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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不安的何止王子姑曹与伯嚭?
广陵,古长江南岸,江南大营主帐,吕荼拿起兵书,想看,最后又放下,他的心情很糟糕,虽然他早有预料雨季到来,但是没有想到雨水如此之大。【。aiyoushenm】
也是了,现在北方还是被高压带控制,南方的低压湿气团被阻隔在长江南岸流域,无后劲,不能北上,而因此本应该下在北方的雨一下也此刻全都下在了南方,这样北方大旱,南方大涝,也就可以理解了。
吕荼现在只是希望洪涝来的晚些,起码在他吞吴完毕后,再发生。
看着帐外的雨,吕荼又不得思索起来:这场入吴作战对于齐军来说现在来看是没有任何自然优势:一,雨季下,水路泥泞,粮草难以运送,而且这种湿热条件下粮草容易发霉,对于军队后勤是巨大挑战;二,虽然为了吞吴之战,所召集之兵多为居住在同样潮湿的泗上或者沿海沿湖沼泽地区之人,但无法忽略的事实是军中的猛士猛将多为北方出身,对于适应南方湿热气候,他们需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是战斗力最差的时候;三,当年第一次伐楚之战,盟军差点瘟疫全军覆没的记忆,让吕荼一辈子不敢忘,他怕战争死的人太多,在湿热蚊虫如此多的环境下,当年那一幕再次重现。
每次想到这些,吕荼就有些烦躁。
可是烦躁解决不了问题,问题就在那儿,吕荼只能采取相应的措施应对。
譬如一方面他赋予长桑君和扁鹊绝对权力,对军士们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进行全面监管,可是将士太多了,自律性又差,监管就少不得有了疏漏,为此吕荼虽专门抓了典型,譬如对那些喝生水或者不服管教的将领进行了全军通告批评,可是还是有兵士不经意间违规。
好在将士们虽然被规矩的有些火气,但是知道自家君上也是为自己好,当下又感动又无奈的忍了下去。
另一方面,吕荼安排江南大营各级主将带着精锐进攻附近的城池,只要拿下这些城池,便可以把军队安排在城池内,这样对军士们快速适应长江以南的气候有利。
看着雨还在下着,现在唯一能安慰吕荼的就是他的家书和他的司载(类似后世的钦天监,是掌管天象星官历法的职位)姑布子卿和宗祝季咸了。
吕荼把雅鱼送来的家书又看了一遍,家书上说的有藤玉有了身孕的喜事,有钟离春与郑旦快要生了的喜事,吕文吕燕在家闹腾的琐事,当然也少不得她雅鱼和腹中宝宝的点滴。
吕荼把家书收好,心中暗自得意:嘿嘿,还是咱吕荼本事大,如今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有了吕渠,吕文,吕燕,吕玲(吕荼和南子所生之女,吕荼私下给她娶的乳名),二子二女,再加上即将到来的四个,嘿嘿,八个娃了,哈哈……
吕荼哪里知道,其实他已经有十一个孩子了,因为颛顼国的女国相和女国主还有白狄的白长腿各为了他生了一女二子。
正当吕荼傻笑,季咸那边的卜筮已经有了结果。
吕荼听到龟壳破裂方从自己的傻笑中清醒,他看向季咸和姑布子卿。
季咸看完,姑布子卿又看了一下,最后二人达成了一致认识,说这是中孚之卦。
吕荼一听是中孚,不由奇怪问到何谓中孚?
二人说:泽上有风称之为中孚。
吕荼又问中孚其他,二人一一解释,说:中孚是别卦,主象是泽,客象是风,泽静深力正,养万物,风顺柔轻快,动万物。
以养为下,以动为上,以养为础,以动为灵……
龟裂卦辞显示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意思是说用猪和鱼祭祀先祖吉利,利于涉越大河大河大川,利于坚持下去。
吕荼点头,他心中琢磨着自己是应该找个时间祭祀一下天地河川,毕竟这次南征,主要涉及的地方多有河泽湖江。
这不是吕荼搞宗教迷信,而是后世的他对古华夏神秘主义誓死的膜拜造成的。
有人说这是封建迷信,是假的,不可信。
那这世间可信的是什么?科学吗?
哥白尼的日心说可信了多少年?
牛顿力学又可信了多少年?
可信的东西叫做神秘,不可信的东西才叫科学,因为科学是有寿命的,神秘没有。
就像他吕荼糊里糊涂的被盖在了棺材底,然后醒来就变成了齐景公的爱子,能用科学解释吗?
起码现在不能!
但是原始神秘主义却能。
季咸继续讲卦势以及自救之策,姑布子卿则是时不时的插言补充,吕荼听的是醉心不已。
吕荼对于《易》现在是越来越觉膜拜了,不是因为它有时候预测真的很准,而是因为它本身蕴藏的哲学逻辑,让人就像吃了用大烟壳子为佐料做了的饭一样,只要吃了一次,就会欲罢不能的缠绵与思念。
他想起以前终南山老子身死前喃喃自语给自己讲的那一番话,现在吕荼才明白了一些,他总结为人生道的四个阶段,既是闻道,知道,看道,得道。
老子说他看到了道,但是却伸手够不着,其实是说他没有得道。
可是这个世间谁又能得道呢?
得道的都在天上飘着呢!
吕荼把乱七八糟的思维收回,他问姑布子卿何为《易》?
问他为何自己带军南下却要遭逢这样的连夜雨,这算不算是难?
若是难,人生多难,既然是多难,为何运承人道的卦籍称呼为《易》?
这岂不是说反了?
姑布子卿的解释除了把易从三皇到如今的历史讲了一遍,譬如说什么夏之《连山易》商之《归藏易》是如何形成与发展的。
吕荼对于《易》的历史多少知道些,但是从姑布子卿还有季咸的口中讲述,那种对他震动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季咸说其实还有很多其他《易》已经失传,或者说面临失传,像《三坟易》就是其中一个。
吕荼听到有些古籍已经失传,或者说存在,却没有人能看懂识得表示深深的焦虑与遗憾,看来自己成立大齐博物馆和大齐图书馆还是晚了些。
接着姑布子卿拉着吕荼往帐门前走,让他看着帐外还在继续下的雨,吕荼不明其意。
姑布子卿拿起盛着水的碗然后伸到帐外,那雨水就滴在了碗里,一个波纹接着一个波纹。
“君上,您看这雨水滴在碗中水的刹那,它没有波澜却又有起波澜的趋势,这便就是易”
“人生的难是什么,就是这易趋势后的波澜,因为波澜我们才觉得难”
“可是难才对!君上您想想风想想船,它们在水面上吹在水面上浮过,当它们离开后,水面上还剩下什么呢?”
“还是平静的水面!您再看看眼前”说着姑布子卿指着帐外那泥泞的道路。
“这道路的泥泞是行起来比水面还要艰难,可是人走过却可以留下深深的足印,这就是易的真正意义啊!”
吕荼似乎有所感悟,就在这时只见穿着蓑衣斗笠的伯牙从雨中快速走来,他看到吕荼姑布子卿和季咸后先是行礼拜见,然后到帐门把蓑衣和斗笠交给卫郎,换了双干净的鞋子,整理整理衣冠方才跟随吕荼三人走进帐内。
“君上,太尉的公函到了”伯牙言罢躬身小步快走,双手里举托着一个被封好的竹筒向吕荼走来。
第615章 钟离国灭国,白公胜正式出场()
吕荼接下打开,看完公函后,吕荼笑道:“刚才二位说易事,不曾想真有易事来了。”
言罢,把那公函递给季咸,季咸看完给了姑布子卿,二人相视一眼,对着吕荼齐声贺喜道:“恭喜君上,贺喜君上,收回钟离郡故地!”
原来公函上所写的正是太尉华周自善道分别后,带着大军一路东进的事,当然他们拿下钟离国的确如吕荼所讲的那样,易!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钟离国主正在淝水之上独钓蓑笠翁,当急忙跑来的下属大夫把华周大军往钟离国方向挺进而来的事情隔岸喊讲完了后,钟离国主吓的噌的站了起来,或许是年老的原因,又或许是久坐乍起的原因,他头脑眩晕,扑腾一声,从船上栽倒在了淝水里,等众人救上来的时候,已经被淹死了。
钟离国国主就这样躲过了第一次伐楚之战,躲过了第二次伐楚之战,但是却没有躲过第三次莫名其妙齐国大军出现在钟离国外。
钟离国国主一死,钟离国大乱,钟离国的臣属们劝谏太子学他的父亲逃难到楚国,然后寻机再复国。
钟离国太子却是言辞拒绝了,他的回答,让众臣属脸臊的通红,甚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钟离太子说:“难道你们想让本太子学先考那样被世人嘲笑为钟离跑跑吗?”
“本太子不愿意,本太子拒绝!”
众臣属当中以为太子要殉国,有的劝谏,有的说愿意与太子共进退,但是钟离国太子接下来的话让众臣属傻了眼:“你们全都给本太子闭嘴,本太子烦了,本太子早已经厌烦生活在大国夹缝中那整日惶惶不安的生活”
“本太子要的是安定,你们懂吗?安定的生活!”
“今日本太子就要让你们做一个决定,我们钟离国是加入齐国好还是加入楚国好?”
臣属大夫们面面相觑,然后开始狂吵了起来,有人说应该加入楚国,因为钟离国和楚国的关系匪浅,凭借这关系国君可以过的不错,有的说应该加入齐国,因为齐国对于主动纳降的国主待遇十分优厚,况且齐国的国婿禽滑釐是钟离国人,他怎么说也会照顾母邦点,也有的人说应该借力打力,楚国有熊胜的大军就驻扎在钟离国南方边城慎邑,可以向他们求救保国。
总之下面如同一帮鸭子乱叽叽呱呱,钟离国太子见闻是气的脸色铁青最后独断专行道:“本太子决定了,加入齐国!”
第二日,一大帮和楚国关系匪浅的大夫们跑了,一小撮誓死护国的大夫跑到祖庙刨腹了,钟离国太子带着最后一部分大夫亲自驱车去迎接华周的部队入城,并奉上降表土地户口造册等。
华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很是尴尬,不过他也没有解释,好生安慰钟离国太子,并让人亲自护送钟离太子去临淄。
钟离太子听说去临淄,小心肝兴奋的扑腾扑腾,因为他早就渴望去临淄过那传闻“奢靡”的生活了,什么吃吃吃,什么优伶优,什么斗斗斗……
钟离太子把他父祖积攒下的财产,装了几大车,然后又把他父亲遗留的那最心爱的钓竿也包好了,带着,准备打算去临淄后,加入原任国公子风世子的大齐钓鱼者协会。
搬完这一切后,看了看他父亲的坟,又在祖祠喊了几句告别的话,便换了一身干净华丽的衣物,“驾”的一声让御夫赶车往北方赶路去了。
这一幕看的华周和一帮齐国将领们目瞪口呆,心中感叹:祖辈再夙兴夜寐,缩衣节食,但是遇到败家子,那所有的努力也都一朝白费。
华周暗自摇头,以持节的名义暂时任命原钟离国太宰为钟离郡郡守,同时派快马通知国相府和吕荼。
吕荼和帐中众人谈论钟离国归复后的人事安排,以及封钟离太子为凤阳世子,并赐姓氏为朱的事,等等诸如此类吧,这里不再详细多说,且说楚国巢邑。
楚国巢邑大夫有熊胜(白公胜)得知华周大军来到了钟离国,他又惊又喜。
此时一处摆放着刀戟钩杈矛斧的古木建筑大堂内。
一位颇具英雄气概的白衣男子正端坐于大堂中央,大堂左右竖列着三排,这三排跪座着的都是魁梧遒劲的武士。
此时他们都在看着堂中站着的一人。
那人器宇不凡,最显眼的就是浑身配饰的金玉,那架势浑然一位“多宝君子”。
这位君子不是别人,正是新任大行府府人的端木赐。
端木赐刚上任就接到吕荼给他的这个大活,是倍感压力,本来他早就来到了巢邑,可是他并没有直接去拜访白公胜,而是去了地方考察,直到今日端木赐被一帮强横的武士绑到了白公胜的堂中。
端木赐一抖衣冠,浑身的金玉玎珰作响,他睥睨看着白衣胜雪的有熊胜道:“不知公孙今日所举何意?”
公孙自是指白公胜,端木赐作为齐国的行人府府人当然不会承认齐国比楚国矮一头,所以把楚国等同于普通的周天子麾下的诸侯国家,而白公胜作为已故的太子建嫡子,从身份上讲自是公孙无疑。
白公胜没有说话,他手下的武士却忍不住了,上前就要给端木赐一脚,端木赐孰若无睹,就在那一脚快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白公胜说话了:“退下!”
武士闻言方才恨恨的退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