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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荼带着军,隔着护城河,看着那个老者,心中奇怪,这老头是谁,此刻叫谁呢?于是环顾左右道:“那人是何人的妻弟?”
显然吕荼认为应该是自己麾下的文武的妻弟。
众人看着那老头模样,皆是摇头,吕荼正要召集其他将领去问,这时张孟谈惊讶道:“大王,那人好像是郏甲!”
郏甲?
吕荼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来。张孟谈提醒道:“大王,您忘了,王夫人雅鱼的母亲颜穆菊了吗?”
吕荼恍然,感情是颜穆菊和周天子姬的小儿子郏甲,他看向城头上那个嚎哭的老者,很肯定的道:“孤想起来了,的确是郏甲。那年孤欲要称伯,带军去王都拜见天子,天子还曾把他引见给孤呢!”
熊宜僚一听这话,也仔细端瞧,果然是那个郏甲,他挠头道:“大王,那现在还令众军攻击吗?”
众军将看向吕荼,这郏甲怎么说都是自家大王的妻弟,若是进攻,定然会损其性命,而且也会对自家大王的名声不好。
王子安见吕荼踟蹰,当下急道:“父王,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总不能为了一个人不顾天下的大局吧?”
不少人听到王子安的话纷纷应和。
王子圭道:“父王,郏甲,哦,不,舅父,虽然是远亲,毕竟是亲戚,若是大军进攻损了其性命,母亲想必会伤心的”。
王子圭口中所说的母亲指的是王次夫人雅鱼,藤玉是王夫人,可是已经去世了,吕荼明面上虽然没有再立王夫人,可是事实上后宫主事的却是雅鱼。
所以王子圭才称呼其为母亲。
王子圭所言,虽说是一句废话,可是王子恒很是感动,郏甲虽然和他母亲不是一个父亲的,却是一个母亲的,也算是他亲舅,目睹亲舅被杀,这对他来言是难过的事。他心中不愿,可是他得避嫌,不能表达自己的意见。
王子安却是不一样了,早有暗流传闻,继承天下者需是姜姬子孙,他是燕姬之子,在王次夫人当中,只有王子圭的母亲也姓姬,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是自己与自己母亲的最大敌人。
如今他听到王子圭当面怼自己,心中大怒,开始狂喷王子圭,王子圭也不是好惹的,和王子安怼了起来。
二人的吵架,让吕荼很是心烦,最后他让将军们把二人拉开,目光看向王子恒:“恒儿,你觉得呢?”
王子恒没有想到吕荼会问自己,如今这么多人看着他,他必须得有所回答,而且这个回答还不让人看出自己的私心,特别是太子在,可是正如吕安所言那样,不能为了一个人的生死置国家大局于不顾,当下正要说进攻,就在这时,城头上的郏甲开始痛哭流涕的大骂起来,其中一句话让所有齐军都震惊住了。
“魏成,我就算是死也要诅咒你,你杀天子,自称王不说,如今你还要杀我,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
“什么?天子死了?”
吕荼大吃一惊,齐军众文武也是交头接耳起来。
王子恒却是大喜叫道:“父王,郏甲不能死,他是唯一的天子嫡系宗室,将来父王称天子,需要用到此人”。
与此同时王子恒心中灵机一动,连想到了很多事情,那就是自家父王为何当初不灭天子宗室国家,卫国,鲁国和晋国?
这三个国家,其中卫国和鲁国因为自己国家的关系,如今不过是只有两三城的小国,而晋国因为三家分晋被齐国强加干涉也没有被灭国,只剩下一城新绛。
三个小国留存,原来自家父王只是为了将来即位天子时,让这些周天子宗室国家主动逼迫天子逊位给自己,来获得国家的正统性。
父王,高啊!
王子恒眼睛眯着,精光闪烁,他无法想象父王在三十六年前就开始布置这样的惊天大局了!
什么蘧伯玉哭卫,自家父王感动存卫?假的!
什么孔国老临死谏书,自家父王泣血答应?假的!
什么灭韩赵,父王不忍灭小城国晋国?假的!
什么都是假的!假的!
父王所为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暗布下的棋子,为了一统天下,成为天子,布下的棋子。
可惜士人没有人能看懂父王!
只是觉得父王是个仁善多情重情的人。
哈哈,不过,他们错了,错的离谱!
第895章 你我卑微,在这滔滔天下大势当中,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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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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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士人没有人能看懂父王!
只是觉得父王是个仁善多情重情的人。
只是以为父王是一个爱哭甚至有些脓包的男人!
哈哈,不过,他们错了,都错了,错的离谱!
王子恒对吕荼此刻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吕荼当然不知王子恒心里所想,若是知道,他一定会喊冤,自己当初真的没有想那么多,自己之所以这样,不过是为了在把权交给太子时,让他灭些国家,树立威信,仅此而已。
吕荼听完吕恒的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齐国要想获得天下的正统性,就必须让周天子主动禅让,而如今周天子的直系嫡子,只剩下郏甲一人。
所以郏甲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吕荼想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其他跟随吕荼的文武老臣都是人精,也不久就想明白了。
众文武是齐声喝彩,他们纷纷劝吕荼不得进攻,想办法救出郏甲后,再发动攻击。
太子渠此刻也正式表态,周天下变成齐天下,是需要过渡的,而这个过渡,让郏甲来做,是最好不过。他当然支持吕恒的意见。其他王子见状也纷纷支持,吕安见大势如此,也只能应和。
吕荼同意,让大军结营扎寨,围困住洛邑,以图其他良策。
当然同时,吕荼让弓箭手和巨弩士对着城内猛射劝降信,只是单字不提郏甲的事。
吕荼相信,城内有想要投降的聪明人,他们会看懂的。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怕给已经疯魔了的魏成提了醒,加紧对郏甲的看护,或者逼急了,直接杀掉,到时就麻烦了。
洛邑城内,魏国著名贤人,屈侯鲋的府上。
此刻古色古香的正堂中,屈侯鲋正在优哉游哉的给对面之人展示茶道。
“先生,如今国家局势如此,您还有闲心品茗?”
对面之人显然是位急性子,他怒目道。
屈侯鲋笑了笑:“你我卑微,在这滔滔天下大势当中,又能如何?”
对面之人道:“就算是如此,我们也应该泛起点浪花。”
屈侯鲋看着对面之人,然后把自己煮好的茶递到了那人身旁:“任座,那你是想顺势泛起浪花呢,还是逆势泛起浪花呢?”
原来对面之人,是魏国重臣任座。
任座看了看左右,屈侯鲋道:“无妨,都是心腹之人”。
任座道:“魏成已疯,必定受青史唾骂,我任座不想为之伍”。
说罢盯着屈侯鲋,屈侯鲋沉默了会儿,道:“那你想要如何?”
任座压低声音道:“明日夜间,发动兵乱,打开王城之门,迎接齐师入城”。
屈侯鲋呵呵笑了笑,没有表态,自己自斟自饮去了。
任座见状有些怒,这个计策是他谋划许久了的,可是屈侯鲋如今的表情,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先生为何嗤笑?”
屈侯鲋把茶杯放在自己面前,端看,看着白瓷上印染的兰花,笑道:“你认为齐军需要你打开城门吗?”
任座道:“怎么不需要?若不需要,为何往王城内投掷劝降信?”
屈侯鲋听罢是哈哈大笑,任座不解:“先生这是为何?”
“任座啊,你不觉得王城和函谷关比起来差远了吗?”屈侯鲋瞥眼看着任座。
任座当场一愣,是啊,如今的王城与当日的函谷关相比,简直就是不堪一击,那么问题来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攻下函谷关的齐军,如今为什么不发动对王城的进攻?
“还望先生指教?”
任座见屈侯鲋胸有成竹,不由的躬身一拜请教。
屈侯鲋道:“为了天子。”
“天子?先生不会是说笑吧?天子早已经被杀,怎么会为了天子?”
任座此刻十分的糊涂,不明白屈侯鲋的意思。
屈侯鲋道:“我说的是郏甲”。
“郏甲?先生说笑了,郏甲怎么可能是天…天子!”
任座摇头,接着灵光一闪,惊站了起来:“先生的意思是说?”
屈侯鲋点了点头:“我什么都没说。”
任座哈哈大笑:“先生的确是什么都没说。今日多谢先生赐教,他日必有重谢”。
言罢,任座快步离去。
看着任座离去的背影,屈侯鲋一饮而尽,杯中的香茗,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城外齐军大营,王帐。
夜色寂寥,月光清淡。
翟璜在外面来回踱步了许久,都不敢下定决心去进入王帐,求见吕荼。
王帐外守护的卫郎看着来回踱步的翟璜,心中奇怪。
但是他们也不敢多问,只是看着,心中胡乱猜想着各种可能。
过了近一个时辰,翟璜猛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往王帐内走去。
“大王,翟璜将军求见”
起居郎公羊高走到吕荼面前禀报道。
公羊高是齐国的老牌贵族,是旧勋贵如今最杰出的子弟之一,曾经在卜商麾下求过学,后来被吕荼任命为了起居郎,以记录自己的身边要事。
“哦,让他进来”
正在打坐凝神的吕荼睁开眼睛,心中奇怪,如今的天色已经进入深夜,他来见自己做什么?
翟璜走入王帐内,躬身一礼,说了些拜见的寒暄之语,然后方才进入正题:“大王,可还记得当日虢城之战时,您给末将的诺言吗?”
说完眼神晶亮的看着吕荼。
吕荼回想起旧事,点头道:“记得,孤记得,当日孤说,只要你投降孤,孤可以在将来灭魏时,答应你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吕荼又道:“翟璜啊,你不会是想让孤放了魏成吧?其他的孤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不行,因为他杀了天子。”
翟璜见吕荼误解了,赶忙道:“大王,末将所求不是放过魏成,而是希望大王在灭掉魏国后能赐予末将一个女人”。
吕荼闻言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指着翟璜笑骂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你翟璜也是如此!”
翟璜大窘。
吕荼道:“罢了,罢了,既然你想过不过美人关的英雄,那孤岂能不成你美?说吧,是谁家的闺秀?”
第896章 嫂嫂()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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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璜大喜解释道:“大王,是魏都的夫人,子夷。”
吕荼闻言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按着案几,中指击打了三下,最后道:“好,孤答应你,待破城后,你把她接到你府上便是了”。
翟璜听到吕荼答应,千恩万谢的拜走离开。
看着翟璜喜滋滋的走出王帐背影,吕荼眼光中透露出莫名之色:翟璜啊翟璜,若是寻常魏国贵族之妻,你索要,孤不会说什么,可是你旧主魏都的君夫人你也想染指,那就太无尊卑伦理,令人齿寒了!
还有这个子夷?莫非是太子夫人的宗室之妹?
有可能!
当年自己灭宋,宋国是向魏国求过援的,想来那时宋人就把公主给送到魏国了。
这个翟璜,他到底想干什么?一方面投靠自己的儿子吕恒,另一方面又想搭上另一个儿子,太子吕渠的线。
吕荼陷入思考当中,对于翟璜,吕荼是有忌讳的,忌讳的主要原因不是这个人出身狄人又文武通才,而是权利之心太重,有当权臣甚至是乱臣贼子的潜质。
魏王宫内,灯火阑珊。
魏成看着眼前一身孝服的女人子夷,此时的子夷很漂亮,漂亮的让人窒息:“嫂嫂,你爱兄长吗?”
子夷听闻此言不由的愣了愣,看着少年那晶莹的眸子:“爱,自然爱。”
魏成道:“既然爱,那嫂嫂可否答应弟一件事?”
“什么事?”子夷疑惑道。
魏成道:“国家破亡的那一天,你可不可以下去陪兄长?”
说完,魏成眼睛中的晶莹更晶莹了,那泪花似乎很快就会闪现。
子夷以为是听错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成,那个一直很乖巧的少年,最终沉默的点了点头。
魏成见状一下扑倒在子夷怀里,紧紧搂