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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鸷闻言哈哈大笑,“孙子,添了一房孙子,我看是你家家主添了一房孙子吧!少废话,把你怀中的东西交出来!”
一车眼睛一眯,快速赶马欲强势出城,高鸷似乎早有防范,一招手兵士们长戈相向,战马嘶鸣,血呜呜的倒在了地上,他跳下马车,抽出佩剑,狂向城门外杀去。
高鸷拿剑去挡,一车以一人之力连斗数十人,但毫不怯懦,杀了四五兵士后,被高鸷偷袭到,背后受了一剑,疼的他是差点把牙齿咬碎,他知道此次定难活下去,使出与天同寿,啊,高鸷被他这么以命换命的一招杀的错不及防,两人像串糖葫芦似的串在了一起,一车见状哈哈大笑,同时手中的剑使劲的向后插和旋转搅动,仿佛那剑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体内,高鸷痛的是凄厉嘶喊,他一脚踹开一车,看着血糊糊的腹部,“杀了他,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一车看着高鸷,看着围上来的军士,猖狂笑道“晏相,我一车不能再为你做事了,你要保重啊!”说罢拔出剑,连续剖腹三次方才死去。
整个临淄城门都布满了血腥味,高鸷被军士搀扶着,他看着已经死去的一车,从他怀中掏出了那陈乞假做的虎符,一喜,接着痛的晕死了过去。
第051章 细柳()
陈乞得到儿子秘密从牢中传来的消息后,脸色一下惨白起来,中计了,中计了,真正的杀招正是现在,自己去田穰苴府上相信已经被他们知晓了,还有那东海大营的虎符,这才是真正治他们田氏于死地的杀招啊!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他还没有输,只要侥幸,侥幸一车逃出去把东海旧部召集到临淄,他就还有机会,可结果等到的是门客送来的一车被高鸷杀死,虎符被收走的消息。
不!陈乞压抑的发出闷喊,他拿着匕首在自己胸口上划了一道又一道,那血滋滋的往外冒,但他却没有感觉,完了,全完了,他田家这次彻底完了。
鲍牧见陈乞自残疯狂模样,一颗心凉到了湖底,陈乞继续用匕首划着胸口,一刀,一刀…“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其他方法补救,补救,对,补救…方法…方法…”
突然陈乞眼前一亮,拽起瘫倒的鲍牧道,“你怕死吗?你可以为了你的儿子去死吗?你可以为了你的家族去死吗?”
鲍牧仿佛听到了这天下最恐怖的问法,长久之后道“只要能挽救鲍家,只要能救出鲍息,你说吧,我该怎么办?”
高府,高张看到奄奄一息的儿子高鸷,惨叫起来,他掂着佩剑召集家臣“我要灭了田氏一门,田氏一门!!!”
“父…父亲…不…要…”高鸷被一车那一剑要的太狠,命是救不回来了,当他听到高张的嘶嚎后,声息散乱的阻止着。
“儿啊,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你看父亲怎么为你报仇,你等着…”高张安抚高鸷,抬腿欲走。
高鸷虚黄的手一下拉住了高张“父亲,不…要…这…事…没…有…没有那么简单…一车临死前…前…说晏相…一…一车…一车不能为你…做事了!”言罢高鸷脖子一歪,气息全无。
“儿子,儿子…不…不…”高张抱着高鸷的尸体仰天长啸,那遮住月亮的乌云都被震散开来。
秋夜月光很皎洁,霜也很白,但白的凄冷!
旁边的妇人见高鸷死去,没有哭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头发散乱着,赤着脚手舞足蹈唱道“小鸷儿,乖乖乖,不哭闹,娘亲爱,天上星,眼睁睁,为鸷儿,放光明,花儿好,草儿青,小鸷儿,快长大,娘亲抱,抱不动,娘欢乐,尘世苦,要常笑,你不笑,娘心痛,好鸷儿,天黑了,快回家,回家吧…好鸷儿…”
“家主,家主,不好了,夫人疯了,夫人疯了…”
高张眼里都要滴出血来,他看着爱子,看着自己疯掉的爱妻,细柳,他手一把握住剑刃,血呲溜溜的流淌,“我要杀人,杀田氏一门,杀晏婴一门,谁敢陪我去…”
门客们早就见到这悲惨的一幕被激的全身和灵魂都交给高家,“愿以此身,为少主复仇,为夫人复仇…”
晏婴府,灯火通明,晏圉疯了般的跑向自己父亲屋的方向,一脚踹开了门,晏婴大吃一惊“圉儿,你不在临淄大营执勤跑回家中做什么?”
晏圉二话不说,拿起铠甲就给晏婴披上,同时对着屋外咆哮道“高纠你去命所有家臣门客立马着甲拿起武器防守府内要地。。。有延怠者,杀无赦”。
晏婴大眼瞪着儿子,“圉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父亲,孩儿得到密报,陈乞和田穰苴密谋,派陈乞家臣一车带着东海大营虎符出城,不料被高鸷在城门处堵截到,事败,一车临死前高呼父亲的名字,说是不能再为父亲效力了,高鸷与一车对战时身受重伤,我得到消息高鸷已经死了,高张怒火冲天,率领门客说要杀光田氏一族和咱们晏府,而且,而且,孩儿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军士奏报,陈乞和鲍牧府门客突然聚集在一块,去向不明…父亲快着甲啊!”晏圉见晏婴不着甲,反而愣神起来,不由大急。
“不对,不对,不对!快,快,你速带人陪为父去进宫…”晏婴连鞋也不穿了,慌忙往外跑。晏圉见状,令家臣守好府,没有自己和父亲的亲自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安排好后上了兵车,率领兵士们往宫殿方向前进。
“临淄大营所有将士听着,我乃范蠡,这是君上赐予的虎符与配剑,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只听本将的命令…”范蠡拿起虎符与配剑在兵车上对着聚集起来的将士大喊大叫。
“杀啊!”临淄的大街上,高张的门客和陈乞鲍牧聚集起来的门客相见,顿时厮杀成一片。高张见兵车上的陈乞和鲍牧哇哇大叫,一刀一个人活劈。
陈乞眉头一皱“鲍牧你带人把高张给我堵住了,我去救鲍息和恒儿”。鲍牧点头,拿起大戈,率领门客厮杀了过去。
高张见陈乞带人逃了,气的脸色血红,手中私人订制的大刀挥舞的更猛了。
牢狱内,陈恒和鲍息听到街上隐隐约约的厮杀声,大吃一惊,他们相视一眼纷纷暗自祈祷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杀啊”牢狱外突然传出了厮杀声,陈乞在让身边的门客为他厮杀出一条路来,然后一剑劈死一个牢卒后,走进了牢中,他看到陈恒和鲍息大喜,而陈恒和鲍息却则是瘫倒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
牢狱外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陈乞一剑劈开牢门后,二话不说,一剑结果了鲍息的性命,然后反而清闲起来拉着陈恒来到案几边“恒儿,来,陪父亲再喝最后一杯酒”。
陈恒反应过来,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何这样做,忙磕头道“父亲,不可,我们一起逃走,一起逃走,对,一起逃走”。说罢拉着陈乞就往外走。
陈乞却是一动没动,嘴角闪出了欣慰的笑容“恒儿啊,父亲这一辈子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值了,值了!来,陪父亲喝完这杯酒”。
“父亲,非得这样做不可吗?”陈恒大哭。
陈乞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恒儿啊,为父一直忍,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你要记住没有绝对的把握时,你一定要忍,就算你被别人践踏到卑贱再卑贱,也要忍,忍!喝完这杯酒,你就给父亲一剑吧,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我田家才能存下去!”
“不,父亲,我们走,走到他国,再报仇不迟”
“哈哈,他国?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接受乱臣贼子!你喝呀,喝呀”陈乞大急,因为他隐隐约约听到范蠡率领大部兵车来袭的声音。
“我不喝,不喝”陈恒摇头那酒杯就是不往嘴里放。
pia的一声,陈乞一耳巴子打在陈恒的脸上,陈恒愣住了“田恒,你忘了父亲曾经告诉你的话了吗?为了田家,你连父亲都可以杀,怎么,忘了?”
陈恒痛苦的瘫在了地上,眼泪哗哗而流,陈乞把佩剑放在陈恒的手中,“杀啊,来啊,杀啊,杀了你父亲,听见没,你个懦夫,你个。。。不孝子!”
陈恒摇头摇头,他的身体是软的,手臂更是软的。陈乞似乎感受到范蠡就要进入牢狱了,他狠狠瞪了一眼儿子,大骂道“你个逆子,居然敢不听父亲的话,去杀了吕杵臼那个老贼,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杀了你,杀了你…”他虽然这样喊,但他眼中尽是祈求之色,儿啊,杀了父亲吧,快点!
陈乞见陈恒没有动作,把剑尖抵在腹部,上前狠狠搂住了儿子,那剑尖就穿过陈乞的腹部,从背后漏了出来,热血滚滚的流在陈恒的肌肤上,“恒儿,不要辜负父亲的期望,父亲爱…你”
陈恒拿起手,看着被沾染的父亲鲜血,红的,红艳艳的,他眼睛瞪的老大,他不敢相信,突然他把那双血手放在嘴边,狠狠的把沾染的父亲流出的鲜血吸进肚子里,血好腥,好咸,好热,好苦!
不!不!不!
第052章 高纠()
“陈乞,陈乞!君上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忠孝两难全,不要怪陈恒心狠,心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陈恒仿佛疯魔般把剑插入父亲的胸膛,然后拔出,然后插进,然后再拔出…血puchipuchi。。。
范蠡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陈恒的骂语和杀陈乞的镜头,他被那血腥劲吓了一跳,急忙令将士把陈恒拉开,可陈恒不依不饶,嘴中仍然破骂着陈乞。
目光回到高张和鲍牧厮杀的大街上。
鲍牧之戈锋利无比,收割着高张门客的性命,高张见状大怒,大刀挥舞直接杀了过去。bang两大武器相交的声音,二人皆被对方震的虎口发麻。
“鲍牧狗贼,还我儿命来”高张从兵车上如虎跳山涧,一刀向鲍牧砍去。鲍牧大吃一惊,慌神躲过,但刀之锋利借着刀之势一下把兵车砍成了两半,鲍牧从兵车上甩了下来。
二人步战,杀三十十回合仍然是难解难分。鲍牧削掉了高张的发髻,高张一刀砍掉了鲍牧的右耳,血呼呼的直流,二人呲牙咧嘴,哇哇的上前扭打起来。
门客的厮杀如同两股从不同方向来的泥石流,激荡中泛起的是艳丽的血花。
高张和鲍牧都气喘吁吁的摸着自己的伤口,两人像是要发起最后攻击的决斗寒羊。匕首,断剑,杀啊,bang,啊,高张匕首插进鲍牧的胸口,鲍牧断剑砍断了高张的一只手臂。二人都发出痛楚的嘶叫,但斗杀却没有停止,二人各自抽出断剑和匕首继续狂砍着,狂刺着。
“住手,都给我住手”国夏率领着一只军队气势轰轰的赶了过来。当他看到街上的惨状时,已经震惊的哆嗦起来。可是街上的门客还是相互厮杀着,完全不在乎他的喝令。
国夏大怒跳下兵车,一剑一人的狂砍“给我,停下,给我停下!”可是没有人停下,国夏啊啊大叫让军士把他们分开,可是分开后他们还是挣扎着去厮杀,仿佛这世间一个是黑夜一个是白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鲍牧被高张活活用匕首刺死,但他不解气,不停的用匕首刺虐着鲍牧的尸体。国夏见高张只剩下一只手臂,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血水被溅起三寸高,“兄长!”说罢呜呜大哭起来。
高张没有反应,那只拿着匕首的手,还是狂刺着,血bujibuji的射在高张脸上,他的双眼空洞,刺拔刺拔…
鲍牧的门客们见家主已死,纷纷朝着鲍牧方向拜了拜,然后拿着武器剖腹自尽。
月色惨淡,凄冷无比,秋风中含着浓浓的冰冷的血腥味。
宫中。齐景公气疯了,对着晏婴大声咆哮,“晏婴,你好能耐啊,好能耐,你是不是也想把寡人给杀了?”说罢拿起茶杯砸在晏婴的额头上,顿时晏婴额头鲜血流了出来。
门外站守的仲由大吃一惊,抽出身上的两把利斧走了进来,齐景公见了没好气道“你出去,没寡人的命令,谁也别进来”。
仲由被搞的满头雾水,郁闷离去。
“君上,婴绝没有此想法,婴本来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打压田穰苴,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谁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晏婴扑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齐景公看着晏婴,长久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你的忠心寡人知道,寡人告诉你一句话,你的国相之位没有人能动摇,只要寡人还剩一口气在,没有人!你下去包扎包扎吧,想想明天早朝,怎么办?”
“诺”晏婴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下子像是老了许多。
齐景公见晏婴下去,扭头对着身后屏风道,“荼儿,孙武,你们出来吧!”
二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齐景公对着孙武道“孙卿,你听到了,晏卿只是怕那流言成为现实,他的相位不保,所以才想出打压大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