短,甚至北港彻底玩完!好不容易创下的基业一旦丧。
想到痛处,所有的人都给他喷得灰头土脸的,连颜大少也不例外。
“今后决不可行此计策,敢让大龙头陷于危险者,谁皆可斩之!”陈衷纪大呼道。
“哎……”颜常武说了一个字,却被陈衷纪止住不得说话。
“若再有大龙头以身犯险,此乃乱命,众皆不受,谁若受之,亦可斩之!”陈衷纪极不客气地道。
“尔等身披重甲,手执火枪是烧火棍的吗?尔等受厚禄,大龙头花了多少钱给尔等,却不为君为忧,宁不羞耶!”他激动起来,白话文、古文一起掉出,加上说错话“为君分忧”乃逾越之词。
但无人敢笑他,个个头低低,连与他同资历的李英、洪升都不例外。
“不要以为大龙头有事,你们就没事,没了大龙头,你们P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