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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是楚国的源头国家,后来扩张吞并,形成了如今的大楚。
荆是一种带刺的藤条,人们称呼荆国往往带有歧视,因为荆有蛮夷荒芜之意,楚则没有,或者说直接之意没有。
这些人中间当然借机骂俩句的也有一些不是为了吕荼所遇的私仇成分在,毕竟齐楚干过两次仗,楚国人沾染了自家亲属朋友鲜血是寻常见的事,特别是第二次伐楚之战,几乎齐国年轻一辈士人损失了三分之一。
那嫂子面食铺的贾家当时正来回忙着端面送往各个客人的饭桌,当他听到吴大户讲述事情来龙去脉后,气的当场更是一碗香喷喷的嫂子面给砸在了地上,破口大骂。
这一下动静倒是把众人搞的一愣,他们心知这位贾家可是出名的莫谈国事的人,如今这般,倒是有些不可思议。
贾家见众人看着他,他脖子有些粗,脸色有些愤怒的铁青,他举拳高喝,仿佛此时正义就在他身边,哦,不,他就是高屋建瓴正义的化身:“楚国这帮天杀的敢打我们公子荼的主意,那就是与我们齐国过不去,作为齐国人我们应该抗议应该大怒应该咆哮应该……”
众人闻言还是看着他,似乎你这个解释无法和以前的行为相合,不过贾家却是挺直了脊梁再次向他们表示自己对于公子荼被楚人埋伏差点身死表示无比的愤慨,恨不得现在就找到申包胥的坟给挖了。
众人被贾家的那副大义凛然深深感动,无不拍案应和,一时间屋内杀气腾腾,拧成一股绳。
贾家边随声咆哮,边心中暗道:人家常说衣食父母,当年公子荼在无盐邑来到我家用食,后来建议改名臊子面为嫂子面,使我的生意一时大好。
如今公子差点直接命丧楚人手里,自己不骂了两句,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
想到此处贾家骂的更狠了。
那贾家不是别人,正是吕荼和张孟谈当年被郑旦敲诈勒索狼狈回到无盐邑后,寻一家面店饥肠辘辘用食,后来发现身无分文,于是想出为人家面食改名的点子算作饭钱,结果却被人家当成调戏自家夫人吃霸王餐的人。
记忆片段:
“臊子面,我觉得应该叫嫂子面,它不仅雅而且很具亲和力”
“好个浪子,我说你为何千方百计的搞事情呢?原来也是奔着我娘子的美貌来的,伙计们,抄家伙,给我…我打死这个…”
贾家和一群用食的人义愤填膺大声吵吵嚷嚷,就在这时又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对着众人道:“我听说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哦?”众人听到那人说话有峰回路转的趋势便又好奇围了起来细听。
那人道:“你们没有听说吗,此事和阳生公子有关”。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那贾家闻言身体一哆嗦,似乎缩小了几倍,然后他在众人不察觉中往后厨方向走了,作为一名贾人,他有作为贾人的觉悟,知道这些贵族之间的斗争,是他不能参合得了的。
莫谈贵族,莫谈贵族。
自己差点犯了大忌!
显然吕荼当年对于贾家的恩德还不足以够人家贾人以死相命。
“你们不知道吧,据有关人讲阳生公子和那申包胥关系颇为鬼魅……”
“欸,经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早些年在泰安的那场大火,据说就是阳生公子让人放的……”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好像当年临淄城门那场惨战,说的就是那阳生公子的门客欲追杀公子荼,谁料那陈门守是公子的人,两方火并……”
“这算什么,还有的说公子阳生的门客为了杀死公子荼,派心腹门客从杞国一直追杀到鲁国,最后公子荼命大,星夜逃离才躲过了劫难……”
众人七嘴八舌起来,本来是一场团结一致的对楚之“战”渐渐演变成了对阳生的不满与愤怒。
公子阳生毕竟是长子还是公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弟,要知道当初阳生被罚公子荼大哭为其求情的事可是在齐国传为过佳话。
弟对兄如此,可是兄对弟却是那样,真是让人心头悲凉!
他们的谈话一一收入庄姜的耳中,她的脸色很苍白,她的鼻腔泛起一股不相信的酸。
她以前也听过大哥阳生对于小八哥的事,可是那时她还小,当然不理解也不明白。
渐渐懂事后再也没有传出他大哥派人去追杀自几的小八哥或者暗害自己的小八哥的事,她都忘记了,她家族的悲哀。
可是如今听到众人再次提起自己大哥阳生迫害小八哥荼的事,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满眼的泪水,他的梨涡似乎已经出现了病态的乌青。
“不可能,不可能,大哥怎么可能去杀八哥,不可能,绝不可能!”庄姜对着食铺内的众人大声训斥着,她一抹眼泪,扭头往大哥府上方向狂奔。
小仆见状大急,她恶狠狠的看向食铺内众人一眼,然后也快速追了上去:“公主,公主,你等等我……”
食铺内听到铺子外有人大声训斥自己很是不满正要反击,可是见到训斥自己的人后,个个嘴里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美男子!
只是他说自己大哥和八哥又是怎么回事?
但当他们听到小仆竟然叫她为公主的时候,他们恍然大悟,那副吃惊模样,直能让嘴里塞个鸡蛋,一个士人手指着庄姜奔跑的倩影道:“她难道,难道…”
“难道就是九公主?!”
第461章 另一个阳生()
公子阳生府位于齐侯宫殿的左前方,占地规模越一亩。
其内亭阁楼台,兰芝花树,数不胜数。
庄姜边跑边哭的模样吓坏了阳生的门客,他们纷纷询问小仆到底发生了何事,小仆也没有瞒他们。
他们听罢皆是目目相觑,不敢言。
“大兄,大兄?”庄姜歇斯底里的在阆苑里跑着喊着。
她跑进阳生的卧室,见阳生正斜靠在老梨木做的睡塌上,由一个宫妆妇人喂着药。
此时的阳生和吕荼离开齐国前的阳生相比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此时身体浮肿,脸色蜡黄,头发也是枯燥稀少无光,整个人就是病态的膏肓。
阳生看到小九庄姜哭着跑了进来,他吃了一惊,想说话,却发现嘴唇与嗓子太干,说不出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泛白干皮的嘴唇,并咽了一口唾沫,方才气喘吁吁道:“九妹,你是怎么了?”
阳生对于这个九妹的感情还是十分深的,起码比其他兄弟姐妹深。
原因吗,起初是阳生为了讨好嫡母,后来渐渐被这个九妹的善良的纯真打动了,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是孤独的。
言罢,阳生就欲坐起,可是阳生发现自己的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麻木了。
宫妆妇人倒也知趣,她帮阳生把腿放下,阳生这才舒服些,他看着自己那双越来越浮肿的双腿,眉头紧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阳生就慢慢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起初只是食不下噎,早晨起来恶心腰疼,可是渐渐的身体浮肿,再后来慢慢演变成尿血。
他请过很多巫医为其诊治,像最早的如那东门无泽的狱友齐国大神巫季咸就为其跳过大神治过病,可是没有见效,因此呢被关进了牢狱。
阳生他身体的情况一直是瞒着朝堂内外的,就算是门客,也只有三四心腹知道。
因为他怕出现一些自己无法掌控的变故。
庄姜看到阳生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她先前的万般愤怒和疑惑此时一下转变成了绕指柔,她忙擦掉眼泪,急切的跑了过来问兄长的病情现在如何?
看着庄姜担心的模样,阳生心里很暖和,他此刻有些明白了先祖襄公曾经说过的而一句话:他说妹妹,你永远是我的妹妹,就算是成为血仇,那你依然是我的妹妹,哥哥的妻子再好,那也是妻子,因为他们说不好下一刻就是陌路人,而你,妹妹,文,我却只有一个。
当然阳生对庄姜的情感不是齐襄公对于妹妹文姜那种畸形之恋,很大程度上有点像后世二胎政策后,二十多的哥哥又有了一个亲生小妹妹的感觉。
阳生看着妹妹,眼神中充满了慈祥,他轻抚妹妹的秀发道:“九妹,大兄只是生了小病,你莫要担心”。
闻听阳生所言,庄姜这才轻舒了一口气,可是又想到了一些大兄阳生的事,她很严肃的劝谏阳生道:“大兄,我知道你喜欢纵酒…”
说到这庄姜停顿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女人二字,她看向了阳生,然后又咬了咬嘴唇道:“可是你不要再那样了,你知道你那样,会掏空你的身体的”。
阳生闻言一愣,接着脸现尴尬笑了笑,他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庄姜的额头:“傻妹妹,谁教你这么多歪理?”
庄姜见阳生不以为意站起来严肃道:“大兄,你就听妹妹的话吧,别再和那帮女人不三不四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阳生听到庄姜如此说,他挥了挥衣袖让那个伺候他的宫妆女子离开,女子临走前偷偷看了一眼庄姜然后方才走出了房间。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二人,阳生看着庄姜,指了指不远处的藤椅道:“九妹,来,坐这儿。”
庄姜闻言摇头道:“大兄若不答应,小妹是不会坐那儿的”。
阳生听罢心中苦笑,九妹啊九妹,若是以前我听从你和父亲的劝说,我也或许有,只是现在?
他看了看自己那下体衣物处似乎又阴出了血,叹了口气道:“好,大兄答应你,答应你,还不成”。
庄姜见阳生答应,方才喜悦,正当她坐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充满怒意的道:“大兄,父亲常说他自己是树,而我们是他身上的树枝,是他身上的叶子,是他生命继续下去的种子”
“我不明白,也不懂,为何我们同出身于父亲的血脉,却要拼死相杀,有我无你呢?”
阳生见一直温柔的妹妹突然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虚黄发暗的额头不由皱成了纹:“九妹,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你方才为何大哭?”
庄姜见阳生可怜似乎一副真不知的样子,心中不由产生了希冀,她觉得外面绝对是谣传,自己的大兄怎么可能派人去伏杀自己的小八哥呢?
于是她便把自己听闻的事一一告诉了自家大兄。
阳生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听完,当他听到士人们怀疑是自己收买了申包胥,然后去杀即将回国的弟弟,他不由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庄姜看着自家大兄,她不知为什么又开始担心起来,难道士人的传言都是真的,自家大兄真的想让小八哥死?
此时庄姜难过的眼泪扑打扑打掉,她看着自家大兄那副猖狂的样子,似乎他已经默认了是他和申包胥勾结欲杀小八哥。
“大兄,为什么,为什么?”庄姜泪如雨下,摇头看着自家兄长。
阳生停止了大笑,他郑重的看着庄姜,过了许久方才道:“九妹,若大兄说此事我不知情,你信吗?”
庄姜听罢忙点头呜咽道:“大兄,我信,我当然信,一个兄长怎么可能狠下心去杀自己的亲弟弟呢?”
阳生看着庄姜梨花带雨的模样,难过的笑了笑,他示意让庄姜过来。
庄姜走到他面前,阳生又是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庄姜的额头:“傻妹妹”!
庄姜却没有阳生的行为感到一丝的恼怒,反而十分的高兴,她噗嗤一声破涕而笑。
庄姜离开后,阳生愤怒的站了起来:“来人呢,把该死的陈恒给本公子叫过来”。
第462章 扭曲人性的陈恒()
临淄东郭,当年东郭家族因为“洗钱”的事,遭到了灭门,后来此地被陈恒慢慢掌握。
陈恒府就是位于东郭内。
后院,总共约莫一百多的儿童少年和青年正在苦练技艺,他们有的在练箭术,有的在练膂力,有的在练马术,有的再看兵法,有的再读《管子》……
不远处的亭廊下,一个不惑之年的男人正歪躺在老爷椅上,他身后是两名胸大屁股翘的女子正拿着蒲扇为其扇着风。
那不惑之年的男子正是陈恒,他时不时的往暴烈阳光下的自家儿子们看了一眼,就算看到了有受伤的流血的,他也没有一丝的动容,只是习惯性的手转了转玉珏,然后又闭目。
院子里这一百多人全都是阳生的子嗣,起码说,是名义上的子嗣。
陈恒为了壮大家族,大量的纳妾,但是一个男人的精力和命中率毕竟是有限,他之所以能生育如今那么多他的子嗣,原因不是他的那玩意有多强悍,而是他不在意戴绿帽子,甚至是故意的让门客和自家妾俾私通,像阳生就搞过他很多女人。
陈恒由于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