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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吕荼掉泪,他知道至此一别,将会和单旗是永别,单旗若死,这个世上将会再少一个最伟大的人。
单旗看着吕荼的表情,最终叹息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来:“本初,就让老头子再一次无礼称呼你吧?这是我一生的精血所写,本来是想留给子嗣们的,后来遍观族中子弟,没有一个能够提携的,如今我赠送给你,希望对你在执政时有所帮助”。
说罢,递到吕荼的手中。
吕荼接下,看着册子中间的那四个大字《子母相权》,他用手来回摸索着,摸索着,眼睛酸楚,泪洒册子之上,然后退了一步,扑腾一声跪倒在单旗面前:“先生,吕荼对不起你”。
言罢嚎啕。
吕渠不知为何父亲会这么做,但他还是乖顺的跟着父亲跪倒在单旗面前。
单旗也不曾想到吕荼会这么做,要知道吕荼如今是一国之主,能让他跪拜的只有比他还尊贵的人,能比他尊贵的还有谁呢?天子吗?
自己只是一个即将死去的无用老头而已!
单旗忙拉起吕荼,吕荼却是不起,只顾嚎啕,最后无奈单旗问其原因,吕荼便一一说起当初自己是如何的给父亲献计诱骗天子姬匄,让他把从楚国夺走的典籍拉回到齐国的事来。
单旗听罢笑了,他拉起吕荼道:“夫子以前讲这个世间最我们最应该感激的人不是我们的父母也不是我们的君王,而是能让那些死物最后生出价值与意义的人”
“所以啊本初,这件事我不仅不会怪你,而且应该感激你,因为是你让那些典籍变的不再是放在库馆的死物,是你让它们生出了价值,生出了意义!”
第592章 吞吴战纪之画中女儿()
那单旗的夫子是故周太史倚相,也就是左丘明的祖父,后世文献记载的那位被誉为楚人瑰宝与良心的楚国左史,关于此在前文也提过,这里不再详谈。
单旗和吕渠一块乘着兵车在宰予的护持之下走了,吕渠和宰予送完单旗出境后,也不会返回临淄,吕渠是去历下求学,宰予是去接替端木赐为历下令。
翘首兵车消失的背影许久,吕荼才回了兵车,路途中吕荼让熊宜僚拐了个弯,去了南山,祭奠了病故的故大司马(田)穰苴一下。
各国的使者使节随着单旗开头的离去,也越来越多的人告辞了。
赵无恤完成了他的使命,高兴地离去了。
韩不信也完成了他的使命,通过四城的买卖和齐国打成了边境盟约,并说愿意在必要的时候出手救韩氏一次。
他也高兴的离开了。
其他如燕国太子姬桓,楚国沈诸梁,郑国邓析,宋国公子珰秦,陈国太子越,蔡国太子朔,越国文种等人也带着各自庞大的队伍们一一离去。
为什么是庞大的队伍?
原因无非是,这些爱上了临淄生活的贵族们,怕回到了母国后,没有“热闹”,所以大量购买了很多齐国玩物,当然够他们享乐的优伶自然是少不得。
繁闹的临淄城一霎间变的有些冷清,这让几个月来习惯了摩肩擦踵热闹的临淄人有些不习惯。
现在诸侯使节中,只剩下卫国太孙姬辄,秦国赵夷,魏氏王诩,吴国伯嚭,四人并没有离去。
姬辄没有离去,是因为他有秘密任务;赵夷没有离去一则是因为情感所系,二则他和魏氏王诩一样,想再看看齐国是如何的治政;伯嚭呢,则是忙着和大宗府商量明年春天吕荼和藤玉公主的婚事。
姬辄终于等到了吕荼私下请他赴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姬辄见周围没有闲杂人等,便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来,他递给了吕荼。
吕荼见状很是疑惑,看了一眼姬辄,姬辄的大脸蛋子却是看不出有任何不好的表情来,他拆信,打开一看,突然眼睛圆睁,急站起一跃到姬辄面前,声音迫切道:“南子真是有个女儿?”
姬辄点头,吕荼见闻更是迫切:“那女孩多大?”
姬辄道:“过完年一十四岁”。
“一十四岁?”吕荼闻言身体一哆嗦,难道真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当年南子被囚禁后,并没有传出怀孕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着信吕荼来回踱起步来,姬辄见状又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副卷画,他把画卷递给了吕荼。
吕荼看着姬辄,他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他手不禁有些哆嗦,慢慢的打开了那画卷,画里是一个娇俏的女孩,她身着花红边的素裙儿,头上挽着蝴蝶双翼似的发髻儿,整个小脸蛋肥肥的,又黑又亮又大的眼眸子,嫩嫩可爱的琼鼻儿,红嘟嘟的半笑开的小嘴儿,还有那显眼的左酒窝。
吕荼鼻腔酸了,眼眶出泪,父女之间的情感所系在这一刻爆发:“她是,是我的女儿?”吕荼盯着姬辄道。
姬辄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吕荼见闻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画卷嚎啕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个女儿,而且还长这么大了!
殿外守护的卫郎们听到殿中吕荼大哭的动静,吓了一跳,慌忙抽出佩剑,呼啦啦的往殿内赶去,待看到殿中情形后,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吕荼衣袖擦泪,随便说了些应付之语,让卫郎们退下。
姬辄看到那个小姑对吕荼的羁绊如此之大,心中除了轻松一口气之外,便是无比的羡慕,羡慕吕荼对子女的感情之深。
然而羡慕着羡慕着就变成了愤怒。
想他姬辄父亲蒯聩是如何对待他的,那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
所以他恨自己的父亲,他恨不得他父亲去死,所以他当上了太孙,他发誓若有一天掌管卫国,他一定要亲手带人把他父亲蒯聩从晋国抓回来,然后用剑活活刺死,以报母亲之仇,报自己这些年来的践踏之仇。
“姬太孙,寡人想见见女儿,你说寡人可以吗?”吕荼凝声看着姬辄。
姬辄摇了摇头,若是他在位自是可以,可是现在是他祖父当政,祖父是不可能放走南子和他的女儿的。
吕荼突然站了起来,怒指着姬辄道:“你们若不让寡人见,寡人就带着大军亲自去卫国一趟”
“寡人生的女儿,不能没有父亲!”言罢吕荼气呼呼的就要让卫郎们击鼓,招各府人上朝议事。
姬辄忙出手拦住,好话歹话说了个遍,吕荼这才无奈放弃,他也知道若是此事传出后,可能对南子与女儿而言是天大的祸事。
毕竟卫灵公不傻,他定然也早知道南子之女是自己的女儿,而他却没有声张,只能说明了一点,他卫灵公还极其顾及脸面,不愿与自己撕逼。
若是自己堂而皇之带军索要,说不好会逼的卫灵公走向极端,到时要是来个意外死亡,那时自己再哭后悔也来不及了。
吕荼想着想着背后冷汗直冒,突然他灵机一动,看着大脸蛋子姬辄道:“姬太孙,若寡人助你登上君位,你会怎么做?”
姬辄一听,小心肝扑腾扑腾的狂跳,这才是他绕了一大圈的最终目的,他立马毕恭毕敬的对着吕荼道:“若是齐侯成人之美,我姬辄发誓从此后,只要我姬辄在位,卫国为齐国马首是瞻,至于小姑与祖母,将会在一场意外中‘消失’”。
吕荼听到姬辄如此说,一把拉起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姬太孙,寡人就先提前祝你登君位了。”
言罢,吕荼亲自为姬辄倒酒,姬辄激动的大脸盘子直哆嗦,然后一饮而尽。
殿内传来二人共同的大笑声,殿外守护的卫郎们纳闷的直挠头,刚才还哭呢,现在怎么又笑了。
吕荼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后,睡梦都是笑着的,睡在他身边的郑旦很是奇怪,给他盖好被褥后,搂着吕荼的后背继续入睡了。
第二天,吕荼以大将军府的名义,派玄甲大营与镇北大营两支大军亲自护送着姬辄所带领的卫国使者团们返回卫国。
至于所为,明眼人都以为是姬辄是得到了齐侯对其继承卫国大统的认可,一时间消息传出各国,各国哗然。
晋国蒯聩很淡淡的忧伤,还有天理吗?
这天下间哪有儿子跟父亲抢位的?
第593章 吞吴战纪之吕荼与鬼谷子()
儿还有天理吗?
在晋国避难的蒯聩很淡淡忧伤,这天下间儿子跟父亲抢位的想必只有他们家了!
他找到中行氏范氏智氏说理,三氏正被魏氏和韩氏进攻他们的土地事而烦恼,哪有心情管他,一阵臭骂之后把他赶走了,蒯聩觉得是奇耻大辱,一气之下去找了魏氏和韩氏。
为什么没有找赵氏?
因为赵氏和三十万戎狄大军作战,蒯聩觉得他们自身都难保,哪还有精力帮助自己。
本以为韩氏和魏氏会为自己说话,可是两氏却是闭门不见他,这让蒯聩欲哭无泪,他感觉所有人都遗弃了他,父亲卫候是,儿子姬辄是,那可恶的南子更是!
卫灵公得知自家孙子在齐军护卫下返回了卫国,脸色一阵青红皂白来回轮转,显然是心思十分复杂,不过他最终命蘧伯玉带着大量财物慰劳齐师,并希望齐师尽快的返回齐国境内。
凄冷的宫殿外,呼呼寒风,海棠树下,南子正在教一个少女拉着小提琴。
当南子从心腹宫伯口中听到了吕荼派兵护送姬辄返回卫国的消息后,是双目垂泪,然后二话没说紧紧的搂住那个拉着小提琴的少女,少女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家母亲,不知所以。
此时吕荼在干什么?
前日刚送走了赵夷,今日为王诩践行。
吕荼行宫外园,一片萧萧竹林下,炊烟袅袅升起。
有四只大花黑白毛狗在里面乱窜嬉闹着,竹林深处,有两个人,一个人拿着砍刀在筏竹子,一个人在旁帮忙。
砍竹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吕荼,那个帮忙的人,年纪明显比吕荼大,他最显眼的是额头有四颗肉痣,不用猜是魏氏使者王诩。
吕荼砍断一棵碗口粗的青竹后,把青竹按着节,截了四段。
干完这之后,吕荼笑对王诩道:“听闻先生最爱吃槐花,可是如今不巧,是秋天,没有槐花,寡人只有这一片竹林还算得带着春色,所以用这青竹为先生宴,若有不殆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王诩闻言连称不敢,其实王诩心中此刻十分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吕荼为何如此礼遇他。
要知道自己曾经在两次晋国伐齐之战中,搞死了不少齐国优秀将领,那齐国现任的大将孙武更是差点死在自己的手下,按常理讲吕荼不应该这样待自己。
他闹不懂吕荼到底抱了何种心思。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对无知的东西越是着迷,而越着迷就越恐惧。
吕荼似乎看出了王诩的焦虑,他一边接下张孟谈递上来的湿手巾擦掉手上的污泥,一边让正在洗排骨的东门无泽过来,吩咐他把竹节劈成两半洗好,东门无泽得令一摇三晃的忙活去了,吕荼这时才道:“先生,听闻您的夫子是季扎先生?”
王诩听罢,心中紧绷的弦霎时间松了些,感情是因为自家夫子的关系,所以吕荼才对自己这般,也是了,如今夫子不仅仅是齐国的大国士,更是吕荼即将的叔祖,凭着这层关系,他对自己这般热情是人之常情。
“正是”王诩很肯定的道。
吕荼见闻心中很是欣喜,他以前怀疑过第一代鬼谷子的师承可能是季扎,如今有了当面确定的解答,他怎能不欣喜。不过,表面上,吕荼还得装出好奇起来:“哦?”
说罢,吕荼作手势请王诩随自己去鹅软石小路上边走边说。
王诩没有拒绝,二人迎着朝阳踏着晨露边走边谈。
“那是一个夏天,那年我五岁,正在乡野小路上,骑着老黄牛吹着横笛,突然发现前面一棵大槐树下有个人晕倒了”
“我慌忙跳下牛背把那人救回了家,那人是中了暑气,后来在我家中休息了近一个月,方才转好”
“在这一个月里,父亲不知为何十分的崇拜他,想让我拜他为夫子学艺,可是我不愿,我说我王诩的夫子要是位上知天数,下知地理,中知‘国术’,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人看着我嚣张狂妄的模样没有生气,我的父亲见状却是恨的拿着抽牛的鞭子就抽我,我那时淘气见父亲打我,我就跑,就在那个不大的院子里跑,顿时整个家里是鸡飞狗跳”
说到这,王诩不自由的笑了出来,那段往事对他而言似乎很甜蜜。
“后来我和父亲达成了和解,说只要那人能解答我的三个问题,我便拜他为夫子”
“那人或许是对我救了他的命而生感激的原因没有拒绝,于是我提出了我的三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