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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不信听到祖父韩起的话,陷入震惊与呆滞当中,接着恍然大悟道:“祖父,孙儿现在明白了,您为何要一力促成伐齐之战,您是想让父亲和赵氏立下足够的功勋,这样等您卸任后,父亲和赵氏才会有足够的力量自保”。
韩起听到韩不信的话,欣慰的微笑点头。
韩不信兴奋了一会儿接着皱眉道:“可是祖父,这一点孙儿虽明白了,那您担心公子荼故意设套是什么意思?”
韩起道:“孙儿,你可知公子荼掌握了那个秘密后为何找智氏的荀跞而不是找我们?”
韩不信想也不想脱口道:“祖父,晋齐这次大战是我们韩氏一手促成的,公子荼是齐国公子,他当然不会把这样重大的秘密交给我们,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仇人?”
韩起道:“你所言在理但又不在理,在理的是公子荼向来智慧传世于人,当然不会把如此大的秘密告诉我等;不在理的是既然公子荼不想告诉我等那又为何告诉那蛇鼠两端的智氏荀跞呢?”
“这?”韩不信闻言一滞,他明白祖父的意思,要是公子荼把此秘密告诉向来与韩氏不对付的范氏中行氏岂不是更好。
想不通里面的道理,韩不信低下头去,愁思万端。
韩起见韩不信陷入苦恼当中,故意考教道:“不信,若是你在祖父这个位置上,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做?”
韩不信不敢回答,韩起鼓励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韩不信见状道:“既然看不清事情的真相,祖父,孙儿以为一动不如一静,看看事情的进展再说。”
韩起听罢瞥了一眼韩不信,然后仰头,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一动不如一静?
说的好听些那叫安下心审时度势,说不好听那就是颓废的得过且过。
有多少的好机会都是在静的状态下失去的!
人呢,静久了,就落后了,灵魂也就死了。
行人驿馆。
吕荼正在练剑,就在这时,张孟谈走上前来道:“公子,中行氏的使者前来拜访”。
中行氏?
中行氏也就是中军大佐荀吴,他遣使者来拜访自己干什么?
吕荼有些纳闷,不过看看天色,他知道前去宫殿拜见晋候的时间还狠早,所以也就答应了。
不一会儿一位中年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见到吕荼后神情一阵的波动:“中军大佐中行氏使者高强拜见公子荼”。
吕荼一听惊愕了一下,因为这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明显是齐国口音,而且他姓氏为高,高可是姜吕一族的姓氏派系。
想到此处,吕荼慌忙走过来把他扶起道:“先生,听您的口音好像不是晋人?”
那中年男人闻言似乎想到了伤心事涕泗横流扑腾一声跪倒道:“公子,我本是惠公曾孙,公孙虿之子,本和公子同为宗族之人啊!”。
吕荼听罢惊讶的瞪着眼睛,怪不得,初听此人名字觉得熟悉,原来他就是早年为父亲齐景公立下汗马功劳的两大臣之一的高氏幼子高强高子良。
“子良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荼幼时可听过你父子二人不少的忠义传闻”吕荼这下动作更急了,他眼中也有了泪水。
离家多年,他乡遇故亲,人生当世的三大喜之一,这当然需要眼泪锦上添缀。
吕荼虽有后世的灵魂,可是也过不去这个坎。
高强不仅是吕荼的宗族之人,而且是十分忠于吕氏的少有才华者。
文献记载他****离开齐国后成为了中行氏的门客,为中行氏势力扩张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后来更是成为中行氏两代的腹心人物,可是中行氏家主因为自家势力的大涨便志得意满不听从高强的劝告与赵氏智氏晋候同时开战,结果一败涂地,身死族灭。
知道高强真实身份后,吕荼和高强牵手相互诉说,张孟谈见状忙退下准备酒宴去了。
高强见堂中已经没有了外人想起正事便把来意道明。
原来中行氏荀吴得知吕荼把一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了智氏,而这个秘密有可能导致六卿势力重新洗牌,他当然心急的痒痒,于是想起自己有个门客高强和吕荼有亲戚关系,便让他去套吕荼的话,希望借着亲情打动吕荼,得到那个秘密。
吕荼见高强并没有隐瞒荀吴的计策,笑道:“子良,你如今告诉荼这些,不怕中行氏怪罪于你吗?”
高强道:“自然是怕,但怕又能怎样?”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高强是齐国人,无论何时我都是齐国人,而您是公子,齐国的公子,我不会欺骗我齐国的公子的”。
吕荼听罢很是感动,特别是那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之句:“子良,这些年委屈你了,父亲当时为了大局只是迫不得已才驱逐于你,后来他给荼提起此事时还多有遗憾”。
高强闻言伏地大哭,有这一句,他觉得值了。
二人又说了些贴心话,不一会酒宴上来,吕荼举杯为高强祝,高强却是道:“公子,强在齐因酒误事不仅害了自己更害了家人,从离开齐国那一刻起,强便发誓自此后不再饮酒,还望公子见谅”。
第341章 晋国朝堂吕荼与六卿公族的碰撞()
吕荼见高强意坚便不再劝让,心中暗暗感叹,昔年在鲁国时姑母敬姜说一个人只有经历了跌倒了才知道摔疼到底有多疼,看来高强是真的被摔疼摔的后怕了。
曾经的一个嗜酒如命的男人如今却滴酒不沾,你说这个男人的心得有多意坚!
而意坚往往是能成就大非凡的最高贵的品质之一。
吕荼想到这里,看向高强更加欣赏了:“子良,那个秘密也没有什么,此事荼告诉你,你听着……”
高强听罢惊愕的看着吕荼,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吕荼严肃的表情告诉他,他是认真的。
高强离开了,吕荼也整理着装,穿上了公子的冠冕,上了兵车往晋候宫方向前进。
晋候的宫殿在诸侯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规模,吕荼在宫伯和卫士的引领下走了许久才进入大殿。
晋候姬弃疾,名弃疾,从名字上来看,他的父亲希望他的身体能够健健康康的一辈子,可是这个名字很遗憾注定了弃疾永远不会弃疾而是和疾病伴随一生。
吕荼看到姬弃疾的面目与气色,觉得他可能患上了严重的肝脏之病,他行礼并奉上礼物给晋候姬弃疾。
姬弃疾接下,让宫伯回送了礼物,这样礼节才算完毕。
晋候姬弃疾正要说话给吕荼看座,这时殿内跪坐着的两列大夫中有一大胡茬子彪形汉站了出来道:“国君,臣请诛杀吕荼”。
嗡!
大胡茬子彪形汉话一落立马引起了殿中众人交耳接谈起来。
吕荼不识得那人,只是见他年龄应该如自己般大小,不过观其言谈举止应该是个鲁莽的匹夫。
“伯鲁何出此言?”姬弃疾精神有些萎顿,不过他的话还是有些穿透力的。
伯鲁?
吕荼恍然,原来这位就是六卿之一赵鞅的长子伯鲁!
吕荼仔细观察其面相暗叹,果然,文献上记载因为他资质平凡,所以赵鞅才让庶子赵无恤接替他的爵位,可是现在看来那哪里是资质平凡,那简直就是祸家败家的莽夫二货!
诛杀自己?嘿嘿,这话就算是任何一个有些理智的人都说不出来,可是如今他赵氏的嫡长子却说出来了!
可笑,可叹,可悲!
伯鲁在殿中大放厥词,其他四卿的大夫和公族们则是乐呵呵的看着,等待着伯鲁吃瘪。
韩起没想到伯鲁堂上会发飙,他瞪了身后嫡孙韩不信一眼,他明明给韩不信说过,让他私下和伯鲁通个气,这个出头鸟韩氏和赵氏做不得,可是眼前这局势,伯鲁还是做出头鸟了!
韩不信见自家祖父瞪他,他脖子一缩,那日和伯鲁斗狗玩的尽兴,倒是把此事忘了。
伯鲁的口水能几乎喷在姬弃疾的脸上,他说的很多,咆哮的也很多,但中心意思是现在晋齐是我敌的死仇,如今以贵宾之礼迎接吕荼回让正在前线与齐军作战的将士心寒,只有诛杀了吕荼,三军将士才会同仇敌忾,士气大增。
看着伯鲁意气风发,遒劲的胳膊与大胡子乱飘,所有人都肌肉乱颤的呆呆看着他,伯鲁见状却是以为自己的说辞让众人心动了,于是他更加底气足了,往死命里劝说。
韩起实在听不下了,他一拍案几道:“伯鲁,够了!公子荼是齐国的公子没错,但更是天下闻名的贤者,你劝说我等和国君杀他,这是要逼着我们和天下人作对吗?”
伯鲁见自家盟友韩起大怒,先是一愣接着急欲言,韩起怕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忙抢话道:“老夫知道你的祖父赵武因为当年的晋齐之战而陨了命,所以你恨,想劝说我等杀了公子荼为你的祖父报仇”
“这一点老夫岂能不明白,但老夫想说一句,请不要让私仇迷惑了眼睛,更不要丧失了心智”
“你杀了公子荼,你的家仇是报了,但请问你将致赵氏,致众卿大夫,致国君,致晋国于何地?”
韩起白发苍苍,但语气铿锵,那训斥的威势让彪悍的伯鲁让晋候姬弃疾让不少大夫们都噤若寒蝉。
中行氏荀吴见闻和范氏士鞅相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的暗骂韩起这个奸诈的老狐狸,明明知道他是奸贼佞贼,可是尝尝给人感觉他是个中正之人,娘哉,该死的韩起!
公族的祁盈见吕荼进入殿中时就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吕荼,可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等韩起那最后一声咆哮,他突然记忆出来了,原来这个吕荼就是当时围观自己教训小乞丐的人。
祁盈和吕荼没有仇,只是他觉得不爽,因为吕荼把那个小乞丐救走了,后来自己让人去找小乞丐没有找到,这让自己失去了得乐的趣味。
如今赵氏和韩氏似乎起了内斗,那自己岂不是得到了机会拉拢赵氏。
想到此处,他站起身来道:“中军大将所言,盈不敢苟同”。
嗡!
众人见公族的祁盈出口,皆是瞠目结舌。
智伯荀跞见状却是嘴角闪出得意之笑,哈哈,祁盈你中计了。
吕荼看到是祁盈出口眼睛眯了一下,祁盈啊祁盈本来设局害你,我吕荼还有些愧疚之心,心想着到最后一刻的时候安排一条路让你活下,可是如今你竟然如此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大夫当中有一个长相十分俊雅且风流的年轻男子见闻眉头一皱,他皱眉的模样让男人见了都心中觉得怜惜。
“午子,你何意?”韩起见祁盈跳出来暗下哂笑,不过表象却是一脸的严肃与疑惑。
子是爵位,午是爵位的名称。
祁盈一甩衣袖干净而利落:“中军大将岂不知国仇家恨是何意吗?”
“这?”韩起闻言一滞,殿中的众大夫闻言则是又再次嗡嗡作响起来。
祁盈得势不饶人:“我的父亲在活着的时候经常告诉我,在我们晋国只有赵武一人可做顶天的梁柱,可是不幸的是赵武大将在那场为国战争中不幸受伤,回来后更是以身殉国了,从此果如父亲所言的那样,我晋国在对外的战争中是一败涂地”。
第342章 人都需要个颜面()
祁盈把矛头最后直指韩起,因为赵武死后是韩起执政。
众大夫听到祁盈的话全都屏住了呼吸,中行氏和范氏则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有趣,有趣!
这时又听得祁盈道:“试想一个为晋国奉献一生的人我晋国上下难道不应该为这样一个中正的臣子做些什么吗?”
祁盈的话铿锵而有力,说的伯鲁都有些动容,他看着祁盈眼光中多了些韵味。
吕荼见状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般,把眼睛盯在宫殿的梁柱上一动不动。
晋顷公姬弃疾则是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老韩起,自己登上君位虽说是羊舌肸大夫一力促成的,可是若没有韩起的支持,自己要坐到如今的位置上恐怕也难。
可是韩起毕竟是外人,比不得公族祁盈,他怎么说也是血缘关系上的自家人,在这一点上晋顷公站在了祁盈的位置上:“午子所言在理,一个国家若连臣民的国仇家恨都报不了,那实在也是窝囊,来人”。
姬弃疾让殿前武士把吕荼拿下,祁盈和伯鲁正要欣喜的时候,就在这时一个人发话了,那个人冠冕前后四旒,只听得他道:“晋候,且慢”。
众人闻言皆望向那人,吕荼也是觉得惊愕,那人的穿着明显是一国之君,只是他为何坐在晋候姬弃疾的下首呢?
“哦,乾候可是有疑义?”祁盈见逃难至晋国的鲁国国君姬稠说话不由眉头一跳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