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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将领神情木然,魏驹大怒,一剑插进将领的腹中,将领倒地,临死前眼神呆滞的看着湖中,等闭眼的那一刻,泪水流出。
“你们踏马的听到寡人的话没,给寡人进攻,进攻……”
魏驹跑到一个个的将领和军士面前,让他们乘上木筏,发起对齐军的进攻,可是他的军队们,没有人听从他的话,个个把武器放的很低。
魏驹疯了:“寡人是你们的君主,是你们的主宰,你们都得听寡人的,寡人让你们杀谁,你们就得杀谁?听到没,遵循寡人的命令”
“给寡人进攻,进攻!你们踏马的听到没?”
魏驹开始用剑狂砍那帮不听从他命令的魏国士兵,魏太子都看到自家父亲变得如此疯魔,失去了心智,急的大叫一声,带着段木干和田子方,上前一把抱住了魏驹,不让他再继续疯狂的行为。
此时湖面上发生的一切都落在了诸侯的眼中,楚王有熊章沉默,赵王赵无恤闭眼,蜀国青铜大祭司掉泪,秦国老太王赵夷身体哆嗦着,手中转动的核桃应声落地。
这些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就算最后获取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自己也会在史书上留下耻辱的一笔。
天色是越来越暗,刺骨的寒风越来越刺骨,湖面上的冰层开始再次凝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向湖心蔓延。
湖水中传来的国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缥缈而凄凉。
所有的人都在围观着这一刻,静静的等待那神圣一刻的到来。
然而就在不久,在六国联军的背后,突然喊杀声大作,接着就见到遮天的飞失射了过来。
“不好,是齐国的援军!那是齐王!”
秦国大将司马唐眼尖,发现吕荼亲自带军杀了过来,压抑不住震惊尖叫。
“什么?”
六国诸侯闻言纷纷回头去看,待看清是吕荼面目后,一个个脸色大变,魏驹则是脸色乌黑大叫一声“上天,我魏驹不服,不服!”然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没有想到王诩机关算尽的遗计,他夙兴夜寐,殚精竭虑,策划的六国联军层层截杀,竟然最后的结局还是让吕荼给逃走了。
“众军勿要惊疑,齐军所来不过万数,我军如今有六万有余,灭此只在朝食”
赵无恤看联军哗然,不少人准备着跑路,拔剑站在兵车上疾呼。
魏驹吐血昏迷,让联军失去了主心骨,如今赵无恤的挺身,让散乱的军心恢复了不少,很多的将军们正要大声呼道:“愿听赵王吩咐”。
然而下一刻,令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惊天一幕发生了,赵无恤身后的一名虎士,突然拔出了剑一剑,大喝一声,一剑刺进了赵无恤的后心。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赵无恤扭转头,看着身后的虎士,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那虎士看到赵无恤看他,又再次把剑挺进了几分,然后搅动了一下。
赵无恤的脸因为剧痛变得脸色狰狞。
“豫让!你为何?”
刺杀他的那名虎士名为豫让。
豫让冷笑:“赵无恤,你霸占赵国多年,是该把权利返还给我主的时候了。”
“你主?是赵浣?哦,不,浣儿,绝不会这么做!绝对不会!”
“而且是这个时候。快说,你是谁派来的?”
赵无恤强忍住最后一口气,抓住了豫让的衣领,眼睛血红的喝道。
豫让救过赵浣的命没错,可是赵无恤不相信赵浣会有刺杀自己的必要。因为赵浣他已经是太子,只要他安安稳稳的,这赵国早晚都是他的,所以他没有必要冒着这个被天下人唾弃的风险去刺杀自己。
豫让冷笑:“不是我主赵浣,难道是你的儿子赵嘉不成?”
“寡人的儿子?哦,不,嘉儿虽然恋着王的宝座,但他绝没有弑父的勇气!”
“豫让,大丈夫死的光明,你告诉寡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赵无恤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有些吐字不清,因为他口中已经开始吐血沫了,不过言语里的恳求,是能听出来的。
豫让看着赵无恤散乱眼神中的祈求,想起赵无恤待他昔日之恩,心中一痛,强忍着鼻腔的酸楚,在从他身体内拔出利剑的刹那,厉声喝道:“赵无恤,我主乃被你父子所杀的智伯瑶,我是其家臣,我主临死前曾托付我,杀你”。
赵无恤闻言想起那个赵氏与智氏厮杀的黑夜,想起了智伯瑶被父亲一剑刺进腹心而痛苦扭曲脸的表情,回想起,智伯瑶指着自己和父亲叫道:“凡我智氏家臣,还念我智氏之恩者,可杀赵氏父子,以谢我恩”。接着自己就看到智伯瑶不甘心的闭上眼睛身体轰然倒在血泊当中。
或许就是在那动乱厮杀的夜里,这个豫让在那里吧,他听从了智氏的命令。
可是智氏,贪婪吝啬,阴毒恶性的智氏,在智氏被杀那一刻,所有的智氏家臣都选择了投降,为何就他还要效忠智氏呢?为了愚蠢的忠吗?
不!
我赵无恤在赵氏吞并智氏后,夙兴夜寐,北伐胡戎,开疆千里,内政温和,爱惜百姓,赵国无不人心归附。
这豫让是侠士,是被三晋传颂的为国为民的大侠士,他怎么会有如此的愚蠢之忠呢?
所以他在骗我,对,骗我!
“豫让,你……骗我,骗…天下…的士…人!”
赵无恤倒在血泊当中,他口中喃喃着,只可惜他的声音在滔天的齐军发起进攻厮杀声相比,显得那么的微若蚊蝇。
没有人能听到。
“你……骗我!”
“骗……天下…的士…人!”
第842章 伟大,要靠手中的剑说话!()
赵无恤倒在了血泊当中,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突然眼前似乎出现了光明,那是一片金黄的粟田,他在粟田边的小路上,奔跑着,疯狂的奔跑着,在他的身后有三条恶狗,其中一只是凶狠恶煞的母狗,这三只狗呲牙咧嘴的追着他,他拼命的跑,跑着跑着,他发现路两边的粟田变的越来越高,风吹着他的脸,他见到自己的身躯竟然渐渐的变小了,由成年变成少年,由少年变成了童子。
狗却是离他越来越近,他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急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母,救恤!”
啊呜!血盆大口!
在赵无恤眼前是一片光明,那是熟悉的篱笆,熟悉的茅草屋,他推开用木棍做成的门,走进了小院子里,他看到三个人,一个是吕荼,一个是衅黄,还有一个是他自己。
吕荼在院内迎风而立站着,衅黄在他的身后,而自己躲在茅草屋内,扒着门,瞧着。
“公子这样好吗?若是将来他发现我们是骗他,他会恨我们的”衅黄道。
“恨?若是恨的话,荼接受这种恨,恨能使一个人成长”吕荼头仰望着悠悠的玄天。
“恨能使一个人成长?”
“公子,我想世人不都会理解您的用意的?”
“世人都理解我,那我吕荼得有多平凡?!”
吕荼哈哈爽朗笑着,赵无恤仰头看着他,他身材是那么的修伟,眼眸是那么的清澈,酒窝是那么的好看!赵无恤扭头去看那屋内的童子,此刻童子,那个自己,正在背依靠着墙上,眼泪哗哗:“我。。。赵无恤。。。不。。。不可以哭!”
眼前又是一片巨大的光芒,等在睁开眼时,赵无恤看到了那只凶神恶煞的母狗突然变成了一个恶妇,那个恶妇正在使唤门奴殴打自己的母亲。
赵无恤急忙要上前挡在母亲的身前,可是晚了,大棒击在了母亲的后脑:“哦,不!”
赵无恤大哭,眼前再次光芒万丈,眩晕,睁开眼睛时,他来到了一片旷野,旷野上有一群儿童围着一个放牛的儿童,他们围着他,嘲笑着:“小结巴,结结巴,你娘是匹大鬼马,没人要,大脚丫,一不小心生出你只赖蛤蟆,赖蛤蟆,呱呱呱,原来是结巴。。。。。。”
“我干!”
那个被嘲笑的童子攥紧了不大的拳头,击打向了嘲笑他的一群儿童,可是他怎么可能是众儿童的对手,被众人殴打脚踢着。
旷野中赵无恤闭上了眼睛,眼泪滴滴而落,时空扭曲,赵无恤回来了,他奔跑着回来了,从那个家门前,从那个篱笆院,从那个金黄的粟田,从金戈铁马,从被豫让一剑刺进自己的后心,回来了。。。。。。
赵无恤感觉不到了自己的身体,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脸竟然人生第一次绽放的笑了!
那是释下!
豫让见赵无恤被自己杀死,他眼睛看了一眼吕荼带军杀过来的方向,接着摸了摸贴胸的那块玉佩,仰天大笑,最后是刨腹自杀。
“父亲,孩儿身上的这块玉佩有那么宝贝吗?为何你要我贴身的带着,时刻不能丢弃?”
山野当中,绿草轻轻,一名中年大侠客身后跟着一对龙凤胎童子,其中一个男童举着挂在脖颈的玉佩道。
中年大侠客转身笑道:“豫让,你可知你和妹妹,当年就差点被祭祀河神?”
童子道:“知道,母亲讲过,她说是一个比父亲比祖父比祖祖父还要伟大的一名侠客救了孩儿。”
中年大侠客道:“豫让,你玉佩就是那位侠客所赠”。
“哦,怪不得!”童子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放进贴身内,一副很担忧摔碎的样子。
中年大侠客继续凌风而站道:“豫让,你母亲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一位伟大的侠客,比我们的先祖们任何一位都要伟大!”
“豫让,答应父亲,你长大了,你要忍着,忍着活,直到有一天,你认为你可以为那位大侠客做最为其解难的事时,你就无需再忍”
“到那时,你便用你的剑维护我们毕氏一脉的传统:伟大,要靠手中的剑说话!”
“你记住了吗?”
童子很认真的点头道:“记住了父亲。”
倒在血泊当中的豫让眼睛越来越模糊,他最终和赵无恤一样,丧失了生机,归复了大地。
“父王!”
一声凄厉惨叫。
赵无恤之子赵嘉推开了阻挡他六国联军将士,踉跄着跑到了赵无恤身边,凄厉着嚎哭大叫着,就如同丧失依靠的孤狼。
赵嘉把赵无恤的尸体搂在怀里,用手去堵住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可惜没有用,赵无恤的气息已经没了,身体也开始变凉,僵硬。
“父王,父王!”
在场的六国诸侯卿族将士看着眼前的赵嘉模样,听着他嚎哭,无不打了寒颤,那声音似乎是从地狱来的恶魔嘶吼,悲凉,痛苦,恐怖,杀气腾腾。
赵嘉的左眼开始流血,他手一挥指赵军军将们所在的位置,语音充满了愤怒与怨毒:“赵浣,杀我之父,意图篡国,我赵嘉必杀之,若你们,这些父王的旧将部署还有一丁点的良心和忠心,就请跟随着我,跟随着我杀掉这个举国叛逆”。
赵军军将当中不少的将军们早已经红了眼,满腔的恶气与愤怒,他们拔剑高指:“愿杀赵浣,为大王报仇!”
不过也有军将大声反对,叫道:“王世子,你这是在污蔑太子,豫让临死前不是说了吗,他是为了他的旧主智伯瑶报仇,所以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哦不,反倒是末将觉得,这豫让之所以刺杀大王,是你搞的鬼”
“因为大王出征前立下浣为太子而不是你,你心生怨恨,所以才买通了豫让”
“哦,不,末将明白了,从当年太子被刺杀,豫让救下太子时,就是你设计好的阴谋,你就是借此让豫让成为大王的关注对象,让他成为大王的身边人”
“如今在诸侯列卿面前,豫让当场刺杀大王,诸侯列卿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太子和豫让的过命关系,这样就把屎盆子扣在了太子的身上”
“好啊,赵嘉,我没有想到你如此毒辣心肠!”
“将士们,若你们忠于赵国,忠于大王,就跟随太子浣诛杀逆臣弑父的贼子!”
“胡说八道,王世子是何样人?他会杀自己的父亲?”
“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太子已经是了太子,他有必要刺杀大王吗?”
砰砰砰,赵国的军将们分成了两派,两派之间怒视挺剑对立,似乎一场大战就要发生。
赵嘉此刻是抱着赵无恤的尸体仰天大哭,却没有丝毫的眼泪,有的只是血泪:“父王啊!你若有灵,就睁开眼,看看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看看这就是你暂为代掌的赵国,这就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
“我干!”
一名赵**将看到赵嘉的凄惨模样,想起赵无恤对自己的好来,眼睛一红,鼻腔一酸,一剑向一名支持太子的赵将砍杀了过去。
那赵将不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