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景公闻言脸色有些发红,吕荼却是童真的笑着,只不过那小虎牙漏了出来,好个阳生,我本要和你相安无事,看来是树想要静止而你的风却不想停啊!吕荼显然看到了吕阳生那眼中一闪即过的寒意与话里话外的讥讽来。
“来,阳生,随父亲与你弟弟进入马车”齐景公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儿子上了齐国一号,吕阳生感叹道“父亲这就是声传天下的四轮马车吗?您不知道,在晋国时,有一次六卿为争一辆四轮马车差点大大出手,最后晋候出面才平衡了局面…”
“是吗?”齐景公一听好奇之色上来。吕阳生自是添油加醋的讲出那晋国因为马车的狗血事。
吕荼看着他们一问一答父子温馨的场面,小眼睛眯了眯,下意识胸口的虎牙摸的更加用力了!好个阳生,刚回来,就与小爷争宠,看小爷怎么玩死你?“阳生哥哥,你一定还没吃饭吧?”
齐景公闻言,一拍脑门后悔道“你看父亲这记性!阳生啊,这是你荼弟为你准备的食物,他可是为了保持食物的热度用身体去保温呢?要不是父亲我发现,还不知你荼弟竟然如此…”齐景公嘚不嘚把吕荼的作为讲了出来,当然说话的时候也不影响他从怀中拿出那牛皮纸包的鸡腿来。
阳生闻言虽是对吕荼打扰自己和齐景公叙旧很是不满,但听到吕荼的作为后,心中感动,暗叹吕荼真是会疼人啊,怪不得父亲如此宠溺他!在晋国时他虽是恨的吕荼咬牙切齿可是如今一腔怨气全都消失的无踪无影,他泪水直冒对着齐景公和吕荼恭敬的拜了拜,齐景公很欣慰,吕荼乌溜溜的眼睛里如同早晨野花上的露水般,汪汪的,这车里父子兄弟人伦亲情看的似十分感人!
“阳生快吃啊!”齐景公看着阳生拿着鸡腿不动,有些催促道。
阳生嗯的一声,咬了一口,顿时脸色大变。齐景公和吕荼希冀的看着他,齐景公道“怎么样,父亲和你荼弟用身体温度下来的鸡腿好吃吧?”
好吃?好吃你叉叉!阳生在心中已经窜跳了起来,破口大骂,好个吕荼在这儿上套给我,是吗?但如今的局势迫使他不得不说谎话道“好吃,好吃!”
“好吃,那就赶快吃完吧,到宫里后父亲再为你设宴”
阳生闻言差点栽倒在地,整张脸苦涩的把两只鸡腿往嘴里塞。而这苦涩的脸却在齐景公和吕荼眼里则变成了感动。
原来这鸡腿被人做了手脚,谁做的,当然是梁丘据的金牌打手府人艾孔做的。
吕荼也没想到艾孔敢这样做,他只是让艾孔给他准备熟了的鸡腿儿待阳生到达后作为礼物送个他。
人在饥寒的时候,最希望什么,当然是食物,热腾腾的食物!
吕荼的打算就是用食物的温度去感化阳生冰冷的心,但吕荼千算万算没料到,梁丘据早对艾孔有所安排,说自己和阳生不对付,于是艾孔见机插针使坏,往鸡腿里死里放盐。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阳生出丑,这样齐景公定会大怒,对阳生的歉疚之心就会消散,可是他们没想到阳生在晋国为质这么些年,已经学会了忍。
总之爱心被别人使坏成了误会,误会忍着不说就成了误解,误解再不解释就成了怨恨,怨恨就会有发泄,发泄后就会有人受伤甚至死去,总之悲哀啊!
一年一度的耕种时节来了,今年齐国朝堂参加耕种大礼的人出现了很多生面孔,阳生和吕荼自是不用说了,大理御鞅,临淄司马范蠡,驰道使宰予,工师公输班,司田高柴,临淄大夫阚止等。
阚止本是阳生的门客,因其在晋国照顾阳生有功,本人也很有才华,所以在阳生的举荐下成了临淄大夫。
吕荼当然知道阳生是按了什么心思,但他的年龄毕竟太小,再说又没有合适的人举荐,也只能作罢,闭目去等阳生的下一步举措。
天气虽然寒冷但遮不住众人对于播种希望的热情。齐景公拿着牛鞭子,扶着公输班改造的二牛直辕犁,驾的一声,两头牛哞哞的叫着往前走。旁边的乐师见状赶紧奏乐,巫师们也带着假面面具跳起舞来。
齐景公犁了一笼,便把犁和鞭子交给晏婴,晏婴对着天地拜了两拜,然后又对着齐景公拜了一拜,最后拿起鞭子,驾的一声,犁了半笼。然后是国老孙书,大司农梁丘据,大司马田穰苴,大谏杜扃,大将军国夏,大理御鞅,大宗吕青,太祝太史等人,他们各自犁了小半笼,总之按官位高低一级比一级犁的少,临到最小的朝廷大夫时他只拜了拜天地和齐景公连鞭子都没时间拿,直接整个大典便结束了。
国老孔丘回鲁国接妻子家人去了,所以没赶上大典。
大典结束后,齐景公把祭祀天地谷神的牺牲,分给众人后,众人便失去了先前严肃的模样,开始畅谈起来。
乡老让齐景公播下了第一粒种子做为纪念,齐景公自是答应。不过齐景公可能是最近心情好的原因,今日播完一粒种子后,觉得不尽兴,啪啪弓腰又接连种了一大把种子。
吕荼看着齐景公那播种当玩的模样,暗自摇了摇头,果然很小的时候就高登国君之位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会丧失童年的快乐与趣事啊!
“爹爹你在做什么?”吕荼跑到了齐景公面前。
齐景公脸部有些痒,下意识的用手去擦,顿时脸上抹出一块泥来,吕荼见了笑的是蹲在了地上,齐景公先是不明所以,很快阳生替他解答了疑问,齐景公尴尬的接下阳生递过来的布绢擦了擦。
“爹爹,你方才是播种种子吗?”
“嗯!”齐景公把布绢还给了阳生。
“爹爹,为什么要播种种子啊?”
“因为只有播种了种子,明年的时候才会长出禾苗结出粮食来,有了粮食爹爹和荼荼才不会饿到”齐景公抱着吕荼一屁股坐在田埂上。
“哦,原来如此啊!那爹爹,你为何播种的时候,把种子密集的放在一块种啊,为何不像种大树一样,很远很远才会种下一棵?”吕荼萝卜头在齐景公怀里蹭着。
这一幕看的阳生嫉妒不已,他小时候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因为那时候父亲只会疼爱那个燕女所生的嫡子和嫡女,其他的子女他连顾都不会顾。后来嫡子夭折了,嫡女远嫁了,他更是不愿再看见他们了,因为看见他们就会令他想到已经病逝的嫡子和远嫁的嫡女。如今这份父爱仿佛复活了,只是它不是复活在自己身上,恨,恨,他嫉妒生恨!阳生想着想着眼睛里犯出红来,然后猛吸口凉气平复心情“父亲,地上凉,您还是坐在这垫子上来吧?”
齐景公见阳生给他一个厚布垫,当下也没有犹豫坐了上去。吕荼则是眼睛眯了眯,争宠,好,我就不信你能争过我?想到这里吕荼道“爹爹,你还没有说原因呢?”小手拽了拽齐景公的胡须。
“好,好,爹爹给你说,这就说…荼儿,别拽了,别拽了…”齐景公哎呦哎呦的求饶,不过众人显然能听出这是溺爱的感觉,可不是愤怒的训斥。
第055章 乡老()
“这是因为田地就这么些,种子若不集中播种的话会浪费田地的!”
“哦!可是,可是,爹爹你看那片树林…”吕荼说罢小手指着不远处。
“树林?”齐景公不明所以。
这边的动静也早把众人吸引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吕荼手指方向,一片树林,没有什么异常啊?
“爹爹,那树为什么有粗有细啊?”
“哈哈,爹爹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问这个!”齐景公先是被吕荼跳跃性的思维给震萌了一会儿,随即道“那是因为那片树林中的树有些种的晚,有些种的早罢了,种的早的因为年龄大,所以长的粗壮;种的晚的因为年龄小,所以就细小些。嗯…就好比你和爹爹相比,爹爹比你年龄大,所以爹爹比你个子高,身体比你大,等你将来像爹爹岁数的时候,也定会与爹爹一样高大魁梧…”齐景公边解释边还不忘夸赞自己。
“哦,原来是这样啊!因为树的年龄不一样,所以树的粗壮才不一样!”吕荼自言自语道。
不过此话却惊起了乡老,只听他插言道“君上,公子,诸位大夫,请宽恕老朽无礼多嘴,这片树林其实是老朽在同一年种植下的,所以君上言的因为年龄的不同所以树的粗细不同,这一点恐怕是不对的”
“啊?”所有人都吃惊了。齐景公大眼瞪着那乡老道“长者,你所言可是千真万确?”
长老肯定的点了点头。齐景公这下不淡定了,站了起来,抱着吕荼去那不远处的树林实地考察。一帮文武们见国君都去了,纷纷也跟上前去凑热闹。
“哎,奇怪了,你们说这树是同一年种的,为何大小却不一样呢?”齐景公摸了一棵粗树,然后又摸了棵细树,不明所以。
阳生道“会不会是当时种下的时候就有粗有细呢?”
乡老摇了摇头“当时种下的时候,虽然粗细有些许差别,但那差别就如同河水左边的水和右边的水一样,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阳生这个假设被否定后,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那会不会是你播种后给他们浇水施肥的多少不一样有关呢?”说话的是国相晏婴。
乡老再次摇头,“这片树林当年种下后,就没有再管再问过他们,他们有如今的模样全是靠着他们自己的能力”。
他这话一落,所有人都皱眉思考起来,整个树林里静的只能听到风声和麻雀的叫声。
是啊,树种的时候没有分别,享受的自然阳光雨露也都一样,为何长着长着有的粗有的细了呢?
长的像老鳌拜的孙书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道,“君上,诸位大夫,我知道为什么了?”
所有人闻言都看向了孙书,孙书笑道“君上,当年我在东海养鱼的时候,曾经发现这么一个奇怪的现象,同样大小的池塘内,我在同样时间放进鱼苗,只不过一池塘鱼苗多,一池鱼苗少,等到冬天的时候,我把水放干,发现鱼苗少的池塘里长出的鱼儿又大又健壮,而鱼苗多的却是消瘦不堪”。
“国老的意思是和同样区域内种树的多寡有关?”齐景公反应过来道。
孙书点了点头。见闻所有人开始在树林逡巡起来,果然是属长的细小的多聚集在很小的区域内,而树粗大的多是相隔甚远。
晏婴眼睛一睁,突然喜道“恭喜君上,贺喜君上”
纳尼,众人被晏婴的话雷萌萌了,这和喜有神马关系?
只听得晏婴道“君上,同样的池塘,因为鱼苗的多少会影响鱼的生长,树因为相隔的距离会影响树的粗壮,那庄稼呢?君上,婴建议开甲乙丙丁四处田,给他们同样的面积,同样的待遇,只是在播种种子时调整不同的相隔距离,待到来年收获的时候测量哪块土地上结出的粮食最多,我们将来…”
众人越听越喜,吕荼则是欣慰的笑了,看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嗯,不好,阳生这厮的目光怎么变的…不对,不对,我已经那么小心了,不行,接下来要自污,自污,否则他定会对自己下手的!想到此处,吕荼已经默默有了计较。
吕荼怕啊,他不怕明枪,因为有齐景公的宠溺在,但他怕暗箭啊,他现在这么小,任何一个差错都可以直接让他夭折了。
看来自己还得疯下去,让大臣们都厌恶自己,这样阳生看到自己很难在朝上立足,他才放心,才会反过来关爱自己,留下一个爱弟的好名声。
天上乌压压,冬风呼啸着。吕荼和齐景公吃着羊肉火锅,看着外面下的大雪好不自在,好不快乐。
羊肉火锅,吕荼自污的一大举措之一,果然朝臣们听到齐景公大肆搜集食物材料和锻造鼎锅后,纷纷大骂吕荼,说他是祸国殃民的小兔崽子。阳生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后虽然心里窃喜但口中不停的为吕荼辩解,当然每次辩解的理由都十分的苍白无力,不过阳生孝悌的名声是打出来了。
齐景公对于这些流言就像是没没听过的一样,每天除了上朝处理政务外,便和吕荼厮混,两人哪里像父子,反而像吃喝嫖赌的跑友。
“爹爹,这羊里脊应该这么吃,才好吃”吕荼把羊里脊在青铜锅里这么一刷,然后拿着春秋时特殊的材料放上去拌了拌,齐景公食指大动,学着爱子模样,不一会儿里脊好了放进了嘴里,“好,好,好!”齐景公吃的很爽,口腔里都烫出一层白皮来,可是这肉啊,只有热的时候吃着才带劲撒。
两人正在饕餮,仲由报晏婴求见。齐景公自是应允。晏婴进入殿内,把身上的雪抖掉,齐景公见到晏婴急忙道“晏卿,来,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